修爱-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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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下意识的揉额头,眼中寒芒沉沉。
陈苏精神不济,人便显得慵懒,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拿乔。
苏万重人是干瘦不假,谢了顶没剩多少的头发乌黑,保养得当的老脸发了汗后,更显得人精神矍铄。
苏万重朗笑,“陈总还真是难约呐。”
陈苏懒得奉承,“同行相轻,我这人直率惯了,怕苏董不习惯。”
苏万重笑笑:“我孙女十岁,就开始叛逆了,专门噎人,一到我怀里,就跟猫一样了,我儿子说,我这叫,专治不服。”
拿她跟孙女比较,陈苏本能感觉怪异。
姜是老的辣,苏万重一脸慈爱样,仿佛只是在说孙女。
陈苏冷笑:“翅膀硬了就要飞,爪子利了就反咬,世间人情,跟商场也是一个道理。苏董可别得意太早。”
苏万重向前的脚步一滞,陈苏的高跟鞋声如同擂鼓一样敲在心上。
苏州就属这家海鲜馆最为地道,客满为患。人声吵的陈苏脑门都疼。
陈苏皱眉,“什么时候连苏董都订不到包厢了?”
苏万重解释道,“你我同是领头人,又是同行,这种敌对关系单独约见,难保别人不怀疑你旭日的一飞冲天是有神助。”
陈苏撇撇嘴,“难为苏董为我的名声煞费苦心。”
苏万重依然笑的慈爱,“我们今天不谈公事,你可以拿我当朋友和亲人。指不准我还能给你一些点化。”
两人往窗边走去,陈苏看着眼前的红地毯有些晕,一不留神就崴了一脚。
苏万重的手适时的掌住陈苏的腰,关切道,“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
陈苏晃了晃脑袋,红色的灯和地毯相互辉映,海鲜火锅的腾腾烟雾,那一箱一百万纸币仿佛又烧在了眼前。
火光中,那个兽一样的男人,拿手掐她,拿嘴堵她,她差点被他……靠在门上做了!
陈苏捂住了嘴巴,有些想吐。
苏万重的眼睛眯了一下,“听说陈总好事将近了?”
苏万重的手明明只是虚握,陈苏却觉得喘不过气来,她一向警惕性高,这个苏万重一而再的约她,不会是想打什么主意吧。
陈苏果断放了口:“苏董好眼力。”
苏万重自然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引人遐想,可是陈苏这一刻的软弱让他无法撒手。
苏万重揽在她腰际的手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
苏万重莫名其妙的絮絮叨叨,“不要仗着年轻就把身体不当一回事,高跟鞋穿久了脚会变形,老来就受罪了。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陈苏妥协:“好。”
苏万重和陈苏一转身,就与一男二女来了个碰面!
事实上,这一男二女已经站在他们身后,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
尤其是这个男人,已经在最快时间消化了一个真相出来!
这个真相分为循序渐进的三个环节。
第一环节:
单独约见怕人猜测,所以在大堂里掩人耳目,事关名声……这两人分明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陈苏的一飞冲天有如神助……这就是陈苏在这段关系里得到的好处!
这个环节里老者是在警告陈苏,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第二环节:
明明是红地毯,怎么可能崴脚?
陈苏好一招美人计和苦肉计……这个“视陈苏最为不同的”老者心软了!
老者询问陈苏的好事……是问她有没有找好接盘侠,因为老者不能娶她,又想保持这段关系!
第三环节:
老者将他的纠结淋漓尽致的表现在了手上,最后又再提送医院的事……到底是顾着陈苏肚里的孩子!
男人下意识的要摸烟出来抽。
就像福尔摩斯揭露谜底一样,整个经过很合理的推理出来。
当年是陈苏毁了他的手和脑,可想而知他会有多凄惨和落魄!
陈苏一走就是七年,这个莫名其妙的回心转意本来就是个阴谋!
陈苏甚至毫不避讳的说出孩子的父亲,陈苏的态度很鲜明,以为他无论是精神还是物质上都离不开陈苏!
所以最后神来一笔的一百万,恐怕就是买他做便宜父亲的报酬吧!
陈苏到底是落空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的父母会来打掉孩子,所以她才会不惜杀了他的父母、鱼死网破!
无巧不成书。
与詹平同行的其中一个女人,恨意让一张得体妆容的脸为之扭曲。
另外一个女人咋呼道:“苏太太,你不是说你先生今晚要开董事会么?你不是说你先生一直不理解你做投资么?刚好今天詹老板在,让詹老板跟你先生聊聊!”
被称之为“苏太太”的女人自然听明白了话里的嘲讽,她颧骨凸出脸如刀削,三白眼里冒火,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她一个箭步过去,猝不及防的一手扯住陈苏,一手就要掌掴上去,“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勾。引我丈夫,看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看!”
第18章 情敌(三)()
当着苏万重的面打人,苏太太有这样的底气。
乘风集团是苏、赵、孟三家共同创始,苏万重于八十年代迎娶赵氏千金后,才开始说的上话。
为了让自个女婿坐上控股股东,赵老爷子可是让出了不少股份。
赵惠芝育有两子一女,两子均是名校海归,都在乘风集团高层,一女走演艺事业小有名气。
赵惠芝虽说在业内是少有的妒悍,这大庭广众之下不给苏万重面子的事,还是头一遭。
赵惠芝本来是打算进包厢,静观苏万重后面动态再行打算,孰料陈苏一掉头亮出脸。
陈苏衣裳显人薄,弱如黛玉的锁眉姿态,让赵惠芝的脑子里浮上一个人影,久远的看不清。
赵惠芝腹中如火烧,如疾风骤雨,一把扯住陈苏,一手就要掌掴上去。
一只男人的手握住了赵惠芝的手腕。
男人的身体走上前,就在陈苏的前方,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居高临下的阴影像密不透风的墙,堵住视线,抽离空气。
男人开了口,明明每个字都没有杂质和起伏,陈苏却感觉四周在刮着阴风飘着鬼叫。
“苏太太性情直率,殊不知这岂不是刚好遂了某些人的意?”
陈苏冷的人僵住,反而愈加清醒,像是重伤仍披甲上阵的将军,战死也不降。
总裁横行商场七年,气场就是最好的外挂。
赵惠芝还来不及反应,陈苏“啪”的一声掴了她一个脆响。
赵惠芝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就要挣脱手腕回打过去,詹平几乎能把赵惠芝的腕骨给捏碎。
詹平的脸逆着光,眼瞳像黑晶石一样带着幻透的玻璃光泽,很平静。
没有人能看到里面喷薄的火焰:除了他,谁也动不得陈苏!
陈苏冷笑:“装白莲花这种机会,本总裁让给你,苏太太!”
苏万重对女人的斗争不感兴趣,也或是有意看陈苏的反应。
陈苏最擅长的就是上纲上线:“都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有一个胸怀宽广的女人,苏太太一向以贤名著称,何况这大庭广众之下,苏太太岂会这么不懂事?我实在不得不怀疑,苏董是有意要坐实你我的不清不白,让人猜疑我旭日不过是你苏董转移财产的工具,以达到诋毁我旭日名声影响我司上市的险恶用心!”
陈苏一向低v领惯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两道鬼火往她领口钻。
陈苏下意识的拉了拉开襟,朝苏万重浅笑,“还是说,苏太太一向形同疯狗,见人就咬!”
赵惠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苏万重佯怒:“惠芝!看你做的好事,也不看看这是谁,这是旭日的陈总。”
赵惠芝旁边的女人关芳打圆场道:“咱们去包厢里给陈总赔罪压惊。”
陈苏一副很败兴的样子:“我就不奉陪了。”
詹平怎么可能让陈苏逃走,“不过一个小小误会,陈总就这么落荒而逃,还真是此地无银啊!”
此时两人已经拉开到了安全距离。
詹平一身剪裁修身的笔挺西装,也把一贯的艺术家头理成利落的寸板头。
詹平个高占光,脸总是逆着光,形如一块色泽沉郁的石头,棱角分明,锐不可当。
詹平的西装扣每一粒尽数扣上,硬邦邦的胸膛里像是有魔鬼叫嚣。
别人穿西装或清贵或优雅或温润,而詹平却是渗人的煞气。
陈苏从来就不是丢盔卸甲的懦夫,勾唇笑笑:“这位是?”
关芳解释道,“这位可是詹老板,搞古石雕的,行内都称他为詹大师。”
陈苏不屑道,“大师?原来是一神棍啊!”
苏万重脸色也不大好了,斥责赵惠芝道:“你搞投资也得有个限度,别没日没夜的。”
关芳小心的觑了一下詹平的脸色,“苏董你是不知道,詹老板有多神!琳琅玉行苏董不可能不知道,在整个江苏一带都是有名的,赶上拍卖一个唐朝石匾,连专家都说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詹老板就看了几眼摸了几下,就断定这是假的。詹老板从地理风化断定这个侵蚀的程度不对,又从刻匾人的笔法,最后得出这是民国时期仿的,利用化学元素加快侵蚀而伪造的!投资古董可不能靠运气,想赚钱没门道怎么行?”
陈苏知道詹平是有几把刷子的。
詹平从小到大就泡在石头堆里,后来又各地云游,加上此人还颇有些过目不忘的本事,各种地理志历史人物志估计都能倒背。
当然与他无关的东西,他是懒得过目的。譬如那两年的陈苏。
陈苏奇怪,詹平此举不是得罪了琳琅玉行么?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跟她无关,陈苏收回操心的情绪。
陈苏挑挑眉,“苏董和两位太太有所不知,现在看风水的都给人做鸭呢,做哪一行都竞争大,没点特殊技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