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奋斗日常-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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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她是玉蝉,和竹桃家是干亲。”半夏解释道“她当初还没到老太太身边伺候,那时老子娘快病死了,拿不出钱看病。当初还是您赏了两根赤金簪子,给她老子娘请医问药,才渐渐好的。玉蝉是个厚道的,一直都记着您的大恩大德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原主绵软的性子,倒也结过善缘。老太太身边有她们的人……日后得走动起来才是,老太太对侯府盯得紧,若是能提早得到什么消息,也是好的。
兰惜在心中默默筹划着,又问了半夏不少府中的事,半夏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回答。
时辰钟已经堪堪指向亥末,兰惜忙让半夏去临窗大炕上睡了,自己也躺了回去,半梦半醒间思忖着连日来她要应付的事。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兰惜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吩咐过三个姨娘明日一早来请安!
她唇角微微翘起。
明日定然会十分有趣。
乔湛连日来都歇在书房,当初只为春莺一事,他不仅恼了兰惜,就连姨娘们的房中也不去了。
无形中,倒也稍稍保全了兰惜那几乎荡然无存的三分薄面。
一宿好眠的兰惜并不知道这些。
她舒舒坦坦的睡到卯末才在月临等人的再三催促下起床,睁眼一看窗外,天色已经全亮了。其实老太太不同他们一起住,也不是没有好处,她免了一大早过去立规矩。
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任由月临和棠梨服侍她换衣裳。古代就这点儿不好,见天儿的早起,都没有赖床的机会。
“夫人,三位姨娘已经过来给您请安了!”竹桃隔着帘子来传话:“您看——”
兰惜眉头微蹙,她院中的丫鬟还是不够稳重。她掀起眼皮瞅了一眼墙角立着的时辰钟,已经到了辰初。古代人起得早,这会儿姨娘们来请安已经是晚的了。兰惜唇边浮出一抹浅浅的笑容,这三个人还想给她个下马威不成?
“让她们先候着,等我起身了自然叫她们。”兰惜漫不经心的道:“跟她们说,侯府是有规矩的地方。”当姨娘的胆敢催促起主母来,哪家都没这规矩!
竹桃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自去转达兰惜的话。
棠梨手脚麻利的替兰惜梳头,兰惜从铜镜中看到被放下来的窗子,忽然心中一动,对着半夏招了招手,微微笑道:“你出去传句话。只说是我的话,让她们在廊庑上站着清醒清醒。你是个伶俐的,知道怎么说罢!”
半夏大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刻明白了兰惜的意思。她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脚步轻快的往外头走去。
“请姨娘的安!”半夏撩了帘子出去,在门口站定。“夫人才起,说是这会儿子还早,姨娘们自然倦得很。”
三人听了半夏的话脸上神色一松。她们皆以为兰惜不过是想抖抖威风,见她们到了便达到目的。兰惜懦弱的两年,哪里就能一夕间强硬起来!
“夫人说了,这会儿子的风凉些却怡神。”半夏把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她甜甜一笑,语气恭敬的道:“那就在廊庑上醒醒神罢!”
三人的笑容僵在脸上。路姨娘和荣姨娘瞳孔猛地缩了一下,而方姨娘直接瞪圆了眼。
“奴婢还要伺候夫人起身,先告退了。”半夏不待三人反应,礼数周全的福了福身,扭身便撩了帘子进去。
只剩下路姨娘和荣姨娘面面相觑,方姨娘一副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站在廊庑中。进了屋子的半夏轻轻打了个寒颤,唇边却是浮起一抹俏皮的笑容。
这会子天竟还是寒浸浸的,得提醒夫人多加件衣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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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惜今日选了件宝蓝色牡丹纹褙子,底下配一条杏黄色西番花刻丝综裙。她从那套碧玺的头面中单挑出了三支发钗、一朵珠花和一个发箍,只在浓密的黑发上佩戴了这些。
她端得是主母的架子,庄重大气就是了,不必再这些上同妾室争奇斗艳。
等兰惜收拾妥当时,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兰惜不紧不慢的喝茶润喉,起身又在落地穿衣镜前照了照镜子,才慢悠悠的抬脚往外走。
想来那三个人早就等急了罢?她们真当自己是任人捏扁搓圆的绵软面团儿不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兰惜唇边荡出一抹阴测测的笑容,谁不安分,就让她们尝尝自己的手段!
“月临,叫人进来罢。”兰惜施施然的在明间的黄梨木大圈椅上坐下,吩咐月临去叫人。
廊庑上。
衣着单薄的三人如同在寒风中摇曳的娇艳花骨朵儿。
她们不约而同的来迟了。若按着规矩来,在乔湛没有宿在任何人房中情况的下,除了病得起不来身,她们没有借口拖沓着不来。
说到底还是没人正经把兰惜放在眼中,昨日四太太打发人来送东西的事她们虽知道,却不清楚到底送了些什么,并没放在心上。四太太时常小恩小惠笼络兰惜也是有的。
再加上乔湛傍晚去了正院,并没留宿,更给了她们信心。侯爷和夫人哪里就那么轻易的和好了!
听小丫鬟半夏的意思,她们到的时候兰惜才起,如今正梳洗呢。虽说兰惜并没有用她们进去伺候,却让她们在外头候着,先是派了竹桃跟她们讲规矩,又派了半夏点明不让她们进屋!
她不怕侯爷责备她不贤良!
三人一时间倒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没按照规矩来。
等得时候久了,荣姨娘和路姨娘脸上都露出些许不耐,而方姨娘更是把怨怼摆在了脸上。好歹她还顾忌着昨日兰惜毫不手软的发落了春莺,而侯爷竟也是支持的,才不敢甩手就走。
见兰惜迟迟不出来,又听了半夏的话,三人才回过味儿来,这不就是让她们罚站么!
荣姨娘几个在廊庑上已经站得双腿发颤,脚底发软。初春的风还很凉,她们穿的都不厚,风灌进来,猛地就打透了衣裳。虽说妾身给主母请安、伺候是极寻常的事,可她们三个却从没遭过这样的罪。她们都是才被抬为姨娘时到兰惜的正房意思意思,后来随着兰惜渐渐失宠,连点个卯都不来了。
反正原来的兰惜不会计较这些。
“夫人请姨娘们进去!”门口的帘子好不容易再次掀了起来,露出月临的脸。她福了福身道:“姨娘,请。”
三人顿时有了种如蒙大赦的感觉,只是谁都不愿意表现在脸上。
方姨娘哼了一声,甩了甩帕子,一脸不满的抢着进了门。荣姨娘和路姨娘脸色同样有些不好,不过她们客气的冲着月临点点头,步履稳重的随后进来。
兰惜已经坐在了临床大炕上悠闲自在的喝着茶,见她们进来,才掀起眼皮瞅了她们一眼。
“奴婢给夫人请安!”无论心中有多少不满,三人都规规矩矩的给兰惜行礼。只等着兰惜发话,赶紧回去。她们原以为不过是来这里应个卯的事,都没用过早饭,站了半晌双腿酸软,又冷又饿又疲惫的滋味,真是难受极了。
三人看到兰惜手中茶盏里嫋嫋的热气几乎眼都直了,这时候哪怕是有杯热水也是好的!
兰惜随意摆了摆手,对三人眼中的渴望视而不见。她把手中的茶盏放到炕几上,态度温和可亲,十分贴心的道:“这会子可清醒了?若是还觉着困倦,再去吹吹风也使得。”
兰惜明显是想找人做筏子,听她的话头不好,荣姨娘和路姨娘连忙表明立场:“回夫人的话,奴婢们不困。在外头吹了吹风,凉凉的十分舒畅,只觉得神清气爽!”
方姨娘没有二人反应快,她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道:“奴婢也早清醒了。”
听了三人的回话,兰惜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愈发柔软下来。“你们来得倒早,依我看你们该巳时来,那会儿日上三竿,想必都不会短了精神。”
她的语气虽然柔和,可话怎么听着都别扭。荣姨娘和路姨娘都聪明的没有开口,方姨娘早就被冷风吹了一肚子不满,她趁机发泄道:“既是夫人的恩典,奴婢记下了。若是下回夫人再吩咐奴婢们来请安,奴婢再不会早到,没得扰了您的休息!”
方姨娘说完,毫无惧色的看着兰惜,妩媚的面庞中隐约透出一丝挑衅。她不仅敢顺着兰惜一句讽刺的话往下说,竟还指责兰惜贪睡赖床、没规矩?
四太太只有一句话没说错且真心实意:你都让三个姨娘压过去了。
瞧瞧,这是何等嚣张!方姨娘还是她亲手抬的姨娘身份,不过是白眼狼一个,翻脸比翻书都快。
兰惜闻言并没立刻动怒,反而似笑非笑的瞅着方姨娘,声音不疾不徐的道:“看来方姨娘还是迷糊着,敢情方才的风没把你吹清醒了?即使如此,半夏——”兰惜扬声道:“送方姨娘出去醒醒神!”
“不、不必了!”听到兰惜还让她出去站着,方姨娘嚣张的气焰立刻消了大半。她挤出的笑容生硬勉强,即使心中再不甘愿,也连声道:“奴婢清醒了!奴婢清醒了!”
被寒风吹进骨头缝儿的滋味,她可不想再尝一次!
“我只说这人若是迷糊了、困倦了,吹一吹风是极好的法子。”兰惜扬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目光似是无意的扫过荣姨娘和路姨娘。
荣姨娘忙接话道:“夫人说的是,这风竟恰到好处,让人精神一阵不说,也并不十分的冷!”路姨娘闻言在一旁附和,即便她们被冻得骨头缝儿冒寒气,再不敢胡说。
二人都是惯会做场面的人,能屈能伸的紧。
“夫人,早饭摆在哪里?”棠梨打了帘子进来,屈膝道:“索性摆在西稍间?”
兰惜点头应了,款款起身。荣姨娘和路姨娘忙机灵的上前,一左一右想要扶着兰惜往西稍间走。兰惜振了振衣袖,对二人浅浅一笑:“我哪里就走不动了,你们只管走便是。”
二人脸上微露羞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