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龙记-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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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楼梯在三楼东南角。分明就是从二层丙字房中延伸上來的。
三楼大厅内里竟坐南朝北的摆放了一把。与京都凌京城重楼门后的皇宫大内泰和殿里一般无二的龙椅。
龙椅下首各有两排红木长椅。长椅之间各有一矮小短几。以供放置茶盏、杯碟之用。长椅下是金黄色的毛毯。一直通到大厅周边。九条廊柱笔直通接上來。其上雕龙画凤、各处彩饰。好不富丽堂皇。
靠近楼梯口的椅子上。对面坐着二人。
东侧的男子脸庞黝黑。光头无发。紧紧皱着眉头。满眼不忿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那女子头戴凤钗。穿了一身黑色衣裙。胸口处却以金线勾芡出一朵灼华的桃花。女子一头青丝束起。发髻被凤钗插住。似乎生了极大地气。发髻晃动个不停。凤钗似乎随时就要掉落下來。
女子座位旁的短几上。水花四溅开來。歪倒在一边的茶杯中还有小半杯茶水。不断的流淌吹來。掉落在座下毛毯之上。
毛毯上更是有极快碎裂开了的白色瓦片。方才分明就是这女子将茶杯连同碟子摔在短几上。碎裂开來了。
女子见对面男子这幅模样。似乎依旧气不过來。作势又要站起。伸手向着短几上歪倒着的茶杯抓去。
男子终于开口说话:“齐君。你够了。”
这女子正是卞陵城玉白楼楼主齐君。莫非这白玉楼也是她的产业。那可当真是家大业大了。
第101章 老爷小姐()
惠民镇东南角白玉楼主楼三楼大厅之内。
那名被对面面黑无须、光头无发的魁梧汉子气炸了肺的女子。正是卞陵城玉白楼楼主齐君。
男子终于开口说话。制止了齐君继续摔打杯盏的行为。齐君却仍旧拿起歪倒在短几上的茶杯。向着男子用力的砸了过去。
“砰……”
“啪。”
茶杯就这般直愣愣的砸到了男子的光头上。更是应声而裂。碎成三块。沿着男子肩背掉落在椅子上。男子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若是寻常武夫看到。只怕要被男子这铁桶一般的光头惊骇到了。
这光头男子。正是广海。
原來广海那日袭杀左青不成。便在齐君提前安置好的手下接应之下。当即遁走。但并未远离卞陵城。而是在卞陵城东侧围墙下躲了起來。到了晚间翻墙而过。躲过巡逻卫兵。进了玉白楼。
这玉白楼楼主齐君与那广海早就相识。而且很是熟稔。当时便命人一番乔装打扮。将广海连夜送离了卞陵城。送到了这惠民镇中。
广海虽是第一次來到玉白楼。但楼内熟悉面孔还是很多的。速來寡居的广海。在这一群熟悉面孔的周围并未有丝毫的心安。特别是苦于二十年精练武功。竟抵不过不足十五岁的少年左青。天狼公子无疑成了“奔雷拳”广海的一道心魔。
广海在这白玉楼里已呆了七日。被左青以蟠龙带刺中的胸腹伤势。已愈合的差不多了。但内里的伤势。一直未曾痊愈。
广海更是因二哥身死心烦难耐。这几日思來想去。更是巴不得这便离了白玉楼。去那卞陵城中。再寻天狼公子一决雌雄。
齐君得到这般消息。当时便着急起來。玉白楼里的齐楼主是如何也坐不住了。这才星夜兼程。感到了惠民镇。
在齐君看來。广海分明就是钻了牛角尖。当局者迷。
当初广海袭杀左青。便是她齐君帮忙策划并安排的路线。更是在菊香等人赶到之前。率先一步接走了广海。
若不是那名娇小女子的突然出现。只怕左青早已横死当场。即便如此。左青也绝非广海对手。野怪齐君安排的人手。当时只是全力防卫着卞陵城方向的动向。竟使得梦雪这一条漏网小鱼。插身其中。
在广海回到玉白楼的时候。齐君便发觉广海状态不对。只是当时一心保全广海更要包住玉白楼。不曾与广海多做交流。便把他送到了惠民镇。
况且。广海这件事。齐君还要为他遮掩一番。
昨日晚间。正在玉白楼上与王浩饮酒作对的齐君。突然就得到了从白玉楼传來的消息。。广海意志消沉。一直想要离开白玉楼。再去卞陵城袭杀天狼公子。
随着王哲被左青重用。更是在东海这件事上的态度。彻底偏向了左青。王浩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又成了这卞陵城里拔尖的衙内了。
只是王哲似乎放了更大的心思在儿子身上。王浩跋扈的性子也收敛了许多。倒是学会修身养性了。这卞陵城里独一份的文人雅士乐于前往的玉白楼。自然成了王浩流连之地。
玉白楼当家的楼主齐君。三十五六年纪的女人。玉白楼却已在卞陵城矗立了十多年的光景。
卞州府刚刚郡县改制的时候。玉白楼便已在卞陵城这块寸土寸金的土地上圈了好大一块地方。当时玉白楼的出面任务。便是刚刚二十出头的齐君。
只是这许多年來。坊间各种传闻不断。
王子尧履任卞州之前。先是传言齐君是东海驻军团总杨顺杨大将军的禁脔。到了王子尧到任卞州。又被传言是王子尧的隐藏侍妾。
如今王子尧去势。卞州又换了当家太守。总不能传言能做天狼公子母亲的齐君与太守大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好嘛。又开始传言齐君是当朝太子的心腹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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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到任以后。对卞陵城里的诸多商家。少有涉及。一则是双子门原本就家大业大。这些商家的力量。左青并未看在眼里。二则是东凌帝国国势所在。商家并不受重视。甚至东凌帝国都不存在商会之类可以维护商家利益的组织。
商家在东凌帝国的地位可见一斑。要想立足某地。除了需要有足够的资金应付。更要依托与各处官家。这也是东凌的商家最尴尬的地方了。有钱也无法改变贱民的事实。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东方俊对军事力量抓的太紧。除却官家。别说商家了。就是一般的文官都无法干涉甚至自立军力。
看下身为卞陵军备的张都。家中一应奴仆都不过是寻常商号里购置來的便知晓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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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青对玉白楼的类似传言也是听过许多。只是对这些并不甚上心。也就随他去了。
这齐君倒也从來不藏掖什么。每有恩客上门。若得空闲。往往都会亲自招待。如今已是卞州排首的文官王哲之子的王浩。自然便是齐君亲自招待的人员之一了。
说來也是奇怪。齐君算不得沉鱼落雁。但贵在气质。可能是多年主持大局的缘故。也可能与出身本就相关。齐君身上总有一种雍容华贵而使人不敢亵渎的气态。即便是常常色心左右的王浩。每每与齐君独处。也不见其他情怀。
齐君倒是凭借着过人的处事手段。不吝资财的大方施为。在这卞陵城里。绝少被人找麻烦。更是成为卞州府商家里绝少的被人高看几眼的贵人之一。
任谁都想不到。惠民镇里臭名昭著的白玉楼与卞陵城里文人雅士、贩夫走卒人人向往的玉白楼会是一家。
即便名字相近。恐怕绝大多数人看來。白玉楼是在打着玉白楼的招牌方便招揽顾客。
回头想一想。不得不说白玉楼的东家。实在是聪慧过人。当诸人潜意识里都觉得那是不可能的。甚至一些常人一眼就看出來造假的嫌疑。那么真的也就成了假的。
齐君一张紧致的脸庞。看上去远远比她的实际年纪要年轻上许多。只是眼角的皱纹。出卖了她。
齐君仍旧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庞。直视这对面泰然坐着的广海。更是不断的喘着粗气。
广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齐君更是气不打一处來。只是还有重要的事要做。齐君好歹劝服自己先不要同这广海置气。
“你突然下手。袭杀王风。这笔账我还洠Ц闼隳亍;购美弦辉缇兔以谏撤绲毫袅撕笫帧O招┍荒阈值芏说挠薮佬形崴土硕6嗄昃!
齐君气呼呼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传荡着。她原本是想说广江的死是咎由自取。但看着眼前如同猛虎时刻都会睁眼杀人的广海。齐君到底洠党隹趤怼
“左天狼的事。老爷已有安排。现在左天狼还洠в蟹⑾治颐堑氖隆D悴灰诤嵘诹恕:摺D亲筇炖且粊肀惴髁死弦哪媪邸N扌枘愠鍪帧K嫩Q不了多久了。”
齐君口中说着“老爷”。脸上色彩更是波澜了许多。只是瞥到身侧的广海。还是难以消气。慢慢平静下來。齐君终于以轻柔的嗓音说道:“那天狼公子左右活不过几天。而且他单打独斗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如何就看不透呢。二哥的仇。老爷会为我们报的。你精心养伤。日后的大事。还需要你出力呢。三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齐君说着话。慢慢的在广海身边坐了下來。更是伸出手。向着广海仍旧打着绷带的胸膛摸去。眼神一片迷蒙之色。
广海睁开了眼。厌恶的看了齐君一眼。鼻子中传來轻微的哼声。
齐君似乎早就猜到会被广海如此对待。只是当广海真的这样做的时候。还是无法接受。瞬时间。齐君的脸又冷了下來。
“刷”的一声。齐君站直了身子。身形微侧。背对着广海。说道:“小姐就要回來了。老爷有意将这些买卖交给小姐打理。你该明白老爷对小姐的看重。你更该明白。你杀了王风对小姐计划的影响有多大。”
齐君说了些冷言冷语。向着角落里的楼梯走去。竟是要从二楼丙字房离开的样子。
“我杀王风。小姐不是顺势回了卞州吗。我不觉得我有错。小姐一直在沙风岛优哉游哉。我为小姐做事。何错之有。”
闷葫芦广海终于开口说话。背对着广海的齐君嘴角微微翘起。就知道说道小姐这臭石头会开口。只是想到这里。齐君的眼神又暗了一暗。
“小姐自有小姐的道理。这些事情你不要同我说。老爷总有回到惠民镇的那天。你去跟他说就是了。”
齐君说完这些。在不多言。细长的两条大腿迈开。向着楼梯口而去。
似乎是齐君最后再次提及的老爷。彻底触动了广海心底的一根弦。从上次刺杀左青落荒而逃之后。一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