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谋杀你的丈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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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害你的朋友孤单生活,对着重播的《欲望城市》啃食微波减肥餐?」
「我不认为洁思想再找新的丈夫,虽然一个拥有大批艺术珍藏、且已病人膏盲的年老亿万富翁,或许可以吸引她。」
汉娜拒绝被我逗笑。「离婚是非常非常不好的方法,凯西。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汉娜这个要求,只比洛伊要我用手让笼子里的动物射精,以便让他做人工受精的要求好一丁点。我正打算拒绝,可是照例,我还是说不出来。
「呃……好吧!当然!」
我们在健身房做完水中有氧运动之后,光着身体在更衣室换衣服时也继续讨论。
「游泳如果真的那么有助于减重,海象怎么还那么胖?」我单脚站着,喘得像得了气喘病的红鹤,拼命想把一只湿湿的脚穿进有点紧的长裤里。
洁思的脸面无表情。
「高兴一点,甜心,乔治·克隆尼还没有结婚,这总该值得微笑吧?」
「不,值得微笑的是,这个世界每七分钟就有一个丈夫死亡。」洁思转头看看汉娜有没有在偷听。
但我们那位高雅的朋友,还在淋浴间使用某种用比目鱼的碎骨头以及树獭骨粉制作而成的阱老乳液,搓揉她的身体。
「我们需要谈谈,你一定要支持我对抗汉娜,」她的语气很紧急。「失去了爱的润滑,婚姻的齿轮终会磨擦殆尽,最后只剩沙子,对不对?」
「呃……」
「天下最寂寞的就是不快乐的婚姻!」洁思继续说。「葛洛利亚·史坦因(注16)曾说:最能确保你一定会寂寞的方法,就是结婚。我老早就是个自己带小孩的单亲妈妈,你也是,凯西,可是,汉娜不肯客观的判断事情,所以,你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我宁可去啃马鞍,也不想答应,但我还是说:「是啊!当然!」
我的朋友高兴得跳起来,我也跳了起来,只是掉进了最近的河里。
洁思应该要看检验报告的那一天,医院打电话给她,说还要做更多检验,所以取消约诊。这可不妙!
我慌忙地到处打电话,重订孩子们的各个游玩约会,一再发誓立刻去申请一个保母(大多数英国中产家庭的孩子到十岁才知道交换保母不是他们的母亲,这对只会说克罗埃西亚语的这些孩子造成巨大的心理创伤),在下课之后直奔洁思的家。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史督仔来开门。
罕见的冬天夕阳斜挂在无云的蓝天上,照得人的眼睛有点睁不开。大卫,史督兰沐浴在夕阳形成的聚光灯下,照例闪闪发光、眩人耳目。
「请进,」他用那甜美流畅又柔和的声音说着,一只温暖的手按住我的背窝。「洁思美接孩子去了,我能给你倒杯什么喝的吗?」他引导我进入客厅。
「不用了,谢谢,我想……」
但是史督仔已经倒了一杯红酒给我。
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突然显得更为年轻,让我想起他的学生时代——凌乱的头发、褪色的牛仔裤、似笑非笑的嘴。
他什么时候做了「神似整型手术」(注17)的?我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稽可笑?活像卡通片里有两撇卷翘胡子的大坏蛋!
一股怒气穿身而过,压过了我的缺乏自信,我生气地重重坐在沙发上,「我不要跟你打哈哈、说些无聊的门面话。史督仔,虽然我知道你最想聊的是你的小弟弟,更别说我完全清楚你都是用它在思考。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你见鬼的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洁思!?」
「哇!我懂了,女巫们围着大锅开过会了。」洁思的丈夫举起双手挥一挥。「为什么?工作压力啦、身体的疲惫啦,我几乎是一只手在经营『战争受害者医疗照顾基金会』!」
「是吗?」我像蜥蜴那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他。「那你的另一只手在做什么?」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这人是个不沾锅,什么侮辱到他身上都立刻滑掉。(W//RS/HU)
「你知道洁思即将要求你单膝下跪,说『请你当我的前妻』吗?」我停下来,史督仔微带血丝的眼睛从深垂的眼皮下看着我。「你怎能这样对待她?」我又问一次。「你害她心都碎了!」
他只耸耸肩。「男人找上比他年轻的女人,是因为他想要一些『其他的』,」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害怕遭到羞辱,或被装满化妆品的大皮包当头一棒打过来,所以我们不敢向家里的这一位开口要。」
史督兰再次注视着我,那对眼睛有橘有绿,在下午的阳光里更加熠熠生辉。见他朝沙发走来,我移动了一下,给他更多空间,可是他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坐下来,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大腿的热度靠在我腿边。
「可是,我又经常觉得,你在床上应该比一般的家庭主妇更有创意,凯珊卓。」
「那当然,」我冷冷地说。「我都在床上折纸鹤、刺绣、编中国结。」
「外遇之后还有生活吗?当然有,」他流畅地接着说,「一夫一妻制已经是行不通的观念了。」
「那是对你们这些小伙子而言吧!要男人不出轨,大概像……呃……要甘地办外烩一样困难!」
「别这样嘛!凯珊卓,你跟洛伊结婚多久了?难道你不想体验陌生的手滑过你皮肤的那种刺激,或者另一个男人火热的嘴?」
他看着我……噢不!他看入我的眼底,而且目光中有某种野性,接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腿上。
「要玩医生游戏,你也太老了吧!」我将他的手一把拍掉。
要不是我的朋友此刻出现在前门,¨wén rén shū wū¨我会说更多!
乔许从洁思身后晃进来,他对我挥挥手,扔下书包,朝冰箱走去。「妈,你等一下能协助我做艺术作业吗?」
「当然,亲爱的。」
史督仔发出擤鼻子似的笑声。「你妈妈?要她用脑袋?她当玩乐女王太久,脑筋早就生锈了,孩子。」他不屑地说完,朝书房晃去。
「我的确没有脑袋,」洁思反驳,「看看我嫁了什么人就知道!」
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洁思咬着左边脸颊的内侧肌肉。她已替自己倒了杯酒,整个人烦躁到忘了点燃应该假装在抽的烟。
「我一直在想,洁思。」我说。「你知道,你一直问我你该怎么办,而你也知道,我最不喜欢对别人的婚姻提出意见。但是,呃……我想我决定了,我认为你应该跟这只鼠狼离婚。这男人是个魔鬼!他没在某个地方把许多处女丢进火山口,已经是个奇迹了!」
「谢谢你,凯西。」她明显地放松了下来。「以洛伊对待你的方式,我认为你也应该考虑离婚。你只要记住,就统计学上来说,百分之百的离婚是从结婚开始的。」
我激动地看着她。她是认真的吗?她真的认为我可以把洛伊跟其他用坏了的、不用了的杂物,一起放进楼梯底下的储物柜?
「我会找他说清楚,等他发现他是怎样的自私……」
「说清楚?哈!」洁思嗤之以鼻。「他根本不会记得你说过什么!男人的注意力非常短暂,类似失忆症。好处是你可以当面说他们的坏话,反正他们也没在听,听了也记不得。」
「只要我把我的感觉解释清楚,他就会……」
「感觉!」一身紫色Prada的汉娜刚到,乔许开门让她进来,此刻正七手八脚地在走廊收伞。
「男人当然也有感觉,只是他们说不出来,我的巴斯葛就是其中之一。」
她一把抓走我们的红酒,对着空气亲吻一下洁思,同时送出「你还好吗」的眼神。
「胡说八道!汉娜。女人花在思考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的时间,比男人真正在想的时间更多。」
「反正,我要给洛伊一个改过的机会。」我坚持。
「改过?哈!」洁思嘲弄道。「这种事不会发生,那就跟修理洗衣机的工人永远不会在约定的时间抵达是一样的。」
「婚姻中的爱是可能存在的。我是说,你爱巴斯葛,对吧?汉娜。」我恳求她同意我的观点。
「亲爱的,我们快活似神仙,爱情弯个腰去捡就有,我们说话的现在,他正在替我烤鲑鱼,可见他有多爱我了吧!」
「汉娜,巴斯葛不爱你怎么行?」洁思说。「你供他吃穿、给他零用钱。这年头单薪家庭是极少数了,请让我宣布你们是丈夫和房子(注18)。」
「洁思美,我知道你因为等待医生的检验结果非常焦虑,我应该和颜悦色地对待你,但你有时候实在是个很坏的女人!」汉娜反击。
「我不是。」洁思点起一根烟,假装抽起来。「我如果真有那么坏,就会对凯西说:『你丈夫其实是一个厌恶婚姻的懒杂种。』可是我没有这样说,对吧?」
「洁思,你的婚姻不快乐,并不代表我和凯西的婚姻也不好。」汉娜用力捻熄洁思的烟,严肃地把双手架成一个尖塔。
「我真的还很喜欢洛伊,洁思。」我说,「我们不见得像神仙住在九重天,但七层半应该有。」
「或许吧!但是女人需要感情上的亲密,才能跟某个家伙长久地守在一起。当他都不帮忙家里的事,而你因此充满憎恨时,你怎么可能跟他有感情上的亲密?」
这话有点道理。我的确喜欢洛伊,但我最近的性幻想是他洗完澡能捡起自己的内裤。可是,因为这样就要离婚吗?好像有点说不过去,似乎太吹毛求疵。
如果伊拉克战俘被铐在辐射炉的旁边都可以忍受了,我怎能连这么一点点不方便都忍受不了?我的父母结婚都四十多年了,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圣诞节必须和家人团聚,对许多人来说,都像必须吃甘蓝芽菜一样,是个难受又不得不勉强为之的义务。但我跟我的父母向来很亲近,他们现在有时住在伦敦附近的瑟瑞,有时住在雪梨。所以,接下来的那个星期天,我们一边忍受传统的英国烤肉,吃着用猪的嘴唇和牛的乳头做成的香肠,一边饱受后院的冷风吹打。
我抓住机会就问我母亲:「妈,我需要你的意见。最近我跟洛伊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事情都是我在做、觉得他占尽我的便宜。他什么都不管,也不说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