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独宠-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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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拉着莫晚晚朝门口走去。
贺兰君都说了“你们”少说两句,别逼情绪不稳定的周倩蓉,这话摆明是针对莫晚晚一个人说的,因为那天清醒的是莫晚晚而不是他。所以从头到尾,其实贺兰君责怪的只有莫晚晚一个人。
想到这里,墨岩廷心口溢满无法扼制的酸疼,为莫晚晚而心疼、委屈。
当然,贺兰君对他酒后的德行恐怕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放心了。
他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不如早早回家,那里没有争吵,没有诬陷,那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这时,墨卫东忽然愤怒开口:“站住!”
墨岩廷顿住脚步,皱着剑眉回身:“爸?”
“你欺负了倩蓉,不道歉就算了,还耍脾气?给我回来!”墨卫东疾言厉色,一点不像是开玩笑。
莫晚晚凉悠悠的心坠入冰窟,连公公也不信墨岩廷、不信自己?
她以为自己照顾贺兰君的情绪不说开,墨卫东应该是从心底里认可他们的,但事实上,墨卫东信的还是表面上所谓的真相么?
墨岩廷倒是很淡定,眉梢微挑,清冷眸光瞥过贺兰君,划过诡异的光芒,乖乖回到原位站好,面对着墨卫东,困惑地再问了一声:“爸?”
贺兰君懵圈了。
老公要干嘛?
“跪下!”墨卫东厉喝一声,威严的脸不容置疑。
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莫晚晚膝盖莫名发酸,酸意一直蔓延到牙齿上。
她没听错吧,墨卫东命令墨岩廷跪下?不是别人,是墨岩廷?
贺兰君耳边如炸开一道响雷,晕晕乎乎的,有一瞬间,她以为面前站的是小儿子墨岩青,而不是大儿子墨岩廷。
墨岩廷从小到大,从未被他父亲命令下跪。
“还不给我跪下!”墨卫东又喝一声。
墨岩廷定定看了他足足一分钟,才开口:“我不跪,我不会为我没做过的事接受惩罚。”
倔强的模样与当初的墨岩青如出一撤。
不愧是亲兄弟。
贺兰君又心疼又心酸,不等她开口求情,周倩蓉急忙说:“爸爸,大哥喝醉了,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他了,您别怪他好么?”
莫晚晚一阵恶心。
“那怎么行!”墨卫东发怒的样子吓了周倩蓉一跳,“岩廷经常在外面应酬,喝酒免不了,喝醉免不了,那天是你,谁知道明天是哪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不长长记性,以后着了别人的道儿,别说下跪,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
周倩蓉瞳孔一缩,莫名觉得,墨卫东这番话里“居心叵测的女人”指的是她,仔细回味,却又不是。
而且,墨卫东光明磊落,还从没在家里指桑骂槐过。
她渐渐去了疑心。
“我没有做过,我不跪。”墨岩廷坚持说。
这话如捅了马蜂窝,墨卫东气得双手哆嗦,指了指他,喊叫张伯拿鞭子来。
——那鞭子是抽牛的鞭子,据说是墨卫东童年放牛用的,抽过的人只有墨岩青一个,是墨岩青小时候的噩梦。
墨岩廷岿然不动,莫晚晚急了,紧张地握紧他的胳膊。
张伯从墨锐的房间出来,墨锐伸出小手想抓他,还没摸到他衣角又缩了回去。
等从门缝里看到张伯手里的那根粗的吓人的牛鞭,小小的身板忍不住晃了晃,指甲不自觉抠门板。
“爸!我句句属实,与岩廷无关,岩廷喝醉了,老老实实睡觉,根本什么都没做,您不能打他!”莫晚晚哪儿还顾得上周倩蓉情绪稳定不稳定。
反正那女人是装失忆,动不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博人同情,管她去死!
这鞭子若是抽下去,抽的不仅仅是墨岩廷的身体,还有父子间的信任、情分,甚至是整个墨家的安稳。
她想也没想,挺胸拦在墨岩廷面前。
贺兰君才从眩晕中回神,也赶紧地挡在墨岩廷前面,慌慌张张地说:“老墨,你不能打岩廷!”
“我要打死这个没有节操的家伙,看他还敢酒后误事!看他还敢死不悔改!你们让开!”墨卫东拉开贺兰君,不好拉扯儿媳妇,只用严厉的眼神示意莫晚晚让开。
“爸,不能打!”莫晚晚拼命摇头。
“晚晚,你让开。”墨岩廷把莫晚晚拨拉到身后,严严实实护着。
“爸爸,求你了,不要打大哥!”周倩蓉哭得凄惨无比,替换了莫晚晚原本的位置,挡在墨岩廷前面。
“倩蓉,你受了委屈,爸爸给你出气,你快让开,我打他一回,他就长记性了,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墨卫东看见是她,脸色微微和缓。
周倩蓉一声一声地哀求,却被墨卫东拉开,眼看那鞭子打下去,那么粗的牛鞭子!她捂住眼睛尖叫一声。
第319章 谁在撒谎4()
莫晚晚和贺兰君都闭上了眼睛,吓得心脏停跳一拍。
“张伯!”墨岩廷动容。
“老张!你挡着他做什么?你这么大年纪,还当自己是当年啊!小玲,小玲!快去拿急救箱!”墨卫东也慌了,威严的表情转变成关心。
莫晚晚睁开眼,只见张伯躺在地上喘粗气,脖子和手腕的部分蜿蜒着两条血痕。
不,那应该是一条血痕,因为他穿了毛衣,所以只露出了脖子和手腕受伤的部分。
墨岩廷抱起张伯,送到张伯的房间。
脱掉毛衣,张伯从胸膛到肩膀有一条浅浅的红痕。
没出血。墨卫东沉重的心微松。
张伯一语不发,墨岩廷亲手为他上药。
贺兰君和莫晚晚又是感激,又是心惊肉跳。
也不知道墨卫东到底气成什么样子,下那么重的手,把张伯的脖子和手腕都打出血了。
那血水流淌到肩膀和手上,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周倩蓉害怕血,躲在贺兰君怀里,直到墨岩廷用卫生球擦干净血迹,她才敢抬头,眼圈是红的。
墨卫东轻蹙苍眉,忍不住开口责备:“岩廷年轻,皮粗肉厚,你替他挨了一下,还当自己老当益壮呢,不看我的面子,怎么也得为张鸣着想。”
张鸣是张伯的儿子,还在念大学,即将毕业。
墨岩廷擦到伤口,张伯倒吸一口凉气,肌肉绷紧,咬着牙关,没说话,也没抬头看墨卫东。
墨岩廷见状,下手更轻了。
直到缠好纱布,张伯的目光扫视一圈满屋子人,包括躲在门口的墨锐,他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大家吃惊,男儿有泪不轻弹,张伯一个大男人落泪,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脸上也讪讪的。
所有人以为张伯是疼哭的,但张伯一开口说的却是:“先生,岩廷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小听话懂事,从没让您失望过。
您这一鞭子下去,岩廷以后脸朝哪儿搁,您和岩廷的父子感情怎么处?”
墨卫东老脸发红,他也不是故意给墨岩廷难堪,毕竟儿子三十出头了,传出去,儿子的名声不好听,知道儿子平日为人的,也会以为他老糊涂了。
他这么做,是因为贺兰君。
过年这半个月,周倩蓉每天半夜鬼哭狼嚎吵醒所有人,贺兰君去安慰她,回来告诉他说,女儿只是做噩梦了。然后大半夜睡不着,不是坐在床头唏嘘,就是坐在床尾默默流泪。
他以为老伴儿是为周倩蓉失忆的事难过,直到今天才知道并不是。
按照今天周倩蓉的话推理,不难想象,周倩蓉嘴里所谓的“噩梦”,并非记忆将要复苏的征兆,而是墨岩廷差点强暴她留下的“阴影”。
他相信儿子的酒品,又觉得莫晚晚的话比周倩蓉的话靠谱,一个儿子加上一个儿媳的份量,真相该偏向哪边,他心里自有一杆秤。
贺兰君偏袒周倩蓉,一是因为周倩蓉身为女儿,在这种绯闻里有天然的劣势,二是因为周倩蓉可怜。
周倩蓉回来后,搅风搅雨,是时候该让她知道,父母不是好糊弄的,消停消停吧,也免得儿媳妇寒了心。
既然周倩蓉耍苦肉计,他不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和墨岩廷演一出苦肉戏,不信贺兰君还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周倩蓉那一边。
可惜啊,世事难料,半路杀出个张伯,苦肉计自然是泡汤了。
墨卫东可惜计划泡汤,但也真心因不小心抽了张伯而惭愧,做戏做全套,严厉地瞪了墨岩廷一眼说:“我是他亲爹,打他一鞭子,他敢记恨我,那才是反了天了!”
墨岩廷老老实实站到一边,神情依旧是淡漠高冷,仿佛墨卫东说的是“今天下雨不适合出门”这样简单的事。
不疼不痒。
墨卫东一口气噎住。
莫晚晚和贺兰君、周倩蓉正要出去,免得张伯难堪。
张伯老泪纵横,看看墨卫东,又看看莫晚晚:“先生别怪大少爷。
少奶奶,我在墨家工作一辈子,亲眼看着大少爷长大,实在没法昧着良心看他们父子间产生嫌隙。今天不说,我怕进了棺材,下了地狱,我也不得安宁!”
莫晚晚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呆滞地问:“张伯,您在说什么?”
张伯跟着墨卫东一辈子,以前是墨卫东工地上的小工,后来是他的秘书,因为没什么文化,但是通人情往来,就辞职做了墨家的管家。
她随了墨岩廷,一直很尊重张伯,当个长辈来看的。
墨岩廷心底升起不妙的预感,神情微变,口吻稍显冷意:“张伯,什么话能说,三思而后行。”
张伯受伤的那只手一抖。
贺兰君急声斥责:“岩廷!张伯是你长辈,你怎么说话的?还威胁上了?”又缓和了声音问:“老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别吊我们胃口。”
墨卫东看看瞪圆了眼睛,一脸茫然的周倩蓉,又看看有些惶恐的张伯,脸色沉了沉。
张伯低着头回答:“除夕那天晚上,大少爷喝醉,我把大少爷扶到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