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焰-第8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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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汗珠不住的滚落，身上的白色大褂已经完全湿透，作为现代医学的传承者，这么多年来一直被灵药系还有巫系给压在头上，，如今能够亲自来诊断兽皇这等近乎神明的角色，乐医生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心里只有几乎要让他窒息的紧张。
车队缓缓停在了大殿前。
“乐医生，到了。”寒霜巨龙的声音想起来，乐医生才慌慌张张地翻下牛背。
寒霜巨龙看着他身上的诊断箱，虽然在来时就已经交流过，可还是再度确认道：“一个诊断箱真的够了么？你们人类的现代医学不是需要很多仪器么？”
乐医生低着脑袋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段时间里我准备和思考了很多，也筹备了一些诊断的方案，那些大型仪器并不符合兽皇的情况，需要的东西，只用一个诊断箱就够了。”
寒霜巨龙颔首，道：“嗯。”
话音落下手指轻轻一挑，这金属箱子便从乐医生身上脱离下来，飞到了他的胖手当中，开箱一番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物，寒霜巨龙再一挥手，箱子又飞到了乐医生的手里。
寒霜巨龙转身，带着他走到了大殿后的地道口。
乐医生战战兢兢等在了外面，而寒霜巨龙，则走入了地道当中，这等待的片刻都像是一辈子那么漫长，乐医生脑袋上的汗水滴答了一地，他觉得自己可能都要在这等待当中憋死的时候，寒霜巨龙宽阔的身躯才走出地道，来到他的面前。
“皇让你进去。”
他胖手轻轻拍了拍这位老医生的肩膀，“不用太紧张。”
乐医生恍惚之间已经分不清面前这位究竟是人还是怪兽，究竟是公输大将军还是寒霜巨龙，他艰难地点了点头，迈开汗涔涔的腿，走向了地下室。
乐华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楼下的，也不知道自己穿过甬道用了多久的时间，等到他来到密室的时候，所有的紧张感便瞬间膨胀到了极致。
余光瞥见了坐在密室中央的那道金黄身影，还是神玄帝的模样，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它有着神玄帝的皮囊，还是因为兽皇自己的威严，乐华生两腿一软，扑通跪倒在了地上。
“拜……拜见兽皇……”
盘古微微睁开双眼，脸色有些憔悴的它，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乐华生无法想象，无论它究竟是兽皇还是神风联邦的皇帝，都从来没有过这么虚弱的时刻，而直到现在它才明白，为什么它会下令暂时停战，原来这双灵魂之间的斗争，已经让它虚弱成了这个样子……
“小人奉命为皇诊断……”
盘古没有开口，一声洪钟般的声音从胸腔滚出：“上前。”
乐华生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兽皇身边三米的位置，它身上粗重的呼吸还有本身所代表的意义，让乐华生觉得自己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冰刃。
他战战兢兢地打开药箱，从药箱里取出了一副画。
“皇……您的情况特殊，诊断不能用传统的方法，后面的疗法是我专为您设计，还需要……需要您配合。”
盘古微微颔首，在乐华生的眼中，如若百米的佛陀在点头。
咽了口唾沫，走上前将这二十公分长的画铺开，颤声道：“皇，请您从三个图画中，选出您需要的东西。”
盘古微微睁开眼睛，看向了画纸。
纸上画着三样东西，一个是人类，一个生牛肉，还有一个是装在盘中的熟牛肉。
盘古微微眯眼，对于人类很是抗拒的它此刻却很是配合地将手指点在了最中间的生牛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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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孤胆（）
见兽皇做出选择，乐华生的眉头微微一挑。
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收回，然后从工具箱里有选出了一张图纸，放到了兽皇的面前，“还请皇再一次做出选择。”
这一次图纸上画着神风联邦的蓝底日月旗，还有一头很是常见的怪兽——三尾猫。
随着灾变爆发，本来本当做宠物的三尾猫已经被人类知道乃是怪兽，并且人类世界受到摆布这些三尾猫便起着重要的作用，它们的存在让人类放低了对怪兽的威胁，也是它们的存在，让兽皇的移花接木成为了现实。
如今三尾猫已经被人类丢弃，时至今日当然不会有人在把这些家伙当宠物喂养，而这些化为了兽皇耳目的怪兽如今对兽皇而言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在联邦各地就像寻常的流浪猫一样，没有意义地散布着。
盘古微微眯眼，抬起头看着这个它只需要凝聚目光便能化为尘埃的人类，冷声道：“选什么？”
乐华生舔了舔嘴唇，小声道：“选择您更希望拥有的东西。”
盘古抬起了手指，却久久没有落下。
时间静悄悄如流沙一样划过，盘古的脸颊上，浮现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这根无论是夺舍前还是夺舍后都能轻而易举点弄江山的食指，在半空中颤抖了起来。
轰——
一股冷气从盘古身上汹涌而出，拍打在了地下室的墙壁上，这些日子以来被滔滔不绝如同海浪一样的劲气反复冲刷从而都变得光滑得石砖墙壁，又脱落了一沉薄灰。
乐华生身上的冷汗刹那蒸发，冰凉的感觉，如坠冰窟。
“‘应’说服了我很久，我才答应让你这样卑微的人类来为我诊断，你的诊断方式，便是让我做这些毫无意义的选择？你在玩儿我？”盘古通红的双眼渐渐浮现怒意，目光从图纸上掠过，落在了乐华生的脸庞。
乐华生苍老的脸只感觉要在这目光当中燃烧起来，他脊梁一软整个人都伏到了地面，慌张道：“小人不敢！皇您情况特殊，小人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来判断出您现在体内的状况！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玩弄兽皇。”
“您……您可以不再做出选择，小人已经清楚了您现在的情况了。”
乐华生伏着身子，脑袋深埋在地，汗水流淌到地板上，在地面留下了大片的水渍，而他的裤裆处，一大片的湿润好似地图一样画开。
盘古目光审示地落在了乐华生的身上，半响后目光中的怒意才消散了些许，寒声道：“说，我现在的情况怎样。”
乐华生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脸庞上挂着的水珠看起来仿佛他才刚刚洗完脸，看着兽皇威严的影子，没敢说话。
“说。”兽皇的话音响起来，这声天神之语让乐华生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脱口而出道：“您现在情况很糟糕。”
说完，乐华生身上又多了一层冷汗，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层浅浅的白盐。
兽皇却并没有发怒。
恰恰相反，他的话音变得更加地急切，而且是要化解自己身体危机的急切，“说完。”
乐华生脑袋深埋，恐惧让他的话音似连珠：“您穿着龙袍，这是神玄帝的意识在干扰您，第一张图是食物图，您做选择时应该主动选择人类作为食物才对，如果是神玄帝在做主导，就应该选择熟牛肉，然而您折衷选择了生牛肉；第二张图是让您从联邦日月旗和三尾猫中做选择，这一次没有中间选择折衷，而您也做不出选择，这便是说明了对您而言，神玄帝的灵魂已经对您有了重大的干扰，甚至，于您的灵魂平分秋色。”
盘古的呼吸变得粗重，道：“所以呢？”
“这样下去很危险。”乐华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您之前的情况怎么样，可是现在的情况保持下去，情况可能还会恶化。”
“你们人类说话就这么拐弯抹角？！说清楚，还会恶化是什么意思！”愤怒的话音中带着尖锐的兽鸣，乐华生的鼻腔里涌出了两行红血。
乐华生慌忙道：“还会恶化的意思就是，很有可能神玄帝的灵魂会重新占据这具身体！”
盘古粗重的呼吸声渐渐有若雷霆，一丝丝电弧在体表绽放。
“现在您还是这具身体的主导，他则像是顽疾一样在您的体内，但是这样发展下去，并不是没有重新夺走这具身体的可能，如果真的发展到这一步，您……”乐华生有些犹豫，但是他很担心兽皇会再因为自己的犹豫而发怒，继而直接杀死自己，所以连忙接着道：“您的灵魂就会魂飞魄散。”
盘古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绿色的光华如同万千只萤火虫在他体表飞舞，磅礴的力量让在一旁的乐华生觉得自己似乎都要被掀飞起来，也近乎要破裂……
两行鼻血丧失了重力，如丝带飘飞，乐华生的身体颤栗得更加剧烈。
盘古不是求助，而是神明面对凡人一样，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仿佛是在千里之外地缥缈之声审问道：“你是医生，怎么解决这种状况？”
乐华生渐渐鼓起了勇气，问道：“您单纯地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化解，您觉得效果怎么样？”
“如果效果很好，也用不着你这样的凡人前来帮忙。你有什么办法能解决问题？”盘古身子微微前倾，身外的这些绿色灵力消失不见，让乐华生痛苦的力量感从空中抽离，“只要你能解决问题，你将成为第二个幸存者，我可以保证，就算全世界都毁灭了，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一只怪兽伤你半根毛发。”
虽然在进入地下室之前，寒霜巨龙就已经转述了兽皇的意思给出了这样的承诺，可现在却是从兽皇的口中亲自说出，意义还有承诺的分量，就完全不同。
末日之下一条只有自己能走到天堂的路径就这样铺设在了面前，现在要看的，就是自己有没有本事能爬上去。似乎是生存的机会给了巨大的勇气和动力，乐华生擦去鼻子下的鲜血，话音逐渐平静和宏亮：“小人思考了很久，寻找医书还有治疗，试图寻找到治疗的方法，但是因为您的情况特殊，诊断虽然不难，可是要治愈，却没有明确的案例可以遵循，所以没有传统的办法可以借鉴。”
“小人从大学毕业便开始从事医疗工作，用无数种方法治疗过无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