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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卡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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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是他的父亲?

    这个问题,实在不像是在隐隐争锋的父亲与女儿追求者的对话,这个问题问得太过于另类。

    面对寒续的锋芒,柳白元冷笑起来,也毫不客气道:“因为她就是我的女儿,这是她的命,也是我的命。”

    寒续望着外边已经只剩下一半在外的夕阳。

    谁是谁女儿,是命,女儿听父亲话,也是命;所有的所有都那么天经地义,命中注定,就好像夕阳本来就是从西边落下一样,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律,就是理所应当。

    人总是习惯把很多与生俱来的东西当做理所应当,而这理所应当是如此可怕。

    因为这理所应当,所以人类被怪兽压榨是命,所以人类被人类压榨也是命,所以在该死的时候低等民去死是命,所以高等民享受低等民的牺牲是命

    觉得一切都是命,那生命二字到头来剩的也真只有后面一字而已。

    这一切或许本来没有问题,就像人吃菜一样顺理成章,然而当盘中餐具备反抗意图与实力的时候,又如何会甘愿做盘中餐?

    这些话有些触动寒续的内心深处,一些经年旧事忍不住像泉水一样上冒,让他的眼神有些模糊,而之后又变得清澈无比,若一瞬之间洞穿这疮痍之地。

    这些不为人知的经年旧事承载的是他的命,改变的也是他的命。

    我不愿意被这世界吃,被这世界的人吃,我不愿被压榨,不愿被欺凌,不愿意就这样去死。你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我不认为。

    我的人生,怎么会因为你认为的理所应当,而应当此理?

    寒续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觉得不对。”他望着柳白元的双眼,认认真真,一字一字地说道。

    柳白元微微蹙眉。

    自己的女儿一直是个懂事听话的好女孩,不知为何,会缠上这么厚颜的少年,当真不见棺材不落泪?

    虽然同样是低等民,六等民的身份不足以直接对七等民进行剥削,但是贫民区政府官员这一身份足够他对付这孱弱的七等孤儿。

    “你觉得一切是理所应当的,所以你就是错的。”寒续摇头,望着这位在贫民区政府见识了不知道多少风浪的中年,眼中的神色没有半分的怯弱,“凭什么你觉得是就是,你不过是恰好有了这么个女儿,凭什么她的一切都应该由你来定夺?凭什么你是她父亲这一身份你就觉得能够作为一切围绕关于她的‘凭什么’进行一切作答。”

    柳白云无所事事碾着烟头的脚顿住,整个人一怔;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反驳的话。

    脑中羞恼万分,数秒之后才冷笑道:“我是她骨肉相连的父亲都做不了主的话,你一个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又凭什么在我面前说这些?”

    寒续走到他的背后,站到楼梯边缘,脸被夕阳的目光照得一片火红,道:“其实我们说到底都是不服气。”

    柳白元转头,目光冷冽。

    “你不服气生活在这贫穷之地,不服气我的存在,我不服气你不愿意我的存在,我们都是因为不服气不甘心不愿意,才会有现在这段对话;既然我们是一类人,至少在这个问题上本质是一类的,那么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那么复杂。”

    寒续转头,和他四目相对。

    “不服气,就让对方服气,向来谁强谁有理,不就是世界的法则吗?

    谁弱谁咽气,对方即便咽不下这口气,也让他死都要咽下去。”寒续声音冷酷无比,恰似凛冬风雪。

    脑中的是一幕幕夜中自己与王眸眸的逆行,是一张张脱手而出的夺命玄卡,是一位位极徒在见到鬼魅自己之后的瞪大的铜铃双眼

    与现在柳白元的双眼,如出一辙。

第16章 两个人() 
说完该说的,寒续扭头就走。

    直到走出这栋小区,他的神色才变得和缓下来。

    他不喜欢被人教怎么做人,因为他是被残酷教大的,所以他更喜欢教别人做人,告诉别人什么是残酷,无论你是贫民区的政府小官,还是,那高高在的联邦帝皇。

    走了不多久,身后去突然传来了柳倩文的声音。

    她孤零零地跑到了寒续的旁边,然后陪他沉默地走在一起。

    她眼眶微红,由她传递出来的氛围也有些僵硬。寒续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也选择了沉默。

    “我爸他跟你说了些什么?”足足十多分钟之后,柳倩文才开口说道,频繁地回头看着自己家的方向,不断以此掩饰她的歉然与羞躁。

    现在天色渐暗,两人已经在走往夜校的路上,二人看起来依旧像往常一样正常,只不过两人心里都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些别的感触。

    夜里的贫民区,看起来像是一个工地上忙碌了一天的老民工的脸,满是疲惫与污垢,也充满了令人心疼的创伤与沧桑;夜色藏不下大的一望无际若海洋的贫民区的脏与旧,反而将落后与贫穷,无奈与内里的某些龌龊烘托得更外深沉。

    两位夜校出色的学生,像是这里开着的朝气勃勃的野花,提示着世人这被高等民唾弃与习惯性遗忘的地方还有生机与希望存在。

    寒续摇头道:“没说什么。”

    住在贫民区的六等民也是少数,能住在柳倩文那样的小区的更不算多,周遭那些屋子又早早关门,只能影影绰绰瞧到些做睡前洗漱的人影子从两侧的屋中投映到路上,将这条路晃荡得格外的冷清。

    柳倩文望着寒续清秀的脸庞,有些愧疚,夜色与清净狭窄的道路把她的肩膀衬托得好偌又瘦削了几分,又道:“我替我爸给你道歉。”

    寒续侧头看了她一眼,她的明眸里面此时看来多了些别样的颜色。

    “没必要道歉,你爸说那样的话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如果是我,我也应该会说那样的话。”寒续微笑。

    “他说得不对,很过分,你很好。你你不生气就好。”

    “我生什么气?”寒续摇头,“生气的人,应该是你爸才对。”

    回顾起某些话,柳倩文俏脸有些微红,道:“我爸他你我”

    “嗯?”寒续望着支支吾吾的她。

    他这一望她更加尴尬了些,朝侧面避开了他的视线,羞红到了耳脖子上,道:“没,没什么。”

    寒续微微笑了笑,把她手中的书本拿过来抱到怀里,道:“你不用太在意,我没什么事情的,你父亲没有气到我,更没有羞辱到,我也不会因为你爸改变什么,只希望我没有气到你爸爸。”

    寒续想着柳白元最后的眼神,觉得可能用“吓到”更合适。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在今天的意义似乎不同以往,柳倩文眼睛微亮之后连连摇头,道:“我爸爸他不是坏人,他只是吃够了苦,不想我再吃苦了。”

    “嗯,我理解的。”

    虽然年纪不同,是两个时代的人,但都是在贫民区长大的,而贫民区本身两百多年来也没有太多的改变,所以对于很多事情的经历与看法都不会有太大差别,他很能理解柳白元的感受,只不过,无法赞同他的看法而已。

    “我我的意思不是那个不是你会让我吃苦”柳倩文忽然微急,转过羞躁的头支支吾吾道。

    昏暗低矮的木杆路灯刚好亮了起来,有些脱力般泛白的光芒将她的脸色打亮,使俏脸看起来像是打湿的白纸。

    “嗯?”

    寒续不太明白往日的青春女孩为何今日是这般娇羞模样。

    “我我不是说你就会让我吃苦”

    “啊?”她声音忽然小若猫鸣,寒续没听清楚,脑袋往侧边凑了凑,无比清晰地嗅到她的发香,不过依旧只听到了后半句,逻辑脑补搞明白了她说的什么,脑中微微回旋之后,搞明白内里可能影射的东西,不禁也有些羞赧起来。

    寒续探回身子,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

    两人都沉默不语地往前走,从一根根蚊虫交织的路灯底下走过,路过一道道斑驳的岁月沉墙,不知什么时候就走到了校门口,两人又都有些鬼使神差地站定了脚步。

    一位位夜校生往夜校里面灌入;几栋低矮的灰白教学楼伫立在围墙里面,像是几个站在门口看笑话的人。

    “你刚才说,你不会因为我爸爸改变些什么是么?”柳倩文眼睛望着路边的散开的灰尘与生活垃圾,两只手没有习惯地背在秀背后,而是垂在小腹前,手指不断机械地轻轻磨蹭着。

    “嗯。”寒续点头。

    柳倩文的脸又红一分,水眸瞥向一侧,眸子里好像布满了欲滴的水珠,满是诱人的怯弱,“那个,防盗门的隔音,其实不是很好。”

    寒续诧异地看向垂着脑袋说了这样的一句话的柳倩文。

    的确不是很好,柳白元在屋子里面说的话,他站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柳倩文沉默了一会,小手抓在衣服上,“我爸那些伤人的话,你,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这种话还得确定有没有听清楚?寒续本已不觉得伤人,她这样的问法问出来感觉心里莫名的难过,“怎么了?”

    “我,我的意思是”

    “嗯?”寒续好奇。

    柳倩文羞到整个人的脸都一片通红,即便低着头都仿佛能看到她那张俏脸上的羞红。

    “我的意思是,你说的话我也听得一清二楚”鼓足了勇气,这句话没有半点吞吐。

    寒续一怔。

    “我爸让我俩一起出来,就是已经决定了给你一个”柳倩文的手指抓在白短袖的衣摆上,仿佛浅浅的指甲要把衣裳抠穿。

    就算我爸不给半点机会,我也会依照自己最初的决定。

    这是她说不出口的后半句话,只是太过酸涩太过羞躁,像是一杯蜜糖味的毒药一样,说出口就会把自己的身体腐蚀通透,所有全部酝酿在心底难受地回涌。

    寒续只觉得她再说她娇躯就要化到地底下去了。

    “一个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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