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第2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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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莲这才想起丁群逸此时进来不晓得是好还是坏,幸而看了看姐姐脸色,见她只是左手握拳支撑着下巴在那儿低头微笑,并不像会发飙的样子,才松了口气,打了打哈欠道:“困死我,我要去睡觉了。”
永莲一走,满屋子唧唧咋咋的女孩子乌泱泱的迅速消失,一个都不剩了。丁群逸瞬间尴尬起来,有点儿架不住,顾左右而言他的道:“你何苦这么整阿莲?”
阿澈将手中的棋子懒懒的放回棋盘,道:“是她们见我最近闷得慌,合起火来要哄我开心,我岂能让她们失望?”言罢嫣然一笑,晃暗了烛光。
丁群逸只觉得受**若惊,感觉有点儿像在做梦,这阵子冷眼相对,不晓得为何她却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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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 杂戏 37()
申屠雪气得几乎跳脚,不晓得昨日自己受了伤,今儿个偏偏听说群逸跟那个女人又好上了,据说昨晚上还住在听雨阁了。今儿早上二人又用了早饭,已如从前般胶似漆了。
申屠雪咬了咬牙,嘴里不止一次的骂道:“贱人……贱人……”却听到走至她身旁的丫头好似是故意放大声音的议论道:“我早就说过,二少爷是长情之人,不会对外面不三不四的女人动心的。你还不信,现在终于应验了吧!”
旁边的婢女似乎是胆小的,偷偷望了望申屠雪压低声音道:“你少说两句吧,这跟咱们没关系!”
那丫头便嘟囔道:“怕什么?横竖她都是要下堂的,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申屠雪只觉得抓心般的难受:“下堂……下堂……我申屠雪居然会有那么一天?不……不……”她疯狂的大喊了起来……
我们说阿澈的身孕已经是八个月了,只因素日里补品补得多,眼看着肚子竟跟足月了似得大。说是还有一个多月才要生,可是阿澈自己都觉得压力太大,身体都快吃不消了。偏生这夜睡到半夜,心口疼的冷汗直流,说什么也睡不着了,好不容易喘着气坐起吃了盏茶,休息了一会儿才缓过了劲儿,却是怎么也睡不着的。一晚上只顾着东想西想,她一向身体康健,从前生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便没有这等的不适,如今这个样子,不晓得是为什么。
于是次日便找来大夫问诊,那大夫把了把脉,竟说是孕期吃的太补,肚子里的胎儿过于巨大才导致的这一系列不适,还说要立时停止进补,素日里只用些粗茶淡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丁老夫人听了却是极生气,只听说孕妇要多吃,没听说要减量的,便将那大夫轰了出去,无奈只得又找了几个大夫。说辞却是大同小异,这么一来由不得丁老夫人不信了,只得遵了医嘱,饶是如此,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调养,阿澈依旧时常觉得胸么气短,心口疼,喘不上气更是常有的事。
却说那一日申屠雪无事,去玉屋楼看罗琴。虽说她与罗琴并不亲厚,但总觉得自己跟她是‘同仇敌忾’的朋友,这些日子心里烦闷,又拿阿澈无奈,便总想些旁门左道的法子,看看能不能解一下眼下自己的尴尬境地。不料罗琴对自己也不甚客气,只是吃了一盏茶,申屠雪觉得没趣儿,便借口起身告辞。刚起身时,就见着楚娥拿着一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过来拜倒在罗琴脚下道:“小姐,你前几日托人在京城捎来的鹿胎膏已经到了,是不是现在就跟二夫人送过去?”
罗琴斜瞟了一眼,不高兴的道:“早些不拿来,现在拿来有什么用?二夫人如今已经不能再用这些东西了。”
楚娥便问道:“听说这个是关外传来的大补的好东西,在京城都很难的到,那人好歹的孝敬咱们,二夫人却是为什么不能用了?”
罗琴道:“二夫人自打有了那孩子之后便着意进补,如今补过了头,据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大大的超过了当前月份,将来生产怕会有不测,所以半个月前就已经停止进补了。”
楚娥吃惊道:“依照小姐的意思是,若二夫人仍然似从前般着意进补,将来生三少爷的时候岂不是大大的危险了?”
罗琴叹气道:“哎,饶是曾经生育了两位公子,只怕也会有性命之忧啊!”
楚娥就点头道:“那可万万得小心了,万一到时弄得一尸两命可就作孽了。”罗琴赞许的点了点头。申屠雪听完,不说话就走了……
‘何物大补?’申屠雪默默的想了想,莫过于野山参了。申屠雪是真的恨阿澈,就算知道自己此次注定要给她人当使了,也架不住心中熊熊愤恨的火焰。凭什么我申屠雪艳绝天下,却被一个生过两个孩子还大腹便便的女人比了下去,还是不遗余力的比了下去。
野山参嘛,只要有钱,很容易就可以拿得到,申屠雪自觉有的是钱,在极好的药店里,最好最大的那株野山参要两千两银子,申屠雪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两千两银票将东西买下。心中却惴惴不安起来,若真是一尸两命,我的罪过岂不是大了?之前虽说用白眉腹暗算过她,但那白眉腹,本就是有解药的,申屠雪本想着,只要我出了气,便给她解药而后自己走人。可如今这事儿,却是不好办了,一来我虽恨她,但跟那孩子却是无冤无仇的。再者若真是出了事,自己后海也来不及了。
申屠雪心中左右摇摆不定,一边深恨丁群逸的绝情与阿澈的夺爱之恨,一边又心怀不忍并不真想酿出大祸,如此想着想着,倒是无从下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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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一 杂戏 38()
是夜,罗琴坐在窗台前望着明月发呆,楚娥上前道:“小姐,李复跟着申屠雪一天了,她今儿个确实在药店买了一支极好的野山参,可不怎么的,竟没了下文。”
罗琴幽幽的道:“想必她也知道,这是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
楚娥皱眉道:“那咱们的苦心岂不是会白费了?”
罗琴轻笑道:“其实我今儿个想了想,我有什么理由去恨她呢?她只是比我幸运罢了,遇上了一个只爱她一个人的男人,我只是不甘心罢了。”
楚娥便叹气道:“所有的人,包括外面的人,都只记得丁府有一个二夫人,小姐好像是不存在的人一般。其实以小姐的美貌,聪明,品行足以超越二夫人。可只因您的仁善,却让一个村姑比了下去。在阿娥看来,你所有的孤寂,悲伤,抑郁,痛苦,都是由她带来的,不管你对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都只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尊荣罢了。”
“尊荣?”罗琴苦笑道:“从前我要争的是他的心,如今竟沦落至此?要去争那些表面的东西了吗……可笑我不能反驳,我也只能如此了!况且不论别的,她既拿住了我的短处,我自然万万不能留她的。”说罢便转身对着楚娥低低的耳语了两句,楚娥听后大喜,称是后退下。
申屠雪也不知道这两日是怎么的,总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虽说轻声,但她听得真切:“听说二少爷已经跟大夫人商量过了,要将申屠雪逐出家门去呢?”
“是吗?我不信,那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谁不爱,少爷怕是顾及这二夫人才不与她亲近,我只当三少爷生下后,申屠雪便能得**呢?”
“这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说,好几个在大夫人那里当差的人都这么说的,据说二夫人那日哭闹,说是申屠雪冲撞了她,要二少爷一定赶她出去呢!”
“真的?那二少爷便允了?”
“自然会允,二夫人在二少爷的心里什么地位咱们又不是不清楚。”
申屠雪咬了咬牙,只因丁群逸不在家,她便跑到了玉屋楼直接就问了罗琴,罗琴正慢悠悠的浇着庭前的海棠花,便是楚娥,看到了申屠雪也是一脸的不屑之色。申屠雪便哭着问道:“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群逸哥哥要赶走我?只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便说我冲撞了她。”
罗琴只将那海棠花浇完,便放下手中的水壶叹气道:“我已经替你求了情了,只是他向来不听我的,阿澈妹妹又说的在理,我……”
申屠雪默默哭道:“就为那贱人一句话,我便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了?”
罗琴叹气道:“你要慢慢的习惯,在这个家里向来都是如此的。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已经替你求了求他,他虽色迷心窍,但到底还有一丝良心,知道对不住你,只是叫我转告你,以后别再去打扰他跟阿澈妹妹了……”
申屠雪大哭道:“我留在这儿就是为了他,他既如此说,我留在这儿还有什么意义?丁群逸太没良心了,真是好笑,他凭什么就以为我会留在这儿为他做下堂妇。我申屠雪岂是委曲求全的人?也罢,我就再留一个月,一个月后,丁群逸,我们就两清了。”
申屠雪眼中只有仇恨,那熊熊烈火不停的燃烧着她的理智,都快让她疯狂了。据说每日替阿澈熬粥的妇人杜月清是个贪财鬼,申屠雪将那株名贵的野山参炮制成了珍珠般大小的药丸,又交给杜月清一百两纹银,只叫她每日往阿澈吃了粳米粥中放上一颗。那杜月清见了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险些都被晃瞎了,只道就算在府上熬一辈子的粥也未必能赚得这么多的银钱,于是二话不说便应承了。
那野山参王毕竟是大补的东西,莫说阿澈不能擅自补,即使有大夫开药,野山参也必定是慎用之物,何况阿澈的身体不同以往?如此一来过了一个月,阿澈便觉得连气儿都快喘不匀了,整日里面红耳赤的,有时一整天连眼都合不上一刻,精神振奋异常,只觉得快要了命了。去问大夫,却个个捶胸顿足,都说是坏了,补过头了。
说话不及这日便要临盆了,阿澈只觉得腹痛难捱,几次令她神志不清的晕过去。接生的稳婆看了,吓得一大跳,说接生多年,竟从未见过这般凶险的情形。阿澈疼了两天**,稳婆见实在凶险,也只得妥协了,问在门外慌张等待的丁群逸及丁老夫人道:“大人小孩儿只能要一个,你们快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