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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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欢喜,认为老天待他不薄,不使她白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却又说丁群逸,因这场春雪下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停。他自顾的望着窗外的琉璃盛景发呆,却有家人来报说:“乌斯藏有人给少爷送来了书信与锦盒。”他暗暗纳闷:“我并不认识乌斯藏什么人。”却又去瞧那信封,只见上面写着:“丁群逸亲启”丁群逸哑然笑道:“难道是他?”一旁的孙梨问道:“他是谁?”丁群逸边拆信封边道:“我瞧着像是刘晋的字迹,又仿佛记得他确实随他父亲去了乌斯藏,想来必定是他不假了。”只见信上写道:“忆年幼时曾闻君言,君识天下宝,惟不见九眼珠。今偶得此物,特赠与君共赏,以全同窗之谊。”丁群逸喜不自胜,忙命打开,观之果然是天珠不假。便问道:“来的人呢?”下人便答:“正在后堂休息。”丁群逸吩咐道:“好生招待客人,我另有厚礼回赠。”那人答应着便下去了。这边孙梨笑问:“可是少爷前些年那个带着牙套儿的同窗么?”丁群逸笑道:“就是他,只是如今他早已不带牙套儿了。”又轻叹道:“一晃走了两三年了,只是难得还记得我。”说罢又去摩挲那颗光滑的天珠,爱不释手。说来也是,这丁群逸生来便有三个嗜好:“一是鉴宝,二是治玉,三是猎奇。”故而他的许多好友也常有拿着自己的宝贝让他品鉴的,也有拿着璞玉让他琢磨的,也有赠他东西的,等等。故而今日得这天珠也不足为奇。只是他看惯了个色宝物,却唯独对这九眼珠最最是喜欢的。
第二日吃罢早饭,丁群逸与孙梨便在自己家的书房里研究各色璞玉。只见他拿着一件翠绿的宝石考问孙梨:“这个是什么?”孙梨打着呵欠,显得有点意兴阑珊:“常听少爷说‘白色的是翡,绿色的是翠’,这个应该是。。。。”他仿佛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石头,然后很不确定的看着丁群逸的脸色道:“我没听说过一种宝石叫翠翠呀?”丁群逸有一种想打扁他的冲动。但只闻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对牛弹琴啦!”二人马上收起玩笑的嘴脸,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老爷好!”丁伯蕴在书桌前坐下,对孙梨道:“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家少爷深谙此道,你跟着他时间不短了,怎么连绿松石与翡翠都分不清呢?还自个儿发明了新词儿,什么翠翠的。”孙梨将脸儿拉的很长:“我就是那油盐不进的铜豌豆,跟我说这个纯粹是浪费。”丁伯蕴将手里的茶吃了半钟道:“外面来了两个秀气的小伙子,说叫什么罗青与麒麟的。还说是你的朋友,快去见见吧!”丁群逸纳闷的道:“不曾有过这样的朋友啊!”但依旧辞别父亲走来出来,不想竟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姑娘带着自己的丫鬟依旧扮作男儿装坐在那里吃茶,真是喜出望外。那个姑娘看到了丁群逸便站了起来,笑嘻嘻的望着他。丁群逸也微笑道:“你怎么来了?”那姑娘便道:“来还你衣服来了。”丁群逸纳闷的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家呢,还知道我?”那姑娘颇为得意:“这整个宝应府没有我不知道的地儿,也没有我找不着的人。”丁群逸又笑了起来,内心里便有了一丝的不自然:“她竟然是专门为还这衣服找我的。”又拿眼睛去偷瞄她,只见她双颊绯红,眼睛里像含了一汪水似的,双唇微动似又千言万语,但又一句也不说,只站在那里微笑。他瞧见丁群逸打量他,便生生的止住了笑容,嗔怒道:“看我做什么?”丁群逸便故作正经的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个很好玩的故事,忍不住发了呆。”那姑娘便纳闷的问:“什么故事?”丁群逸想了想便讲道:“话说从前有一个女人因记忆不大好,平常家里的一切琐事都由丈夫来料理。可恰好有一年春节将至,丈夫因不小心摔伤了膝盖骨,无法行走。便吩咐自己的女人‘我伤了腿,今年过节时用的东西都得你去买了。’那女人便发愁‘我记不住那些个麻烦的物件;。他丈夫便说道‘好办,我便将这些个东西用纸笔写下来,你只管交给杂货行伙计就是了。’那女人答应了,却又犯难的道‘我是个妇道人家,别人不会坑我吧?’他丈夫只管写着,头也不抬的便道‘你长得粗壮,穿上我的衣帽,到时不必说话,只将这个交给那老板伙计就是了,料想他们也不会细看你。';那女人答应着便将男人的衣帽穿好,男人将纸条给他。她细看了一回,可不知何时竟将那纸条忘哪儿了都不记得了,她只好又去问他丈夫‘除了酱油与豆腐干还有什么?’她丈夫恼怒的回答‘不是都给你罗列清了么?’。”丁群逸说完,就似笑非笑的盯着罗青。罗青开始还认真的听,但只听这里,便转头就跑,丁群逸便去拉她。只见她的脸儿更红了,恼羞成怒的道:“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说。”丁群逸哭笑不得:“是你不说不是我不说。”
罗青急的快哭出来了:“我果真长得粗壮么,你那样说我。”丁群逸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那是我瞎掰的,你也信么。”便又笑道:“客都到家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还不快说出你的真名儿。”罗青终于破涕为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叫罗琴。”又指着自己的丫鬟:“她是金铃儿。”那金铃儿便福了一福。此刻那孙梨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是女的。”
自此四人便结为好友,或是吃酒看戏,或是观花赏月,时常便在一起。三月的一天,又同邀去宁国寺游玩,四人策马行至半路,因见万物复苏,芳菲初露,春意甚浓。便不自觉的放慢脚步,自顾的游玩说笑,权当是踏青了。最先是那孙梨忍不住的调侃罗琴道:“今儿个我们家少爷其实并不愿意出来的,只因最近他又新得了一块石头,喜欢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夜里搂着它睡了。”三人大笑,罗琴忍不住的问:“什么石头,拿来我瞧瞧!”丁群逸笑道:“今儿个没拿,改天拿给你看,是块极好的原石,你说我应该将它雕成什么好呢?”罗琴不答反问孙梨:“那又是为什么出来了呢?”丁群逸自觉有点没趣。孙梨兴致勃勃的道:“还是你说了要来宁国寺,他便又想起了另一件宝贝来。”罗琴道:“又是什么宝贝?可带来了没?”丁群逸便道:“不是什么稀罕物,你不会喜欢的。”孙梨笑道:“这东西说了你必定不认得的。”那罗琴便来了性儿,指着丁群逸道:“什么宝贝我没见过,现在你倒是变小气了,我今天定是要看看的,你快拿出来就是了。”丁群逸只好拿了出来。罗琴仔细的审视了一遍,只见一个小小的椭圆形珠子,上面有几条不规则图案,觉得没趣儿,便认定丁群逸耍她,她又是自小任性胡闹惯了,便随手将那东西一抛,便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谁知丁群逸与孙梨具是脸色一变:“你干什么?”丁群逸压抑着怒火,回头便朝着她抛珠子的地方找去。孙梨也慌忙的下马去找,罗琴见好似闯了祸,便下马不确定的问:“真是宝贝呀。”
丁群逸顺着她丢的地方找去,无奈枯草繁多,又没看清她实际丢的方位,便如大海捞针。一时心无着落急得满头大汗。罗琴追了过来道:“你也甭找了,凭它是什么宝贝?难道我们家就没有吗?赶明儿我回禀父亲,叫他还你一个就是了。”丁群逸叹了口气:“东西有什么要紧的,只是这东西是我一个外面朋友千里迢迢送来的。”罗琴便不再说话。丁群逸见里面有棵参天大树,密密麻麻的被及腰深的枯草埋没了许多。便扒开杂草,向里面走去。罗琴犹自在后面喊:“不要踩伤了新草。”丁群逸不理会她,不一会儿便走到那大树边。丁群逸直纳闷,原来那树下的石凳上,竟并排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孩子。
这两个女孩子一个穿着水红色的上衣,浅绿色的裙子,生得十分俊俏。一个通身便是浅兰的衣裙,只是头上犹带了一个附了青纱的斗笠。丁群逸忍不住想看看那带了斗笠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儿,但青纱遮面,看不清她的容颜。那个长相俊俏的女孩子便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语气颇为不客气的道:“你是何人?竟敢打扰我们姐妹休息。”丁群逸只好掸了掸身上的草屑作揖道:“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偶经此地,只因身上掉了珍贵的东西,便在这儿寻找,实在不是有心打扰二位的。”说罢用眼睛偷偷的去瞄那戴斗笠的女孩子。微风徐来,那女孩子斗笠上的青纱微动,她也站了起来。丁群逸见她身姿婉转婀娜,柔软的发丝随着青纱在春风中飘浮。虽不见容貌,但依然令人心驰神往。只是那个俊俏的女孩子‘噌’的一声便欺身遮住了他的视线:“看什么看,这儿没有你要找的东西,快到别处去吧。”丁群逸讪讪的笑了一下,然后便欲走。不料那个带斗笠的女孩子却喊道:“公子要找的可是这个东西吗?”说罢便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珠子。丁群逸喜道:“正是此物。”彼时罗琴她们三个也已赶到。那个女孩子便将那东西放到了丁群逸的手里。丁群逸怔怔的望着她的手发呆,她的手极其柔软白皙,指甲饱满圆润如颗颗珠贝。丁群逸觉得自己心里暖洋洋的,但究竟是什么感觉,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个女孩子便笑道:“这么个好东西,别再弄丢了。”丁群逸不解道:“你竟识得此物?”那个女孩子便谦道:“不算认得,只是偶尔在杂书上看到过,说是**有宝名‘九眼珠’。乃藏密七宝之一,说得形态与这个东西极其相似。”丁群逸便笑道:“不错,这就是天珠,姑娘果真见多识广,非常人可及。”他看了看天又道:“姑娘二人这是要去哪里?”那女孩子便道:“我们姐妹二人本欲去宁国寺还愿,只是走到此地累了便歇歇脚。”丁群逸喜出望外的道:“正好,你们没有脚力,我们也可同行。”又指着罗琴与金铃儿笑道:“我的这两位朋友身材消瘦,可以共骑一匹马。”一边早已将肺酸裂了的罗琴此刻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