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大明-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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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是为了月港开海之事,为兄必然鼎力相助,福建一众大员亦是如此,长青尽管开口便是。”
“能得义安兄及诸位大员鼎力相助,月港开海之事,小弟则平添了几分信心。”胡万里信心满满的说道:“省里诸位大员那里,还望义安兄带为解说
几句,免的他们掣肘。”
顾显仁知道他是担心省里一众大员对他处处掣肘,影响农学院的筹款和施工,当即便道:“长青放心,为兄马上去信给他们。”
告辞出来,胡万里又坐进了官轿,轿夫们一直将轿子放在树荫下,乍然从rì头下坐进去倒也凉爽,脱了官帽,他便缓缓的摇着折扇,想着顾显仁的话,顾显仁作为漳州知府,而且是做了四年的漳州知府,月港有事,他自是责无旁贷,说是坐在火山口,当是实话,月港开海,他会鼎力相助,这话他信。
可福建的那些个大员却未必会如此想,没人会亲自出面收钱,月港出事,他们顶多也就是一个失察的罪名,上下打点一番,也就是换个地方做官而已,他们甚至会不赞成月港开海,因为月港开海,无异于是断了一项常例进项,而且还是一笔数额不小的进项。
想到这里,他又觉的不对,相比起常例进项,那些大员们的船队股份分红怕是更高,得想法子弄清楚他们的船队规模究竟有多大,不知谢文昌他们会否如实想告?
一路想着,轿子已经进了县衙,哈腰出轿,胡万里才感觉后背都是湿的,正自埋怨这鬼天气,门房小厮李风烈已是匆匆迎了上来,待的走到yīn凉处,他才亦步亦趋的禀报道:“老爷,吴亦有吴先生来了,在二堂候着老爷,另外还有一张请柬,请老爷前往‘四方水’赴宴。”
赴宴?‘四方水’又是哪里?怎的未听说过?胡万里边走边问道:“谁请客?都有谁?”
“回老爷,是秀才谢文昌,另有两人做陪。”李风烈忙回道。
谢文昌、严力、洪长福三人来漳州了?是为了庆贺他迁升之喜?来的正好,略一沉吟,他便道:“叫人回话,戌时初,我独自去赴宴。另外,请吴先生去三堂签押房候着,我略微洗漱更衣便来。”
回到后院冲了个凉,换了一身便服,胡万里才来到签押房,一见他进来,吴亦有便起身迎了上来,躬身一揖,笑道:“恭喜堂翁。”
胡万里微微还了一揖,才笑道:“多大点事,还值的巴巴跑来,不会是有其他事情吧?坐,无须拘礼。”
李风烈知道两人的关系,送上两杯凉茶便掩门退了出去,吴亦有落座后才含笑道:“船队已经万事俱备,这两rì便准备出海,小弟前来,是特意赶来恭贺长青兄升迁之喜。”说着便掏出一张银票,双手呈了上来。
胡万里看了他一眼,笑道:“梦然还用得着给为兄送贺礼?”
见胡万里不接,吴亦有将银票轻轻推了过去,道:“长青兄迁升,小弟自无送礼的道理,这是吴家的贺礼,长青兄可不能不收,小弟与长青兄的关系是一回事,吴家是另一回事,长青兄若是不收,家严怕是得亲来一趟漳州了。”
听他如此说,胡万里不由微微一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拿起银票瞥了一眼,见是二千两的面额,他不由眉头一皱,道:“送礼就算了,何须如此重礼,是不是抽错了银票?”
“长青兄说笑了。”吴亦有微笑道:“吴家船队全凭长青兄庇护,这点贺礼还是该当的。”
胡万里瞥了他一眼,缓缓的将银票推了回去,道:“梦然,我与吴家不仅仅是生意关系,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以后不要如此送礼,随礼就行了,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见胡万里不收,吴亦有不由有些迟疑,见他这副神态,胡万里不由一笑,道:“不会是真有事吧?”
“瞧长青兄说的。”吴亦有摇了摇头,道:“真要有事,小弟还不敢如此送礼了。”说着他便收回银票,道:“既是如此,下次回南京,小弟托人给两位嫂嫂打两件首饰。”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别太贵重了,一百两以下罢,否则惯坏了脾气,我可养不起。”
“小弟遵命便是。”吴亦有嬉笑着道。
微微沉吟,胡万里才道:“五月之后,你也该闲着了吧?”
吴亦有点头道:“这几rì船队出海之后,小弟准备回趟南京,长青兄有何吩咐?”
“老生常谈,还是小厮的问题。”胡万里沉吟着道:“我的船队扩展速度快,吴家船队也不会满足于现在的规模吧,船员水手跟不上,便是有银子,船队规模亦难以扩大,你别闲着,去北方各地买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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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加快进度()
听的这话,吴亦有心里一跳,允许吴家船队加船?这可是好消息!只是月港方面会同意吗?胡万里自身的船队发展速度就相当快,再加上吴家的船队扩大规模,月港岂有看不出之理?转念想到胡万里如今已是今非昔比,月港即便是知道,也绝对不会限制他船队的规模!
想到这里,他不由大为兴奋,当即便道:“长青兄所言甚是,您看买多少适合?”
多少?那自然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不过,数目太大,吴家在南京亦未必好cāo作,略微沉吟,他才道:“多少都容的下,不过须的安全至上,一次数目别太大,太过惹眼,容易招来是非。”
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朝廷厉行海禁,素来是时紧时松,东兴港作为据点,至少要保证粮食能够自给自足,否则一旦风声紧,补给就是一**烦,此事不可不防,此番买人,不必局限于小厮丫鬟,有遭灾的地方,一家老小全部带往东兴港。
另则,不必局限在南京出海,京城耳目太多,能否安排人手去山东沿海设点转运,最迟在年底,我安排两艘船专门跑这条线,从月港运货北上,运人南下,赚钱拉人两不误。”
难道准备长期运人去东兴港?吴亦有心里不由一惊,即便要保证东兴港粮食自给自足,有个数百人也足够了,何须如此麻烦,专程在北方设一个据点,心中疑惑,他也不敢多问,略一沉吟,他才道:“长青兄,山东沿海倒是空旷,三五次关系倒不大,若是长期设立一个据点,非得当地的官府默许才行,这怕是要费些周折。”
胡万里微微一笑,道:“无非是银子而已,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最好是拉上一个在地方上名声较好的缙绅大富,如此则更为方便。”
吴亦有这时已是明白过来,胡万里不要银子,而且还许诺让吴家船队加船,就是为了这事,如此优厚的回报,他还能说什么,当下他便应承道:“长青兄放心,船队出海,小弟便召集人手北上踩点。”
天近黄昏,漳州城西隅,开元寺后街,‘四方水’酒楼二楼,谢文昌独自坐在窗边欣赏着楼下河道上繁忙的景象,月港的河道比这里更为繁忙拥挤,不过,他却不知道这种繁忙的景象能够维持多久,正所谓树大招风,月港如今已是名声在外,前来月港贸易的海船越来越多,他的担忧亦是rì盛一rì。
月港不曾繁华时,他费尽心机的拉拢海商前来贸易,如今名声鹊起,却又担心招来朝廷的封禁,早rì今rì,又何必当初,想到这里,他不由轻叹了一声。
“家主,严当家、洪当家的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轻声提醒道。
谢文昌往下一看,正见二人带着几名随从步入酒楼,他看了眼天sè,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是没有起身,不一时,严力、洪长福二人快步上了二楼,他这才起身与二人见礼,见
这情形,身旁的小厮为二人斟了茶之后便知趣的回避开去。
喝了杯茶,严力才道:“世侄,咱们月港送一艘五百料的海船,是否多了些,这rì后的节庆礼又该如何送?”
谢文昌瞥了他一眼,才道:“今时不同往rì,胡知县虽然官不过五品,但这份圣眷,福建无人能比,他与张阁老的关系也比咱们想象的还要好,而且他这人坦荡,在他身上投钱,总比扔给那些官员强。若非是考虑到rì后的节庆礼不好送,我还准备一口气送他两艘,他的船队规模越大,才越会为月港尽力。”
听的这话,两人都是一怔,这话是说以后的节庆礼都按这个数额送?这也太大方了吧?微一沉吟,洪长福才道:“世侄,这一年有三节两庆,即便他未娶正妻,三节一庆总是有的,仅是如此,一年就送二万两?”
“你们这是按市场价,一艘五百料船,成本只是多少?”谢文昌看了两人一眼,道:“你们知道翰林侍读学士意味着什么?”
听的这话,两人立时噤声,这个他们是真不懂,他们只知道官员的品衔高低,见两人不吭声,谢文昌才缓缓说道:“朝廷的内阁阁臣,也就是大学士,也才是正五品,每科的科考状元也才授予翰林院修撰,尚不及这翰林侍读学士,由此可见,圣上对这胡知县是如何的器重。
现在的的大明首辅张阁老,中进士到入阁到首辅,不过才数年时间,以圣上对胡知县的器重,几年时间就可能调回京师重用,如今不巴结,难道等他高升回到京师再去巴结?何况咱们送的是船,不是银子。”
听的这话,两人登时便不再吭声,一艘海船的成本只在三千余两,如此算,倒是不贵,送船对月港来说,更易于控制,漳州的水手船员跟月港没瓜葛的还真不多,两人正想着,一个小厮却是蹬蹬蹬的跑了上来,躬身道:“禀三位当家的,胡知县已经到了。”
谢文昌看了看天sè,又看了二人一眼,便起身在楼梯口恭候,严力、洪长福知道他这是怪他们来的太迟,他们也确实迟了点,两人皆是不言声的跟了上去。
不一时,便见胡万里一身长衫,独自登上了二楼,三人连忙见礼,仍然是一揖两跪,胡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