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大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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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纾挛缛闼牡憔蜕⒅担琧hūn夏是四点,秋冬是三点,跟后世朝九晚五差不多。
散值之后,一出衙门,同住南城的魏一恭便两步赶了上来,道:“长青,明rì端午,一众同年相约出去避毒,可不许爽约。”
避毒?避的哪门子毒?胡万里不解的道:“道宗兄,何谓避毒?”
魏一恭微微一笑,道:“这是京师的风俗,江南端午竞龙舟,京师无大江河,便出门游耍,郊外踏青。”
一听是郊外踏青,说不定还要吟诗作赋,胡万里登时就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道:“道宗兄,年弟最烦热闹,就免了吧。”
“少了长青,可就少了诸多乐子,不行,非去不可。”周志伟走过来,用折扇亲昵的敲了敲他的肩头,笑道:“说好了,明rì散值就去。”说着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明rì大端午,京师的大家千金,小家闺秀全部出门避毒,这可是难得一遇之盛况。”
蔡克廉这时也凑上前来,道:“年弟我将同乡的聚会都推了,就为与咱们几位年兄亲近,长青兄可不能临阵脱逃。”
一见这情形,知道横竖是逃不掉了,胡万里忙满脸堆笑的团团一揖,道:“同去,同去。”
在外吃了早点,胡万里便回到四合院,洗手净面之后,便进了书房练字读书,对他而言,读书练字是他目前最为紧迫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生死大事,他自然不敢怠慢。
巳正时分,赵文华便带了一个衣着体面的中年人以及一名小厮前来拜访,将两人迎入客厅奉茶之后,赵文华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之后便拿出两份借据,道:“年兄在上面署上贵书童的名字即可。”
署书童的名字?胡万里不由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接过来细细看了一番,确实是九扣三分,债主的名字叫唐少明,保人的名字则是他胡万里,他不由感谢的看了赵文华一眼,笑道:“有劳符质兄了。”说着便熟练的署上王小宝的大名。
见胡万里署好名字,唐少明便看了小厮一眼,那小厮便将手中的锦盒放在桌上,并打了开来,里面是七锭青白sè船形银锭,表面微凹,一窝细细的丝纹泛着青气,“这是九五成的新银,二十五两一锭,两位大人请验。”
“有一百两,在下已经从中扣除了。”赵文华忙解释道。
胡万里点了点头,知道他是说的拜座师的那一百两,当下便拿起一枚掂了一掂,沉甸甸的,成sè倒不用怀疑,这种有着青白sè丝纹的成sè都不差,至少是九成以上,赵文华也取过一枚,直接就翻看银锭底面的蜂窝,见底面蜂窝较深,蜂孔内圆润光亮,而且蜂孔口小洞大,深浅不一,便掂了掂道:“不错,应该是九五的成sè。”
说着,对另外几锭银子也一一仔细验看了一番,才对胡万里点了点头,见他点头,胡万里便将借据递与对方,对赵文华他是绝对相信的,堂堂新科进士不可能为了三百两银子合伙找外人来坑骗他这个同年。
又倒找了二两碎银,这笔借贷才算是完全交割清楚,待的唐少明告辞出门,赵文华才含笑道:“朝廷的《问刑条例》明令禁止听选官员、监生借高利贷,新科进士亦是如此,借银五十两,便要革职,这借款人自然不能署长青的大名,保人则是无妨,京师官员皆是如此。”
还有这规定?胡万里顿觉背后冒冷汗,这赵文华若是成心害他,这一下就可断送他的前程,看来必须多读读大明律和那什么《问刑条例》,他忙拱手一揖,道:“多谢符质兄指点。”
“长青何须客气,走,去人市逛逛吧。”赵文华微微笑道。
胡万里拿起一枚沉甸甸的银锭掂了掂,想了想,又拿起一枚,见这情形,赵文华不由轻笑道:“长青打算买多少丫鬟,要准备五十两?”
“既是要买,自然要选好的,有备无患嘛。”胡万里说着皱了皱眉头,这两锭银子可足够重了,足有三斤多重,揣在身上,怎么着都别扭。
赵文华微微一笑,道:“甭装腰袋里了,就揣在腰间。”
“这揣在腰间是瓷实,却也忒难受了。”胡万里微微笑了笑道,对外叫道:“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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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买仆()
宣武门外骡马市大街、牛街,自然就是贩卖骡马牛等牲畜以及宰杀牛羊而闻名的街道,京师的牛羊肉供应多是出自牛街,买卖牲畜者亦多集中于此地,其繁华热闹自不待言,让胡万里稍觉奇怪的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不少是戴着小白帽的**。
赵文华边走边指着一座清真寺介绍道:“牛街清真寺乃是běi jīng最古老的清真寺,此地乃京师最大之回回聚居区,贩卖骡马、宰杀牛羊者多系江南、山东二省之回回,相传皆是追随燕王扫北之军僚后人。”
胡万里对回回不感兴趣,抬头稍少看了一眼,敷衍着点了点头,便低头注意着地面,进入骡马市大街后,地上的骡马粪便明显多了起来,随处可见,稍不留意,就可能踩到。
这卫生状况着实太差了,闻着一阵阵袭来臭气臊气,他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京师的卫生实是不堪入目,甭说跟后世的小县城比,就连乡镇亦不如,不过,想想他也就释然了,这满街骡车马车和驴子往来,骡马粪根本就来不及收拾。
见胡万里皱眉头,赵文华不由轻笑道:“京师就是如此,人烟稠密,牲畜众多,初来乍到,皆有些不适,习惯了就好。”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前面不远就是一家兼营贩人的,长青想来对牙人不熟吧?”
牙人?胡万里微微一怔,知道肯定不是看牙齿的,应该是指贩卖人口的人贩子,当即就微微摇了摇头,道:“十年寒窗苦读,皆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实是有些孤陋寡闻,让符质兄见笑了。”
“呵呵,长青太过自谦了。”赵文华微微笑道:“长青年纪轻轻便能金榜题名,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这点子阅历,为官一任便尽可积累。”
微微一顿,他才接着道:“常言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最后一个牙,就是指的牙人,丫鬟仆从因不能公开售卖,自然就离不开牙人,这些个牙人路子宽,门子多,熟谙行情,善于察言观sè揣摸人心,一个个能说会道,巧言善辩,而且皆谙熟空手套狼,平地抠饼,袖里吞金,无本万利等等手段,进店之后,长青尽量少开口。”
这所谓的牙人也就是中间人了,胡万里点了点头,道:“一切但凭符质兄做主。”
说话间,几人便进了一家挂着‘驴子孙家’招牌的店铺,一进店门,小二便恭敬的迎了上来招呼道:“两位老客,里面请,是进院还是进屋?”
“进屋。”赵文华摇着折扇,矜持的说道。
伙计一听,立刻就满脸堆笑的,道:“几位客官请跟小的来。”说着便领着几人进了二门又折向东边的跨院,将众人让进了客厅。
两人一落座,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便缓步跟了进来,微微一揖,含笑道:“二位客官,不知是要丫鬟还是小厮?”
赵文华还了一礼,便道:“皆要,丫鬟要貌美伶俐,小厮要周正机灵,各要四人,咱们没时间久待,尚烦掌柜的稍加催促。”
“二位客官稍坐片刻,马上就来。”那中年人不动声sè的微微一揖,便转身离开。
待那人离开,胡万里便开口问道:“这些牙人贩卖的孩子从何而来?不会是拐卖的吧?”
“拐卖的也有,不过很少。”赵文华呷了口茶,才缓缓摇着折扇说道:“拐卖之孩童,一般并不好卖,买主为避免麻烦,皆不愿要,贩卖之孩童,多是灾荒频发之省份百姓贱价售卖的,一则减轻负担,二则亦是给孩子一个机会。”
“给孩子一个机会?”胡万里不由诧异的问道,这可真是稀奇事,卖孩子还竟然是为孩子好?
赵文华点了点头,含笑道:“孩子若是能够有幸跟着长青,岂不是衣食无忧?若留在家乡,能填饱肚子已属不易,再则,灾荒频发之地百姓,不是身负高利贷便是背负着官债,这些孩子即便不卖,亦会被抓去抵债,卖出来,孩子还有机会撞撞运气。”
还有官债?什么官债?虽然不明白,胡万里却也不敢多问,问的太多容易露陷,他只是没有想到,这年头百姓的rì子竟然如此苦?而且到了这个地步还没人造反。
这话题有些沉重,赵文华显然亦不愿意顺着这个话题谈下去,当下就转了话头道:“如今官场兴起一股聘请幕僚亲随之风,特别是外放地方为官,都时兴聘请幕僚亲随以协助政务,牵制地方胥吏差役,长青年轻有为,不定有外放转迁之机遇,即是买仆,何不自己栽培几个亲随,一旦外放,亦可得心应手?”
听的这话,胡万里亦是兴趣十足,他知道赵文华口中的幕僚亲随,指的就是有师爷长随,这可是外放地方为官不可或缺的人员,特别是对他这种两眼一抹黑的冒牌进士来说,更是万万不能少的。
自己买仆人栽培亲随,这个提议确实好,聘请的哪能及得上自己一手培养的仆人?自己的人不仅用起来顺手,而且也便于管理,虽然眼下用不上,但他如今才二十五,正可谓来rì方长,数年之后,这些人就可派上用场。
当下他便兴奋的道:“符质兄此议甚佳,如此,倒是须得挑几个聪明伶俐,有眼力劲的小厮。”
“正该如此。”赵文华微微颌首道。
两人闲谈的一阵,就见两个一脸机灵的年轻人带着一溜十余个小孩走了进来,进来后冲两人微微一拱算是见礼,随后就让一众孩子在两人面前一字排开。
胡万里留神仔细打量,一众孩子有男有女,小的十一、二岁,大者十四、五岁,一sè皆是小厮打扮,不过,一个个看起来都是面黄肌瘦,跟豆芽似的,显然都是灾民出身。
这些个孩子显然不是第一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