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大明-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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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沉吟,张昌礼便道:“此人才智奇高,行事每每出人意料,不可以常理度之。”说着一眼瞥见马车缓缓驶了过来,便道:“马车过来了,上了车再说罢。”
说着话的功夫,马车已在台阶前缓缓停下,上了马车坐定,徐邦瑞便吩咐道:“速速回府。”吩咐完,他才看向张昌礼,道:“胡万里乃是文官,年少登科,又颇受皇上器重,日后指不定还有入阁为相的可能。在没有任何利益的情况下,他会真心实意的为咱们武勋出谋划策?咱们是否有思虑不周的地方?”
思虑不周的地方?张昌礼微微蹙起眉头,建言嘉靖建武学,这法子不仅是另辟蹊径,而且简单易行,文官还无法反对。对武勋的好处那是明摆着的,着实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法子本身没问题,难道是胡万里有所图谋?
这也不象,胡万里虽然年轻,但行事也算稳重,断不会有攀结魏国公之心,文官结交勋臣乃是官场大忌,他身在南京官场岂有不知之理?再则。嘉靖办武学与他这个文官没有半丝关系,他根本不可能从中受益。
默然半晌,他才轻叹一声,道:“并非人人都唯利是图,这个胡长青或许是一心为国,正如他所说,文武并重方是社稷之福。”
大报恩寺上客堂,胡万里兀自坐着愣愣出神。这次为魏国公出主意,他还真没存什么私心。他自然清楚这事对他害无益,那些个反对礼仪派的文臣在攻讦武勋失利之后,必然会转移矛头,加大对彩票对张璁等礼仪派的攻讦,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不过,明知如此。他仍然愿意拉武勋一把,文官独大的结局他是很清楚的,既然有机会改变,哪怕是冒点风险,他亦在所不惜。再则,换个角度想,借此机会亦可试探一下嘉靖和内阁那三个阁老对彩票的支持力度究竟有多大?
彩票本身是有缺陷,劫贫济富的评语实是一针见血,后世对彩票的攻讦也不少,若是嘉靖和内阁支持的力度不大,那么,彩票的经营方式,他就的慎重考虑了,至于放弃彩票,他是真心不想,彩票的利润太丰厚了,大明灾荒连连,实在是太需要一个有力的慈善赈济机构,靠朝他靠地方官府,赈济的力度着实是太有限。
从这个角度来看,遭受点攻讦也不是坏事,再一个,借此机会还可以试探嘉靖究竟有无起复张璁之心,若是张璁真的没有起复的希望,他也好早做打算。
想到这里,他不由起身缓缓在房里踱了起来,李时、翟銮、方献夫三人为何会在这节骨眼上联名上疏恳祈起复张璁?是试探嘉靖对张璁的态度?还是担心文武之争引起朝局混乱,想以此来转移视线?
正自想着,却听的两下轻轻的敲门声,他不由转身望去,却见徐清曼浅笑吟吟的立在门口,虽然天气已经转寒,但她仍然身着一袭浅檀素缎裙,风吹裙动,宛如凌波仙子一般,更难得的是她这般浅笑如兮的模样。
稍一走神,胡万里便警惕起来,这徐清曼乃是有名冷美人,如此浅笑盈盈,必然是事出有因,瞥了她身后一眼,不见王承明身影,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见胡万里往她身后张望,徐清曼便含笑道:“长青绕室徘徊,为何事烦扰?”
胡万里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势,这才笑道:“烦恼皆因清曼起,又何须明知故问?”
听他叫的如此亲热,徐清曼俏脸微红,进屋落坐之后,便试探着道:“从未听闻小公爷与长青交好,今日如此急着寻长青,是何为难之事?该不会是为文武之争而来?”
这事胡万里可不敢有丝毫透露,想来徐鹏举父子亦不敢露出丝毫口风,文官攀结勋臣固然是大忌,勋臣结交文官,同样是大忌,当下他便一笑落座,道:“清曼说笑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小公爷与在下文武殊途,岂能就此事相商?”
微微一笑,他才接着道:“清曼与小公爷关系匪浅,又是一道前来,难道不知为的何事?他看中西城的一块地皮,就是在被烧毁的一条街上,前日差人来关说,被回绝了,听闻几条街正在规划,才亲自找来。”
听他如此说,徐清曼不由白了他一眼,她才不相信这些鬼话,那徐邦瑞才多大年纪,就知道置办私产?不说其他的,他哪来那么多银子?不过,胡万里既不愿意说实话,她也不便点破,她今日自告奋勇陪同前来,亦是有事相求,但却不便久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胡万里又是官身,还是谨慎为好。
当下她也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的说道:“广宁伯想见长青一面。”
广宁伯,那个用军饷买彩票的广宁伯刘泰?那定然没有好事,况且胡万里如今根本就不想与勋臣有往来,当即他便毫不犹豫的道:“本官忙于赈济西南两城的赈济以及复建事宜,千头万绪,事务繁杂,实是无暇分身,再则,眼下文武之争一触即发,实不宜私下与勋臣往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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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有所求()
徐清曼早料到他会回绝,闻言莞尔一笑,道:“长青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广宁伯亦是无辜受害之人。”
“广宁伯亦是无辜受害者?”胡万里颇为不屑的道,身子微微往后一仰,他才揶揄道:“不知在徐小姐眼里,西南两城这些遭受乱兵蹂躏的百姓算什么?”
听的他连称呼都变了,徐清曼暗忖这事怕是有些棘手,微微沉吟,她才柔声说道:“水师哗变,为祸地方百姓,这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广宁伯身为操江提督,自然更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形,此事对广宁伯而言,亦是无妄之灾,主要罪责该是鼓动哗变之水师将领。”
这话明显是暗示水师哗变的背后另有其人,对此,胡万里早有猜测,不过,如今这情形,他根本就不想了解水师哗变的来龙去脉,微微沉吟,他才道:“水师哗变,广宁伯身为操江提督,有着无可推卸的罪责,是否负主要罪责,朝廷自有定论,咱也无须在此多费唇舌,窃以为,广宁伯应该去见魏国公而不是在下,在下官低位卑,帮不上他。”
“这事还只有长青能帮上忙。”徐清曼立时接过话头,含笑道:“广宁伯想填还亏空的军饷——八万两白银。”
要银子?胡万里不由好笑,刘泰的亏空本就是买彩票拉下的,这银子借出去,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真亏他想的出,一转念,他就觉的不对,如此浅显的道理,就算刘泰是病急乱投医,这徐清曼岂会也跟着掺和?况且。她并未说是借,难道有交换条件?
看了徐清曼一眼,他才轻笑道:“素以为清曼冰雪聪明,耳耳目灵通,难道不曾听闻在下乃是向私人举债以赈济这两城百姓?哪还有银子借给广宁伯填还亏空?”
“不是借。”徐清曼微微一笑,娓娓说道:“乃是希望长青兄给予一个机会。听闻长青兄有意对西南两城被焚毁的五条街进行扩建,所有房舍统一规划建造,广宁伯想承揽下来,他虽不善理财,但毕竟是勋臣世家,人脉还是有的,一应砖木石材等原料皆可赊借,长青兄只须预支一部分银两,便能解他燃眉之急。”
这算盘倒是打的精。不过却是有些异想天开,这广宁伯拿了银子不办事,他能将他怎么样?再说,这几条街的扩建重建,乃是慈善工程,油水不会有多大,根本不够刘泰填还亏空,而且。他还打算借机征地,赚几个银子还账。让刘泰插一脚进来,岂非是没事找事?
稍一沉吟,他便开口道:“清曼应该明白,这十万两银子还要用于赈济抚恤,扣除这些,已是所剩无几。那几条街的扩建重建,如今还只是停留在规划上面,得筹集了银子才能启动,再则,慈善工程。利润菲薄,想以此填还八万两银子亏空,根本没有可能,还是让广宁伯另想法子罢。”
见胡万里死活不松口,徐清曼不由嗔了他一眼,道:“此番水师哗变,洗劫地方,实是恶劣之极,不仅有损朝廷威望,亦有损皇上声誉,广宁伯身为操江提督,轻则革职,重则削爵废为庶人,爵位来之不易,若被削爵,上愧对列祖列宗,下愧对后世子孙,还望长青能施以援手,有何条件,长青尽管提,但凡能够做到,徐刘两家必不推辞。”
听她如此说,胡万里不由有些奇怪,端起茶盅浅呷了两口,还是忍不住问道:“徐刘两家是何关系?”
“世交,祖上便是刎颈之交。”徐清曼轻声道:“百余年来,两家多有联姻,已是不分彼此。”
原来如此,难怪她如此上心,一再的为刘泰说话,胡万里微微点了点头,便啜茶不语,八万两银子不是小数,如今东兴港才是起步阶段,处处都要银子,他可亏不起,即便知道两家是这层关系,他也不想伸手,毕竟这事对他没有丝毫好处。
好处?胡万里突然心里一动,徐清曼的情况他是清楚的,中山王三子徐膺绪一脉,世袭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乃是扎扎实实的锦衣卫世家,其家亲朋好友乃至仆从在南京锦衣卫供职者不计其数,这个资源若是能为他所用,东兴港的情报体系很快就能够建立起来,即便是为此花个几万两银子,那也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他似笑不笑的看向徐清曼,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听的这话,徐清曼不由一喜,当即便道:“长青兄尽管开口。”
胡万里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人。”
听的这话,徐清曼登时脸色一沉,腾的站起身,忿忿的道:“想不到胡长青竟然是乘人之危的轻浮之徒。”
胡万里没想到她反应如此之的大,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见她转身要走,不由轻笑道:“何以见的我是轻浮之徒?”
“你——。”徐清曼转身过来,见他一脸微笑,不由一窒,转念便意识到自个想偏了,当下便接着道:“你要什么人?”
“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