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了王承恩的话,萧木也意识到自己的一番话让骆养性紧张不已,看来自己随便发火都会给下面的臣子带来很大的压力。于是萧木努力克制住情绪,示意骆养性和王承恩不用跪着了,开口安慰道:“朕是为那些巨寇感到愤怒,并没有在生你们的气。”
“微臣不能为皇上分忧,实在惭愧。”骆养性见皇上的怒气消了大半,赶紧又谦虚了一句,同时十分感动地站起身。这样一来,更加显得皇上宽宏大量,整个大殿里顿时充满了君臣相得的氛围。
只是这么良好的氛围同样没有持续多久,打破这和谐气氛的是前来求见的杨韬。
肯定是杨韬去谢家胡同查抄梁艳阳的家产回来去见骆养性,发现骆养性进宫面圣去了之后便直接来到宫里求见,由此可见事情应该是十分紧急,于是萧木赶紧让他进来。
“卑职杨韬,叩见皇上……”杨韬刚一进殿,便行起了叩拜之礼。
此时的萧木自然没有耐心接受这些繁文缛节,挥手示意让杨韬赶紧起来后,便急匆匆地问道:“你此去抄家的情况,赶紧给朕速速将来!”
“回皇上,卑职无能……”杨韬的第一句话就给萧木和骆养性的头上浇了一盆凉水。
“发生了何事?”萧木一听,心里已经知道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但还是催促着杨韬,让他赶紧接着说下去。
“回皇上,卑职奉命带人去谢家胡同查抄梁艳阳的家产,但当卑职到了谢家胡同的时候,发现梁艳阳的家眷已经几乎全都死了……”杨韬继续说道。
“是怎么死的?”骆养性也有些坐不住了,开口问道。
“回大人,梁艳阳的家眷在京里的一共有十五口,其中十三人全都是中毒而死,只有一个孩子幸存,乃是梁艳阳的儿子,另外还有一名家仆不知所踪。”
“禀皇上,微臣可以断定,这肯定是那个失踪的家仆作为!”骆养性听了杨韬的汇报,立即得出了这个结论。
“嗯,言之有理。”萧木觉得骆养性的分析不错——明摆着的事情,当然不会有错,“这个家仆看来也是跟杜老六他们一伙的……”
“皇上圣明,卑职向街坊邻居打听到,这个失踪的家仆叫做冯老四,平日里寡言少语,十分的不起眼。”杨韬说道。
“嗯…杜老六、刘老八,现在又冒出一个冯老四,没错,他们肯定都是一伙的!”听了那个冯老四的名字,萧木觉得就是傻子也能找到规律了,于是肯定地说道。
“皇上圣明。”几个人赶紧抓住时机,恰到好处地拍了一下萧木的马屁。
萧木没有理会几人的奉承,而是感慨地说道:“看来还真的是越是这种不起眼的人物越危险,俗话说的好,‘叫唤的狗不咬人,咬人的够不叫唤’,看来确实有道理。”
“皇上圣明。”几人虽然心里都念叨着皇上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粗鄙之语”,但却完全没有任何怀疑的神色表现出来,又齐声地称赞了一句。
“梁艳阳的那个儿子是怎么幸存下来的?”萧木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对杨韬问道。
“回皇上,据卑职发现,他们家的饭食全都被人下了毒。听街坊邻居说,那孩子乃是梁艳阳的独子,平日里娇生惯养,十分挑食……”
“那个孩子因为挑食,平日里不好好吃饭,因此侥幸留下了一条命?”萧木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杨韬的意思,替他说接着道。
“皇上圣明,卑职也这样以为。”杨韬回答道。
“那个孩子现在何处?”萧木继续问道。
“回皇上,那孩子虽然侥幸未死,但毕竟是中了毒,卑职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昏迷不醒,所以卑职派人将其就近送往一处医馆医治,并派人看守。”
“嗯,做得不错。”萧木听了杨韬的汇报,也认为他的处理十分得当,便开口称赞了一句。
梁艳阳的儿子的事情告一段落,随即萧木又想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那梁艳阳的家财,现在何处?”
第五十七章 凶手与动机()
“回皇上,卑职无能,卑职带人搜遍了整座宅子,只找到了一些散碎银两和几张较低面值的银票,加在一块不足两千两,并没有发现什么大额的银票,也没有梁艳阳所供述的五万两银子。”杨韬给出了一个令人失望的回答。
“至少五千户人家一年的衣食银子就这么没了。”本来萧木对于五万两银子到底是多少钱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概念,但是经过了刚才王承恩的“科普”,萧木在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推算了一番,然后他发现这感觉实在是肉疼……
骆养性看到了萧木脸上流露的失望之情,心里也十分理解,毕竟当下年景不好,朝廷财政吃紧,少了这么一大笔钱,皇上感到失望也是自然而然,“禀皇上,微臣以为,既然没有找到这笔钱,那只能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这些银子根本就不存在,是梁艳阳胡乱编造出来的。但这种情况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梁艳阳没有理由在这件事情上有所欺瞒,特别是在他还指望能够保他儿子性命的情形下,怎么可能供述出来真正的藏匿家眷的地点却在脏财的数量上说谎呢?另外杜老六也同样交代有这么一笔钱财存在,跟梁艳阳的说法可以相互印证,而且梁艳阳和杜老六之间并没有串通的机会,所以很明显这五万两银子肯定是存在的。但现在没有找到这些银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些钱财肯定是被那个冯老四偷走了。”
听骆养性长篇大论地分析了半天,萧木觉得他的分析虽然确实十分严谨,但却都是些明摆着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专业的侦查人员的职业病?无论合不合理,所有的可能性都要先拿来分析一遍?不知道自己后世时候的警察办案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所以为了避免在“专业人士”面前显得不够专业,萧木还是在明知道骆养性说的都是废话的情况下微微颔首,对他的分析表示了肯定。
既然那么多的钱财是被冯老四拿走的,也不知道现在再去追赶还来不来得及,所以萧木又对杨韬问道:“你们可否能够确定梁艳阳家眷被害的时间?”
“回皇上,据卑职观察,梁艳阳的家眷应该是在今天的早上被人投毒而死的,街坊邻居的说法也能印证这一点,他们都说昨天晚饭后还见过这座宅子有人进出,但今天早上就一直大门紧闭,出了冯老四之外,没有其他人出来。”
“哦?有人看到了冯老四出门?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萧木继续追问道。
“是一个常年在他们胡同口卖包子的老头看到的,这个老头在那卖包子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可以确定不是冯老四他们一伙的,据他所说,冯老四出门的那个时候也就刚刚到辰时。”
萧木又是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刚到辰时的话,也就早上七点钟左右。既然是这样的话,梁艳阳的儿子侥幸保住性命也很容易解释,毕竟娇生惯养的小孩子贪睡,不愿吃早饭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整个事情的过程就是冯老四今早在他们一家的饭食中投了毒,杀害了梁艳阳的家眷,然后带着梁艳阳多年攒下的脏财逃走了?”萧木总结了一番。
“皇上圣明。而且可以推测他逃走的时候十分仓促,没有时间确认梁艳阳的家眷是不是全都毙命,也没有时间仔细搜刮宅子里的财物,只是粗略地翻找了一番,带走了大额的银票。”杨韬答道。
萧木心里盘算着,现在已经是下午,那个冯老四肯定早就逃出城去了,即便是立刻封城搜查,肯定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除了扰民之外。
“嗯,说的不错。”萧木肯定了一句,随即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只是冯老四为什么要杀害梁艳阳一家呢?就算知道了梁艳阳在大兴东窗事发,也不至于冒那么大的风险,在京城杀人全家?”
“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不难理解。”骆养性开口接过了萧木的问题,“皇上可还记得,昨天王静远家遇袭的事情?”
萧木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昨天刚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记得,但转念一想骆养性应该不敢如此公然低估自己的智商,他这么问应该是有他的道理,所以萧木正色答道:“朕当然记得。”
“梁艳阳家眷遇害,正是因为跟王静远家遇袭。”骆养性接着说道,“皇上可还记得骆振兴昨天的汇报?根据骆振兴所说,刘老八他们那四个刺客是昨天早上在大兴的鸿源酒楼附近打听到的王静远家搬到了京城,结果就在昨天下午,微臣安排前往王静远家保护的人手还没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杀上了门。刨除从大兴到京城赶路的时间,他们几乎是相当于刚一到了京城就立刻找到了王静远的家,但京城那么大,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呢?”
“所以说,是有人给他们指路?”萧木听了骆养性的分析,似乎也有些明白了,“给他们指路的就是潜伏在梁艳阳家眷住的宅子里面的冯老四?”
“皇上圣明,以微臣看来,刘老八和另外三个刺客到了京城就直接去找了冯老四,从冯老四那里得知王静远家在京城的住处,所以才能够那么快的杀上了门。”骆养性又拍了一句马屁,然后接着分析道,“可以说他们去王静远家袭击是志在必得,但最后袭击非但没有成功,他们四人也没能脱身,全部毙命。”
“然后呢?”萧木感觉自己离真相好像就差一层窗户纸了,便急切地问道。
“最开始挡住刺客袭击,救下王静远一家性命的是偶然间前去拜访的胡云,虽然还有一些奉命在王家附近照应的锦衣卫,但他们事先全都不知道王家会遇袭,王静远一家最后能够平安无事,实在是托皇上的洪福,王静远一家吉人天相。尽管这样,整个过程也是惊险得很。”骆养性说得有些口感舌燥,但又不敢向皇上讨杯茶来喝,只好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