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前卒-第1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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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荷塘中厚厚的冰层就如同一张地毯一样被整个的揭了起来,在空中砰然炸响,无数冰屑横飞,雪粉狂舞,冰下的池水就好像被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砸了下去,无数水花飞溅而起。
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了飞舞的冰块,雪粉以及无数水花,而那三人,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圆阵,保护陛下。”娄海超根本就不像去追对手,他们想逃,根本就追不上。此刻,更重要的生死不知的皇帝陛下。
龙镶军一层又一层地将那批内卫包裹在了其中,娄海超翻身下马,大步而入,一名侍卫正单膝跪倒在地上,怀里抱着的正是皇帝曹天成,看到娄海超进来,六神无主的眼睛,总算是闪过了一点点希望。
娄海超在曹天成的面前半跪了下来,只看了一眼七窍流血的曹天成,一颗心便无限的向下沉去。
“太医,马上宣太医。”他突然跳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
孟眺三人很轻松地在皇城的屋顶之上掠走,此时,整个长安城中一片大乱,根本就不可能集中起太多的军队来围堵他们,人来得少了,于他们而言,根本就等同于没有。
“门主,这一次得手,周一夫那老狐狸答应我们的东西,真会兑现么?”陶洪智问道。
“当然,现在以及以后,他们更需要我们的支持。”孟眺轻松地道。
“那个老狐狸的话,我们不可全信,门主,回去之后,我们还要多做些功课,要是他敢翻脸,那我们也就不用客气。”梅东道。
“这是自然。”孟眺大笑,笑声刚刚响起,却如同被扼住了脖子的鸭子一般,陡然便停了下来,在前方的屋角处,陡然之间便多出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正笑咪咪地看着他。
“孟门主,多年不见了!还记得老头子否?”
“文汇章!”孟眺惊呼出声。
前方另一处屋脊之上,卫庄悄无声息的出现,伸手掸了掸了袍子上的雪花,扬声笑道:”孟门主,卫某有礼了。”
孟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二位,此是齐国内事,与你们无关,何苦牵涉其中?”
“说内事亦可,说全局也罢,总之,我们答应了一个人,得将你们留下来,你们刺杀了齐国皇帝,想这样走了可不成。”文汇章笑吟吟地道。
“答应了谁?”陶洪智大声问道:”他给了你什么,我们自然能翻倍给你,文汇章,齐国皇帝活不成了,新的皇帝将在洛阳出现,我们能给你意料不到的东西。”
“他们答应了我!”身后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曹冲出现在三人的背后,”皇帝活不成了,你们也就活不成了。”
孟眺脸孔一阵扭曲,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曹冲会出手的问题,可即便是曹冲出手,他们三人联手,亦是可以稳稳取胜的,但他们万万想不到,卫庄与文汇章会与曹冲联手。
这三人,与当年的李挚一起,被称为当世四大高手,便是楚国万剑宗的毕万剑,也要往后排,当年明国谋算李挚,出动了三位宗师,其中便有毕万剑,却仍然没有将李挚当场杀死,而是让他杀出了重围,现在他们三人,却对上了与李挚同样份量的另外三人。
“受死!”曹冲不想再与他们多说半句废话,凌空而来,举拳便击。
文汇章与卫庄二人大笑声中,也是各自迎向了对面三人中的一个。
曹冲找上的是孟眺,文汇章对上了梅东,卫庄对面的,却是陶洪智。
同样都是宗师,但宗师之间,境界也是相差有天地之别,六人之中,最先遭殃的便是修为最弱的陶洪智。
这位宗师时运不齐,命途多舛,虽然是宗师之境,但与同境界的人交手,是打一场输一场,第次在高湖被楚国万剑门的傅抱石打得狼狈而逃,第二次碰上了贺人屠,险些没逃回一条命来,这是第三次碰上同为宗师的对手,但眼前这人,比起傅抱石和贺人屠来,却是更高了一个层次,所谓棋差一着,缚手缚脚,未过十招,便被卫庄一拳击在胸腹当中。卫庄所修习的碧海生潮何等凶悍,陶洪智立时当场毙命。
梅东没有多撑多长时间,陶洪智被击毙之后不久,他的剑便被文汇章断掉,人也如同一只断线风筝一般,从屋脊跌落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孟眺的修为比这二个高了许多,但他面前的曹冲修为更高,此时更是满怀愤懑,拳拳迫人,式式夺命,而陶洪智与梅东的落败身死,更是让孟眺心慌意乱,没撑多久,便被曹冲一掌印在脑门之上,顿时整个脑袋便如同一个西瓜一般被打得稀乱。
三人各自杀掉一个宗师级的高手,便如同杀掉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般,曹冲得手之后,袍袖一指,转身便走,文汇章与卫庄两人却也是联袂跟上,于他们而言,这是一场大热闹,可不得不看。
曹天成已经被移到了一间偏殿当中,数名便在宫中偏殿值更的太医,此时束手无策地看着躺在榻上的曹天成不断地喷出血块来,经验丰富的这些太医,包括娄海潮在内,都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他们的皇帝,即便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是没得救了。
曹冲一步步走进了偏殿之内,屋内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曹冲走到榻前,凝视着榻上的皇帝,身边,卫庄也走了过来,卫庄深通医术,但也是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
“没救了!”他对曹冲道。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遗命()
躺在床上的曹天成双目紧闭,面若金纸,如果不是仔细探察,那微弱的呼吸几乎无法感觉得到,曹冲凝视着这位统冶了大齐的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位侄儿才能也是有的,志向也是有的,也不乏手段,但终究还是操之过急了一些。大齐之殇,百余年来日积月累,早已病入膏肓,他想治病,让这具庞大的躯体重新健壮起来,奈何这具身体却太弱了,虚不受补,曹天成的药下得太猛了一些,终于将自己也药倒了。
但仔细想来,这一切,其实也怪不到曹天成,明国上升的势头太过于凶猛,在大齐多次试图打压未果的情况之下,曹天成只能力图改变大齐本身的现状,以求在未来与大明的较量之中占得上风。
明国已经灭了秦国,眼见着便又要吞并楚国,而更让齐人忧虑的是,大明那一股欣欣向荣,万众一心,一呼百应的态势。
国再大,心不齐则力不聚。如果不能改变大齐现在朝廷与地方割裂,皇室与世家背心的局面,在未来的某一天两国最终兵戎相见的时候,必然会因此而吃大亏。
皇帝并没有做错,但他失败了。
失败了就是原罪!失败者是无法为自己的行为来进行申诉的。
“你们下去吧!”曹冲挥了挥手,对屋内的人说,“曹著留下来。”
屋内诸人一一躬身退下,所有人都明白,曹冲这是要让曹天成安排后事了。
看到仍然站在一边的卫庄与文汇章,曹冲一瞪眼睛道:“二位,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不方便与闻吧?”
卫庄耸耸肩,与文汇章两人无所谓地也退了出来。
曹冲坐在床榻边上,伸手握住曹天成的手,一股浑厚的真气输入进了曹天成的体内,另一只手屈指在曹天成几处穴道一弹,躺在床上本来一动也不动地曹天成身体微微一震,紧闭的双眼缓缓地睁了开来。
“皇叔,我输了。”曹天成一眼看到面前的曹冲,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父皇,我们还没有输!”跪在榻前的曹著猛然抬起头来,道:“父皇,长安城中的局势已经初步稳定了下来,龙镶军正在反攻,叔爷爷带来的玉龙山守军也加入了进来,杀进城来的叛军已经被扼制住了,天一亮,我们便能发起反攻了。”
曹冲叹了一口气。
“著儿,我死了,这局棋就已经输了。”曹天成不无遗憾地道:“这一场谋算之中,我终是输给了周一夫。我万万没有想到他早就与南天门勾结到一起了。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我是灯下黑了啊!”
“父皇,你不会死的,你只不过是受了伤而已,有叔爷爷在此,一定能治好你的。对了,明国的舒畅不是有神医之称么,儿臣马上派人去越京城请了他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把他请来。”曹著大哭起来。
曹天成摇了摇头。
“皇叔,这件事情,曹云是被蒙在鼓里,还是亲自参与了策划?”他问道。
“我不知道。”曹冲摇摇头,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道:“以我对曹云的了解,他或许也应当是被周一夫利用了。”
“那就好,那就好。”曹天成竟是松了一口气。“皇叔,我还有多少时间?”
曹冲神色黯然地道:“你先是中了奇毒,接着与孟眺三人恶斗,这奇毒便顺着你的真气流遍全身,最后又挨了孟眺一拳,彻底让你失去了自保的能力,眼下奇毒已散入七经八脉,深入脏腑,孟眺那一拳,也断了你所有的生机,现在只不过是靠着我的一股真气维系着,最多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了,你有什么要安排的,便赶紧安排吧!”
此语一出,曹天成谓然长叹,跪在榻前的曹著却是放声大哭。
“叔爷爷,不是这样的,叔爷爷一定能治好父皇的。”
曹冲一言不发,曹天成看了一眼涕泪交流的曹著,叹道:“痴儿虽有孝心,但却不是能托付大事之人。皇叔,我死之后,你带走他吧。”
“你想清楚了吗?如果你决定让著儿继位,我便能保他平安。”曹冲道。
“著儿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磋磨,怎么扛得住异日的惊涛骇浪。皇叔,此刻我的脑筋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大齐的改革历经近十年,时至今日,终于要因为我的死去而半途夭折了。著儿如上位,则洛阳那边必然不肯善罢干休,内战仍然不可避免,纵有皇叔力保,也不过是徒然消耗我大齐国力罢了。既然如此,不如遂了他们的愿,也让大齐多保留一些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