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的蝴蝶-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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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的人压根没想到男人的体重绝对不是她能负荷的。
东方狂也靠在她的肩颈窝,呼吸着她芬芳干净的味道,完全不介意自己怎么被摆弄。
虽然两人这几天都睡在一块,肢体紧紧相贴的次数却只限于“新婚”的那天,他明白的瞧见她皎洁的脸蛋上布满红晕。
吃奶的力气都用尽了,东方狂也总算被她“挪”到床头,安稳的躺上床。
顾不得还在喘,她跑到浴室拧了把毛巾,再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制冰盒倒出所有的冰块包在毛巾里,临踏出厨房之前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啊呀,忘了水。
花了好几分钟回到房间,对上东方狂也始终清醒得不象样的眼眸。
她把放满冰块的毛巾往他的额头上放,轻嫩的指头触着他微沁汗的鬓边,又温柔的把水杯放到他的唇边,像哄孩子似的说:“来,先喝一口,我去找药。”
见他喝下水,梁菱光又跑出房间,到处找解热锭。
她找来找去,然后,看见了一样事物……她匆匆的脚步缓了,明媚的眼珠定住不动,抓起那东西,她气冲牛斗的踏着惊人的步伐回到房间。
“这是什么?”她一手扠腰,一手摊开药袋。
那是布莱恩留下来的药袋。
东方狂也一看见就知道她在气什么。
他眸光深敛如海。
“布莱恩开的药你没换也没吃对不对?”她生气得差点走音。
“我不信任他。”他讨厌吃药。被药物控制的感觉很差。
她因为怒气发亮如星的眼珠子转了又转,眼皮眨了又眨,小脸娇艳艳的红着……那绝对不是娇羞或什么,那是货真价实的火气。
她把药包丢到东方狂也脸上,撂下话,“你真是够了的……差劲!”转身她跑出房间。
那个笨蛋会发烧完全是因为没有吃药的关系,一个人的免疫功能再好,也不可能用意志力来对抗子弹。
想到自己的愚蠢,还以为、以为因为没有尽到看顾的责任他才会发烧生病,她的心就揪得不象话,这都是她自作多情啊!
无声无息的健臂从她背后探来,将梁菱光圈抱起来。
“听我说……”
知道她肯定是一番挣扎,东方狂也息事宁人的。
“我不要听你说,你都骗人!”她眼花乱转。
罔顾她的抗议,东方狂也干脆把失去理智的小蝴蝶扛回房问。
一直到了床边,才放下她。
“要是不想闹得邻居们都知道,不管妳跑到哪里去我都会照样把妳扛回来。”危险又低沉的声音发出警告。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你只会逼人……”她再度冲向前粉拳就是一阵乱打,但诡异的是她全部避开他受伤的肩膀。
看她拚命的揍他,像被激怒的河豚,他一点也不为所动。
她的打劲像泥牛入海,打到自己没力,也歇手喘气了。
“气消了?”山不来,他只好去见山,一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不让她将视线扭开。
她眼眶的泪花被刚刚剧烈的晃动摇掉了,有几颗凝在黑翘的眼睫上,那样的神情比大吵大闹还要叫人心折,东方狂也呆怔了下,顽强的自制崩塌,吻她上柔软如云的红唇。
梁菱光先是愣了下,然而逐渐加深的吻撩起了她蛰伏的情欲火花。
他的吻霸道又温柔,辗转反复摩挲着她的丁香小舌,黑睫轻轻颤动,甩去了留恋不去的泪珠,剩下无助的轻吟。
慢慢的爱抚叫她全身发颤。
他的大手滑进了她的衣服内,循着优美的曲线,有力的指腹刷过她粉红的蓓蕾。
她本能的轻呼,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
东方狂也皱了下眉。这杀风情的表情却落在她眼角的余光里。
“等一下……等……”
意乱情迷中喊停,东方狂也不悦的停下动作,用几乎要竖起来的眉头不满的询问。
强劲的电力还没散去,梁菱光却从桌上摸到水杯跟药包,
“先吃药。”
东方狂也从云端掉下来。
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听过一个女人的话。
吞药、喝水,一气呵成。
他安静的躺回柔软舒适的大床,招手要她上来。
她没有二话,脱了鞋,小猫似的爬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软玉温香挪近他,东方狂也感受到她温暖的小手就落在他乎坦的腹部,如黑色海浪的头发有几根触到了他的鼻扉。
他伸出胳臂,示意要梁菱光当成枕头躺下去。
“别……你不方便。”两边肩膀会互相牵扯到肌肉吧,虽然不是受伤的那只膀子,不痛吗?
霸道的将她整个娇躯揽过来,他才不接受这种说词。
“这样就好。”
梁菱光柔若无骨的身体偎着他,两颗心靠得好近好近,头靠着他的肩窝,馨香的吐气,令他酥麻。
可是他没有再对她出手,任她调整了姿势,舒服的喟叹,窝在他的怀抱中慵懒的磨蹭着。
月光一弯银白的溜进房间,把两人镶成一个圈儿。
晨泳,是梁菱光最近养成的习惯。
她穿着鹅黄色连身泳衣,绕着泳池狗爬过一圈后,慢慢吐气,再狗爬回来原点。
家里没有外人,她也不忌讳自己游泳的技术欠磨练,玩水玩得非常优游自在。
游罢上岸,拿起大围巾擦干身体。
果汁、早报。
咦,谁这么周到?
小脑袋转啊转的,才想到这是史密斯太太的贴心。
看起来有个好厨子也不坏。
一边喝着蔬菜果汁,一边瞅着早报,还要分心用手肘打开连贯走廊的玻璃门。
客厅里的三个人通通看见她曲线浑圆的臀部,修长的美腿一览无遗,美发不停的甩来甩去,像一帘幽梦……
东方狂也看着她,黑眸深处泛过某种波澜。
鸢呢,只瞧了一眼,脸红的马上闭上眼睛。
至于石斛是女生,眼光就正常多了。
她悄悄回过神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东方狂也的薄唇有些不满。这迷糊蛋大概还不记得这也是他的家吧?
“妳去准备准备,一起出门。”
“我有实习课耶。”
“我放假,妳要陪我。”有人大言不惭,很理所当然的说。
“嗄?”
“去请假!”
“我不要!实习很重要,有分数的耶。”
跟她相处,东方狂也也摸到了少许的窍门,他亮出两张门票。
““西贡小姐”?”她向前一大步,“还是包厢的票?”
“嗯,妳不去,我送给石斛跟鸢好了。”
“去去去……谁说我不去!”连迭的点头,差点把头点得掉地上了,就生怕掌生杀大权的人后悔。
“那妳的实习?”他坏心眼的问。
“请假啊!”这回可干脆了。
“给妳半个小时换衣服,逾时不候。”
想跟他唱反调,无异是与虎谋皮。
她欢呼,蹦蹦跳跳的上楼去。
慢着!
她转回头,俏脸严肃。“东方先生,请问你早上的药吃了吗?”
他凝在嘴边的笑容有些失色,然后……“鸢。”
“少主。”
“去拿药跟水来!”
“是。”
哼,这下她满意了吧!
梁小姐心满意足,哼着无名的小曲梳洗去了。
接着,高亢兴奋的狂笑很不应该的从某位美人儿口中传到客厅--
“……约会,我要去约会耶!耶耶耶!喔,Yeh!”
她洋溢的大叫感染了东方狂也,他嘴角扬起,那种拿她没有办法的无奈,然后捂着脸吃吃的笑了出来。
许久没有笑容的石斛跟鸢互看了下,想不到啊,野豹狂狮竟然也有遇到克星的一天。
不管是认识东方狂也之前,还是当了他老婆之后,他们两个已经迈进婚姻“坟墓”的男女都不曾约会过。
恋爱中最普通的看电影、吃饭、发呆、哈啦、送花、送巧克力、制造浪漫……别说都没有,手牵手散步这么平常的事情也直接给它跳过去了。
东方狂也像是要刻意弥补,后来的几天,带着她去哈德逊河玩水上摩托车,河道宽阔,摩托车激起的水花溅得两人湿透,两只谈不上优雅美丽的落汤鸡开怀大笑。
在拍卖会里,三幅真迹的林布兰特,每一幅的单价随便都超过七位数宇的美金,他让梁菱光自己比价。
他出手已经不是阔绰可以形容了。
“我……居然在拍卖会上买了林布兰特的油画……”兴奋过度的她早就语无伦次,在拍卖会外的阶梯上坐了很久,直到东方狂也帮她买了咖啡,她大口喝下,眨眨眼眸,才从爱莉丝梦游仙境里清醒过来。
他看过梁菱光对林布兰特画册爱不释手的样子。
就跟宝剑赠英雄一样,美丽的事物送对人就是好去处。
她的心汪成一湖水,不是因为巨额的金钱,是他无以伦比的心意。
倾过身,梁菱光第一次主动抱住他,咖啡差点倒了他一身。“我好高兴……高兴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妳喜欢就好。”这算额外收获,很不赖,他一点都不在意咖啡渍有多难洗。
“我喜欢,你感觉到了吗?我的心快乐的怦怦跳,好像一支伴奏的命运交响曲的交响乐团。”她好想飞……飞翔在油彩跟意境的画笔中,把青春跟岁月都无悔的交给它!
“我支持妳,不管妳做什么,我相信妳都能做得很好!”
梁菱光突兀的泪眼婆娑了。
喜欢画画这么漫长一条路中,他是第一个说要支持她的人。
爸妈的爱里放了好多好多的担心,担心她毕业后会没饭吃,姊姊虽然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奥援。
她一直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他强而有力的支持,让她常常如灰的心活了过来,虽然只是一句话,却倍显珍贵。
“谢谢。”她说。
史密斯太太是个合格的好厨子。
不过,中、西料理毕竟是有不同的地方。
当东方对上西方,心血来潮想煮顿道地中国菜的梁菱光只能节节败退。
她讲的菜单,对史密斯太太来说都像外星人文字。
拿画笔的手不见得擅长拿锅铲。
譬如豆腐乳拌豆芽好了,豆芽,有,豆腐乳?那是什么碗糕?
那不然,红糟鸡。
红糟,又出了问题。
厨房变成了可预期的灾难。
“我们去中国城吃,不然叫外卖也可以。”收到史密斯太太求救信号的东方狂也慷慨的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