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世界-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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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企业大都是属于同一性质的行业。因为宫下正则是党的通信部长和众议院常任委员会邮政理事的原故。
从木泽秘书生涯的长久经验来推断,这种小本子可能有好几十册。他把给幸子看过的小本子,象对待贵重物品一样仔细藏在内口袋,扣上了上衣扣子。
“真是一丝不苟地记下来了。”幸子说。
木泽敲了敲内口袋说:“是为了自卫呀!以后遭到怀疑耐做为清白的证据么!”
小本子上的献金数目只是两百万元左右,这是因为,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而且贫下不是大议员,对他的献金也是敷衍了事的多。
“我是老实人,胆子不大,不会贪污这些钱。”木泽对幸子说。“可是老头听了其他议员的议论,以为私书都是骗钱的,连我都怀疑起来了。真厌烦!”
“我不该说这些话,我不是串舌……”幸子红着脸说。
“不,我了解你的心情,你不必挂在心上了。”木泽安慰她。
“我也知道,他没有多少钱,这点我是同情的。”他转换了话题。“我把从企业领来的钱交给他时他就说,把它交给后援会。因为这些都是开过收据的。开过收据的钱是要对外公布的。”
宫下正则后援会实际上还是由木泽秘书负责。
“不过,没有开过收据的钱,本来也应该放在后援会,老头有时自己拿走一些,可能把它用在对别人不便么开的事情上吧。我也不好过问钱的用途。”
第05章 等待的时间里
宫下议员的司机中村把丸山议员的司机福井带到了闹市。这地方离存车场有十分钟的路程。他们走进卖西点的咖啡馆,里面是宽敞的。他们选了一处席位。中村走到柜台前,向姑娘说:“来电话找中村或福井,请告诉我们。”中村回到桌子前坐下,拿起热毛巾用劲擦脸。擦红了的脸显出更深的皱纹,疲倦得睁不开眼睛。
“看来今晚也得很晚才完事啦。”中村向福井说。
“津田饭馆的‘钵树会’,八点过后就结束的么!”中村笑着回答。
“过去是这样,但是十一月举行的总裁选举工作就要开始。‘钵树会’的劲头当然和往常不一样,不仅议员们要做准备,财界也为此要加把劲啊。”
“钵树会”是寺西派议员和支持寺西的财界头目的联谊会。日本第一流企业的社长、副社长、董事等经济界头面人物都出席这个会议,每月有一次碰头的机会。
“你知道‘钵树会’的由来吧?”中村说。
“不知道。”
丸山耕一议员和秘书有川都是大阪人,所以福井无意中使用了关西方言,并引用了关西地区的故事。
“是么?这是北条时赖和佐野源左卫门的故事。(日本镰仓时代的人,这时代自1180年至1333年——译注)有个冬天,北条时赖打扮成云游僧周游诸国时,住在上野国佐野的一个贫穷的武士家。这时,这家主人源左卫门说:‘没有什么可招待了,正是天冷的时候,让你暖和一下。’说着,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钵栽的树砍了下来用作地炉的木柴。源左卫门本来是北条家的家臣,他不知道这位云游僧是他主人时赖。源左卫门对时赖说,主人家一旦有事,我就去镰仓应召。我虽然贫穷,但为等待这天一直没有变卖这些东西。边说着把已变旧了的胄甲和拴在马棚里的瘦马指给时赖看。时赖对此很受感动,说:有这样的部下,北条家是安宁无虞了。‘钵树’是从这样的故事取名的。”
“我不知道。”
中村是博闻多识的人。不仅知道流行歌曲,也知道赛马情况。这时,中村半闭着眼,用低沉的声音哼起歌来。他喂一半,睁开眼睛向福井说:
“这支歌就是‘钵树’。”
“噢,你还学歌啊。”福井感叹不已。
“以前是,现在这么忙就没有时间去学了。”
“声音挺好么,佩服你了。”
“谢谢。按着‘钵树’的作法,要加强以寺西正毅为中心的派系的团结,一旦有事时一致对敌。它的后盾是财界。”
“你说的敌人,指的是这次总裁选举的对手么?”
“也许是。”
“不过,在这次选举,现任的桂总理因高龄引退,他已连任三屈了。报纸上说,桂总理为了使国人耳目一新,准备让位给寺西正毅哪。”
“算是禅让的罗。”
“对,对!禅让。报纸、杂志、周刊也都这么说。”
“本来,桂重信任两届就要辞职的,但勉强干了三届。他执政时不断出失误,人望已是历史上最低的内阁了。这样搞下去,我党就会陷入危机啦。由于这情况把宝座让给我们的老头子,这是桂总理的心情吧!”
“对,报纸上登过这样的消息。”
“还有呢!桂就任第三届总理时,和我们的老头子寺西正毅有过密约。说下一次把总裁宝座让给他,所以寺两派没有阻挠桂的三届连任。”中村停顿了片刻,转了话题。
“看来,你们的老头儿这次要当大臣啦。”
“真的么。”福井把正在喝着的咖啡放下了。
“当选六次议员,任过环境厅长官。前两届没有当大臣,这次是一定会入阁的。”
“当什么大臣?”
“当什么还不知道。组阁成员不能寺西一派独占,要考虑和其他各派的均衡吧。大致比例是寺西派四,现任总理桂派三,剩下的三个由其他两派和中间派来分。”
除了总理大臣和官房长官,还有廿一个大臣的位置。行政管理厅长官和经济企划厅长官是高级位置,要由大人物来担任。但议员们认为大臣比厅长官好。因为被称为“某某大臣”觉得很体面。
“你估计,我们的老头儿当什么大臣呢?”福井关切地问。
“我也没有把握,可能当邮政大臣或是厚生大臣吧!”
“那不是重要大臣啦!”
“不是重要大臣,但邮政大臣掌握邮政储蓄和电讯联络,尤其掌握着电波通讯的权限,这对设有电台的报社很起作用的。这是保守党控制舆论工具的重要手段。厚生大臣掌握药品,这里面也大有文章好作。当哪个大臣油水都不薄呀。”
咖啡馆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七点的新闻。两个人正说的热闹,一句新闻也没有听进去。突然福井的脸上显出复杂的表情。
“你怎么啦?”
“知道老头儿当了大臣,我的老婆又该得意了!”
“为什么呢?”
“以前老头儿当环境厅长官时,她立刻神气起来了。她到处吹牛,好象自己丈夫也成了了不起的人!”
“太太高兴那很好嘛!”
“当大臣的秘书官还算是个人物喽!我不过是一个司机有什么可吹的?老婆连这个也不懂。”
“老娘儿们都是头脑简单。”
福井三郎觉得中村的话太对。丸山议员当环境厅长官时,妻子为自己当上了大臣司机高兴了一阵,但丸山议员辞退了大臣职务,她觉得自己男人成了普通议员的司机,因此竟闷闷不乐了三年。这几年的埋怨牢颍彩谴诱饫锢吹摹�
“你们的老头儿要当大臣了,他一定高兴吧。”中村一面喝着剩下的咖啡,一面问。
“我看不出他高兴不高兴,在车里老打盹。”
“他不愧是当过国务大臣的人,能稳得住劲。我们的老头虽然表面上装得没有事实际上已经沉不住气了。”
这时,咖啡店的姑一娘走过来:“是中村先生么?”
“是呀!”中村把脸转了过去。
“来电话啦!”
不到一分钟,中村接完电话回来了。
“存车场收费处来传话说叫我们马上回去。今晚的‘钵树会’结束的好快呀!”
福井看了手表,是七点半。
中村和福井从咖啡馆出来,穿过人群跑向存车场。因为,丸山议员和宫下议员叫车从来都很急,来的稍晚就破口大骂。他们为了赶时间,只好跑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存车场收费处。从存车场到“津田”,开车十分钟就到。这时,在存车场对面食堂的五、六个伙伴向他们招手。他们继续向存车的地下室走去。这时有一个伙伴打开食堂的玻璃门出来了。
“你们看了七点的电视新闻吗?”
“没有看。”
“那就过来吧,我给你们讲讲。”
“‘津田’的老头儿正叫我们哪!”
“那个电话是我们给咖啡馆打的!”年轻的司机说完便放声大笑。
“到底搞什么名堂!”
“对不起。我想你们在咖啡馆光顾说话没看电视。”
中村和福井进了食堂,新闻节目早已播完,其他司机围着长桌子喝茶。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啦?”中村站着问。
“不是解散议会,内阁总辞职这类大事,而是一般的交通事故。新闻节目里也是最后报道的。”
中村和福井听说是交通事故,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
“是不是我们的熟人出了车祸?”中村看了看周围司机们的脸。
“也不是生人,是在会馆里经常碰见的川村正明议员。”
“是那个年轻二世议员?”
“是他?川村先生坐的出租汽车出了人身事故。”
“是不是川村先生被轧死了?”福井说。
“不是。”摇头的是锦织议员的司机牧野。锦织宇吉是寺西派的骨干,当过大臣。
“撞人的是川村先生乘的出租汽车。据说,地点是涩谷区代代目二丁目的狭窄的马路上。”
川村正明,是位九州地方出身的人。父亲是保守党的大人物。父亲死后,川村继承了他的地盘,已当选四次议员。他当过外务政务次官,属于党内第三大派系板仓退介派。
“被撞的人怎么样?”中村睁大了眼睛问牧野司机。
“新闻消息说,被撞的是六十五岁的老太婆。用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生命没有危险。”
“电视新闻播放这样的消息是不是因为乘客是议员的缘故?”福井在旁边说。。
“有这个因素,但不单是这个原因。出车祸时,川村先生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