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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卖油郎 续 七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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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古毅怔了怔。
花葵从衣袖内掏出几个铜板和几颗糖搁上桌。「你看我有多喜欢你,每天都拿这些东西来诱拐你多喜欢我一点。」呵……看来,他收到的效果卓越。
郝古毅眨眨眼,转过脸庞,微启的嘴还来不及出声便被堵上。
花葵的唇舌纠缠住他的,霸道的攫取、品尝属于两人之间的甜蜜滋味。须臾,离开他被吻得肿胀的嘴,花葵咕哝道:「我饿了。」
郝古毅满脸酡红,一双眼不断瞄着桌上的铜板还有糖,心里,会甜甜的。
「我喜欢葵……」他略显害羞地回头捏泥人偶,掌心沾满了泥土,执拗地要把好喜欢的「葵」接上。
花葵一手搂着心爱的小老鼠,空腾的手拿起桌上的水壶,淋些水在泥土上,将残缺不全的泥块揉成一团,他催促:「重新做一个试试。」
郝古毅依言将软软的泥土捻成好几块,小嘴细数哪个是头,哪个又是身体和手、脚。动作笨拙的搓揉,渐渐成形的人偶肢体变得容易接上,不似先前那般困难。
抵在他身后,花葵即使饥肠辘辘,仍是伴着他完成两个泥人偶,听他诉说个头高的是葵,矮的是自己;两个放在一起就是一对儿。
探手一捻,将两个泥人偶的手相连,如同于心许下的承诺──牵着他的小老鼠一起度过今生岁月。 
郝古毅用心捏出来的泥人偶虽歪七扭八,花葵将他们当宝似的放在木质座台,以透明框架保存这份珍藏。至于心里头,则搁着一只蠢到家的小老鼠,连同一份宠溺的心情,随着日日月月有增无减。
─卖油郎《乞巧节》完
卖油郎《庆生》
倭缎庄。
小银子在店铺内忙得不可开交;须应付客人,剪布、结算银两,忙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见郝主子回来。
待抽空,小银子走到店铺外探头探脑,嘴里咕哝着:「奇怪……郝主子上市场去请人磨糯米、买糖粉,怎那么久还不见人影……」
眼看郝爷爷在餐后拄着拐杖散步回来,小银子立刻上前搀扶老人家进屋。
郝爷爷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称赞道:「你这孩子真贴心,我的身子还算硬朗,不用你扶。你去忙你的,古毅还没回来,不是么?」
「郝主子是还没回来,他吩咐我帮忙看着炉灶里的柴火,大锅里的水都快煮沸了,我不知道郝主子想做什么呢。」
「呵……」郝爷爷动作缓慢地跨过后院门坎,安抚道:「古毅不会乱跑。」
「哎啊,郝爷爷,我担心他出事哪,花爷会怪罪的。」
郝爷爷一点也不担心。不禁回想这两年来,呆傻的孙子不再受人欺负,为了照顾铺内生意,平日也鲜少出门。
「你甭担心,古毅的性子耿直,他抱着一小瓮糯米出门,买齐了东西便会回来。」
小银子纳闷,「郝主子究竟要干啥啊,爷爷知道么?」
郝爷爷搁下拐杖,缓缓地坐上一张摇椅,在后院的树下乘凉。「古毅要做发糕,给葵庆生。」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银子搔了搔脑袋,顿时笑咧了嘴,恍然明白。
前阵子看到郝主子的「闺房」帐簿上涂了红色圆圆的东西,旁边写了今天的日期,还有一个歪七扭八的「葵」字。
午后,郝古毅蹲在鸡窝旁,逐一检视一整排的母鸡窝内有没有蛋?
他自言自语:「只要把母鸡关起来,不要和公鸡在一起,母鸡下的蛋里面就不会有小鸡了。」这是葵教他的。葵还说过,养太多鸡不好,公鸡、母鸡和小鸡会跑出来踩坏院子里的小花。前阵子他的小花都坏掉了,葵果然没有骗他。
郝古毅浑然无知花葵在半夜把鸡群放出,同时踩坏几株植物,故意制造假象。
他绝不怀疑葵说的话,因为葵好聪明。一脸笑咪咪,两颊露出浅浅的小酒窝。顶上扎着几根稻草,郝古毅探出母鸡窝外,掌心捧着三颗蛋。
温温的,心里也暖暖地。他依然自言自语:「葵喜欢吃蛋。爷爷说要把蛋染成红色。」他没忘记去药铺买红花粉回来。
小心翼翼地捡拾鸡蛋,放满了整个竹篮,他烧坏的脑袋瓜内搁着葵、想着葵,心满意足地离开后院里的鸡窝。
腾出午后的时光,兀自在厨房忙碌,特地为还没回家的葵做生日糕点。
循着往日的习惯和搁在心里的牵挂,花葵在回宅的途中行经黄昏市集,一如往常买些一家子的日常所需。
放下身段,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眼光看待──堂堂一位纺织坊的大老板、摘星楼的主子每日涉及吵杂的市场内,挑选小老鼠喜欢吃的菜类,也买肉类为他补充营养,最后,总不忘买糖果给他。
两人一起生活至今,早已明白小老鼠的心头搁着谁,无须再费心的诱拐。然,他持续宠溺小老鼠的心情依旧不变。以免又呆又傻的小老鼠误解他没买糖、没给好喜欢的钱,就是不喜欢。
走出市场,花葵揣着满怀物品,脑海充斥蠢老鼠的身影,心头惦着一道微弱的希望,仍指望蠢老鼠能记得今儿是什么日子。
接近倭缎庄,远远就瞧见小老鼠坐在门外石阶,花葵行至他面前,霎时,不意外听见一句:「葵,吃饭了。」
眼看着小老鼠伸来的双手只顾接过糖盒,花葵颇失望他未提重要的事儿。
精致的包装令清澈的眼眸发亮,郝古毅笑得甜,好喜欢葵买的糖。
霎时,花葵没好气地问:「你忘了要干什么?」
「呃?」他抬眸费神地想了想,顿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晚上才可以亲亲,就不会让人看见,羞羞脸。」
他起身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担心附近有旁人经过。不喜欢隔壁的孩子嘲笑他亲过葵之后脸都红红的。须臾,视线回到葵的身上,他偏着头,呆了呆。
看着葵好漂亮的脸,噬人的眸光犀利,彷佛会吃人。「……」莫名地,脸上渐渐冒热气,浑身显得好不自在,郝古毅低头吶吶地重复:「葵,吃饭了……」
小老鼠连个吻也不肯给,花葵端着一张臭脸撇了撇嘴,「吃饭……哼,我想吃了你!」不悦地,他一脚跨入门坎,打算今夜将蠢老鼠压在身下,欺负一顿!
晚膳时刻,花葵不见小老鼠的身影,怪哉……他怎没来添饭?偏头瞧了郝爷爷一眼,花葵随口问道:「爷爷,小老鼠有煎药么?」
郝爷爷细嚼慢咽,待吞下嘴里的食物才回话:「有,他把药搁在我房里了。」
「你的事,他倒是记得清楚。」颇吃味,花葵闷着一丝不满,勾来椅子坐下。
不过刚吃了两口饭,忽闻一声惊呼。
「葵不可吃太多饭!」郝古毅急忙奔上前,低头检视葵的碗。
花葵愣了下,头一抬,妖美的眼顿时射出两道杀气。
「怎么,我吃顿饭也不行?」菜是他买的,小老鼠是他养的,老爷爷都没吭声,小老鼠鬼叫什么!
「搞不清楚状况的蠢东西,我不吃饱一点,哪有力气奸了你!」啐了句,花葵头一撇不再搭理他,也懒得理会老爷爷的脸上有什么表情。
郝爷爷瞧惯男人我行我素的行为,很明显的,男人今日回宅后的情绪忽高忽低。「古毅,你该做的事,都做了没?」
「哦,我有烧热水,葵要洗澡。」他刚才在厨房捡染红的蛋,一颗颗放进盘子里。低头数着的十根手指头,也染红了。
顿时很努力的思索,他究竟拿了几个盘子?
「有十五个。」
「什么十五个?」花葵睨了他一眼。乍然注意到那双手染了粉红颜色,不禁怀疑,「你拿染布的红花饼来玩?」
「没有。」
郝古毅在他身旁坐下,小嘴叮咛:「葵不要吃太多饭。」他遵照爷爷的意思,要等葵洗澡后回房,就可以把红蛋和做好的发糕拿给葵。
神情愉悦地,郝古毅把几盘菜都推到爷爷的面前,同时叮咛:「爷爷多吃一点。」
花葵一瞬愕然,小老鼠这下子连菜都不给他吃,究竟在发什么蠢?
郝古毅巴不得尽快献宝,回房翻箱倒柜地拿了换洗的衣裳,眼看花葵还坐在椅子上打算盘,他上前又推又拉地催促:「葵,赶快去洗澡。」
一盘珠子全乱了数,花葵被他扰得没心情算帐,小老鼠在身后猛推着他跨出房门口,简直像赶鸭子上架。郝古毅嘴上不断念着:「葵快去洗澡,热水放好了,不洗会冷掉……冷掉又要烧火……」
顿时火气上扬,花葵一把揪来小老鼠手中的衣裳,霍然转身将小老鼠压制在门边,吼了句:「你真吵!」
「啊!」一道道冷气喷上了脸,郝古毅眨了眨眼,反应慢半拍地不知葵凶什么。
存心令他喘不过气,强健的身躯不断施压,花葵细凝他逐渐涨红的脸庞,猜不透他今晚的反应不同以往,这颗蠢脑袋究竟装些什么。
「唔……」郝古毅推着硬邦邦的胸膛,闷呼:「葵去洗澡……」
半敛下眼,他径自索讨小老鼠积欠的「喜欢」之情,唇轻薄了泛红的脸颊,他提醒:「现在可以干什么,你忘了吗?」
「葵……赶快去……洗澡。」郝古毅呼吸困难地直嚷嚷,受到囚禁的身躯不断挣扎,「葵去洗澡……去洗澡……」一心贯彻脑中的念头,他试图将葵推开。
略显恼,花葵强悍的不容小老鼠挣出怀抱。
「葵……」憋着气,郝古毅似小猫儿叫。
「小老鼠……」自然地回应他的叫唤,花葵吻了吻他的发。
火气渐消,怜他傻得健忘;忘了生日,也忘了上回他带他到娘的坟前祭拜,曾开口的央求。
「葵……」他又叫。
勾起的回忆片片段段,捡拾的童年盈满了伤,他始终忘不了唯一的甜,弥足珍贵的锁藏着。每一年,娘会在特定的夜里将他摇醒,脸上漾着温柔的笑容,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偷偷递来一颗红蛋。
那份惊喜,是她温柔的宠溺。他的生母,因他的存在而受苦;即使他的出身来历不堪,她始终没嫌弃过唯一的儿子。
斑驳的回忆随着时光流逝,如今他想再找回昔日的温暖,不禁低沉地提醒:「小老鼠,还记不记得上回去扫墓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
他的要求不高,希望小老鼠在今天给他一颗红蛋就好。餐桌上,他连颗蛋的影子都没见着,不得不计较。
「葵去洗澡……」郝古毅的嗓音渐弱,闷得头昏脑胀。
张口一咬,真他奶奶的……花葵瞬间又恼火,索性吮着他嫩白的脖颈不放。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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