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别闹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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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他,我仍在气头上,不管他做什麽我都生气!
「好好,回来我带太阳饼给你。」哄小孩似的,他问:「要几盒?」
太阳饼就想打发我?黑鸡也太小看人了,真当我是小孩还是情妇,以为施个小恩小惠任何事都会烟消云散?
「就爱闹脾气,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他有些无奈,说完正想再占人家一次便宜,外面有人敲门,他立即火大,冲出去开门。
「不是说我马上就要出发了吗?你还来敲门做什麽?」怒气冲冲,他骂门外的人。
「何必发那麽大脾气?我不过是过来告诉你说爸打电话来催了。小华在里面吧?我跟他道个别。」轻浮的说着话,是周昱。
「不准踏入这间屋子!」黑鸡冷着声拒绝:「擅进的话,我剁了你的脚,再把你丢到高雄港去!」
周昱不再说话,我突然意会到,自从他来了之後,黑鸡这两年来刻意掩饰的黑暗面居然瞬间苏醒了,刚刚那几句话,明明就一个黑道大哥的口吻用词嘛!
那麽,昨晚让我心寒的眼神也是吗?
听到黑鸡出去并且关上门的声音,我因为心绪混乱,危及目前的思考能力,以至於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读不下一行字,写不出任何报告,屁股都坐麻了,站起身来伸伸懒腰打打哈欠,往书房那扇玻璃窗外望去。
不知道假日的户外风景会是什麽样子?
突然一凛,为什麽我会这麽问自己?我这两年来过的是什麽日子?衣食无缺,课业都维持一定的成绩,情人伴在身边百依百顺,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少了什麽。
是什麽?
既然不知道,行动派的我立刻抄起背包,套上耐跑耐跳的运动鞋,风一般出门,搭电梯下楼。这栋大楼的保安业务也由黑鸡的公司负责,值班的警卫全都是黑鸡的属下,见我突然单独出门,警卫小杨还紧张地追出来问我要上哪儿。
「没,我要上书局逛逛。」轻描淡写地答。
「华少爷,老板交代这一阵子不可让你单独出门,我先联络至哥,让他安排人陪你吧。」小杨客气地回答。
「我都二十岁了,怎麽不许我单独出门?」我气到脸都绿,黑鸡什麽时候下了这道命令的?这会我的地位不就比一般小弟还不如了?
「老板没解释,华少爷,我照命令行事,你别让我难做人。」小杨苦着脸说。
我心一软,整个火气立时消掉,可是又不想这样简单束手就缚,遂了黑鸡的意,就说:「好,你就连络阿至哥吧,我等。」
小杨舒了一口气,跑回警卫室拨电话。
会乖乖听话等人我就不是石华了,趁他进入警卫室後,我慢慢挪着脚步,假装欣赏大楼前的装饰性大株盆景,然後,然後──拔腿跑!
用力跑、努力跑,还故意不挑笔直的大路,有弯就转,免得功亏一篑,被小杨或阿至哥给逮回去。跑着跑着,心情突然轻松起来,教练说没有人在运动时是愁眉苦脸的,这句话果然没错,我跑一阵累了,蹲在路边大笑起来。
对了,先看看如今人在哪里,抬头看,嗄,飞栏屋檐,宏伟大门,中正文化中心?这……我还以为跑了很远很远呢,居然还只在我住家的附近区域。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想是阿至哥打来的,不接,我关机。
也罢,跑累了,找个地方坐坐也好;文化中心我没进去过,却也知道里面除了有宽阔的户外场地可供民众游憩外,里面还有展览馆跟专供举办大型晚会活动的大厅堂,我们班上的同学举办什麽活动时,也常常选这里为集合的地点。
难怪我没来过,自从一年级的情人谷迎新烤肉後,我没再参加过班上或社团举办的任何活动,即使小强骂我不太合群,我也充耳不闻。
慢慢走进去,阳光充足的夏日午後,草皮上坐满了人,很多父母亲带着小孩来散步嬉戏,年轻人三五成群,听MP3玩手机,笑笑闹闹跑来跑去。我一个人也找了块草皮坐下,突然觉得很寂寞。
当此之时,很想找个人在身边说些什麽,发泄发泄情绪也好,可是四周的人我都不认识,拿出手机想拨号,突然想起手机里只存了四组电话号码。
家里的、哥的、黑鸡的、还有小强。
这就是两年来,我乏善可陈的交友状况?回想每次放大假前,班上的同学都会兴奋的讨论,说要上哪儿玩,就算是周休二日,他们也会安排附近的地点烤肉啊赏景什麽的,刚开始都会邀我,被拒绝几次後就没人多嘴问我了。
我把念书剩馀的时间都给了黑鸡,放假都跟他窝在家里,偶尔他会带我出去吃大餐,顺便开车兜兜风,所以能怪谁?我主动拒绝同学,现在只好饱尝无人可陪伴笑闹的困境。
好寂寞,寂寞到心痛。
天黑後,慢慢走回家,路上我将手机重新开启,铃声立即响起。
「小弟,你!你跑哪去了?」黑鸡怒急攻心地咆哮着:「手机明明带着,为什麽要关掉?」
「我……我去文化中心晃了晃。」我回答:「现在已经到家了。」
「南部目前不平静。」他像是威胁我似的:「小弟,我不准你再一个人出门。」
噢了一声,我立刻切掉电话。
步履蹒跚,回到与他同居的公寓里,再次走进书房,从玻璃窗往外看,掺错着暗蓝色的天空下灯光一盏盏亮起,我有种重新被囚禁於高塔的错觉。
痛定思痛两天,我决定要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方式。作息当然要维持正常,可是,我要更加用心经营与同学之间的互动。
到教室先找小强,问他:「喂,我听说这礼拜六有一个迎新的小型舞会,而且由你负责,对不对?算我一份。」
小强很明显抖了一下,用怀疑到不能再怀疑的语气问:「你要参加?你想跳舞?」
「不是,我不会跳舞,我只想当工作人员。」我气势磅礴地说:「你不是抱怨人手不足?我免费让你使用,把我操到死算了!」
「等一下,我先翻翻刚才买的苹果日报……咦,没有猪公生小猪的新闻啊,各地也都天气晴朗,没听说哪儿下了冰雹……怪哉,难道我在作梦?」他认真地翻报纸,一面自言自语。
气坏了,我直接掐脖子让他知道眼前的不是一场梦。
小强终於清醒了,泪眼朦胧地握着我的手说:「小华,你终於开窍了,不,我怎麽舍得操你呢?到时你只要站在入口处招揽客人就行,我敢打包票,只要有你这块活招牌,外系的女生都会前仆後继来参加……」
被他如此重视,我反倒不好意思,嘿嘿笑着说:「你太抬举我了,还是让我做粗活吧,我可以帮忙布置场地作杂工。」
淡雅的香风扑至,一定是李孟涓,她身上总是有这种香味,舒服的很。
她应该是听到了我跟小强的对话,走过来微笑着说:「我是迎新舞会的总召集人,嗯,因为活动决定的匆促,人手的确不太够用……那、小华,星期六早上你过来布置场地吧。」
我点头说没问题。
离上课还有段时间,所以李孟涓继续跟我聊:「小华,今天早上我哥哥还特地交代要问候你跟石瑞大哥,他说那天你们走得太匆忙,都没留下连络电话,真可惜……」
我就知道那个李冬瓜对哥心思不正,这会儿想从我这里套出哥的电话。
想了想,我说:「李孟涓,不瞒你说,我哥长那个样,常常没事就招惹一堆苍蝇,所以他从不把电话随便给人的,如果有机会,请冬瓜、不是,请孟冬大哥直接当面跟他要吧。」
李孟涓似乎也常常遇上类似的情形,满脸的同情:「我了解,石瑞大哥长相清俊,连我哥也……」
小强在旁边愈听愈不对劲,插嘴问:「你们说谁?你们两个出去约会了,小华还带着哥哥当电灯泡?」
我敲他头:「胡说八道,捕风捉影没人比你行。上星期五我不是说要跟哥哥约会吗?那晩李孟涓也带着自己的哥哥,跟我在爱河边遇上而已。」
小强一副了解了的样子:「这麽快就介绍彼此的家人认识了啊,果然是班对……」
李孟涓脸红了,我则打算将乱说话的人五马分尸。
就在小强的手臂即将被扯断之时,李孟涓拿出自己的手机,说:「小华,为了连络方便,把你的手机号码给我好吗?」
我一愣,也掏出自己的手机,让李孟涓的号码成为我手机储存的第五组。
下午社团活动时,我把现任社长拉到一边,说:「社长大人,你上回不是问我可不可以放学多留半小时,训练新进入的学弟妹?现在可以了,我每天都要留下来,帮你把社团的实力壮大!」
社长不相信会有这种好运,半信半疑的问:「你不是说家里的鸡不准?」
「我把那隻鸡放生了!」说完,我立刻抓住社长粗撞的手臂,哀求:「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嘛!让我留下来,你说什麽我都愿意做……」
为了求社长答应,我可是把掏箱底的绝活都用上了,连黑鸡都没吃过我这一招!而且,社长不过区区一个普通人,哪经得住我石家真传的媚功?当场脸红心跳,手软脚软,我猜现在开口要他把社长位置让出来都没问题。
好,既然要改变就从今天开始,我做完规定的动作後,跟另一位同样学习跆拳好几年的张旭安留下,指导新生作基础训练。
黑鸡的话果然是错的,学妹们哪有吃我豆腐啊?我还怕她们说我吃人家豆腐呢,因为常常要矫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