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曲(女尊)-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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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什么也没说,就那样安静的跪了下去。
跪了她们心目中不败的神话,跪了那刀山剑海中与她们共同进退的将军,跪了那护边疆百姓于水火义薄云天的女子。
或许,此时此刻,什么也不用说,只是一跪,已诉尽那心意。
左钊咬着唇,也跪了下去,“将军,欢迎回来。”
“将军,我终于把这箭阵练成了,虽然,还是对付不了将军大人。”她说。
这箭阵,是长歌临行前指导,要她务必要完成的,可是谁知道,去了京城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们被打散编制,再也回不到从前。
她以为,这箭阵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她哭,她痛,她恨。
恨三千姐妹没日没夜的苦练,那成果却再也得不到将军的含笑称赞;
恨那眼神里藏着火热光芒的女子,在战场上再不能忠心跟随。
可是现在,她回来了。
左钊跪着,眼里含了泪水。
长歌抿紧了唇,将手中玉箫抬起,“众将听令!”
几乎是立刻的,刚才还跪在地上一副悲戚之色的将士,已经立刻起身,身躯绷得直直的,挺胸抬背,目光平视前方。
长歌目光扫过,眼眶发热,“你们给我站直了,要比任何人,都站得直。”
左钊握紧腰中的剑,自豪的笑了,她们本就是让天下闻风丧胆,威震八方的孟家军啊,除了这个人,有准能让她们心悦诚服的跪立于地!
疑团
“将军?”书房中,左钊握紧了腰中佩刀,上前一步,挡在长歌面前,“你不带我们一起走?”
长歌拍拍她的肩,“你是朝廷命官,我带你去哪里?此次来,我是要你做好粮食储备,若是有一日形势有变,后方还有你坐镇,我比较放心。”更何况,若她在没有朝廷调令的情况下,真带走了左钊和这些人,恐怕真是要坐实造反的名头了。
她苦笑了一下,她虽然不愿再与秦子蓉朋友相处,君臣相见,可是要叛出国去?她还没有这种想法。
“将军,”左钊眨了眨眼,”皇上已经下了旨了,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调动边关防务和人事。”
圣旨从案头上取下来,长歌几乎要仰天长笑了,这又算什么?
秦子蓉下了密旨,她拥有即时即地对官员的罢免任命权利,边关所有军事要务,她都可以随意调动。
心头的疑团越来越多,长歌从未像此刻这般千头万绪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子蓉可以为了皇朝稳定,不顾多年情谊杀死了长蓝,又如何会如此大意的将一国赖以生存的屏障尽数交于她手,并且,是在她们已经反目的情况下?
“不,左钊,要你掌握着高陵,我才能无后顾之忧。”
甘南道物资贫乏,短时间内,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立刻解决粮草问题。若是无外来骚扰还好,她有的是时间精力慢慢发展,她相信,不出三年,甘南道会成为三国之间重要的交通要道。那千里黄沙,她要将它改造为万倾绿洲,容得下那些漂泊一生的灵魂。
可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她已经可以预料,已经有觊觎的眼光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更大的战火。
所以,她才要求孟秋和段恒务必清理好四周的关系,以免到时四面起火她连敌我都分不清楚,在这种情况下,高陵一定要有一个她信得过的人在。
左钊压下了心中的期待,垂下眼睛,跪了下去,“是!”
能跟着将军出生入死固然是无限荣耀,热血澎湃不枉此生,可是所有胜利的得到,并不仅止前线奔杀的付出,还有幕后那么多不为人知的心血。
左钊也是军中大将,自然懂得长歌的考量,所以,她跪了下去,“只要左钊在一日,孟家军都不会有粮草之忧。”
长歌眼中有隐隐有些担忧,欲言又止。
左钊却坦然笑了,“将军,你放心,我的保证,”顿了顿,又说,“是在任何情况下。”她当然知道将军与当今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将来会是如何,在她心目中,谁能护得天下百姓安好,谁就有资格作这天下之主。
长歌将她扶了起来,摇了摇头,“左钊,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你如此行事,我是想说,你继续做你高陵太守,尽遵皇上的旨意。”
“将军……。”左钊才一张口,便被长歌打断了,她拉了拉衣裳,郑重的向左钊弯了腰,正色道,“左钊,有一个人,我要拜托给你。霜芜等一干将领跟着我,我若有什么差池,她们也难逃干系,可是逢单男子之身,并未从军,我希望,若是有朝一日,我…。。。”她微微笑了一下,“你能帮我照顾逢单,保护他远离这一切,平安的过一生。”
“张逢单?”左钊见过,那是跟在将军身后一身黑衣黑袍,永远不正眼看人的少年。
长歌笑了,从怀中掏出两封信,“一封是给你的,到时候你送他去这个地址,托付给一户姓林的人家,另一封信,是给他的,若我有任何不测,你打晕他带走,到了目的地之后再把这封信给他。”
左钊没有接,只是固执的望着她的眼睛,“将军怎么会连一个男人都护不好,这两封信根本用不着。”
长歌将两封信放到桌上,“左钊,这也是,命令。”
左钊咬了咬牙,低下头去。
长歌放下心来,“一旦甘南道形势有变,我会要逢单到高陵来筹备粮草,到时候,不管他说什么,你直管敲晕了他,送走就行了。”
逢单性格倔强,若是她开口直接让他走,他必定不肯。秦子蓉的态度太奇怪,以后的路,她也不知道有多么凶险,霜芜等人已随她踏入这滩浑水,已经是不能回头了。可是逢单不一样,他从未参与军中之事,想必,还能逃过一劫。
至少,她们之中,还要有一个是能平安活着的。
左钊凤目含泪,憋着气,手上青筋绷起,长歌好笑,“这只不过是未雨筹谋之举罢了,或者永远也用不到呢。”
左钊用力的点头,大声的说啊,“对啊,肯定不会用到。”
两人走出书房,日当正午,阳光灿烂。
长歌站住脚,眯了眯眼睛,或许是光线太强烈,晃花了她的眼睛吧。
院中齐齐整整站着的军士,一见她出来,便唰地一声跪了下去,一个二个,腰挺得直直的,目光中含着渴望与急切,齐齐看向她。
眼前黑压压的一群,却无一丝喧哗。
“将军,属下等愿誓死追随。”
孟长歌,你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一片忠肝义胆?长歌仰起头,努力逼回眼中的雾气。
秦子蓉,你自已送到我面前来的,可不要怪我照单全收了。
嘴角弯起,她人已经在半空之中,声音远远传来,“愿意跟来的,安州见!”
黄沙千里,能与这些人相伴,是她一生之幸。
“长歌!你可回来了!”一进门,子期就扑了过来,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她。
长歌握住他的手,“我没事。”
子期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你真的没有用什么苦肉计,你怎么做的啊?”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要用苦肉计的,不过后来被情势所逼,那计没有用成而已,当然,此时此刻也就没必要再解释了,“和她们打了一架,我赢了。”
“就这样?”子期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对,就这样。”长歌笑意连连,“都是从武之人,莫非你还以为我们要如京城中那帮人一样,唇枪舌剑,吟诗作对一番?”
子期笑着,似乎想起了很多年前鞠水河边初见的那一幕幕,“若说到吟诗作对,你一定也是所向无敌。”
长歌转过头来,“你又知道了?”
子期看着她,笑而不答。
那个时候的她,笑容狂放肆意,所作所为皆是兴之所致,当真是灿烂到了极点,让他一见倾心,再不能自拔。
夜晚,长歌辗转反侧,始终睡不安稳,子期已经睡醒了一觉,她还睁着眼睛。
“长歌,你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睡意。
长歌翻转身来,正对着他,轻声道,“没事,你先睡吧。”
子期沉默了一会儿,揉着眼睛凑了过来,“长歌,你有什么事是不能对我说的吗?就算帮不到你,让你倾诉一下也是好的。”
长歌有些为难,她不是不能对子期说,只是这事情是有关秦子蓉的,又能让子期说些什么呢,徒添困扰而已。
黑暗里,子期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低低叹息一声,“你不想说就不说吧,我先睡了。”
闭上眼睛,将被子拉高了一点点,遮住了头,只是身体,却微微颤抖起来。
“子期,你不要哭,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怕你难做。”长歌心头一慌,连忙去拉被子。
子期死死捏着被角不让她拉开,还能听到吸鼻子的声音。
“好了,子期,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好啊,那你说!”被子倏地被放下,子期双眼亮晶晶的,哪有哭过的痕迹。
长歌愣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你骗我的?”
“对啊,我骗你。”某人理直气壮,偎过来靠到她身边,“你说你要说的,那现在说吧。”
长歌的手,抚上他的头发,柔顺滑腻,眉眼微弯, “你啊!”
子期抱着她的胳膊,笑眯眯的望着她。
长歌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你说,子蓉是个什么样的人?”
子期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长歌会如此直接的问出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长歌知他心头所想,手腕一伸,将他揽紧,“你既是我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她的夫啊!头靠到她肩上,近在咫尺的,是她的气息,她的温暖,笑容在脸上浅浅绽放,只觉得再没有一刻能像现在这般圆满。
“长歌,皇姐是个真正的王者,她将丰临,子民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超过皇权和她自己,只是,朝中关系错综复杂,平王又一直隐有异心,皇姐虽然有心,却无力把持朝政。”
长歌安静的躺着,没有说话。
秦子期微微仰头,“长歌,你在想什么?”
夜色里,看不见长歌的表情,她平躺着,看着上方模糊的一片。
“长歌?”子期推了推她。
“我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