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凤降风 by飞砖-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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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承认岑冽风为其主人。
这天发生在马市的事情不出半日便传遍了东溟,成为人们茶余饭後的又一传说。等到岑冽风二人回府时,雷连已经笑得像个呆瓜一样地站在王府门口等待。
嘿嘿,不愧是他们王爷,不愧是他们的军师,只是买匹马也能够做出这样惊人的事来,真是太厉害了!他们出名他可是也跟著沾光呢!
正当雷连傻笑到分不清东西南北时,岑冽风一掌拍上他的头,助他彻底清醒。
“别得意了,替我把它牵去马厩。“说完,手中缰绳扔了出去。
“是──”拖长调子答了一声,雷连乐得不得了地牵著炽焰往马厩走──这个司徒未央随口唤出的名字似乎已经被那马认定了,叫别的米它根本连耳朵都懒得抖一下,所以岑冽风也就顺水推舟地以此为它的名字。
“那我先回房了。”见岑冽风没其他事交代,司徒未央略一颔首,正要离开,却像想起某事般再度回头。“迎娶春小姐的事宜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尽管告知一声。”
迎春?
“我没打算娶她。”岑冽风原本不错的心情因为司徒未央这句话而彻底大坏。
“那她……”
“这事与你无关,别管。”撂下话後,岑冽风也不管对方的反应,直接甩袖回房。
他是在……避开自己吗?
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岑冽风的影子,司徒未央再淡然也难免开始觉得有些奇怪起来。
以前无论再怎麽忙,岑冽风也几乎每天都会和他碰上一面,但这次却很反常──整整五天,岑冽风像小时了般音讯全无。
是自己那天问错话了麽?
思前想後,司徒未央觉得自己勉强算得上得罪岑冽风的,大概也只有那天提到关於那位“春小姐”的事了。那时他清楚看见岑冽风脸上本来有的笑意瞬间全消,然後就是连续五天的避而不见。
岑冽风只是和那位小姐逢场作戏而已麽?若是那样,那自己的确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过多事了。
不认为自己有权利过问岑冽风私人的事情,所以他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
等遇到岑冽风就向他道歉吧。
“雷连,你知道王爷在哪麽?”
“王爷?他去边关巡防去了,过些日子南溟那边的使者要来这里住一段时间,他没告诉公子吗?”对於司徒未央的问题雷连觉得很奇怪,平时最清楚岑冽风行踪的不就是他吗?怎麽现在还要反过来问自己?
“你也知道我从那天回来以後就没有再见过他。”司徒未央微微苦笑。
什麽时候他呆在岑冽风身边竟已经成了理所当然了,居然到了他打听一下对方的行踪旁人也会觉得惊讶的地步?
雷连不知道该说什麽地点了点头。
“公子,王爷不在府内的这段时间各地呈上来的折子怎麽处理?”雷连略嫌笨拙地转开话题,同时满脸期待地看著司徒未央,企求对方帮忙的目的不言而喻。
“交给我吧……”司徒未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王爷不介意的话。”
“绝对不会!王爷临走前就交代让我问您的意思,他怎麽会介意呢!”雷连使劲地拍胸脯保证,力求把烫手山芋丢得越远越好。
“折子都在哪?”被雷连松了口气的夸张模样逗笑,司徒未央问。
“王爷的书房里,他有说过您可以随意使用。”吁……还好,想他雷连虽然擅长刀口上的战事,但是终究是个粗人,要他去算什麽税收、贸易往来之类的麻烦事还不如一刀砍了他来得痛快。
每到这种时候,雷连就更加觉得主子把司徒未央收入麾下的决定实在太正确了,不但让他们这些长年效身军旅的兵将们每天都有位“天下第一美人”看,且遇到了政治、商业等方面的问题又有一个可以依靠信赖的谋士。
雷连想著想著径自出了神,而司徒未央早就习惯了他们一干人常常看著自己发呆这样的事,所以干脆连告辞的话都自动省下了。
岑冽风已经离开了五天,而雷连却今日才告知他各地上书一事,由此可见……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有得忙了。
当天深夜,府中仆役等大多歇息了以後,一个人影在花园里鬼鬼祟祟地走动。
不甘心岑冽风自她入住以来,除了最初那天以後一直都不召见自己,迎春把雷连的警告当成耳边风,悄悄来到了岑冽风居住的东风阁。
由於岑冽风功力自保有余,又不喜欢呆在人多的地方,所以东风阁守卫的士兵一向很少,迎春轻而易举地就趁著换班的空档走了进去。
……没人。
她独自转了一圈,终於确信岑冽风不在他的卧房内。
都快两更天了,他不在卧房会在哪呢?莫不是去花街了?不、不可能,东溟王一向不喜欢涉足那种地方,有需要时府中自有一堆等著服侍他的女人在──这是当初她来这里侍侯岑冽风以前让下人去打听到的。
父皇让她到这里来,只是把她当作工具,想要巴结讨好东溟王罢了。还对她说什麽“能当侍妾就要知足”。哼!她就偏不知足!早在踏上来玉照国的马车那一刹,她就已经决定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岑冽风爱上她!她要做王妃,她要高高在上地,把所有曾经妄图利用她的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而这种想法在她见到岑冽风时变得更加的坚定不移。
威震四方的东溟王,玉照皇帝的亲生兄弟,无论实力才华或背景都远远超过一般人的男人──他是天生的王者,是遨游天地的孤鹰!所以岑冽风傲气,傲气得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只是那麽一眼,她就爱上了那个男人。
她不指望自己能成为岑冽风唯一的女人,但她一定要成为他最爱的女人。
迎春在心底把自己的愿望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终於下定决心地握拳。
但是……即使她决定豁出一切,她要找的那个人又在哪里?茫然地看著一片漆黑的东风阁,迎春正准备放弃时,终於发现了水池对面的书房内透出的昏黄灯光。
太好了!原来他在书房!
迎春压抑不住满心的兴奋,急急地加快脚步穿过小桥,轻轻地推开了那扇仿佛关著她梦想的门。
然後柔声一唤──
“王爷……”
书桌旁的人回过头。
绝美如玉的容颜,似梦似幻,映著昏黄灯影更显飘渺。
“春小姐?”
司徒未央有些讶异地看著这位深夜到访的不速之客。
相对无言,尴尬的沈默。
“你是来找王爷的麽?”司徒未央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涩的鼻梁。
“……为什麽会是你在这里?”最想见的人没见到,却遇见了最不愿见到他的人,兴奋的心情好像被人猛地浇了桶冷水,迎春的语气和情绪都不禁有些失控。她忍不住把所有失望都怪罪到司徒未央头上。
她怕!怕司徒未央那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她怕!怕眼前之人所拥有的,那让自己永远都望尘莫及的洁净气息!
迎春站在司徒未央面前,双手在水袖中紧握成拳,浑身颤抖。
“王爷去迎接南溟的使者了,近期之内都不会回来……我受了委托,在他不在期间替他处理这些折子。”司徒未央指了指书函堆积如山的桌案,微笑著解释。“也许是走得太匆忙了,所以他忘了告诉你一声吧……”
听完司徒未央最後一句话,迎春浑身的颤抖蓦然停止。
这个人……在不著痕迹地安慰自己?他不觉得她脏,不觉得她贱?
“我不需要同情。”拢了拢有些散落的发,迎春抬头挺胸,一脸傲气。在这个人面前,她总是无法做到像往常一样毫无介意地媚笑撒娇,因为眼前这个男子的气息太温柔,温柔得让她一旦接触便再也挂不住假面地……想哭。“冒昧打搅,还请见谅,我告辞了。”
微微蹲身,迎春站起来时目光匆匆地扫过桌案上放著的书函,眼神深沈。
然後她直起腰,转身欲走。
“春小姐。”司徒未央的声音平静响起,止住她的脚步。“值得麽?”
迎春心神一乱,不敢回头。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去猜对方看透了什麽,只能僵直地站在原地。
身後的那双眼睛传递过来的目光依旧温柔,但其中已经夹杂进了一点点犀利的冷光。
“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是我的命运,也是我唯一知道的生存方式。所以也不需要他人多嘴。我自己走的路,无论对错,我都不会後悔。”她倔强地说完,语气中掺带了一些的凄凉。
这些话,大概是她这辈子说过的最真实的话了。
“难过时哭出来也没有关系的……世上,绝对没有无法反抗的事。”
知道多说无益,司徒未央只是微微地叹息著,看这个妖的女子慢慢地走出书房的门,慢慢地走回属於她的“战场”。
他现在……在做什麽?
仰望头顶星空,岑冽风仿佛看见了那张纠缠自己整整五天的容颜。当日司徒未央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会激起了他的怒火,就连他本人如今想起来都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烦躁的感觉却从那天起一直留在他体内挥之不去,所以他才会在那件事过後的翌日便启程来迎接南溟的使者,避开那个总是让他动怒的人。
“唷,咱们伟大的东溟王阁下在想著哪家的哪位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