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劫之二勒赎 by 东堂翔-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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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胡族打扮的黑山贼们在正殿外直攻入内,措手不及的守卫士兵以及官员们全降服于他们之下。
一条充满鲜血、直达正殿大门的道路被打通了,尉朝太子踩着平稳的步伐,踩着鲜血,踏进了正殿,这群被陷害的人们如愿以偿的返回他们所属之地,名正言顺的抢回一切原本他们该拥有的……
而五年来尉朝的动荡与不安,在这天夜里画下句点——
如被鲜血泼洒的夜空渐渐褪下,当水裔回过神来时,天空已是一片灰蒙蒙。
他依然站在御门前动也不动,而这夜御门反常地未关起,不久前的画面依然烙印在他心里。
据说,当时站在最前头的是黑山贼的头头,而长夜则是当年内院侍卫的统领,他与永昼引领着所有人跨进广场。
这时,有个人悄悄转过头朝他微笑,眼底充满感激的笑意。
他猜——这人或许是尉然……
「啊!天亮了。」水裔抬起头望着天空,深呼吸着,亟欲吸取那最新鲜的空气。
宫殿里也回归平静,广场的另一端出现了一夥人,正慢慢的朝御门走近。
是刚才的黑山贼们,他们已经取下掩面用的布巾,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胜利又满足的笑意。来到门前,所有人停下脚步看着水裔,「这次谢谢你的相助。」长夜正用最大的诚意朝他致谢。
站在他身后的永昼也跟着弯身行礼,所有人也朝他致意。
「你们快离开吧!御门等一会儿要清理一下,吹了一夜的风现在可脏得很。」水裔这么说道。
黑山贼们闻言随即哄堂大笑,卸下方才紧张的气息,一夥人踩着轻松的步伐缓缓离去。
水裔这时悄悄的挨近永昼。
「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黑山作客?」他勾着微笑问道。
他们俩就站在御门前面对面,这时水裔还可以看到永昼的脸颊上受了伤,不由得心疼的伸手抹去那细细的血痕。
「随时……」永昼握住他的手,以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微笑看着他。「随时欢迎你来……」
他轻声的说道,悄悄的在水裔的手掌烙下一吻……
政变之后,天下太平。
这天,已登基为皇帝的尉然,特地召见水裔进宫。
「不用太拘谨,爱卿先坐在那儿吧!」站在偏厅主位的尉然,指着一旁的椅子这么说道。
「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水裔,循着尉然所指的位子入座。
他有些紧张的盯着尉然,发现才几日不见,尉然已有王者的风范,举手投足之间皆充满迷人的风采。
「这次多亏了爱卿你开启御门,我们才可以顺利进宫,在此感激不尽。」尉然朝他点头致意,那谦和的态度让水裔紧绷的心随即松懈了不少。
「皇上,快别这么说,微臣承担不起。」水裔轻笑地回应,现在能有太平日子可过,真多亏了永昼他们。
说到永昼……自从那天一别之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面了。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你的事情,我都有听觉雁、永昼他们说了!你一个人待在羯族这么久,想必很辛苦。」
「不会、不会,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水裔低下头柔声回应。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而你也立下了不少功劳,是该多加赏赐。」
尉然知道水裔吃过不少苦,被迫送去边疆沦为俘虏,成为战争与政策下的牺牲品,这里头的辛酸,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谢皇上美意,这样就够了,微臣已经很满足现况。」
「不行、不行,朕总要有些表示,说起来你也是皇室成员之一,先皇将你收为义子,算起来也是朕的兄弟,过几天朕一定会名正言顺的给你加官晋爵,更要让水府重回官册之上。」
尉然所说的这几点,都是水裔最在意的,尤其水府自官册上除名这件事更让他挂心不已,如今一切都已回归太平,水府也除去了蒙羞之名,他不再愧对已逝的亲人了。
「谢皇上恩典。」水裔充满感激的下跪行礼。
「先别多礼,朕还有一样东西要送你。」尉然来到水裔身边,伸手将他扶起。
「什么?」两人面对面,水裔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你先瞧瞧吧!」尉然从怀中掏出一小张油纸交到他手上。
水裔接过纸张之后,缓缓的将它摊开,这才看清楚油纸上画了一幅地图,有着详细的指示路线,而图面的最后落款人就是永昼。
「皇上……」水裔抬起头对上皇上那双充满笑意的眸子,不解的问道:「这是?」
「往鞍寨的路线图,这是永昼托朕转交的。」尉然立即做了解释,这也是他召见水裔进宫的主要原因。
「是永昼啊……」
水裔低下头对着那张路线图发愣,永昼托人转交给他这张图,其企图不言而喻。
烈日下,鞍寨的大门屋顶,有个人正拿着工具在屋顶上敲敲打打,据说前些日子打雷又下雨的,这屋顶不小心遭到雷击,毁去一半,此刻旱衿正坐在上头努力的修屋顶。
毕竟这是鞍寨的门面,若是破破烂烂,传出去或是教人看见也实在够丢人的。
「我说……二哥啊!现在正中午呢!你一直站在那儿不热吗?」旱衿停下手边的动作,弯下身躯朝站在下方的永昼好奇地问着。
现在正值夏季时分,天气可真是热死人了!
可是永昼却一直站在大门前不怕烈日似的,好像正在等着谁。
「不会啊,倒是你,快点修吧!修完这儿,可还有内院的取水口也等着你去修。」永昼双手环胸,毫不留情的又增加早衿的工作。
「还有啊?二哥,这么多人为何你偏要找我修呢?」旱衿困惑的搔搔头。
「因为全鞍寨里,就属你修这个最内行了!不叫你还能叫谁呢?」这时永昼又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被他这么一捧,旱衿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只好认命地拾起工具继续修理屋顶。
这时,远方的一道身影引起永昼的注意。
他瞧着逐渐走近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拉得越来越大,对方骑着一匹白马正缓缓靠近他,最后拉住缰绳,马儿停在他面前。
永昼迎上前,伸手就要将马儿上的人给抱下来。
「等一下,我……我自己会下来。」坐在马儿上的人正是水裔,他慌忙的拒绝永昼的好意,自己下马走向永昼。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水裔不解的问。
他可是连口信都没叫人捎啊!
「二哥每天都在这里等啊!就算你今天不来,他还是会继续等下去。」永昼还没回答,屋顶上的旱衿倒是笑咧了嘴大声的说着。
原来二哥天天在这里窝着是为了等人啊!
「啊?真……真的吗?」水裔脸上突然泛起了红晕,悄悄的望向永昼。
他当真每天都在这儿等他?
永昼笑而不答,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坐在屋顶上笑得开怀的三弟。
「修完这些之后,你也顺便将大院里的草拔一拔吧!」
他笑着这么说,而旱衿的脸色瞬间惨白,开始后悔方才所说的话。
「我们进屋吧!」
永昼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水裔,顺手拉过他手上的缰绳,熟稔的拴好马匹之后,才牵着水裔的手往里头走去。
「二哥,不要啦!大院的草我一个人铁定拔不完啦!」早衿不断的哀号着。
开玩笑!大院的草可是多到让他不想碰的地步啊!
他朝着早已进屋的永昼不断地大喊着,无奈他亲爱的二哥却故作没听见,迳自牵着亲亲爱人的小手逐渐走远。
「一路上还好吧?」
永昼牵着水裔的手缓步走在回廊里,这还是水裔第一次见着鞍寨的真面目,他好奇的东张西望着。
「嗯……路途是远了些,但是不打紧的。」
「我带你去逛逛吧!」他们俩并肩走着。
「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么啊?」水裔好奇的问道。
「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来啊。」
永昼毫不修饰的说出这话,却让水裔如雷击似的困窘的低下头,脸颊不禁浮上红晕。
「呃……为什么你笃定我会来?」水裔讷讷的的问着。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这种答案跟没答案实在没两样,也让水裔更加困惑,他的意思简直像是他非来不可似的。
「这是什么、什么答案啊!」
有没有搞错,说不定他又赌气不肯来找他呢!
「因为我想你,因为我一直认为你一定会来鞍寨……」
「呜……」一听到这话,水裔的头低得不能再低。
永昼说这些话难道都不觉得羞人吗?他怎么感觉自己的脸颊好像快起火了?
永昼勾着笑意,幸福洋溢的微笑着,他牵着水裔,大手紧紧的将他的手扣住,那暖暖的心意不经意的传达给水裔。
他们来到庭院里的小亭子,原本想步进亭子里的永昼突地停下了脚步,因为亭子一角的椅子上躺了一个人,小小身影蜷缩在榻上睡得香甜。
当他正犹豫该不该进去叫醒这人时,回廊远方有个人影神情急切地奔来。
长夜冷着一张脸,手中抱着一件披风来到亭子里。
「长夜……」永昼不解的唤着。
「我也是找了他一天,这才知道他躲在这里睡觉。」长夜的脸上实在看不出喜怒哀乐。
「喔……」永昼点点头,总算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
长夜将手上的披风盖在正熟睡的人儿身上,缓缓的将他抱起来,迅速离开永昼与水裔面前。
水裔一脸茫然的盯着离去的身影。
「那个人是……」那睡着的人,他怎么从没见过?
「他可是救了尉朝的重要功臣喔!」
永昼缓缓的踏进亭子里,而留在原地的水裔还盯着远去的身影发愣。
功臣?
「别提那些了,你愿不愿意品一品我泡的茶呢?」站在亭子里的永昼伸手一摆,邀请着眼前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