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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我只要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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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走到门外。天上看不见星月,绝对的暗色,却使无边的焰火显得更明亮。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雪,很大,鹅毛一样飘洒下来。
      店铺早就关门了。街上行人很少,就算急匆匆路过几个,也是满脸迫不及待要快点回家的神情。时不时从巷口传来几声零碎的鞭炮声,然后是孩子们快活地大笑。
      白既明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着,踏在被灯光火光映得发红的雪地上,一直走了八站地。
      快到家的时候,各家各户的鞭炮和烟花,突然一齐爆发,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午夜12点,新的一年开始了。
      白既明感觉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下意识地拿起来接听,是廖维信。
      〃既明,过年好啊!〃廖维信扯着嗓子大喊,让自己的声音盖过无穷无尽的鞭炮声,听得出来,他很高兴,〃替我向你父母问好,别忘了啊!〃他顿了顿,诧异地问,〃既明你说什么?我听不见,鞭炮声太大啦。。。。。。〃
      白既明根本没有说话,他抬起头,在漫天的雪雾中,看到五颜六色绚烂夺目的焰火,绽放在天幕之中。
      〃维信。。。。。。〃白既明对着手机轻轻地说,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海哭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啊,事先声明,这章写得很不好,是非常不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今天是中秋节啊,我调动了全身的悲剧细胞,也攒不足哪怕一点点的伤痛情绪。本来这章是场大戏,却被我搞砸了。想推翻重写,不过不符合我本性,所以,就这样吧。
      任何事物都是不完美的,不是吗?哈哈
      听,
      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
      悲泣到天明
      张惠妹《听海》
      廖维信挂断了电话,仍是有些怔忡,微微皱起眉。
      〃怎么,没联系上么?〃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廖维信抬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打通了,但是没听见既明说话。可能是鞭炮声太大,也可能是打电话人太多,信号不好。〃
      廖父坐到他身边。
      这个儿子,直到二十九晚上,才赶到家里。一家三口都在忙着过年,再开车赶往乡下,一直没有好好坐下来谈一谈。
      在对待父母这个问题上,廖维信明显要比白既明成熟很多,他并没有因为父母早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就对他们的态度掉以轻心别忘了,就算是确立最普通的恋爱关系,父母那一关也是很重要的廖维信从一开始,就坦白告诉父母,白既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接着是各种照片,电话,陆续登场。他每次和父母通电话,谈论得最多的就是白既明。当然,完全说这个小爱人有多好,温和、体贴、可爱、懂事、勤快,还有一手好厨艺。以至于最后廖母调侃他:〃儿子,你不是把天使抓来了吧。〃廖维信装作很感慨的语气:〃妈,你不知道,要让这个天使心甘情愿留下来,可有多难。〃
      因此,廖家父母对这个白既明,从外貌到品性,都非常熟悉。甚至是他最爱吃的菜,最爱看的电影,和最讨厌的喧闹嘈杂还有交际应酬。廖维信知道,白既明个性固执而孤僻,要让他去了解自己的父母,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只有让自己父母充分了解白既明,在日后见面时才会更加融洽而和谐,才不会给那个又敏感又骄傲的人,带来一点点的伤害。
      廖父廖母看得出来,这个儿子对那个人十分在意。他们当然希望早一点见到儿子的另一半,但怕白既明没有准备好,因此没有主动提出来。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提前一步,跑到白家去了。
      对此,廖父很不以为然。他对儿子说:〃你好像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这次做得太唐突了。〃廖维信不肯告诉父亲,是白既明的主意,只说:〃是我考虑不周,有点太着急。〃
      廖父和儿子开玩笑:〃难道恋爱中的男人,真的智商为零?〃廖维信答道:〃爸你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那现在怎么样?尽在掌握中?〃父亲对儿子的能力还是挺信任的。
      〃应该这么说吧。我觉得,有些事情,让时间给答案可能更好些。〃廖维信微笑,他是很有把握,只要那个小爱人能乖乖地听自己的话。
      白既明的态度,说不上有没有遵循他对廖维信的承诺。总之,在应该阖家欢乐,团团圆圆围坐在桌边吃饺子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白既明没有开灯,漆黑的夜空被无数焰火照亮,映得窗边忽明忽暗。鞭炮声或急剧或零星,响个没完没了。白既明只感到莫名的寒冷和孤寂,还有无边无际的空虚,他真想立刻就扑到廖维信的怀里去,被他狠狠地搂住。。。。。。是的,他想念他,非常非常,心都是刺痛的,仿佛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好久,像要从中裂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逐渐安静下来,白既明清晰地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白父白母回来了。
      白母完全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打招呼,就自己先回家。结果吃饭时找不到人,她和白父面对满桌人的询问,尴尬万分。以往大家谈论白既明时,她是很自豪的。毕竟既明是白家孙辈老大,而且一路顺遂,就连工作都是自己找的,没花钱没托关系,进了事业单位。这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几个妯娌在一起聊天,免不了说这说那。而这次,白母心惊胆战,生怕她们问既明有没有对象。可这完全不能避免。她觉得异常心虚,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强自压制而早晚会被人知晓。那种完全可以预见到的吃惊、鄙夷和嘲笑,简直让白母快要发疯。
      可是这个儿子,完全不能体谅父母的难处,这个时候还要添乱。毫无预兆先走一步,抛下一大家子人不顾。自己跑回来干什么?还用问吗?除了那个廖维信,他心里还能有谁?那些亲戚虽然不多说什么,但疑惑不已若有所思的眼光,刀子一样割在白母心上,让她如坐针毡。
      白母脸色很难看,这几天的强自压抑,终于达到临界点。她不顾白父的阻拦,几步奔到白既明床边:〃你怎么回事啊?越活还越回去啦!这么大的人,怎么还不懂事?!一大家子就差你一个,你要走也先说句话呀。你都二十好几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哪?小时候也没见你这样啊?当老师当几年脾气还见大呀?谁都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白父看看老婆,再看看儿子,一脸为难,只是叹气。白既明从白母走到卧室里,就坐了起来,最后干脆站在地上。他一直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听着母亲的数落。
      白母发作一通,心里痛快了点,刚要再说,白既明抬头,开口:〃妈,我想去唐山。〃
      一句话锤子一样,彻底将白父白母砸了个目瞪口呆。白母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腾〃地怒火冲到头顶,脸都涨红了,指着白既明,手直哆嗦:〃你。。。。。。你说什么?。。。。。。〃
      白既明咬咬牙,索性提高声音:〃我想去唐山,明天就去。〃
      〃你疯啦?啊?你有毛病啊?没有那个廖维信你能死啊?!〃白母彻底被激怒,〃人家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到家里去。你犯贱啊你!?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的,你不恶心哪你?!你还能要点脸不?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哪!〃
      〃行了!〃白父出声阻住了老婆的口不择言,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白母闭上嘴,才发现白既明的脸色早就变了,简直毫无血色,双目流露出震惊和悲伤,让白母一看就心底一颤,瞬间就后悔了。
      白既明脑袋里嗡嗡作响,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不知为什么,眼前翻来覆去就是廖维信的影子:〃不要和父母吵架,乖一点。。。。。。〃他死命地咬住嘴唇,深深吸了口长气,慢慢松开握紧的手。
      〃爸,我。。。。。。出去走走。。。。。。〃他觉得自己动了动嘴,像是说出一句话,但又像什么也没说出来。可是已经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白既明竭力控制住自己,全身还是不自禁地发抖。他慢慢走到玄关,穿上鞋子,摘下外套,开门走了出去。
      白母张嘴要叫他,却终于没有出声。她有些茫然地回头看看丈夫,见到的是一张无奈而忧愁的脸。
      白既明推开楼门,一路狂奔,甚至来不及扣上外套的拉锁,任风雪瞬间灌入胸前衣服,冷得透彻。
      这条路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到五分钟,就已经跑到尽头。黑夜和漫天的雪花,将海天交界的地平线遮掩得严严实实。海是黑色的,墨一样凝重而深沉,风很大,吹起白色的浪花,〃哗哗〃地拍打在礁石上。
      白既明完全看不见脚下的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一种愤懑的情绪压制在胸前,正喷薄欲出,整个胸腔仿佛都要被炸裂!
      他站在冰层上,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狂呼:〃廖维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只剩下喉咙深处的哽咽。泪水不由自主滑落下来,白既明跪倒在冰层上,寒冷、黑暗、孤寂和悲伤,是重重叠叠的网,牢牢捆住他。
      无处可逃。
      吃苦
      就算有些事烦恼无助
      至少我们有一起吃苦的幸福
      每一次当爱走到绝路
      往事一幕幕会将我们搂住
      :周华健《一起吃苦的幸福》
      白既明再回到家里,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他没有带手机,白父白母联系也无从联系起,只坐在沙发上愁眉不展,时不时地对视一眼,唉声叹气。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开门时,看见儿子面红耳赤、一身酒气、衣衫凌乱的模样,还是大吃了一惊。也不知道白既明怎么能在大年三十晚上,找到开业的酒吧。从这一家喝到那一家,神智已然不清,一进门就摔倒在地上。
      白母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又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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