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情薄 (新版 1-24 章 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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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堤忙了半日,又与小安费了许多唇舌,听他一说猛省得腹中着实饿了,还未开口,只听腹中一阵乱响,李堤顿时红了脸,小安笑了起来:“李相公,你好生有趣。肚子里居然会唱歌。”
一面说着一面跨出门去道:“你等着,我这就拿饭食回来。”
二
到王妈家却见王妈妈已经收拾了食盒在那,忙叫他拿走了。中午日头大,他便依着墙角走,图那一点荫凉。看看到家了,低着头想起李堤又暗暗好笑,转弯时一不留神却被人一把抱住了,只听那人说道:“好小安,心肝儿快让哥哥亲亲。”
小安吃了一惊,抬头看时却是街里一个混混儿刘一水,时常地来纠缠,只是小安素来机灵,从没让他得手过,这时一把抱住了,便乱掀他衣襟,一只手去扯他裤带。小安不防,被他亲了一脸口水,好一阵厌恶。可恨一手提着食盒,一只手却推不开他。
这里是个僻静街角,正是中午家家在吃饭,路上没个行人,小安又急又恨,只得稳住心,笑道:“好哥哥,哪里有这样作急的?这里是街上,倘若有人看见了,你不怕你老爹的板子?”
刘一水的手略停一下,看小安那张标致脸儿,哪里舍得放开,又心知他极狡黠,这一放脱了便不知何时能到手,便拉了小安的手隔着裤子让他摸,一边喘着气道:“好兄弟,你摸摸看,这里胀得紧,你便依哥哥只胡乱弄一下,这附近没人的。”
小安触手处火烫,已经硬梆梆地了。眼珠转了转道:“我提着食盒呢,替你弄也不得顺手。你等我放下来,大天白日也进去不得,我便替你套弄套弄可好?”一水听他肯了,忙不迭地点头,小安将食盒搁在地上,手伸进去慢慢地套着,一水被他一弄;身子软了半边,靠在墙上呻呤出声,小安便悄悄解了他裤带,一水只管销魂,闭着眼喘气,哪里顾得这个,小安看看差不多了,一手便拉下他裤子,一水下身一凉,吃了一惊,不由自主放脱了他,伸手去提裤子,小安拎了食盒,一溜烟地去了,等他束好裤子,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小安一路提了食盒奔进院来,扑地一声死死关上门,李堤听得声音,出屋来看,却见小安抱着头蹲在太阳地里,身边放着食盒,两个肩膀不住地起伏。他好生奇怪,便走上前道:“小安,这是怎么了?敢是跑岔了气腹疼?”
一面说着一面去拉他,却见白小安抬起头来,一把推开他,往里院奔去。剩下李堤不得主意地立在院里。半晌开了食盒看,只见三四样小菜早已经混在一起,一碗汤却尽撒在盒里,一大碗米饭倒还完整。
他一一取了出来,站在里院门口喊小安,想要进去却又踌躇,在门边徘徊了三四回,肚里饿得难受,却又不放心小安,也无心去吃,只是说:“小安,你可是身子不好?你出来我替你诊一诊。”一时又说:“饭菜皆凉了,吃下去要肚疼的,你快出来吃啊。”这般说得口舌干燥,也不见个回音,正不得主意,却听得身后有人冷冷地道:“你自己不会去吃?难道要我喂不成?”
转过身子却是白小安站在身后,眼睛略有些红,面上神色冷清,李堤自见他以来便见他嬉皮笑脸没一刻正经,此时神色冷若冰霜,却透出一股端庄劲儿来,更觉得姿容明丽,李堤侧过了目有些不敢正视,轻声道:“大毒日头下,你跑去拿了饭菜来,自己肚内还空着,我又怎能独食?”
白小安怔了怔,这话竟是从没人跟他说过,从来那些人,都是欺负他孤儿母子,拿些轻薄言语来调笑,更甚的便是刘一水这般,硬逼着要做,他虽聪明年纪却小,家里又没个可依靠的,母亲操持家务里外忙碌,又怎敢拿这些委屈跟她说,他听了李堤这些话,忍了又忍,将一泡眼泪咽回肚里,默默坐在桌旁,将那早不辩滋味的饭菜一口口拨下肚去。
看李堤想是饿得狠了,狼吞虎咽地吃着,不时挟一筷菜在小安碗里,虽没什么言语,小安心里明明塌了的一角却像是慢慢补了起来。
朱老儿果然是个极热心的人,第二天一早便又过来,领了李堤上木器行看桌椅,正逢着那木器行替颖王府的私学做桌椅,王府里原来的便饶了几个钱与了他们,李堤见那虽是旧桌椅,却做得精细,木料也好,朱老儿便与木器行老板商量了,打了个对折都卖与他。又在院门上贴了告示,言明应试举子在此兴学,果不然,两三天内便招了几个蒙童,李堤尽心教授,不几日,便人人知道清波门来了个好先生,不到半月,竟收了有十来个学童在这里。每日上课,白家院里书声琅琅,日子倒也一天天打发过来。
李堤得空便用心教授小安。小安原本是认得字的,也曾上过几天学,后来年纪渐长,越发出落得招人,他母亲怕惹出事来,本想送他去绸缎铺里学徒的,又疼他年纪尚小,绸缎庄上朝打暮骂,与掌柜的作小伏低,他母亲倒底有几分舍不得。因此一直留他在家里。
李堤看他字认得不少,便找了些诗词歌赋来,检浅的教他。后来看他着实聪明,便也教他些经史子集的东西,一面自己也算是温习功课。
住了月余,看宅子周围总有些不三不四地人过来,来时便要找小安,遇着李堤授课时在门扯着嗓子叫喊,引得一干蒙童去看,小安有时出去应一声,有时却抵死地不作声,任门外的人喊破嗓子也不理。李堤便见那些小孩子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议论,也听了在心里。
这一日用过晚饭,看外头一轮殘阳挂在西窗外,将半溪碧水映得通红,便信步出了院门,沿着溪边走了一程,直看到那落日坠入西山,想起千里赴京,求取功名,竟然羁绊在异乡,心里好一阵惆怅,在溪边站到明月初升才慢慢回转院中。
这日正是三娘往王府去,晚间请人传话说是王府里留下不得回来,要小安自己同了先生早些安歇。李堤出门时却不见小安,不知哪里去了,这时看天色都已经黑了,想是已经回来了,果见院门虚掩着,却不知有人没人。
他闪身入内,脚步甚轻,便听得里院有人说话,一个声音粗糙,另一个却清亮正是小安的声音,不知是在和谁说话,只听小安道:“你当真要和我好?”
“是啊,好兄弟,我日里夜里都想着你呢,你叫我亲一亲。”
李堤吃了一惊,万没料到小安竟然与人做这种事,那里院门虚开着,露着一手把宽的缝,只见月亮底下两个人在院子里搂着,小安背对着自己,被人抱着,李堤看得真切,他背在后面的左手里被月亮光一晃,闪了一道极细的光,李堤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正要踢开门进去,却听小安笑嘻嘻地道:“如此,那你搂紧点儿。”
那人果然听话又搂紧些,两个身子几乎贴在一起,李堤只看见小安的手突然抬了起来,紧接着便是敖地一声大叫,那人怒道:“你拿什么刺我?”
小安道:“什么刺你,人家好好地要亲嘴儿,哪有什么在刺你?”
那人推开捂着脖子道:“这才怪事,明明有什么刺了我一下,这里好痛。”
小安道:“哪里有什么刺你,你这般冤枉我,原来和我说的话都是哄我,你走吧,我不见你了!”
说着便推开那人要进屋去,那人一把扯住:“好兄弟是我不是,想是什么虫子咬了一口也是,怪不得你。”说着便搂住了亲嘴,小安却别过头去:“今儿我累了,给你一搅提不起兴致,你若真个爱我,明儿再来。”
李堤见他拿乔作势,捉弄那人,心头不以为然,正想要推门进去教训他一番。却听他说道:“你去吧,我娘如今请了先生来管我,他若回来了,定要请我吃板子,你回去我明日再来找你。”
那人哪里肯去,道:“你头回闪我一次,今儿我可不信你了。”
小安道:“你信不过我还怎么叫爱我,先生真是要回来了,你难道要他撞破咱们的事?你听我说。。。。。。。。”说着附在那人耳边几几咕咕不知说了些什么,半晌听那人笑道:“你说真的?不哄我?”
小安微微笑了一笑,月色撩人,这笑便魅惑难言,李堤看了心中不自禁地一荡。果见那人悄悄四周看了看,李堤便隐身在花丛中,看那人匆匆地去了。
李堤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心下踌躇得很。
却听得白小安在后说道:“先生,你回来了?”李堤回身见他正站身后,一张粹玉般的脸竟没半分赧颜,不由得摇头道:“小安,你做这等事,好生不妥。”
小安拔了一株蒿草在手道:“不然怎么办,我孤儿寡母,便只有如此。这些人成日来扰你也看见的,赶又赶不走,又得罪不起,他家里开着绣庄,我娘的活全是他行里看承,我只有暂且与他敷衍,还能怎样?”
李堤是个书生,家里几亩薄地,也够他生活,从不知日子如何过的。听小安这样说里动了怜惜心,便道:“你放心,有我在这一日,便须让这些人近不得你身边。”
小安鼻子里笑了一声道:“你一个异乡人,在这里还有什么势力不成?”
李堤但笑不语。
原来那日李堤往街上买纸笔里遇着一个同乡,这人却是与他十分交好的,这次高中了,在街上遇着却也不生分,拉着手说了半日的话,只说明年不误考期李堤是必中的,后来又说现授了个司吏郎,就在离清波门外不远的衙门里,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他。
李堤隔天便找了这个同乡,这人道些须小事,无足挂齿,不到两三日,那些素日来扰的浪荡子弟竟都没有踪影,原来那司吏派人放出话找到里正说是白家原是他远亲,让清波门的里正好生看待,里正把这话一传,那些子弟料不到白小安居然是官亲,便一个个地收敛了。
小安清静了些日子好生奇怪,便来问李堤,李堤却不肯多说,只道:“你用心读些书,不说博取功名的话,多明白做人的道理也好。”
那小安本是个闲散子弟,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又甚是疼他,惯出些惫懒性子,实际天性不坏,李堤无事便尽心教他,除此外便是日夜用功,盼着考期早至。
三
转眼便是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