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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山多少年-第20章

小说: 江山多少年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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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况刚出皇城,城门口被一个仆役打扮的人截住,请他上路边的一辆车。 
那辆车前套着六匹毛色雪白的骏马,浅碧色的绸缎车帘上绣着淡云蛟纹花纹,贵气森森,让顾况不由得有点想向后退。 
顾况正要开口婉拒,一柄玉扇挑开车窗帘,露出一张俊美炫目的脸,一双如湖水般清透的双眼望着顾况,向他笑。 
顾况心中早猜到十有八九是恒商,此时觉得双腿有点沉重,却不能不进车内。 
车中很宽大,恒商见他进来,向一侧挪了挪,在身侧让出一处宽敞的空间,顾况却摸向车厢旁侧的位置去坐,恒商半站起身,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笑意融融地道:「景言,我请你去我的王府里坐坐,可好么?」 
顾况手足有些无措,只得说:「臣听凭睿王殿下吩咐。」 
恒商的神色瞬间暗下来,叹气道:「景言,为何你见我总这么客气。」 
马车缓缓前行,恒商道:「这几日秘书监可劳累的很么?」 
顾况道:「楷书郎大人与其余各位大人都对我极关照,这些日子过的甚好。」 
恒商欣慰地一笑:「那便好。」 
顾况想问十五殿下有没有托人关照自己,但没有确实的凭据,忍了一路没问出口,只道:「睿王殿下今天也有事进宫?」 
恒商道:「今日宫中无事情,只是你一向在秘书监,我也寻你不成。听说你今天出皇城,想让你到府中坐坐。」顾况听得惶恐,原来睿王殿下守在皇城门口专为了等他。 
顾况此时,只觉得像有一回被程小六作弄,坐在满椅子苍耳上,想跳起来又不敢。睿王殿下继续道:「。。。。。。等下午,我再同你一道去看两位先生。」看着顾况面色僵硬,唯唯诺诺的模样,伸手携住顾况的手:「景言,你就不能还把我当成窦天赐么?」 
顾况攥着拳头战战兢兢的任恒商握着,心道:我哪有那个胆! 

睿王府的大门高大威严又气派,顾况看见门匾上金光闪闪御笔亲题的三个大字肃然起敬,放慢脚步欲跟在睿王殿下身后入王府,但他慢恒商也慢,最终还是和恒商并肩进了大门。 
恒商引他绕过厅堂回廊,到一间小轩内坐了。婢女捧上香茶果品,恒商又含笑对他道:「随便用些吧。」顾况此时却不惶恐了,心道既来之则安之,再怎么说也是到睿王府见一场世面,多少人求来求不来哩。于是道了一声:「谢殿下。」端起茶盅。 
恒商望着他道:「景言,喊我恒商也罢天赐也罢,再别说殿下这两个字。」 

司徒暮归在中书衙门接到皇上急令,火速到御书房。 
在御书房皇上再命,「火速换件便服,陪朕出宫。」 
两个太监四个护卫护送皇上和司徒大人在皇城外上了两顶小轿,皇上再下御言,去睿王府。 

睿王府小轩内,顾况瞧着恒商的双眼,心中忽然有些亲切的暖意,睿王殿下此时望他的眼神,与当年窦天赐将玉米做的窝头塞进他手中让他吃时一模一样。 
顾况忍不住道:「天、天赐。」 
恒商的嘴角上渐渐漾出笑意,望着顾况,低低道:「景言,恒商。」 
顾况被看得心头再一热,终于热到了脑子,张口道:「恒商。」 
睿王殿下的眼中春秋过境,脸上却缓若清风地一笑,「我虽有这个名字,也只小时候被太后与母妃叫过。母妃过世后,有两、三年都再没被人喊过,自己都快忘了。」 
顾况听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于是道:「我这个表字也是自师傅起后没人喊过,师傅不喊,同处所的楷字们又都不太熟。」 
恒商听见这句话甚是高兴:「如此说来,我倒是第一个唤你景言的,敢情你与程适至今还喊小名。」 
想起程贤弟,顾贤弟干巴巴地一笑。 
恒商起身:「旁边就是后园,我带你去瞧瞧。」顾况放下茶盅站起来,随恒商出门,恒商与他并肩下了回廊正向后园去。一个仆役急匆匆一路小跑过来,一头撞到恒商身边跪下:「睿王殿下,皇皇」下面一个字尚未出口,回廊上已有人远远道:「十五弟,天色正好,你却在府中待着做什么呢?」 
恒商向话语来处回身,顾况只看见一前一后两个人施施走来,还未看清来人是什么模样,恒商已整衣单膝跪下:「臣弟给皇兄请安,失迎圣驾,皇兄恕罪。」 
顾况觉得眼前金光闪烁,结结实实往地上一跪,「吾皇万岁,微臣微臣秘书监楷字顾况,有眼无珠,唐突圣驾,罪该万死!」 
五体投地趴着,只看见圣上的两只龙足与圣上身后那人墨绿的袍角。 
恒爰伸手将恒商扶起,道:「朕不过闷得慌随便到你府中逛逛,何必行什么君臣之礼。」回首瞧了一眼地上跪的顾况,微微颔首道:「原来你便是顾况,平身吧。」 


顾况蹩在方砖小道的路沿外,不敢抬头又更想抬头。天下谁不想看看皇上长什么模样?况且是入朝廷时只能遥拜金銮殿的芝麻尖大的小楷字顾况。顾况在皇上说平身的时候曾趁势向上瞟了一眼,不巧今天是晴天,皇上站在的地方迎光,顾况那一眼只瞟到一片晃眼的白花花,心中对皇上的尊敬更是增加了几分万岁爷爷果然是寻常人不能逼视的九五之尊。 
顾况心想,我也不多贪,只要能看一眼,一眼将皇上的脸看个清楚明白,这辈子就没遗憾了。顾景言甚没出息地在盘算,自己一辈子能碰上这么个在近处看圣颜的机会,可能只今儿一回。 
万岁爷道:「你将头抬起来,朕看看。」 
茶楼里的胖员外调戏王瞎子家的二丫时,依稀曾讲过此类的话。 
顾况抖起贼胆抬头正眼向皇上脸上看去,一眼对上皇上的龙目,头有点晕,气有点虚,念头有点大逆不道,万岁爷若脱了龙袍穿长衫,真能比读书人还读书人。 
阿弥陀佛,夫子莫怪。 
恒爰将顾况注视片刻,方才道:「敢与朕对视,倒还有几分胆色。从九品的小吏能如此,也算难得。」 
顾况低头道:「皇上谬赞,微臣万不敢当。」 
头虽然是低下去,方才一瞥时皇上背后的一张脸却看得眼中一花,忍不住想,皇上身边果然都不是寻常人物,我这辈子见过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人的长相,不晓得是个什么人。索性横起胆子再抬头,皇上背后那人便对顾况甚是和气地笑笑,顾况如沐春风,心中叹道,这人是吃什么长的,能长成如此模样。 
阿弥陀佛,圣人莫怪。 
恒爰转头向恒商道:「十五弟,难道此人便是当年你在民间一起住的少年?」 
恒商只好道:「禀皇兄,正是。」 
恒爰微微笑道:「十五弟,朕可要说你此事做甚是不当,据朕所知此人当初还救过你的性命。如今既然寻见了,应该尽早报朕知道,朕方才能酌情封赏。」 
恒商立刻道:「皇兄恕罪,臣弟乃是觉得此事本算是件私事,顾况此时又在朝廷供职,皇兄如因这件陈年旧事封赏顾况,倘若顾况其才不能称封职,其德不能居高堂,既于朝廷无益处,也恐助长那些攀附纠结的风气。当年刘、宋两位先生与顾况、程适二人救命之恩臣弟日夜铭记在心,此生感激。但思忖以上种种,方才未禀报皇兄,想由臣弟私下另行酬谢。」 
恒爰负着手,又瞧了一眼恒商道:「你这番话说的确实甚有道理,不过朕想问问你,朕的事情,除却朝政,从起居到选妃到侍奉太后,算家事还是国事?倘若有人救了朕现今唯一的弟弟,大匡朝的睿王爷,此事又算家事还是国事?」 
恒商一时应付不上,恒爰道:「看你答不上来,那朕问问司徒暮归。司徒爱卿,朕方才问的两句话,你能不能给朕个解答?」 
皇帝与睿王说的心平气和,顾况在旁边站得胆战心惊,万岁爷的每句话都冲着他来,又都不是冲着他来。 
顾况边听边在心里叨念圣人夫子城隍菩萨,皇上身边站的那个人开口说话了。 
顾况听他说道:「禀万岁,依微臣的愚见,家事也罢,国事也罢,不过都是一种一念之间的称呼。皇上手握天下,坐拥江山,皇上的事情,皇上自己算它是家事它便是家事,算它是国事它便成了国事。」 
一席话听得顾况钦佩不已,原来话也能说得这样圆。 
司徒大人歇了口中间气,再悠悠地说道:「因此,如何赏赐当年保护十五殿下有功的人,只看皇上的意思。」 
语音刚落,恒商即刻道:「司徒大人说的甚是,如何赏赐顾况等人,一切全凭皇兄做主。」 
顾况张口结舌,恍然领悟,原来官是要这样做的。 
睿王殿下目光灼灼,司徒大人满面忠肝义胆。 
恒爰将两张脸依次看过去,道:「朕晓得了,这件事情朕回宫自有处置。」向顾况道:「你且先退下吧。」 
顾况方才听前一句话,甚忧;此时再得到这句话,大喜。恭恭敬敬在地上磕了个拜别头,退了。恒爰看了一眼他的背景冷冷道:「举止倒还规矩,那个程适比他粗放些。」 
恒商躬身道:「皇兄,臣弟去送顾况一送,王府地方大,恐怕他一时出不得内院。」 
恒爰笑道:「说得像你睿王府没下人似的,朕听说你新养了几条锦鲤不错,陪朕去瞧瞧。」 
恒商只得道:「臣弟遵命。」 


顾况在回廊上拦住一个家丁问路,被顺顺当当引出王府大门,一路抄近道拐小巷回到家,刚好赶到快中午家家烧饭的时候。在巷子里同碰见的街坊邻居一一招呼,正要从袖子里摸钥匙开门,门却没锁,家里有人。 
家里的那个人是刘铁嘴,正在厨房里烧锅,案板上放着买的手切面跟一把小青菜,看样子是要下面吃。 
顾况很惊诧:「先生,今天怎么是你中午回来烧饭?宋先生呢?」一面问一面急忙走到锅洞前,从刘铁嘴手里接柴。刘铁嘴道:「你先去把官府换了,再来同我换手。」 
顾况进屋换下官府,到锅洞前添柴,刘铁嘴从锅洞边起身,「晌午饭只做咱爷儿两个的,莫管老宋了。」 
顾况诧异道:「怎的?」自从顾况和程适进朝廷后,家里的中午饭向来由宋诸葛做。因为刘铁嘴在酒楼茶馆说书,中午时常有听书的请饭,饭场子运足。宋诸葛在道观算命,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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