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慈-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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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师弟俗家姓解。”老僧已经听出我话中的意思,脸色和缓地回答。
见他已经明白我的意思,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备著的笔墨,就著一旁的白纸开始写药方,写好後交给小和尚,“乖,去帮我把药抓来,然後去煎,煎的方法和其他药是一样的,但是记得,第一、二碗煎出的药要倒掉,我只要第三碗。只是第三碗哦。”
小和尚用力点点头,“小僧知道了,施主请放心。”说著便要往外走去。
“等等,”我喊住他,“你去抓药,不去拿钱行麽?”药店应该没那麽好心的施药吧?
“寺里还是有些香客们供奉的香油钱的。”老僧在一旁开口。
“那怎麽能够,”我拿出两锭银子递给小和尚,“这里面有几味药贵得很,一般的人家都吃不起呢,何况你们为了他的病已经折腾很久了吧?怎麽还会有更多的钱买药?”
“施主与我们萍水相逢,您能救师弟便已是帮了我们大忙,我们又怎可用您的银子。”
“帮人帮到底嘛,这些药必须是按照药方上写的一点不差,若差一点──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未必能救得了他。况且,”我看著床上的人,“我们也需要他的帮忙。只有他活著才能帮得了的忙,所以大师就不必在推托了。”
在老僧的默许下,小和尚接过银两转身离开了,我又看向齐御风:“乖童童,回‘家’一趟,告诉‘他’,我今天有事不能回去了,让‘他’不必挂念。”一定要让雅琪安心才是。
“那我呢?”齐御风听後一脸的不愿,“我可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
“谁说你要把我留下?”我笑眯眯地看著他,“你告诉‘他’之後,就马上回来,要救这人我还需要你的帮忙呢。”想偷懒不干活?门儿都没有!要不是让和尚去兰菊轩那种地方实在是不合适,我就让那个小和尚借著买药,去那里捎话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会回来。”齐御风展颜一笑,转身也跑了出去。
见屋内只有老僧一人,我朝他笑了笑,“大师,请您让人多烧些洗澡水和开水。再有一些干净的白布和两只蜡烛。”边说,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袋,里面有二十只五寸长的金针。
老僧点点头,走出门口,到门口时,还不放心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转身离开。
看著躺在床上死人一样的无心师父解家公子,我轻声道:“啊,解公子啊,这是我第一次施针治这种病,拜托你给点面子,就活下来吧。你的未来还很光明呢。”
左右回头,确定没有人听到我刚刚的“祷告”後,我拿起金针以“追星赶月”的手法,飞快的插入他身上的二十处|穴道,待到老僧再次进到房内的时候,床上的无心已经是浑身流著黑红的血水,连床铺都染上了颜色。而我,则慢慢地捻著那些金针,让血水再多出来些。
“公子!您这是……”老僧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来寻问。
“就如同您看到的一样,这位无心师父解公子不是生病了,而是中毒了。”我简单回答。
“怎麽会这样?到底什麽时候?他明明和寺里众人吃的东西都一样啊?啊!难道……”
“大师想起什麽了麽?”我一边捻著针一边问著,能有这种毒的人,身份绝对不一般。
“也许是老纳多虑了,”方丈摇摇头,见我向他点头以示鼓励他说下去,他沈吟了一下便又开口,“师弟在发病前,可能唯一一次与我们吃的不同的饭菜,就是和左相大人一起到素斋阁吃饭。除了那次之外,他都和我们一起食用寺中的斋饭。可是,左相应该不会……”
哼,有什麽不会的?那麽精明的人,怎麽会不知道自己孙女心有所属?这解公子无心师父就算可能是家财万贯、就算可能是博学多才,那又怎麽及得上当今的皇上?虽然那时夏侯追日还只是个王爷,但当时夏侯桑泰绝对已经和左相提及那两人的婚事,至於婚事背後的政治目的,已经为官四十多年的左相又怎麽能猜不出来?既然猜出来了,又怎麽可能会让自己未来光明坦荡的仕途上多出一块绊脚石来?而这块绊脚石要除去又需要费多大的力呢?只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著想,太过武力的不好拿来用,那这文的,总可以吧。
收去金针,放到端来的开水里洗去血迹,将快成血人的无心放到浴桶里请人帮他清洗。拿起一旁的蜡烛点燃,把洗去血迹的金针再放到火上烤灼,然後再给已经清洗好的人施针,如此折腾了四次,当黑红的血水不再流出,刺到手指後流出的血是鲜红的时,无心醒了。
37、断缘?牵线?红媒?(下)
如果撇开那瘦得不成形的样子,无心还算是一个俊秀的男子,见他醒来,我心情颇好地和他打著招呼:“解公子,欢迎你再次来到人世间,再世为人的滋味如何?”
这位解公子似乎不太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嘴,却什麽话都没说。
“呀,我倒是忘了。小和尚,你的药快端来。喂他喝下。”我对著刚刚端药进来的人说。
小和尚细心地一勺一勺地将汤药喂给了解公子,看著他面不改色地喝完,我心里不禁暗暗佩服,如果换作是我,打死都不会喝的,因为──里面加了不少的黄连。
见他将药全都喝完,老方丈来到他的面前:“阿弥陀佛,无心师弟,是这位施主救了你。”
“多谢施主。”虽说是向人道谢却眉宇间淡然,一点死後重生的感动都没有。
“解公子,重生的感觉如何啊?”看著眼前这个人,我笑眯眯地问著。
“施主,贫僧已经出家,就不要再用俗世的姓氏来称呼贫僧了,贫僧法号无心。”
“啊,啊,我知道啊,你出家了,还是这位老方丈的师弟,只是,那应该是你上辈子的事情了吧?”见他一脸的茫然,我笑了笑,“你刚刚已经死过一回了,那为僧的一世自然是上一世了。而现在,公子只是个重到人世的尘世间人罢了。”
“尘世间人又如何?贫僧执意出家,就算重生几次,还是想要拜入我佛门下。”
“是麽?在下并不反对解公子出家,只是解公子是忘了与他人之约了?没想到你看上去知书答礼,却是个毁约之人。”用著轻视的目光直视著那个半躺在床上的人。
“相谈已久,贫僧还不知道施主您贵姓?”被我轻视的人平静的回视著我。
“在下姓沈。解公子一直自称‘贫僧’,可知你现在已经不算是出家人了麽?”
“贫僧知道公子的‘他人之约’是何意思,只是,只有贫僧已经度过一世,然约定之人仍在上一世,所以,我们已经相隔一世,那约定,自是要等我们在同一世时方可履行。”
“解公子又怎麽知道你们不会在同一世呢?”双臂抱肩,我问道。“只要公子愿意履约,自然那位与你相约之人会与你同样重生,再次与你相处同一世。”
“那人有自己美好的前景,万望公子千万不要毁人幸福。”解公子眉头皱了起来。
“幸福?”听到他的话,我眯起了眼睛,“解公子认为,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和现在在院外吱喳的麻雀哪一个幸福?没有自由、陪伴著不爱的男人,与众多女人在一座牢笼里勾心斗角,争夺权利很幸福麽?这就是解公子对幸福的解释麽?”
“……”听了我的话,他半天没有出声,过了许久,才深深地叹息,“缘是天定,聚是缘,散也是缘,有些事情是天已经注定好的,人们再努力也无法反抗。没有人敢违抗圣旨的。”
“公子怕死啊?这也难怪,抗旨呢,是杀头死罪,啊,公子这麽说,沈某也不再多言。”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在下并不怕死,但却怕因我而连累别人性命。”此时他已经不再自称“贫僧”了,而是以一般人的称谓来称呼自己,嗯,不错,是好事。
“公子难道没有听说过‘人定胜天’麽?虽然前世缘散,但却已约好再续前缘了不是麽?那你又在担心什麽?担心她与你两世相隔麽?我已经说过,这并不是什麽难事。”
“沈公子如此极力地搓合我们,是为何意?请恕在下直言,我们之前并不认识,而秀清,”他顿了顿,“相信她也不认识你,我们之间的事情更是知道的人不多,公子如此费心的打探出我们的关系,又极力地治好我的病,为我们牵线。这动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怀疑。”
嗯,不是个笨蛋,不是那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酸儒笨蛋,的确值得我帮他一把。
“解公子真是聪明,不错,我不是菩萨,我不会做那麽多普渡众生的事情,我救你,自是有我的打算。我搓合你和王秀清,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是你放心,不管我的打算、目的为何,绝对不会做有害与他人的事情。这是件两利的事情,所以你可以放心的答应。”
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这位解公子缓缓地开口:“如果公子能帮助我们,解鑫感激不尽。”
他叫解鑫啊。看了看床上闭上眼睛休息的这个人,我转头看向走进屋内的齐御风。
“我已经告诉他了,他让咱们自己小心。”知道我想说什麽似的,齐御风抢先开口。
叮嘱完老方丈一些该注意的事项之後,我带著齐御风离开了菩提寺。
“我们接下来要去那位左相府麽?”紧跟在我的身後,齐御风语带兴奋地问道。
“哟,你怎麽知道啊?”因为已经入夜,为了避免和“熟”人相遇,我们选择走房顶。
“你到这里救了王秀清心中之人,那接下来自然就要去找她了。别把我当笨蛋!”
看著齐御风有些不悦的脸蛋,我挑了挑眉,“怎麽会?堂堂伟大的‘鬼面御风’怎麽会是笨蛋?哪个敢这麽说,我第一个就去找他算帐!我只是感慨你我的心有灵犀嘛。”
“谁、谁跟你心有灵犀!”齐御风的脸在新月的月色下虽然看不很清,但我管保证红了。
左相府比皇宫要好进的多了,里面的侍卫虽然功夫不差,但比之暗卫来说,实在是天壤之别,轻易的潜进府後,便是寻找那位王小姐的闺房所在了。大抵这类的建筑应该是男丁少女子多的地方,所以找了一会儿便确定了目标。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