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故事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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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一句话没说,扣了叉簧。
喂?喂!唉……王其实的鼻子开始发酸。
摸摸鼻子,继续翻资料。鼻子越来越酸,怎么摸也不济事,眼泪吧嗒一下掉在了案宗上,浸湿了发黄的纸,字迹慢慢地晕开,王其实赶紧用手去擦,满手的灰尘。
案宗上留下了一片污渍,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伤害,是不是也是这样?即使再小心地弥补,终究也会留下痕迹,抹不去。
包仁杰得到通知,到S省出差,查那几条船的情况。
临走前来跟燕飞告别,正赶上燕飞在做头骨缝合,麻醉药劲没过,一句话也没说上。倒是主刀的医生满热情,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半天,那个王其实怎么没来?
他工作忙走不开。包仁杰很客气。
工作忙?之前他不是天天在这儿泡着,我还当你们干警察的都失业了呢。大夫的口气很有点不招人待见。
那是那是,包仁杰笑眯眯地回答,我也盼着警察都失业了才好呢,谢谢您吉言哦。
王队长听见这话,估计会得脑中风。
S省离得不远,晚上上船睡一觉,睁开眼就能到了。
包仁杰从来没坐过船,很兴奋,刚安顿好行李就四处溜达,河风很大,吹在身上凉嗖嗖的。浪涛晃动着船身,摇啊摇的……摇啊摇的很……很……
包仁杰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是不是会晕血的人也必定会晕船?
连滚带爬地往船舱走,晕晕忽忽地辨不清方向,旁边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小包?
包仁杰认出来了,杨……杨大哥?哇地一声,喷得杨柳身上帅气的风衣一片狼籍。
杨柳顾不上客套,赶紧扶了包仁杰到一边坐下,先别回船舱了,你等我去拿药去!
不一会儿杨柳就回来了,手里是一杯热水和几粒药片,小包,张嘴!
吃了药感觉好了一点,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了,头很疼,胃也开始不舒服,头上开始出冷汗,杨柳脱下风衣披在包仁杰身上,风大,小心着凉。
风衣上的秽物已经被擦掉了,留下擦不掉的痕迹,胡乱用水洗了洗,好在是双层的,里面一层没有湿,还带着杨柳的体温,披在身上暖和了许多。包仁杰感激地对杨柳笑了笑。
杨柳是回乡探亲的,他老家就在S省,听说包仁杰要过去出差他一拍胸脯,那边我特熟,有什么事你说话,包在哥哥身上!
好啊好啊。包仁杰喜出望外,这个案子已经被停,包仁杰正担心对方不配合,现在有人帮忙,自然是再好不过。
心情一好人也就舒服了很多,头不疼了,胃也顺溜了一点,还有点晕晕的,不过已经算不了什么了。杨柳从客舱搬来被褥,找了个避风的椅子铺上。小包,晕船就别在舱里睡了,就在甲板上凑合一宿吧,咱俩说说话,一会儿就到了。
包仁杰已经睁不开眼了,倒头就睡了下去,只是睡得不安稳,迷迷瞪瞪地醒了好几次,杨柳坐在旁边抽烟,红色的烟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地闪烁。这情景有点熟悉,好象是曾经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队长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房子,狠命地抽着烟……包仁杰昏昏然又睡了。
朦胧中想起来,杨柳应该是在年前结婚的吧?可是怎么一直没见他发喜帖过来呢?那时候刑警队正乱七八糟焦头烂额,燕飞病了王其实蔫了大家都没脾气了,他大概是不想给大家添麻烦?还是……?包仁杰翻个身,睡了。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甲板上三三两两的旅客在欣赏江景,调皮的小孩子们唧唧喳喳吵闹不休,杨柳满眼憔悴的血丝,强打精神冲包仁杰笑一笑,醒了?
杨大哥,你……一宿没睡?
杨柳勉强笑了笑,你还真睡得着啊,也不担心小偷把钱包摸了?行了收拾东西,准备下船吧。
杨柳站起身,找船员借了扫帚簸箕,收拾了一地的烟头。
下了船找了个旅馆安顿下来,两个人都累坏了,见了床跟见了亲妈似的,亲得不得了,扑上去就爬不起来了。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随便找了家馆子吃了碗牛肉拉面,杨柳拉着包仁杰直奔警局。
到了警局一打听,那个走私船的案子已经冻在上面了,所有的材料都转走了,杨柳二话没说,拉上包仁杰去了缉私大队。
接待他们的武队长是杨柳的同学,黑黑壮壮的像个黑铁塔,可惜姓得不好,平白得了个‘武大郎’的绰号。
杨柳一拳头捶在了‘武大郎’的肩膀上,你小子,怎么还没被潘金莲毒死?
武大郎哈哈地笑,咱可不是武大,老子行二,潘金莲疼我还来不及呢,你没看过‘水许’啊?
包仁杰扑哧一乐,这个武队长,真能说笑话。
杨柳哭笑不得,行了不跟你逗咳嗽了,哥哥今儿有事求你,帮不帮忙吧给句痛快话?
武队长哈哈一乐,咱俩谁跟谁啊,说!
杨柳把包仁杰一推,小包,说吧。
包仁杰没敢耽误,噼里啪啦竹筒倒豆子把来意说了,武队长那脸就更黑了,这个案子……不太好办啊。
杨柳说你少TMD废话,我就不信了,什么案子能难倒你武二哥?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不就是个借阅案卷嘛,填个表不就行了!
武队长苦笑了一声,你不知道这个案子被上面捂了盖子?
杨柳很茫然,什么捂盖子?
包仁杰赶紧咳嗽了一声,把武队长拉到了一边,武大哥,您认识我们队长吧?他叫我带句话问问你,这么大的案子被上面捂了,您心里头就一点脾气没有?
武队长狠狠一跺脚,操!
56
燕飞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手术后很快就拆了线,休息了几天准备办手续,王其实溜了号来接他出院。
警局宿舍没什么人,大家都上班了,走廊上花花绿绿的尿布迎风招展,年节已过,各家的门上还贴着‘爆竹声声辞旧岁,瑞雪纷纷迎新年’的春联,连燕飞的门上也有两个怒目横眉的门神爷。
你贴的?燕飞斜了一眼王其实。
王其实没敢说话,点了一下头拎着东西进了屋。
屋里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户擦得透亮,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窗帘桌布也清洗得干干净净。
燕飞愣了一下,晃了晃暖水壶,王其实赶紧递上茶杯,渴了吧?来,喝点菊花茶,新沏的。
燕飞没抬头,小小地啜一口,花了多少钱?
啊?什么?王其实没反应过来,什么多少钱?哦,你是说住院费吧?你别管了,等我回局里报了帐再说。
笨,燕飞翻个白眼,我是问这屋子,你花多少钱请的保洁公司?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打扫的。
八……八十。
瞧你这份出息!燕飞一把把王其实拍在了凳子上,坐下,我给你染染头发。
啥?王其实没反应过来,燕子你哪儿来的染发剂?
大夫送的,燕飞翻出一个大袋子,坐好了别动,不然变成包仁杰他祖宗可别怪我。
包仁杰他祖宗?
笨!燕飞敲着王其实的脑袋,从袋子里翻出一堆东西,染发剂、毛巾、梳子、洗发水、夹子、皮鞭……还有两个塑料手铐?!
王其实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燕燕燕燕……飞,你要要要干啥!
燕飞显然也没想到,拿着皮鞭和手铐愣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脸一红,这个姓陈的,真TMD缺德到家了!
王其实腿都软了,燕子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啊!
你给我闭上嘴老实呆着!燕飞端起脸盆去卫生间打了热水,绞了把热毛巾,先擦把脸。
燕子……算了吧,你刚出院,别累着,改天我自己上趟理发店……
皮鞭手铐,还是染发?自己选。燕飞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不然……我工具包里还有解剖刀。
我染!我染!王其实赶紧坐好。
燕飞不再说话,找出小碗倒出染发剂,一点一点地调和,小心地用小梳抹在王其实的头上,动作轻柔而娴熟。
你……怎么这么多白头发啊?燕飞不耐烦地抱怨。
王其实闭上了眼睛,燕子,我知道,你心疼我,是不是?
滚!燕飞踢了一下凳子。
王其实得意地笑了,我就是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燕飞没搭理他,小心地染着额前翘起来的几根,随手拽了一根香蕉塞住王其实的嘴巴。
喂!燕子你咋又不剥皮呢!
……
王队长拿着包仁杰带回来的资料手直发抖,这个武队长真是神了,光凭这堆东西咱们都能直接抄了龙华集团的老窝!
那还等什么?咱们找局长要搜查令吧!包仁杰擦拳磨掌恨不得立刻开拔。
你给我回来!王队长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包仁杰踢上了床,你是累糊涂了吧?睡觉去!
包仁杰吐吐舌头睡觉去了。
王队长哼着小曲坐在床边看资料,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包仁杰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王志文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哎哟!包仁杰叫起来,捂着脑袋含着眼泪,队长你薅草呢?!
王志文赶紧撒手,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你睡你的。
包仁杰嘟囔了两句翻个身又睡了。
王队长继续翻着资料,越翻越觉得心浮气燥,说起来这个案子还真没什么可查的,虽然没有太多直接的证据,但是资料很全,只要上头一声令下就可以展开调查——问题是上头不下这个令,底下的资料来得再细也没用。
要不然,再找一趟老厅长?算了吧,听说他马上要退休了,估计没心思管这事。要不要请局长出面跟他谈谈呢?他们关系向来不错……
队长!包仁杰怒目而视,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在床上抽烟的臭毛病!
王队长赶紧掐了烟,自知理亏,绞了毛巾来给包仁杰把烟灰擦干净,包仁杰一把抢过毛巾来,顺便擦了擦脸,然后解开衣服擦身子。
薄薄的胸膛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肋骨一根根地浮现出来,粉色的两点被毛巾擦湿了,在灯光下反射出极富诱惑力的色彩。包仁杰的下颌在胸膛上投下暗暗的阴影,低垂的眼帘下,湿漉漉的黑眼睛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