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深断袖改造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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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元波心里明白,怀里的几千块钱是他四年大学生活的唯一可以从爹妈乡亲手里拿的钱,为了第一年的学费,方家村已经掏空了。
明年,明年方元波的弟弟方玉波就得上大学了,玉波成绩比他还好,估计上北大清华不成问题。
他们方家是全村最穷的,可是方家的三个娃却是全县最顶尖的。
方元波走的那天早上看着他爹在透风的墙角咂巴着最劣质的旱烟,原本长年紧锁的眉皱得更紧了。
方元波他娘把原本要拿去卖的鸡蛋煮上,塞到方元波少得可怜的行李中。
方元波什么也没说,看了看瘦长的弟弟和正在发育可却营养不良的妹妹,狠了狠心,走了。
全村人一直目送方元波,直到看不见为止。
方元波明白,他背负的不仅是爹娘弟妹的希望,更背负了全村人的希望。
到上海的第一天,学校把外省来的学生安排得很好,派了专门的老师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
当老师问他有什么问题时,方元波不假思索地问了贷款以及勤工俭学的事宜。
老师毫不意外地详细回答了他的问题,名校海纳百川,老师们早见惯了来自穷乡僻壤的穷学生。
方元波用他高考校理科状元的脑袋飞快计算出他一年大致能省的钱。
上海真是个好地方,当个家教给小学生上个课一个小时居然有15元,高中生更是25元,在他们村里,一个月都未必赚得到25元啊。
每天上一个小时家教,算平均值一个小时20元,一年365天,一年下来就有7300元,上海生活水平高,不过一天5元钱也够了,一年下来大概也能省下5000多块。
5000块,天文数字啊!
方元波傻呵呵地计算着一年的收入,弟弟明年的学费不用愁了,辍学两年的妹妹也可以继续上学了。
正在方元波埋头给家里写信让妹妹继续上学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室友来了。
外地生比上海生提前一天报道,方元波的寝室就他一个外地生。
“嘿,你好,我叫成拓风。”走进来一个漂亮地有点过分的男生,唇红齿白,笑起来更像个女孩。
“你好,我叫方元波。”方元波用他农村娃特有的憨厚笑容回应他的第一个室友。
成拓风潇洒一笑,左耳上的耳环微一闪光,把方元波的眼都晃晕了。
上海的男生,果然不一样,还戴耳环。
方元波讷讷地想。
成拓风熟练地整理行李,爬上床架蚊帐铺床铺,动作熟练地像是天天做这些的。
“你爸妈不陪你来吗?”方元波站着抬头问正在上铺架蚊帐的成拓风。
“不陪,我快忘了他们长什么样了。”成拓风吃力地偻着腰绑蚊帐的绳子。
方元波愣了下,不敢再问下去了,他怕不小心得罪人。
走前娘殷殷叮嘱,千万莫和同学搞僵关系。
很快军训完后就开始正式上课了,方元波惊恐地发现他恐怕是保不住他一贯的好成绩了。
农村娃,到了上海才见到计算机是圆是扁,当初只听说学计算机好赚钱,就填了志愿,没想到这居然那么难。
学校机房连着那个叫做英特网的什么网,所以到学校机房练习要付钱,他可不愿花那份钱,可他又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又有笔记本,又有台式机。
开学两个月,他甚至连打字都不会,课堂内容在其他人眼里不过是基础的基础,在他眼里都是天书。
幸好他高等数学成绩好,数学老师喜欢他,常借给他她的计算机练习,要不,方元波怕是真的要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地开红灯了。
期中考试,方元波数学满分,计算机基础堪堪及格。
成拓风数学40多分,被老师勒令发奋。
“波波。”成拓风爱叫人小名,寝室里三个人,他从不称呼人家大名,“你给我补数学,我教你计算机行不?”
方元波早有此打算,可他不好意思提,现如今成拓风提了,他自然忙不迭答应了。
成拓风向来潇洒,爱学的东西会拼命钻研,不爱学的东西上课就是睡觉,如今要方元波补数学倒是让方元波吃惊不小。
“家里的老头子死人不管,就管我的成绩单,要是期末成绩有个红灯我又要受皮肉之苦了。”终于有一天,方元波忍不住好奇问了。
“那么大了你爹还打你?”方元波不禁摇头,“你娘不管?”
“跑了,受不了穷,早跟人跑了。”成拓风背着图书馆管理员点上烟。
方元波满脸歉意,问起人家伤心事了。
“看你那什么表情。”见管理员走远,成拓风吐了两个烟圈,“我都不记得她长什么样了,你难过什么?”
方元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老头子整天在外面跑东跑西赚钱,我也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他了,也快忘了他长得是圆是扁了。”成拓风对方元波喷了口烟,呛得他直咳嗽,“你看看你,白长那么高个子了,穿得土不啦叽的……”
方元波傻笑着,和成拓风比起来,他确实整个一个土包子。
他纳闷的是,照成拓风所说的,他家条件也不好,他哪来那么多钱抽烟、买名牌衣服?
他们寝室另两个一个是高官的儿子,一个是富商的儿子,对于他们的生活,方元波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成拓风却丝毫不比他们差。
方元波这回压下了好奇,不敢问了。
很快到了圣诞节,方元波是不会凑这个热闹的,快期末考了,他在寝室里拼命复习。
两个有钱的室友和女朋友出去玩了,说了今晚不会寝室。
方元波向他们借了电脑复习上机操作的内容,成拓风在自己的电脑上玩游戏,他一有问题就问成拓风,成拓风总是会停下来教他,让他十分感激。
过了会成拓风玩腻了,拖着方元波一起看恐怖片。
方元波出世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恐怖片,吓得他很没出息地乱哆嗦。
“瞧你那熊样!”成拓风嘲笑他,寝室里已经熄灯了,他左耳上的耳环在黑暗的寝室中伴着笔记本电脑的微光一闪。
方元波打着哆嗦:“陪我去上个厕所成吗?”
成拓风哈哈大笑:“要不要我牵着你的手啊?小波波?”
方元波摸索到了手电筒,果真牵着成拓风的手到了厕所。
成拓风靠在墙上抽着烟替方元波拿着手电。
“别看你胆小,那玩意倒不小。”成拓风不正经地说。
方元波涨红了脸,他常听寝室里其他三个人讲些黄|色笑话,一个学期下来倒也有些习惯了,不过这么面对面的还是头一回。
成拓风又开始嘲笑他,可他只是傻笑不回击,一会后他也就无聊了,爬上床睡了。
方元波在下铺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女鬼的样子。
床吱呀一声,成拓风翻了下来:“我说你睡不睡啊?大老爷们胆小成这样!”
方元波被成拓风吓了个半死。
“算了,我陪你睡吧,真他妈后悔让你陪我看恐怖片。”成拓风推了推他钻进被窝。
方元波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拉着他的胳膊不放手。
“你松开,别靠那么近……”成拓风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般咬着牙说。
“你怎么了?”方元波问得天真。
电光火石般,方元波的嘴被人堵上了。
那一夜以后,方元波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子,他明白了一件事——性不仅存在于男女之间,也存在于男人和男人之间。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另两个室友还没回来,方元波推醒成拓风洗掉了带血的床单,不去看成拓风愧疚的眼神。
谁都没再提这件事,他俩依旧嘻嘻哈哈,依旧教对方数学和计算机粉饰太平,不过他俩再也不敢独处,要是另外的室友不在,两人都会很有默契地离开寝室,各觅他处。
直到弟弟写信告诉他他因为得了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被清华提前录取。
上海生活远不如方元波想象地那么简单,他凭着高考成绩和老师的推荐确实平均每天可以接到一个小时的家教,可上海的生活水平可不是一天5元可以打发的,靠家教赚的钱只能维持他的生活,根本结余不了多少。
他握着弟弟的信发了一个星期的呆。
那个周末成拓风没回家,据他说是有事,方元波等其他两个室友一回家就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到图书馆。
“不用到图书馆呆太久,我马上就出去,晚上不回来。”成拓风对着他的背影说。
“方……波波。”那件事以后,成拓风再也没这么叫过他,他的名字从“波波”变成了“唉”。
方元波回过头。
“你弟弟的学费凑齐了吗?”成拓风轻轻地问。
方元波低着头不说话。
成拓风叹了口气:“谈谈吧。”
方元波走近两步,只有两步。
“你一定很好奇我哪里来那么多钱可以和他们比名牌是不?”成拓风无视他的戒备。
方元波愣了下,他绝对想不到成拓风会谈这个。
“我妈跟人跑了,不管我的死活,我爸一个普通工人,累死累活赚不了多少钱,原本像我这种所谓的上海人其实跟你农村来的一样,都是穷人。”成拓风的语气里带着愤世嫉俗,“不过,我一直相信人定胜天。”
成拓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像是陷入回忆:“原本我所谓的人定胜天跟你想的一样,好好读书,上名牌大学,毕业了赚大钱……”成拓风从鼻子中传出不屑的声音,“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名牌大学,一年几千块的学费,加上住宿费,乱七八糟加起来一年起码地一万,就凭我老爸,哪供得起我?”
“……那你的钱哪来的?”方元波终于抓到他的重点了——赚钱的门路——他急需的东西。
成拓风深深看了他一眼,开了口:“卖!”
“卖?”方元波不解。
“快一年了,你每天拼命读英语,不知道有没有读到过这个词——money boy,简称MB。”成拓风点上烟。
“MB?”方元波不解。
“出来卖的女人叫鸡,出来卖的男人一种叫牛郎,那是卖给女人的,另一种就叫MB了,那是卖给男人的。”成拓风隔着烟雾看方元波。
方元波心惊肉跳,怪不得了,成拓风身上总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尘味。
“生活所迫,等我大学毕业了,我就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我的人生!”成拓风站起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