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我要在上面!-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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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轩奕道:“儿臣已命当值的侍卫护院加倍注意,同时所有不当值的侍卫护院自西向东去寻,王府院墙外也增派了人看守巡逻,各个院落都寻遍了,包括净房也让丫鬟进去仔细寻过……”
他还得着意小心,别因为寻找林薇珏,整个王府乱成一团,给有心人以可乘之机,自然不能派所有的侍卫护院去找人。就算这样,也已经是地毯式搜寻了,却根本找不到林薇珏!
敖天烨皱眉道:“难道她已经不在王府内了?”
游逸反而不显意外,站起身来,平静地说道:“内子顽劣不驯,给王爷添了麻烦,此时已经夜深,王爷就不必再兴师动众为睿淇寻妻了,睿淇自会想办法去寻她的。”
敖天烨叹口气道:“睿淇,这人在王府失踪的,本王总是有些责任,明日本王还会派人帮你寻她。”
游逸不置可否,只是行了个礼道:“王爷,睿淇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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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然其实一直躲在净房内,只不过不是女宾净房,而是隔了一个小院的男宾净房。
她足尖踏着净房窗户上的窗棂攀上去,沿着气窗攀上房梁,躲在梁上灯火照不到的暗处,屏息静待。男宾净房果然未被仔细搜寻,进来的护院因为寻的是个“衣着华贵的年轻漂亮女子”,便先入为主的认为不太可能会躲在此处,只是出于尽责,仔细查看了各个隔间,发觉无人便去搜寻其他地方了。
这个护院离开后,大约过了一刻钟,又有一个侍卫进来搜寻。再过了十分钟左右,第三个侍卫进来查看。这之后,便没有侍卫或护院再来了。
安语然仍躲在梁上不下来。
直到夜深,王府内静了下来,有个杂役进入净房,打着呵欠,咕咕哝哝地抱怨着:“找什么倒霉少夫人,害得老子这么晚才能来打扫,今天只能睡两个时辰了!”
安语然仔细观察了他许久,见他确实是在做清洁的活儿,便悄悄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发麻的手脚。等这杂役进入一个隔间时,安语然顺着气窗爬下房梁,候在隔间外,这杂役一出来,就把他敲昏了。
她脱下杂役的衣裤套在身上,拆了自己的盘发,梳成男式的发髻。接着又撕了抹布,将他双手双脚捆紧,再塞紧了他的口,将这倒霉杂役藏在隔间内,让他继续倒霉下去。
随后,她便拿着杂役的清洁工具,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净房,循着小道向西南而行,寻到仆役居住的地方。华亲王府仆役居处果然也设在西南角,与林府、游府如出一辙。此时王府已经停止搜寻,只留常规的守卫,仆役居处也是整个王府守卫最薄弱之处。
安语然在仆役居处的院子一角,找到了蓄雨水用来灭火的大水缸。她将拖把横架在缸沿上,把水桶翻过来,扣在拖把柄与缸沿之上,接着便爬上缸沿,踩着水桶,借此纵身翻上墙头。
墙外就是王府西面的街道了。
王府的墙很宽,安语然趴在墙头,屏息观察了一会儿王府外侍卫巡逻的规律。等到两队侍卫经过的中间时刻,她便准备跳墙了。
然而墙外面的地势要比里面更低,安语然扒着墙头将身子垂下,双脚离地还有将近六尺高。没时间让她犹豫,一咬牙放手跃下,虽然用上了轻功的身法,她还是摔得很狼狈。
顾不得疼痛的双脚与屁股,安语然立刻爬起来拔腿狂奔,一边自嘲地想着,这几个月的功夫没白练,姐虽然不能飞檐走壁,至少可以爬墙钻窗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孩纸要留言留评喵~
☆、第五十四章 · 夜访义庄
初冬的深夜,空气清冷,一轮弯月西落,墨黑的天空中暗淡的云朵缓缓飘过,云的间隙,露出疏疏落落的几颗星。
沉睡中的摩韻城显得极为静谧。大型的街道上隔着一段距离便点着灯火,街道因此便一段明亮,一段昏暗,相间着一直延伸到昏蒙的远方。
安语然从街道旁黑暗小巷的阴影里疾奔而出,一步踏入街道上的明亮灯光里。她止住奔跑,慢慢地走了几步调匀呼吸,从怀中摸出那本薄薄的白色小册子,边走边快速地翻看起来。
起火点是在小楼三楼尽头的房间……死了五人……男子尸首背上的刺青……最后,是京都衙门差人所下的结论:情花的容公子与陈妈被人杀死,凶手纵火毁尸灭迹……
安语然的心沉了下去……容问离背上确有刺青……还有陈妈和绯青都……那个有着开朗笑容的定小六也失踪了,他真的是凶手,还是因为看到了什么而被真正的凶手灭口?
这一段路已经昏暗得看不清小册子上的字了。她紧赶几步,走到较亮处,再次从第一页开始仔细阅读,边看边思索着。尸体面目全毁,仅凭有一个刺青,还有男性身份,不能说明就是容问离。报告上也没有绘出那个刺青的图样,可能只是个巧合,会在背上刺青的人可不止一个。
只是真的会这么巧,另一个背上有刺青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小楼?
安语然收好小册子,加快步伐走在明暗相间的街道上。华亲王给她的调查报告,未必就是真的。她要去亲眼瞧一瞧那个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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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案件中或事故中的尸首,首先要经过京都衙门的仵作详细检验。仵作记录下检验结果后,如没有特殊情况,尸首就可以被亲戚领回去安葬。亲戚住得较远,赶路过来需要多日的,就暂时寄放在城郊义庄内。若是找不到亲戚来领的,则是定期统一安葬在义庄外的一块墓地里。
容问离和绯青、陈妈在摩韻城都没有亲戚。小楼发生火灾后,情花【文,】老板丁桥也【人,】没找到。说【书,】是前段时【屋,】间他因家中有事,已经回了昰国。他的属下也不清楚他们三人的事情,只能找人回昰国去找丁桥。
染朱则是因为亲戚在韻南,还要寄信通知他们。因此那具男尸和三具女尸都被送到义庄了,只有那个服侍染朱的老妈子尸首被家人领了回去。
情花小楼火灾发生三天后的半夜时分,城郊义庄外缓缓驶来一辆常见的租用马车,车上下来一个女子,她的服饰华贵精美,却奇怪地没有带着随侍的丫鬟。
义庄的看守人收了这女子一枚镶大颗宝石的金步摇,也就喜滋滋地带着她去看火灾后发现的那几具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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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进义庄大门,安语然就闻到一股长年郁积而成的、难以言喻的腐臭味,差点就吐了。她只敢小口地吸着气,强自忍着腹中翻腾。要亲眼确认的信念支持着她,让她迈着僵硬的步子,跨入了停尸的房间。
跨入阴冷停尸房间的那一刻,她手心涌出了粘腻的冷汗,不过她自己毫无所觉。
那具棺材就放在一条污渍斑斑的破旧长桌上,所用板料极薄,也没有上过漆,只是草草地用钉子钉起来的一个白杉木盒子罢了。
打开薄板棺材的瞬间,还没等看清里面,安语然就猛地转过头吐了。
初冬时节,天气寒冷干燥,存放时间也短,尸首依然完好地保持着火灾后刚刚被发现的样子,并没有腐败。只是棺材内散发出的浓烈焦臭味,混合着停尸房间内长年郁积的腐臭,让之前已经忍耐许久的安语然,再也忍不住地呕吐起来。
她佝偻着身子,吐得腹内空空,仍在不停干呕,眼泪也因为用力而迸了出来,光洁的额头甚至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守人有些不耐地说:“到底看不看?”他虽然不怕尸首,但也绝对不会喜欢。
安语然拿出帕子擦了眼睛和嘴,低声说:“看。麻烦你把尸首翻过去,露出背部。”
看守人虽然心里不愿,但倒底收了她的财物,稍作犹豫之后,还是用几层厚布包裹了双手,开始翻动尸首。
静谧的暗夜里,停尸房的门口虽然点着两盏灯,却仍嫌不够明亮。没有温度的灯光摇曳着,在对面墙上投射出晃动的黑影。看守人翻动尸首发出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焦臭的气味变得更加浓烈。
安语然不知道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手心,她忘了呼吸,也忘了听,忘了害怕,也忘了干呕……
她只顾死死地盯着那个刺青。那是一个青色太阳形状的刺青,太阳周围有一圈火焰,火焰隐约构成一条盘绕着太阳的火龙形状。
冰冷的火焰。明明是火焰,为何会这么冷?
那个刺青,曾经出现在那个如桃花般美丽的男子后背,现在却变得污浊狼藉,再也不复往日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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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然默默看着义庄看守人重新钉好四具薄棺,下意识地随着看守人走出停尸的房间,神情仍有些恍惚。
那些黑衣人是来刺杀她的,他为了救她而受伤。他送她去了安全的所在,自己却葬身在烈火熊熊的焦臭地狱。若是他没有受伤,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死吧?还有陈妈、绯青、染朱……她们会不会也是被她牵连的呢?
这场火,到底是谁放的?
看守人见多了她这样的,不以为意地摸摸怀中的金步摇,转身进了自己休息的房间。
安语然瞧着看守人的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气,硬是压下心中的愧疚与痛楚。天快要亮了,她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悲伤,租来的马车还等在外面,她还要继续跑路。
提起裙摆,她正要跨出义庄的大门,却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苍白的脸上便露出一个吃惊的神情来,步子也停下了。
此时天方微明,浅蓝色的晨光中,门外站着的人,一身白衫,长身玉立,消瘦而冷峻的脸上,一双凤眸暗沉。
他低声问道:“是他?”
安语然眼神一黯:“……是他。”
随即她大步跨出义庄的大门,站在他面前,扬起下巴,金褐色的眸子挑衅般的看着他。
游逸低头看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女子,暗暗叹了口气。以他对她的了解,看了那份调查报告后,她必然不会轻信,一定会来义庄亲眼确认的,因此他在华亲王府并不着急。然而如今真的找着她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喜悦。
他微微侧过身,让出路来,示意她先走:“上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安语然看到她租来的马车已经被游逸打发走了,他身后的路上,只停了一辆游府的马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