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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驸马,我要在上面!-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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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逸哼了一声:“他等会儿不会来的。”

“他去次净房要这么久啊……那我等他明天来了再向他学吧。”

“他明天也不会来的。”

安语然明知故问:“为什么?”

游逸轻咳一声,不再提拜师的事,问道:“你过去习过武吗?”

安语然道:“习武倒是没有,就学了几招防狼术。”

“防狼术?狩猎时用的?”

“此狼指色狼而非真狼,就是女子被心存不轨之徒抱住后,可以脱困的招数。”

游逸心中不由一动,突然想起昨晚抱着她时柔软的触感……压下心中旖念,他沉声道:“既然你过去全无基础,就先从扎马开始吧。”

安语然心中暗叹,果然逃不掉这老掉牙的套路,练功必先练扎马步。她好奇地问游逸:“是不是还要练内功神马的?”

游逸睨了她一眼:“腰腿基本功没练好,何来内功?”

安语然不解地问:“不是可以盘腿打坐,气沉丹田,然后意念引导内力沿经脉运转……”

游逸打断了她的话:“没有这种练法。从未习武毫无基础,何来内力?所谓轻功,就是如何将腰腿乃至全身的劲力发挥运用到极致的功夫。腰腿本身无力你又能发挥出多少?”

安语然暗道一声金大侠你骗我好苦!不会武功的少年,被神秘老者一灌注内力马上天下无敌,内力浑厚者,随便看看人家招数就能学来用。这么神奇好玩的事情,看来是轮不到自己了,只能老老实实练扎马吧。

游逸见她一脸失望,心中有些好笑,不知她从何处看的杂谈故事,以为武功坐着就能练了。

他从七岁就开始习武,中间不知多少次因为太苦而逃课不练。每次都被父亲责打,才不得不每日都在邹铉的指导下习练两个时辰。

直到十四岁时母亲逝世后,他才开始真正意识到自己背负的责任,身为游家独子,父母亲对自己的期望。读书更加用心的同时,也更加刻苦练武。至今习武已经十年,也不过略有小成而已。她既然存了这种心思,估计她要习武也就三天新鲜,很快就会放弃的。

他对安语然道:“开始吧。双足打开略比肩宽,足尖向内斜收,双膝微曲并拢,提胯沉气,双手握拳……”

安语然发现这个扎马的姿势和她印象中的不同,并非双膝打开的那种,感觉不是很累,应该可以撑得久一些。游逸让她一边扎马,自己又练起剑来,时不时地提醒她动作变形的部分。

只不过十多分钟时间,她的双腿便开始颤抖。她咬牙坚持着,不想让游逸小看了。又过了十来分钟,她额头渗出汗珠,一张小脸也涨得通红。不仅双腿颤抖得厉害,连身体也前后晃动起来。此时,她已经是全凭意志支持,才不会倒下!

就在她再也支持不住,眼看着就要摔倒的时候,游逸道:“好了,休息。”

安语然如蒙大赦,想要站直了身体。然而她的膝盖已经僵硬,根本伸不直了。她身子晃了晃,腿一软就要向地上坐倒时,游逸跃到她身后,伸出一臂,托住了她的后腰,才让她免于狼狈倒地。

她松了口气,对游逸道:“谢谢!”

游逸扶着她坐到一边的青石条上,微笑道:“第一次扎马,坚持这么久不容易了。”

安语然好奇地问:“你第一次扎马,坚持了多久?”

“我第一次是七岁时。”

安语然吃吃笑起来:“也就是没有坚持多久罗?”

游逸哼了声,答非所问道:“休息一盏茶时间后再练。”

安语然大叫:“抗议!你这是打击报复!”

终于将近一个时辰的晨练时间结束了。安语然已经累的连坐也坐不动了,她索性在青石条上躺倒。石头虽然硌人,她也顾不得了,而且石头凉凉的,感觉还挺舒服。

游逸收了剑,走到她身边:“青石太寒,你出了汗,不要躺在上面。”

安语然摆摆手:“没事的,我稍微休息下就回去。”

谁知游逸突然俯身,伸出双臂从身下托起她。身体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安语然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游逸的脖子。游逸低头看着她,薄薄的双唇勾起,幽黑的眸子笑得弯弯的:“徒儿练武辛苦了,待为师送你回去。”

安语然脸一红,放开了勾住他脖子的手,收在胸前:“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

游逸轻笑一声:“我刚才让你拜师才能学武,你不是向我学了吗?那不就是同意拜我为师了?”

安语然“切”了一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游逸却充耳不闻地向霖院走去:“那看起来今天练得不够,明天还要加量。”

安语然马上闭了嘴,今天已经要把她累得半瘫了,再加量还让不让人活了?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啊!她索性脸一转眼一闭不再搭理他。她确实累惨了,如果他要做好事送她回去当然好。

☆、第十六章  异乡月影

接下来几天,安语然天天晨练,白日没事便画画。游逸派人送来了颜料,安语然大喜之下,强拉着乐灵为她做模特,画了各种姿势的肖像,猫大狗二也被画了不少或写实或卡通的形象。

早上起得早了,晚上也自然习惯了早睡,安语然一改原先夜猫子的习惯,每天九点之前就睡了。

然而有天晚上,她却做了个噩梦。

梦中那压抑的灰色浓雾如有形有质的东西一般,追着她,包围她,什么都看不见的恐惧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在怕什么,她就是怕!她想拼命快跑,却只能拖着腿,每一步都如陷泥沼般艰难。有什么好像追上了她,她回头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继续跑。背后突然有什么猛地一推她,她惊叫一声向下摔去……

安语然从床上猛地坐起,才知刚才是在梦中,发现自己已是一身的冷汗。回忆起梦中,猛推自己的好像是只手……她以前从没有做过这样的噩梦,如此真切的恐怖感,那只手在她背后的触感仿佛还在!她甚至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背上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她松了口,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那梦中感受还纠缠着她,让她压抑而烦躁。而且因为反复地翻身,她还觉得全身燥热了起来。

安语然索性起了床,为了不要吵醒睡在外间的乐灵,她轻手轻脚地向外间走去。

狗二听到她的步声,抬起头来,安语然赶紧把手指放到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口型。狗二颇为机灵地没有叫,只是一下站起,兴奋地摇着尾巴跟上安语然。

直到跨出了大门,她才放松下来,慢慢地沿着小径走出霖院。

此刻没有风,这个世界到了夜里,便是如此安谧沉静。月光轻轻洒下,地面铺着石板的小径如同一条银带,她就在这银带上走着。被月光照亮的灌木树草都呈现深浓的墨绿色,还在地上留下了浓黑的阴影。

抬头,仰望夜空,澄净幽黑的天空中,新月如钩,繁星璀璨。

但是,这美丽的夜空下却是全然陌生的异乡。她宁愿抬头看见的还是现代城市里那暗淡的灰紫色夜空!安语然胸中忽然一阵酸楚,眼前的星月都变得模糊起来。即使仰着头,泪珠仍然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安语然握紧拳头,闭上双眼,默默矗立。真的是回不去了,哭又有何用?既然已经身在此处,她就要为以后的日子好好谋划,好好吃饭睡觉,天天晨练,让身体保持健康的状态,并寻找自己能在这世界立足谋生的方式。

她用袖子吸干泪水,转过身准备回霖院睡觉了,却突然看见游逸就站在数米开外。

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差点就惊叫出来。他什么时候到来的?狗二怎么都没叫过?低头看看狗二,这货一副瘟头瘟脑的样子,看来是被游逸的眼神威吓过了……

她独自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要陷害自己的人,之后更是被林夫人下药害得替嫁。自此之后便一直对所有人都抱着戒心,常常在内心要求自己坚强,不能示弱于人。可偏偏刚才一时的软弱,被游逸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安语然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游逸笑道:“这话该我问你吧?”

安语然有些诧异,回头看了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泊燕居的门口,游府的主院。她淡淡地说:“我睡不着,随性走走。”

游逸道:“正好我也睡不着,那就一起走走。”

他穿着外出的衣服,明显是方才夜归,哪里是睡不着爬起来的样子?“我现在想睡觉了。”

游逸已经向霖院的方向走了几步:“我送你回去。”

安语然便不再说什么,也向着霖院走去。

游逸刚刚才从外面回来,在泊燕居门口意外看到了安语然。她恍然未觉他就站在她数米外的地方。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的侧脸。

她的小脸映着月光,仿佛变成了银色。她那对阳光下呈现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看起来却是深深的褐色。最初她的眼神是沉醉的,慢慢地却变成了哀伤。她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月,他默默地看着哀伤的她。

看着她眼角滑下的晶莹,他知道,从此他再也不会忘记这个月下流泪的女子了。

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儿,游逸突然低声问:“你想念家人吗?”

安语然咬着嘴唇,忍着心中的酸楚,挤出一个苦笑:“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游逸声音越发低沉,若不是在这静夜,安语然都听不清楚:“我的家人也一样,再也见不到了。”

“可是这还是你熟悉的世界……我却再也回不到我自己的世界里了。”安语然猛然一惊,她疯了吗?她为何会对游逸倾吐心声?也许是之前做了噩梦让她变得脆弱,也许是这迷离夜色的影响,也许是他也……

游逸跨了一步,站在她面前,低头深深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安语然赶紧收束心神,她已经说错了话,不能一错再错了。好在她刚才那句也可以理解为,她离开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为了掩饰,她故意装傻道:“我是游府的新任少夫人林薇珏。”

游逸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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