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炼狱(13-27)-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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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泊泊流出,管恒低着头,直楞楞地盯着插在他腹部不刀尖,好像在怀疑又像是在欣赏。
我大吼一声,掐着他的喉咙把他推压在墙壁上,手指再不留情,“刷”一声,连刀柄也全根刺入。这种感觉太棒了!刺激并且欢畅!
美丽的血液,美丽的肉体……一点点,破碎殆尽!
这句话是你亲口说的,没错,我已经完美地体味到了!的确异常快乐,堕落的快感!
管恒大大地瞪着眼睛,瞳孔已经无神,像个破烂的玩偶,衣服散乱地歪倒在角落。
我急冲冲地跑到安无一的身边时,他已经昏迷了,就算被药物麻痹,他的双腿还是紧紧的勾在了一起,痛苦而无意识地摩擦。下身的血已经把破碎的地方染得一塌糊涂,不断沿着桌腿往下滩。我颤抖着手向去触碰,可恐惧得连他的双腿都不敢摸到。
得止血才行!满脑子被紧张充塞的我忽然清醒过来,飞速脱下白色衣服,想帮他包扎,可是双腿之间如何固定?我只能胡乱地团起衣服塞在他腿间,抱起他往外奔。
现在只有一个人能救他了。殷初,我知道你肯定能保住他!只要你能救安无一,你的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出了“厄巴大”,廊道里却连半条人影也无。我焦急地回顾着来路,生怕错过了殷初的人影。
安无一的身体越发沉重,原本的有些意识也已变得没有任何反应,双腿无力的搭拉在我臂腕上,已不知道疼痛和失去性征的羞辱。
我看着塞在安无一腿间的衣服渐渐染红,从||||乳白到快要滴血,而他却慢慢地变得憔悴,我神经快错乱了!眼看主的住所已经尽头,眼看漆黑的升降机就在面前,可殷初在哪儿?!他去了哪里?!
主域优美的装饰如同地狱的鬼火不停地燃烧,不停地发出“哧哧”的尖锐声音,仿佛魔鬼们在讪笑着我的疯狂,头顶那巨大的十字架上体态丰腴的赤裸女人和围绕在周围无数的魔鬼和毒蛇都在跳舞,无须任何矫饰,坦白的,痴迷的,缭乱的,仿佛这纷繁而阴暗的监狱中妖艳毒辣的人性!
魔鬼围着我跃动,毒蛇围着我旋转,女人的手指缠绵游移在我背脊,四周的景物飞快旋转,我跌撞着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升降机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五六个人,互相谈论着越走越近。为首的竟然是刚成为主的朴凝!
我这一吃惊非同小可!如果被他看见如今鲜血淋漓的安无一,万一顺线摸出了我刺害管恒的事,那还了得?!
我忙站起身,慢慢后退,放轻脚步,心却已是提到嗓眼,脚趾绷得像跟弦。
无奈老天爷真是看我不顺眼,一个眼尖的家伙瞄到了行动极不自然的我,不等告诉朴凝,指着我大声叫道:“那边是谁?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不等他屁放完,我拔腿便跑!
朴凝的反应的确超人,没有多远,他忽然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啊!是萧彰!给我抓住他,一定要抓住他!”
匆忙中慌不则路,七歪八扭得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身后的几个男人体力倒是可以拼马拉松,转了几个弯,他们的脚步声已经离我不远。朴凝显然不及他们,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叫唤,指使旁边得人再跑快些,把我逮住,可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想是早跑不动。
我哪管身后是狼是虎,横着心往前跑。不过这始终不是办法,得甩掉后面得跟屁虫才是。
斜眼看旁,边上的走廊弯曲非常,漆黑漆黑的,想想应该是转弯太多,灯光照射不到。我顺势是转,往这狭小的走道跑了进去。
虽然走道不是暗得看不清五指,却也险恶崎岖,完全不知道后面的路是什么,只能背贴墙壁小心向前挪动。
我专挑些暗的地方走,向右转了个弯,背贴着墙壁慢慢往前。谁知,这次的墙壁却是空心的,背后没撑力,支持不住安无一的身体,我忙垫在他后面重重摔在了地上。
轻轻挪开安无一,这下我看清了,那空心的墙壁原来是扇没有掩上的门,而我们跌在了这间陌生,高贵却不俗丽的房间里。
我不管有没有人,飞快把门紧紧地锁上。谢天谢地!虽然没有脱离危险,但总算有了一线生机!
环视周围,房间没有人踪,一色清的黑白装饰显得主人的独特品位和简约性格。大厅与里间的中间隔着模糊的玻璃,把里面的白光懒懒地拖到了大厅,虽然大厅没有光源,却也显得清亮雅致。
忽然之间,我身体的疲乏像抖落了灰尘般散去。虽然现在束手无策,但我想减轻无一心里的痛苦,让他忘记刚才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办不办得到,但我相信一个人的精神力是可以凌驾于肉体之上,所以无一,就算你缺胳膊断腿,我还是待你如初,永远不改!”
“所以,你要振作,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一个我!我可以做你的任何支柱,只要你需要!做朋友,做情人,做亲人……所以都可以!”
“你对我怎样,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爱着我,我也爱你!”
“所以你不能抛下你爱的人,你必须振作下去!”
“你不相信我的话么?如果你不相信我也爱你的话,我们现在就结婚,如果是你,我愿意困在这个枷锁里,甜蜜一生!”
我一句句地对怀里的人说着,不管他听不听得见。没有哭泣,没有悲愤,我听见了教堂中神圣的钟声……当!当!当!……无一,真是美妙的声音。你听见了么?
我抱起他走到落地窗前横摆着的黑色钢琴前,把他放倒在椅上,握着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弹着不成调的“婚礼进行曲”。那是你我的誓言,是我给你的誓言,所以,请你一定要听见!
抱着他,感觉着他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奇怪的,我很冷静,我坚信着那一刻永远不会到来,只要有我,任何鬼差我都可以把你们揍得打道回府!
我一遍一遍地弹着婚曲,手指发麻也不在意。几张琴谱微显凌乱地放在我面前,是一首很长的曲子,已经收尾的完成品。
虽然我没有仔细地去观赏,但曲谱上赫然的歌词却让我像中了电击般地木在当场!
“手首メ流ホペ血メれネりソ体ズ,
流ホゾェバギ澄ゐ通ペ血メ青白ゆれネりソ心ズ,
止ネホヘスゆ泪メ,
I’ve nothing to lose!
杀ウ续んサ 彷徨よ ゆコネサパ,
梦ろヘ觉バギ血涂ホソ天使メ,
立グ去ペ前ズ杀ウサ!
叫气ソ爱ズ抱ろホギ瞳ゾ,
何パ见りスゆ……
今パI miss you,
Can’t live without you!
Die……
If it’s all dream,
Now wake me up。
If it’s all real;
Just kill me!”
死亡……
如果那只是个梦,请尽快唤醒我。
死亡……
如果那是个事实,立刻杀了我吧!
死亡。
我看着那张已无血色的脸庞。
If it’s all dream,Now wake me up。
If it’s all real;Just kill me!
Just kill me!
我加快了手指,悠扬的进行曲猛然变成了激烈的战争,刀枪血肉,漫天飞舞!
……杀戮无止尽,彷徨到永远!
觉醒的浴血天使,请离去前先处决我!
疯狂地紧拥的爱人的眼眸中,我什么都看不见。
如今失去你的我,我将无法存活!
重重地敲下琴键,我的眼睛一片干涩。
空洞的内心已什么都流不出,人说最悲伤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因为泪水早已被焚烧,变成了沸腾的鲜血。原来如此,原来这是真的。
无一,你是我永生的伴侣。
哪怕你已死去。
决不改变!
把安无一放平在地,我拉下沙发上的白单,轻轻覆在他身上,却不盖上头。
再让我看一眼,哪怕是一眼,我也死得甘心!
沙发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深红色,一米多长的弓状物。这是澳洲土著狩猎的工具,飞去来器。捕杀动物的时候只要将飞去来器一旋,动物的头部便应刃而落,异常锋利。
用这个在脖子上一抹,不要一秒就能死个干净。
我摘下飞去来器,轻轻摸着上面奇异的花纹。土著人的思想我并不是很了解,但上面的故事却非常浅显。这是一场悲壮盛大的祭祀,起因是一位与妻子十分相爱的族长由于妻子的死亡而终日伤怀,最终用这把飞去来器割下了自己的颈项。族人为了纪念这位重感情的族长,杀了五百对羊,五百对牛,无数象征夫妻的木头人陪葬。
真是合乎我的心境呢!想必这把飞去来器曾让无数有情人唏嘘感叹,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像我一样用来了结自己的呢?
赤红色的飞去来器究竟吸了多少鲜血,有多少双宿双飞的人头断送在你锋利的刃下?你想不想喝我的血?我听到你的共鸣了,悲伤么?想起了你原来的主人么?
我们都是一样的。
一起完结吧!
用我的鲜血来完结一切!
“Die……
If it’s all dream,
Now wake me up。
If it’s all real;
Just kill me!”
就在我挥舞着飞去来器的时候,一个柔和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出现,唱得正是那首琴谱上的歌。
“Wanna live!
Can’t let my heart kill myself,
Still I haven’t found what I’m looking for。
I want the meaning of my life。
Do I try to live?
Do I try to love in my dream?
Wanna live!
Can’t let my heart kill myself,
Because I’m feeling for a rose is breathing love in my life!”
活着吧!
不能被自己的心而毁灭了自己,
因为我感觉到,如同玫瑰般的爱意正注入我的生命中!
美丽昂扬的声线,百转千折的词句,柔情无限的曲调,原本的萧杀如被风吹散般无影无踪。
手中的飞去来器垂下了,门口的声音不断重复着“Wanna live!”这句话。
如破败的棉絮般,我的心彻底击碎了!
无一的死我并没有哭,面对死,我也不想哭,就算刚才有千刀万刮加在我身上,我亦不会吭声半句。可我受不了这样的话,我没有勇气面对,我受不了啊!
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