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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废后-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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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姐姐不信她?”

贤妃道:“此刻皇上确实是对冯氏生厌,不念旧情要废了她,然而他日未必不会念起冯氏的好来。其实宫里头风雨变幻无常,余氏心中透亮,少不得要动些心思,以图一举让冯氏翻不了身,何况她早跟冯氏撕破脸,哪里还肯留余地给冯氏翻身,再反过来作贱自己。”

我摇头:“姐姐所言不差,然而也只说中了一点。余氏是恨得冯若兰切齿,但更多的是在观风向办事。倘若冯若兰因落水再度起势,我想她多半不见得会将此事告知与我。”

贤妃挑眉:“那你是信她了?”

我无所谓地扬扬眉毛:“我信与不信余氏,倒不是最要紧的。而是太后如今已然跟我挑明,日后只怕会有一番动作。”

贤妃默默半晌后道:“那就只能兵来将挡了。”

我思索后笑起来:“姐姐信不信,过不了几日,太后那儿必然会有懿旨下来。”

夏沐烜隔日就晓谕六宫,称冯氏为妃失德失举,本要降位以示惩戒,然而念在冯氏多年侍驾尚算有功,只收回冯若兰当年封宸妃、贵妃时的所有金册印章,又将其禁足,无他旨意,冯氏不得擅自出虞宸宫半步,算是半拘禁了。

与这个消息一同来的,还有太后给静德宫颁下的一道懿旨。

旨意很简单,太后体谅我近来摄六宫事劳累,特意允了我静心休养,不必再理会宫中琐事,又将六宫事全权交由荣淑妃打理。

这就是变相在卸我的权了。

我心中明了。

太后在气头上,正需要找人泄愤,想当然尔那个人就是我,更要紧的,太后也不想我日益坐稳后位,危及他冯氏在前朝这数年来兢兢经营的基业。

太后此举一早在我意料之中,我在接了懿旨后,并没有如何焦躁。

倒是净雯无人时问我:“娘娘当真一点儿也不急?”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辣手啊。

第六十七章

我自然也不是不着急,可大约是忍习惯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心头反而平静,总觉得惊涛骇浪就在前方不远处,着急也是枉然,倒不如定一定心思,更好看清眼下这局势。

太后懿旨既下,我少不得日日在静德宫静养。

倒是夏沐烜自那日后,连着三日独宿政元殿,不曾召任何人侍寝,想来是心绪不宁的缘故。

这一日宣来了印寿海。

印寿海的脸上有万年不变的克矜笑意,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失势而刻意讨好或小心,神色恭敬如此朝我行礼后道:“奴才拜见娘娘,娘娘凤安。”

我指指跟前的小杌子:“坐吧。”

印寿海依言坐下。

我问:“皇上这几日可好?”

印寿海耷拉着眼皮摇一摇头:“奴才不敢欺瞒娘娘,皇上自那日后,胃口就一直不见好,娘娘要不要…?”

我并不点头,只抬头看净雯:“山楂味酸能开胃,煲些汤水给政元殿送去。再加一味灵芝进去,能安神补气的。”

净雯赶紧应下。

我将印寿海眉眼间的愁苦看在眼里,想着他们近来侍驾多半不太容易,于是宽慰他:“皇上近来心绪烦乱,少不得要你们担待着。尤其是底下一群年轻识浅的,你是经历过事的,更要着意宽慰他们,别让他们手脚不灵通,再给皇上添堵。”

印寿海忙称不敢,又道:“总是娘娘待皇上最用心。然而那事,也算皇上心头一道槛了,娘娘是明白的。”

我让方合把茶水奉上来,喃喃道:“当年皇上得冯妃时有多欢喜,今日自然就有多伤心。皇上念旧,又至情至性,本宫哪里不明白?”

印寿海唏嘘道:“积年的事,奴才如今想起来都忍不住感叹呢。冯妃…也实在是心思深,自然但略也有。”

我默默听完半晌,正色道:“印寿海,你以真心待本宫,本宫心中感念,所以今日本宫也对你说句不过耳的实在话。冯氏此女,实属心思不正,宫中受其所害者何止一二,皇上此番寒了心,也不是没有缘故的。”

印寿海深以为然地点头,眼稍眉头一道道年迈的纹路皱起来:“娘娘是宽仁人,说不出太多重话,奴才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话说得极轻,声音含糊在唇齿间,不用心几乎听不清楚。

这是属于一个老宫人几十载历练特有的城府,我自然晓得他的顾虑,于是笑笑,又道:“其实本宫现在仍想不明白,何以她冯氏落水,就露出破绽,让皇上瞧出来了?”

印寿海讳莫如深地掀开眼皮看我一眼,复又乖顺地平服下去,缓缓道:“不瞒娘娘,奴才也是大前日皇上斥责冯氏时才晓得,仿佛积年之时,是那名女子亲自下水搭救的皇上。然而冯妃那日落水,却差点出事,皇上想也不能不生疑了,何况还有先前种种蛛丝马迹在。”

见我了然地点头,印寿海深深望我一眼后,继续说:“当年的事,皇上虽说过一些给太后听,如今看来,也不是全部了。至少那女子识水性一事,就是连太后也不晓得的。而皇上亲历当年种种,事无巨细都记得一清二楚,又如何会搞混呢?冯氏是棋差一招了。”

印寿海的神情感叹下去:“其实皇上当年,就只跟太后提过,当日是那女子的随侍婢女跳水引开的贼人。然而彼时皇上虽懂水性,可身上受着伤,藏在船下多时,已是筋疲力尽,若不是那女子聪慧,使计让身边人引开贼人,又亲自下水搭救,只怕皇上如今早已凶多吉少了。娘娘恕奴才说一句不中听的,皇上念着当年的恩情,错认了谁,谁都必然会是头一份的尊崇啊。”

这话是很有深意的。

我一点点梳理往事的脉络,也不得不感叹,夏沐烜这么些年对冯氏格外优待,纵使后来知晓她的种种行径,依旧忍而不发,真真是有大缘由的。萍水相逢的救命大恩,委实不是小恩情。

大约没有那女子当年舍身相救,就当真没有夏沐烜今日了。

我一点点动着心思,然而也不忘含了疑惑神情问印寿海:“皇上对太后从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为何在这事上,只露了一半口风呢?”

印寿海略尴尬地咳了咳,含糊道:“娘娘有所不知,此事还关乎女子名节呢,皇上也不好说破。娘娘也知道,太后是最重视庭训的,也最喜欢女子本分。”

我仍旧凝眉不解:“那冯氏呢?皇上复得她在身边多年,倒不曾同她提过当年事?”

印寿海道:“冯氏,哎,冯氏是李代桃僵,大约是知之不详,所以偶尔皇上问起来,她就只含混一句。如今看来,应该是心虚了。皇上见冯氏如此,怕她因当年事被有心人探听去,遭人诟病,因而只提过一两回,就再不提了,更多的也是怕传到太后那儿,惹来太后对冯氏太多嫌隙。”

这倒也在理。

夏沐烜真心待冯若兰,自然处处为她计深远,而他心中,一贯冯若兰最是脸皮子薄,心肠柔软,娇弱似三月里一朵水仙花,不堪抚弄,那性子是分外得他怜惜的。

可惜他哪里知道,到头来,这朵水仙花竟是个毒物呢?

我在静默片刻后又问印寿海:“说了这么多,本宫还是不明白,怎么皇上当年,不曾见过佳人面目么?”

印寿海忙道:“娘娘不晓得,南地女子一贯有蒙面的习俗,这个德妃娘娘是再清楚不过的。其实德妃娘娘当年进宫参选,初初面圣时,就是蒙的面纱。奴才倒是听说,南地女子有揭纱婚配的习俗。”

我恍然大悟,又想起来当日冯氏当日轻纱蒙面,作御前舞,惹夏沐烜一度失常,原来还有这么个前因在里头,如今想来,恍如隔世的同时,也不得不叹服冯氏心思深沉。再想起德妃,除了悲叹还是悲叹。

我在须臾时光里,很快将心头触动抿下去,神色如常道:“那就难怪皇上认错人了。有心人行那看似无心之事,皇上纵使有通天能耐,大约一时半刻也很难看透了。然而还是那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扮得再如何像,哪里就真能以假乱真一世呢?总是经不起推敲的。”

印寿海深以为然地点头:“皇上那日气急了,当着冯氏的面,就将冯氏献上那枚玉给砸了。”

我故作吃惊道:“皇上竟心伤至此么?”

印寿海叹气:“可不是么?皇上是最念旧情的,然而却被冯氏欺瞒至此,何况还有……”

他偷偷指一指颐宁宫的方向。

我神色淡淡:“太后大约也是为冯氏利用而不自知吧。”

印寿海干笑着算是应了。

说到后来,我见问得差不多了,于是嘱咐印寿海好生看顾好内务府,又让净雯拿了煲好的汤水给他,放他回政元殿去。

印寿海临去前朝我深深一拜,万分诚恳了神情道:“娘娘待奴才兄长有救命大恩,奴才跟兄长今生不忘,必然不为任何人事改变,事事襄助娘娘。”

他能这样待我,我已经十分感激,于是真心了笑容道:“你的心意,本宫一直知晓。”又叮嘱他:“你们如今能保全自身,就当是帮衬本宫了。积年之事,你们也不必太过介怀,本宫当日并非为着得你们报效,才救的你兄长。居中宫照拂宫人,原就是本宫职责所在,不是吗?”

印寿海越发感激了神情,深深一伏后道:“娘娘宽德,奴才记下了。”

我温婉笑着挥一挥手,让他去了。

待印寿海去了,念起他方才一番掏心掏肺之语,扶额自失地笑起来,想着沈月清此人,实在是个慈悲性子,昔日为善,倒叫我如今收益。

净雯回来后见了我的神情,带了疑惑语气唤我:“娘娘?”

我下意识道:“怎了?”

净雯想了想,道:“奴婢是瞧着,娘娘仿佛有心事。”

我不置可否,只问:“净雯,你从前虽不在静德宫当职,然而六宫行走,总能听到看到一些。”净雯点头。“那么依你看,我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贤妃总道从前的沈月清心慈温柔,又说我自回宫后性情大变。她不是沈月清顶亲近的人,也总这么说,想来沈月清确实是个善心之人了。

净雯静静望我半晌后道:“娘娘从前,最是宽和待人的,六宫无人不知。为着印寿海的兄长费心是其一,为着旁的人,其实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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