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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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耍赖。”
“我说公子阿，你要想听的话还睡不睡了？”
“不睡了，你给我讲。”
“好~”包子搂住里面那人，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想了想，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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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第二天顶着一张铁青的面孔参加了金风细雨楼的会议。大家注意，这里的铁青并非形容他的心情不好，不过事实上他的心情是不好。啊……我又废话了。那么这里的“铁青”既是形容他的心情不好，也是形容他现在的脸不好。反正就是破相了。脸上一道青痕从脑门直贯而下。
当日传出戚楼主神灵庇佑脸上长了一条天之痕的消息。闹得皇城如同沸腾了的麻辣火锅一般。为啥是麻辣的？哎呀只是一个比喻而已，你要海鲜的也可以。（被pia~）
戚少商反正是顶着一条“天之痕”在众人的注目礼之下，严肃地听完了报告。最后对杨无邪说：“把京城最好的铸剑师给我找来。”
杨无邪点了下头。
“顺便叫个算命师过来，看看风水。”
杨无邪默然，但是依旧遵照楼主之命请了个算命的过来。

下午一个眼睛上蒙块黑布的人过来了。也不等人招呼他径直就往楼子里去了。左看看右看看，还不时点两下头。
杨无邪和戚少商在瞎子算命师兼风水师身后嘀嘀咕咕。
“他是个瞎子？”
“楼主你瞎拉，没看见他眼睛上蒙块黑布呢？”
“你才瞎了呢，他是瞎子怎么走路还那么快？”
“他不是带了个拐杖么？”
“你看他拐杖挨地了么？”
“好像还真没挨嘿，说明人家有功力阿。”
“功力个大头。”
正当杨戚二人闲侃升级之时，算命大仙咳了一声。
“这风水总体来说还不错，不过就是这儿树少了点。”
戚少商心里翻了个大白眼道：“能不能不种树就改改风水的啊？”
“当然能。”大仙得意的摇头晃脑，指了个方向“把这楼给拆了，搬那边去，那边树多。”
“………………你是有桥集团的还是六分半堂的？”怎么成心过不去似的？

把某个大仙轰出金风细雨楼后，京城最好的铸剑师被请了过来。戚少商从房间一探出去傻眼了，面对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杨无邪，我要请最好的，怎么那么多人？”
黑压压的脑袋里露出一个比较熟悉的脑袋：“楼主，他们都说是最好的。”
“………………我靠，你是不是被六分半堂给收买了？？”成心给我添麻烦是吧。
“楼主你冤枉阿。我杨无邪忠心耿耿，天地可昭日月可鉴。”
“那就执行一下你的自动过滤功能给我留下一个最好的成不？”
经过长达3个时辰的筛选，经过杨无邪细致的调查，调查内容我们就不再细说了，粗略的就是身高年龄肺呼吸指数拉力测试外加铸剑成就师承何人门下，最后经过几轮的海选，楼里的各位评委打分，（其中方恨少评委中途气愤离席，指责孙鱼评委偏袒34号选手）选出了……两位铸剑师。
戚少商一看着俩人脸就更黑了，不过当时已经是晚上了，烛光也暗，看不清楚戚少商脸倒底黑成啥样。
“杨无邪，怎么经过海选复赛复活赛100进30，30进10，10进8，8　进3，3进1怎么到底还是有两个人？”
“楼主，经过楼子里众位兄弟的评选，这两人得的票数一样。所以……”
“成了成了……你先下去吧。”戚少商郁闷的挥挥手，杨无邪退下。屋子里就留下两个铸剑师和戚少商。
这两个铸剑师很不平凡，光看长相就已经很不平凡了。
他们进门的时候戚少商就被震了两下。
第一个胸围130，腰围130，臀围130。跟西方有个叫克里奥巴特拉的埃及女皇有一拼，不过人家是标准的梨形身材，这位是标准的桶形身材。桶形身材也好，这样子搞铸剑那种剧烈运动就不会拧了腰了。不过这位仁兄进门姿势到真是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了。当时大门之开了半扇，这半扇要说也足够一又三分之一个戚少商进来了。这位老兄不，挤了挤，一看不行，进不来，只好退出去半步把身体横过来，学着螃蟹挤了进来。惊的戚少商打翻一个茶杯。想笑又不敢笑。
第二个那更是走遍天下无出其右——顺边。后来戚少商学着他这个样子走了一下，摇摇头：绝了。
其实练成这种功夫不算很难，只要你习惯用右手挥锤子砸铁，而且喜欢拥右脚踩自动风火箱的脚踏板就可以。务必要踩和砸同一频率，这么几年下来也就练成了。
不好意思，我跑题了。（又被pia~）
戚少商就这么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他们，良久：“我只需要一个铸剑师。”
两位铸剑的一听愣了，互相倾轧开始了
他们相互指责对方无能，宣扬自己作坊的透明性，专业性和整洁性。
戚少商听得头晕脑涨，干脆把碎剑拿出来了，问：“别什么专业不专业的，给我把这个剑铸成原样就行。
一看这剑，俩人又来劲了。
桶形身材的说：我叫欧阳下蛋（……怎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祖宗是上古铸剑名师欧冶子。这把剑搁我手上废铁也给它练成神兵了。”
顺边“呸”一声：“你姓欧阳跟他姓欧的有个什么关系？戚楼主，依在下看来，这剑……是把好剑。”
戚少商不说话，心里想，放屁。
其实拍马屁有拍马屁的一番道理的，不管是旁敲侧击也好，惊涛拍屁也好，你必须要把有限的马屁集中火力拍到一个人的屁股上，还不能拍歪了。
顺边就是一个很擅长拍马屁的人，可惜这次他没拍到戚少商的屁股上，而是拍到了戚少商的大仇人顾惜朝的屁股上。而且很不巧的是，顾惜朝当时不在场，在场的是他的大仇人戚少商。

戚少商决定不跟他们计较，再次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你们对重铸这把剑有什么构想么？”
“有！当然有。”两位铸剑师拍起了胸脯。
戚少商一听大喜，搓着手说：“那麻烦你们两位老人家先回你们作坊，明天那张设计图来怎么样。我得睡觉了。”
两位仁兄立即表示将尊重楼主的决定，同时恶狠狠的看着对方，在心里用恶毒的言辞进行诅咒。

翌日清晨，那个叫下蛋的和顺边赶过来了，两眼乌青，但却是神采奕奕。
他们拿的不是设计方案，而是一个成品。
戚少商一看那叫一个头大阿。
欧阳下蛋的那把，光是剑鞘就用了密密麻麻的宝石镶嵌，剑柄倒是比较普通的样子，但是一看上面细细缠绕的金银丝络子就知道价格不菲，纯白的剑身如同冰雪，在强烈的日光下闪烁出清寒。
顺边的……确实是把好剑，质地轻软，薄如蝉翼，劈风无声……
可是，都不是他想要的。这两把是死剑，不带一分人气。
戚少商想要的是无名。
那是一把真正的剑，可以通人性。看到它就可以想到它的主人。不可一世，扬着一张落寞的脸看浮云听清风，一袭青衫，眉宇间道不尽的风流。
而现在戚少商只能落寞的退回椅子上，留下两把剑，遣走了两位自诩高明的师傅。
一个人坐着发呆。

杨无邪站在他旁边，想抽他。不过没办法，抽了他自己也就被炒了。不过找个人来抽他总可以吧。
于是，追名就怀着这个高贵的使命冲到了戚少商旁边。
手起手落。
“啪！！！！！”
“哎呦，嘶……戚少商你躲什么劲啊。”追命抖着打在椅子上的手，疼得乱跳。“哎……你去哪里啊？”
再看去，戚少商已经没影了。追命倒吸一口气，心想戚少商这几年武功已经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了，好可怕好可怕~~~，转头望杨无邪，摊出手：“杨总管，你答应我的免费酒券呢？”
“你又没抽到他，不给。”铁公鸡杨发威了。
兔子追委屈的离开。

戚少商带着那个包袱，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六分半堂和有桥集团同时接到密报：戚少商手提家当，貌似被金风细雨楼扫地出门。

转了近一天，戚少商走到城外的一家很普通的铁匠铺：“老板，借炉子用用。”
熔铸，看着那柄剑化成了铁水，好像那积蓄的仇恨也随着它慢慢消散，死了的死了，疯了的疯了，到头来就剩自己一个。留着这刻骨的仇恨干什么呢？
如果放掉的话，是不是也意味着忘掉了那个青衣卷发的书生？
想到这里，竟有丝丝不舍。

片刻之后，炉子里青气四散，焰色纯净。想是到了浇铸的时候了。
把熔炼成熟的液体浇灌入剑范，俟其冷却、凝固。
自己拿着锤子，在上面砸着。
一锤又一锤，叮叮铛铛的响着。
老铁匠在一旁看着，眯着眼睛，心想：这娃子是跟谁有仇呢？

记忆被一点一点的灌注进去，砸在剑身中。（天！原来宋朝就已经有了魂印兵器）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哼……你也是一派英雄气概。”

铁剑成型。

“我没把你当兄弟，我把你当知音。”
“好，我现在就答应你。”

刮削琢磨。剑身一点一点光亮起来。

“月明千里故人来，想不到大当家的也来了”

戚少商凿着剑身，中间那个镂空血槽已经凿出来了。

“在旗亭酒肆弹琴论剑一夜，永生难忘。”

以水洒之，砥砺开刃。

“在下顾惜朝……”
大功告成，戚少商捧着那柄重铸的无名，抹抹头上密密的汗珠，像得了宝贝似的咧开了嘴。

戚少商喜滋滋的回了金风细雨楼，半路上买了一尺黄绢，郑重的把它包裹起来，又买了一条青穗自作多情的把它系在了剑柄上。挂在了房里，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它。
…………
很多年后，戚少商醒来的时候看到它，想起了一首诗，于是他辞去了金风细雨楼楼主一职，带着那柄无名，去寻找当初念诗的人。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每一个字嚼起来都是那么的有韵味，带着江南阳春三月的明媚，又有一丝淡淡的哀愁，合着似有似无的香气和缠绵，引导着戚少商，找到了他的幸福。
在江南的酒楼，一人独坐窗边，一人拾阶而上。
“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
“我见过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