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人!”这边周氏还在消化这则消息,就听得一旁一个婆子的唤声。
周氏抬头看了那婆子一眼,看她闪烁的眼神,便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再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大夫,那神色便已经变得淡淡的,少了之前的热络,继而便吩咐丫鬟送了客。当然少不了一些封口的银子,她方才那般刻意的作为也只是做给张大夫看的而已,却还知道,家事不可外扬。
对于她前后不一的态度,张大夫也未曾说什么,只淡然的告辞走掉了。银子,却是不声不响的收下了。
“夫人,那日送表小姐过来的袁嫂子过来了!”张大夫一走,那婆子就忙挨到周氏身边压低声音道。
“袁嫂子?”周氏听得纳闷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就是那日送表小姐回来的那个村姑——她来做什么?莫不是上门来讨谢礼的!”说到这里转眸望了一眼身后凌婉歌的房门,眼底的厌恶越发的彰显:“自己一身的病没有好不说,白使了咱们那么多银子,这下又来个讨债鬼!这还有完没完了……”
这时周氏话未完,身边的婆子就赶忙碰了她一下。周氏连忙住嘴,愤愤不平的看了身边的婆子一眼,却不是对她不满的样子。
“夫人,您可记得,老爷临出门前吩咐的。要好好照看表小姐,不论上一辈表舅丈对咱们老爷的恩惠。这要让村里人知道咱们家里来了个京里的小姐,还不是给咱们蒋家长脸的事情!京里的小姐呀,那平时可是这些人只敢想象,做梦都望不着的呀!”一旁的婆子跟着劝慰道。
“呸,什么千金大小姐,还不是落难到了咱们这里。”周氏不以为然的嘀咕,可是婆子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不少。
周氏本出身青楼,以前就是嫉妒这些养尊处优的所谓大家闺秀!知道这种人恐怕也从来看不起他们,而今有个这样的小姐寄宿在她下面,心里终究是痛快占了上风的。
“夫人,当心隔墙有耳!”一旁的婆子听了,赶忙惊了一下制止她的话!
周氏摆摆手道:“行了,本夫人还不算糊涂,知道老爷想凭着她的身份,施压给村长,买下西村那块地……好了,就给个几两银子打发那村姑走了吧!”
老爷也说过,终究还是会送凌婉歌走的,只是,她这不是着急吗。想着先大声响的请大夫,弄了名目出来,到时候也好赶人走吗!谁知道,她竟然只是中毒。
“夫人,方才奴婢未曾说清楚,那嫂子不似来讨赏的,倒像是来送礼的!”
“送礼?”周氏听得疑惑万分。
“是啊,而且……”婆子如今想起那礼都觉得蹊跷,但是想想,又觉得是她想太多了。于是对周氏道:“夫人,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那袁嫂子,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亲自于您说!”
到了客堂,本来还不以为意的周氏,当即因为前堂玄关外摆放的礼盒愣住。
“蒋夫人!”听见这声唤声,周氏才回神。
一回神,便抬眸看向面前的妇人。
只见眼前的妇人年龄比自己应该长上几岁,虽然头上裹着蓝色的布巾,衣着简朴,但整个人的气质给人感觉,却不似田野里长大的村姑。
之所以周氏还记得袁嫂子是谁,可不就是因为她这通神不错的气质。听说,这袁嫂子早年是在京里给富贵人家当丫鬟的,因为伺候的好,被主子指给了府里的管事,后来丈夫死了,这才带着儿子回了乡下。而她那个儿子……
“袁嫂子是吧,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不是走错了门?”周氏直接指着玄关处,裹着红布,结着采花的礼盒挑眉问道。
被称作袁嫂子的妇人见周氏如此,便也开门见山道:“小妇是为我那儿子,来向府上的凌小姐提亲的!怎么会走错!”
“你说什么?”周氏一听,当即惊起,满目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袁嫂子。
——
凌婉歌自那张大夫走了之后,便安静不下来。
心底有对未知过往的疑惑,也有对未来生活的担忧。
不过眼下问题却是,那张大夫究竟会如何说她的病情?
她看得出,她那表舅和表舅母都应该不是大方的人——这几天她虽然身子不利索,却还耳聪目明。丫鬟们以为她病的神志不清了,经常躲在她的窗外晒太阳,顺便互相倒倒苦水。说的便是她这表舅表舅母如何的刻薄小气,还谈到这回救她,却是大方的让人惊奇了。
这让心底本存了几分感激的她,也有些疑虑起来。
若说是因为亲情,打死她,她也是不相信的。只因为那表舅母自从见到的第一面,就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叩!叩!叩!
这时,一阵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打断了凌婉歌的思绪。
“谁在外面?”凌婉歌轻声问道。
然后,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跟着探进一个脑袋。
那脑袋上梳着两个包子头,简单的发髻上,只缠了根浅碧的绸带,是府上丫鬟惯梳的发髻。
“是巧月吗?”隔着屏风,凌婉歌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表小姐!”那叫巧月的丫鬟怯怯的唤了一声,而后又缩回半个脑袋,像是谨慎的看了门外一阵,确定没有人看见她,这才匆忙的进屋,转而反扣上了门板。
对于巧月这可谓鬼鬼祟祟的举动,凌婉歌顿感诧异。
巧月是表舅父派过来伺候她的丫鬟,平时总是唯唯诺诺很胆小。可她本是伺候她的丫鬟,进她的房间也是理所当然,她此举难免不让她怀疑。
而疑惑间,巧月已经绕过屏风到了她的床头。
003章 夜半出逃
“表小姐,你赶紧跑吧,夫人她答应把你嫁给村北的大傻子当媳妇儿了!”
蓦然一语,仿佛一道旱雷打进凌婉歌的脑海。
“什么傻子?怎么回事?巧月,你快跟我说清楚?”凌婉歌理智恢复的还算快,赶忙吃力的抬手拉着巧月的手臂追问。
巧月显得很惊慌,一边扶着有些激动的凌婉歌,一边忐忑的回头朝闭合的门口张望。可见她的惧怕,和给凌婉歌通风报信的善良勇气。
“就,就是那天送你过来的那对母子。那袁大嫂是住在村北的寡妇,她儿子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傻子!还有,之前的张大夫,说表小姐只是不小心沾染了山上的狗尾草毒,才起不得身。待晚些喝了药应该会好些……表小姐,奴婢也只知道这么多了,奴婢先出去了,不然李婶看不见奴婢就该起疑了!”说着,巧月挣脱了凌婉歌的手,便往外奔去。才走了三步,便又退了回来。
望了一眼因为她的离开而跌趴在床边的凌婉歌,然后又跑回她身边,将一样东西往凌婉歌手里一塞,道:“表小姐,奴婢区区一个粗使下人,能帮您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之后,再不敢停留半刻的匆忙离开了。
凌婉歌怔怔的望着闭合的门板,许久,才回头看自己的手心,方才巧月塞给自己的,竟然是被红线串着的十几枚铜板。
那刹那,心里是百般滋味萦绕!
尤其是这些日子以来,在表舅母对自己言语间冷嘲热讽的苛责对比下,巧月此举却是让她的心头沁上了一层暖意。
哪怕,在消化了刚刚那个惊人的消息后,这暖依旧挥之不去。虽然她与巧月相识不久,却是隐约知道,她的家境也很拮据。这十几枚铜钱,恐怕是她攒了几个月省下来的,这时,却拿来给她救急。
连一个相识不久的陌生人都比所谓的亲戚关心同情她……果然是人心难测呀!
凌婉歌捏着手心里还有余温的铜钱,躺在床头试着冷静了好一会儿。
她终究理不明白,表舅母就是不待见她,为何非要将她嫁给一个傻子?哪怕不管她,将她扔出府门也好,莫不是对方给了不菲的聘礼?
等等,刚刚巧月还说了:她种了狗尾巴草的毒!
这不可能!
这个讯息一入脑海,凌婉歌就直觉的否定。下意识的就想,狗尾巴草的确有毒,但那毒至多让人头晕目眩虚软几刻钟而已,而她已经好几天不能随意动弹了!
随之凌婉歌又便被自己这认知吓一跳,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就知道狗尾巴草的毒性了?不待她惊疑探究更多,便听见门外一阵脚步声。
凌婉歌一惊,连忙吃力的将手缩回被子里,藏好那些铜钱。
随着门扉推开,一阵浓郁的香风袭来,不抬头,凌婉歌也知道,给她解疑惑的人来了!
周氏绕过梅花屏风过来看凌婉歌的时候,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得出,她此时的心情特别好。
为了不连累巧月,凌婉歌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当做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样子,只楚楚可怜的望向周氏,等着她的各种奚落以及解释说明。
“醒着呢!得,好好养着吧,大夫说,过几天你就无碍了!”而此时周氏心里打着的如意算盘是,一定在凌婉歌好之前,解决了她这个拖油瓶。
心想:还是摊着好啊,摊着好,这样可以任她搓圆捏扁,这丫头也不能反抗!
最终,周氏只字未提她的婚事,便离开了。
凌婉歌对于周氏的行为,却是了然于心。
如果周氏没有那样不怀好意的望着她笑,她还有些怀疑巧月的话。而她刚才看她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周氏之所以没有开门见山的说,是怕她反对,从而寻死觅活的吧!
不知为何,她没有半分过往记忆的脑海里此刻是清明万分——周氏是想在她痊愈之前,就强行将她嫁人吧!哪怕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个孤女寄托在他们家,他们就是强行将她卖了,谁又能为她出头?
到时候米已成炊,她就算好了也抗拒不了已成人妇的事实了!
此时凌婉歌心底一阵气愤焦虑,深呼吸了很久,才算平定心底的郁气——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主意打定以后,凌婉歌反倒冷静下来。然后,安静的闭上了眼,等待夜晚的降临。
——
直到晚膳用过,大家都以为凌婉歌已经睡下了,凌婉歌也没有见着巧月说的大夫开的药,这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不然的话,原本嫌弃她在蒋府白吃白喝装病,大张旗鼓满城镇的找大夫的周氏,为何不将能治好她病的药送来?
甚至,就连之前大夫开的那些也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