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你家屋顶有流氓-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猜得没有错的话,今早的无赖加上眼前这个泼妇,恐怕只是冰山一角。想来,袁熙平时被欺负的事情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虽然说,她原不会打算在这待太久,可是她还是会在这修养一些日子。帮袁熙看下毒,也看看自己的失忆症能不能治愈,少不了在这吃喝生活。
她要是不站出来立个威,指不定就陪这傻瓜一起喝西北风了!
堵在篱笆门口哭爹喊娘的五婶婆原以为自己耍起无赖,凌婉歌这个新媳妇子加上一个从来可以任人搓圆捏扁的傻瓜,便怕了自己。
未曾想,凌婉歌固执的样子,竟然也是油盐不进。尤其那静然的气势,让见者打心底里莫名的就生出一股卑怯惧意。
五婶婆虽然这边还在哭闹不休,但是心里却是真怕凌婉歌去告官,只因她儿子可还在城里讨生活!她这事情要是闹开了,自己老了,面皮不要也没有关系。可是她儿子有个吃过官司的母亲,怕是于前途无益,肯定要跟着毁了。
一想到这里,五婶婆更是惧怕,但是让她就这样灰溜溜的被一个新媳妇儿子几句话吓的溜走,她又有些不甘心。
于是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当即心一横,扯下绑在竹竿上的镰刀,瞪着凌婉歌一咕噜爬了起来。
凌婉歌见此,秀眉一皱。
“你,你想干什么?”旁边的林颖嫣则是一脸惊吓,下意识的往凌婉歌身前挡了一步。
周围原本看热闹的村民见此,也是倒吸了口气,有人跟着喊道:“哎呦,要杀人啦——”
谁知五婶婆冲到凌婉歌身前的时候,却是将那镰刀往自个儿脖子上一横,气势汹汹的斥道:“你不是要逼死我这老婆子吗,你去衙门吧,你去呀——只要你去了,婆子就死在你们家院子里,化作厉鬼缠的你们永无宁日!”
凌婉歌不记得自己失忆之前有没有遇见过这样蛮不讲理,还非得跟你胡搅蛮缠的人,但看这婆子的样子,却是一眼看出来,她不过是纸糊的老虎。
“嫂子,你别担心,我在学堂学过些功夫——等会儿你往旁边站点,我趁她不注意,将她的镰刀抢下来……”这时,林颖嫣有些慌张的声音传来。
凌婉歌听得心里升起暖意,她能够听得出林颖嫣声音里的忐忑不安。毕竟才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而已,不过,她能有这番勇气为他们这个亲戚出头,她已经很感激了。尤其是在篱笆外一众看热闹的成人对比下,这份勇敢便更显得难能可贵。
于是,凌婉歌上前走了一步,将护在自己面前的林颖嫣往身后拉了去,而后很冷静的看着眼前将镰刀架在脖子上狠狠瞪着她的五婶婆道:
“不知道这位老人家的儿子在城里何处办事?家父生前与这儿的抚台道有些交情,老人家是不是要托孤?毕竟吗,您若自刎在我家院子里,我们多少也是要负点责任的!你不如报上你儿的地址,回头我便托人唤他回来与你收尸!”
“你……”五婶婆未曾想,她都闹到这步田地了,凌婉歌也是不为所动。顿时鼓起的怒气,就萎谢了大半。
她本就没有想过要自刎,只不过是想吓唬凌婉歌。可是人家丝毫不为所动,她总不能真自刎吧?而且,她老伴儿前年也刚去了,就这一个儿子,望着他成龙成凤。凌婉歌那句话,可真真是踩在了她的命根子上。
她又不傻,怎听不出凌婉歌话里的意思?凌婉歌本就是京里来的小姐,所以对于凌婉歌这话,五婶婆自是深信不疑。
这事儿本身就是她无理在先,若真进了衙门,县太爷都不一定为她做主,何况凌婉歌的先父还有一个抚台故交?
抚台有多大?她本不知道,只听说县太爷看见抚台都得下跪行礼。那定是影响更大的官!
到时候因为这事儿,给她儿子随便加个什么罪,他们小老百姓又哪里有地儿说理去?
眼见五婶婆泄了气,林颖嫣当即从凌婉歌身后绕出来,上去迅速掰开她有些松劲的手,夺下了镰刀。
“你在干什么?”这时,一声呵斥传来。
骇的林颖嫣一惊,下意识的藏起那镰刀,赶忙往后退去。就怕突然生了变故,这五婶婆又起事端。
凌婉歌听见声音抬头朝人群里看去,却见一个相貌普通,身材高瘦的年轻男子拨开人群冲了过来。那男子一进来,看见摊在地上的五婶婆,眼睛一瞪,就忙奔了过去:“娘,您这是怎么了?”
原本正一脸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刚才的行径收场的五婶婆一见来人,当即目眦欲裂,赶紧爬了起来。一时间因为太激动,还差点栽了个狗吃屎。
幸好那年轻男子手够快,一把扶住她肥胖的身子,不过因为这婆子题型过胖,两个人都颤了颤,差点一起栽倒:“娘,您慢点!”
“你来作甚?快家去!”五婶婆不顾自己有些凌乱的仪容,就忙着赶儿子回去。还一边回头慌张的看了一眼凌婉歌的表情,一副生怕凌婉歌认出了他儿子,立即就会拽着他儿子去坐牢的惊惧样。
019章 一栗一枣
话说那五婶婆的儿子阿才刚刚自镇上回来,一清早的却不见自家亲娘,于是便找了出来。一打听之下,听着村民说看见他家老娘往这边来了,所以才寻了来。
这一来却看见老娘的脖子上被架着镰刀,这还得了?!
那阿才平时最是孝顺的,此时却不听他娘的话,只眸光严厉又复杂的瞪着手藏在背后的林颖嫣。
“这是怎么回事?我娘做了什么事,你要拿刀对着她?”
本来惊魂未定忌惮五婶婆抢回镰刀的林颖嫣一听这话,却是不可置信的愣住。
凌婉歌看了一眼身边的林颖嫣,又看了看那阿才,开口道:“这一个上门抢东西,抢不着就在人家门园子里闹死闹活的不够,还得拖家带口的一起来吗?你们是欺负我相公老实,还是觉着我这个新媳妇子初来乍到就怕了你们?”
“抢东西?”阿才听了这话一愣,先是看了一眼凌婉歌,却被这个陌生女子的仪态所摄。
方才听见她说她相公,而这院子他怎会不知道住的是谁家呢?
他许久未曾回来,不知道村里有名的大傻瓜居然娶了这么一个容姿出色的女子。虽然感到匪夷所思,不过阿才总算还记得自己老娘的事情才是关键。
“五婶婆一早就拿了镰刀来割阿熙家的椿树头,说是要给小叔你下酒喝,我们都说了,阿熙生病了,袁婶子指着卖了树头给阿熙抓药呢。可是五婶婆……”林颖嫣忙跟着不平道,可是话未说完,就被五婶婆嘶吼着打断——
“你个小蹄子,贱嘴在这儿胡扯什么?”这边五婶婆抢说着,就将自家儿子往篱笆门外推:“跟娘家去,别听外面人在这胡扯!不给割就不给割,你们就自个儿留着吧,卖不掉,自家吃吧!吃不死你们最好都吃成傻瓜!”
知道终究占不了便宜,又不想在儿子面前丢脸,五婶婆胆子又大了起来。边走,边对着身后骂道。反正她也没有割不是,就是凌婉歌真告去衙门,那也得有依旧吧!
凌婉歌却是诧异了一件事:之前林颖嫣一开始提到这阿才似乎是称的“哥”,而今却是喊他“叔”!
“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呢?还骂人!原本都不给你割了,你明明要抢,这才以死威胁我嫂子,怕她去告官的!我说的是事实,大伙儿可都是看见了——”林颖嫣听得那谩骂可谓义愤填膺,当即不服的道。
阿才虽然没有看见经过,但听凌婉歌与林颖嫣的只言片语,再加上对自家老娘的了解,便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即皱眉道:“娘,你这说的什么话?”然后再看凌婉歌的脸色便有些尴尬起来,“对不起,我娘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了,改日我再登门道歉!”
说着也不用他娘推了,红着脸自行拽了他娘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事端走了,看热闹的村民们站了张望了一会儿,便也都窃窃私语的散了。这时之前一个大婶推开篱笆走了进来,到了凌婉歌面前。
凌婉歌认得这人,她记得没有错的话,这嫂子应该姓江,之前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中,她是第一个帮他们说话的。
只见那江婶走过来后先是看着她叹了口气,道:“难为你一个新进门的媳妇儿了,不过对这些人,你就是不能怕了!”然后又说了一些鼓励安慰的话,便掀开挎着的篮子上的布,从里面拿出了几块烧饼塞到一旁袁熙的手里,就转身走了。
“那是住在村前排的江婶,除了平时胆子小些,人其实挺好的。每天去地里给江叔送吃的,总会多捎上些给我袁婶子一家!”等那江婶走了后,林颖嫣跟凌婉歌介绍道。
“今天谢谢你了!”凌婉歌对林颖嫣由衷的道,眸光却不经意的耽了一眼身边拿着饼傻愣愣站着的袁熙。此时的他一脸的懵懂,好似根本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纷争般。
“嫂子说什么见外的话,咱们既是邻里,又是亲戚,守望相助是应该的!”然后顺着凌婉歌的眸光看了一眼一旁的袁熙,眸光似是闪过了然的光,然后又说:“嫂子,那我先走了,今天沐休不用去学堂,我娘让我煮了饭到隔壁村给我爹送饭呢!我爹最近在那帮人家打造家具!”
林颖嫣一走,简陋的竹篱笆围着的园子里便显得安静下来。却仿佛不复之前的静怡,让人莫名的感觉清寂。
袁熙见林颖嫣走了,便就将饼递给凌婉歌,笑呵呵的道:“阿罗吃,江婶家的饼可好吃了!”凌婉歌见他这样子,却是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究竟是谁家?而后轻推开他道:“你自己吃吧!”
接着抬头望向门前那棵引来宵小,惹起争端的椿树,眸光若有所思起来。此时春光正好,不时的有清风拂过,枝头那些红褐色的叶子便随风而摆,摩挲出沙沙的声响。
她突然就想,树欲静而风不止,今天一个早晨就来了两个这种无赖。往后还有多少?她犹记得早晨那阿旺和刚才被拖走的五婶婆临走时那眼神里的不甘,怕是他们不会就此学乖的!
而她本欲留下来静养,顺便好意的给这个傻子看看病,却要天天面对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与一群人争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