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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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有深厚的功夫底子,蛇奴的一招一式均透着股非中原武功那般正统的邪气味道,刀路怪异出人意料,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乱人眼,看似花哨但好像又很实用。一旦用在实战中应该会让对手很难发挥自己擅长的招式,正当段逍想得出神,蛇奴演练完毕,回过身正好看见出神的段逍,立刻躬身一礼叫了声段将军。段逍点了点头示意不用多礼。
然后走到练武场旁边搁置武器的木架前面,武器也都是上好的玄铁打造,多伦奇虽然不擅长武术,但是却收集了很多好武器。
段逍虽然身为将军却不喜欢战争,可是却对上好的武器情有独钟。他拿起一把分量不轻的黑剑,见这剑身黑得发亮,锋利无比,连剑套也没有,可想而知定是一把嗜血的狂剑,虽然矛盾得很,但是这样的名剑却是见越多人的血就越锋利,让人喜爱的同时也心生恐惧,怕终有一天让这剑染上自己的血。
段逍试着挥了挥,发现剑虽沉,却异常的上手,于是他走到场中央做了个起剑式,当下便练起主人在他十岁时教给他的第一套剑法。
然练了不到半路却发现在动用到内力时头脑一阵晕眩,脚下步伐也开始虚悬起来,他停下来一手抚着自己的头,一手以剑做支撑,强压下那强烈的晕眩感。
“段将军!”蛇奴本来见段逍要练剑就很担心,见他有这样的反应,担心的立刻上前扶住他。
“没、没关系……”虽然很想安慰蛇奴不要担心,他却力不从心,不但头晕,他的心口还传来阵阵剧痛。
果然……
他的毒一直没有解,多伦奇怕他逃走继续在用药物控制他,这个多心的男人。
蛇奴见段逍紧皱着眉头,明明难受的很却怕她担心强忍着,心中一阵愧疚,不自觉地说了声:“对不起……”
段逍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又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
蛇奴却没有说话,反而更沉默。
能说不是她的错?实际上皇子有告诉她取出段逍体内的毒物,只用普通的迷|药就可以了,但是她却没有听从皇子的命令,擅自作主……
是她的私心,她怕……
怕一般的药物困不住段逍,怕他逃走。要是他离开了,那皇子怎么办?
她看了皇子那么多年,深知皇子的性格,要是不喜欢、不在意的人他是不会留在身边的。尤其是那天她看到临去大都前,皇子对着段将军不自觉的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虽然皇子自己还没有察觉……
多少年了,那个将真心冰冻起来的男子竟然有了这样人性化的表情……她惊讶、欣喜的同时又开始担心起来,段将军不是自愿留下来的,他得到机会还是会离开皇子的。
于是她擅自作主,让毒物继续留在他的体内。可是这毒物并不是很好控制,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那毒物的毒素就越积越多,若不是段将军身强力壮,普通人的话早就躺在床上不能动了。
她很矛盾,继续下去,会不会害了他,不继续的话她又担心……
“将军,您身体不适的话还是回去休息吧。”至少等到皇子归来,到时她再作决定。
感觉更加不适的段逍没有拒绝蛇奴的搀扶,他放下黑剑,脚步蹒跚的离开了练武场。
躺在床上,段逍感觉疼痛减弱了,喝了蛇奴为他熬制的补汤,他渐渐有了睡意……
风雨(一)
经过蛇奴一日三次的药膳调养,段逍的头晕症状明显转好了许多。可却总是处于昏睡中。
第三日二更时,段逍听闻院中一阵嘈杂,他知道应该是多伦奇回来了。但却没有起身,只是奇怪为什么多伦奇会赶在这样的深夜归来。
可是左等右等却还是不见多伦奇进来,药效的强烈让他恍惚的又陷入昏睡中,隔日,他是被多伦奇的叫骂声吵醒的,中间还夹杂着瓷器碎裂的声音,他强自打起精神,穿好衣服,步出门。
却见几个小丫环搀扶着血流满脸的蛇奴,跌坐在书房的门前。他心下一惊,立刻赶过去。
见蛇奴的右脸上一道寸余长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瞥见地上被打翻的饭菜,段逍突然一肚子火气,这个男人,怎么一回来就这样阴阳怪气的。他站起来就想往里闯,却突然被蛇奴紧张的拉住衣角。他回过头,竟然见平时坚强的蛇奴此刻红了眼,她摇了摇头,说:“拜托您,请不要进去!”
一旁沉默的郝尔格竟然也紧绷着脸望着他无言的请求。这是干什么?段逍一头雾水,却听见把自己关在书房的多伦奇还在继续的喊叫。
“滚!统统给我滚!给我滚远点!”然后伴随着的是一阵阵东西被扫落的杂乱声音。
这让段逍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他又望了望蛇奴,见她仍是坚定的望着他,他叹了声气,无奈的扶起蛇奴。
“先上点药吧,美人的脸上留下疤痕就太罪过了。”
蛇奴露出苦笑,但是接受了段逍的意见,被丫鬟搀扶着离去。段逍望着蛇奴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猜不透,为什么像蛇奴这样自尊心高个性独特的女人会甘心留在这里服侍这个难缠难伺候的多伦奇。
转过身,段逍望见郝尔格正以一种若有所思的眼神望着他,他不再那样排斥他,而是冲他点了下头也离开了。
回到房内,透过窗子他望着书斋那紧闭的门,心头缠绕着一片疑云,冷静的想想,多伦奇不是那种会对蛇奴迁怒动粗的人,日里,他对蛇奴的态度也不会那样暴躁,是什么事让他竟然发这么大的火,还有那两人眼中隐藏的什么,都让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中午午膳时,蛇奴又被多伦奇撵了出来,脾气依旧很大,但似乎没什么精神。骂人的力气明显都减小了很多,声音也透着疲惫的沙哑。
蛇奴只得又挂着愁容离去,这一切段逍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他掩饰不了对多伦奇的担心,早上那时如果是愤怒和疑惑的话,那现在就是心疼了。
这个自我的男人,不会照顾身边的人不说,竟然连自己都要虐待。
又撑了一个下午,当他看见端着食物的蛇奴又一次站在门前的时候,他忍不住也走上前去。
“三皇子,算蛇奴求您了!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一口也好,请您多少吃一点。保重您贵重的身子,蛇奴给您下跪了,求您了!”蛇奴放下东西,跪在门前,头贴着地。见了这样的蛇奴,段逍心生不忍,他来到蛇她的身后,蛇奴回过头,眼中含泪的望着段逍。
“将军……”
段逍扶起蛇奴,在她的注视下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半天却没有应门,连白天时的大骂声也没有,段逍又敲了敲,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又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段逍与蛇奴相对视了一眼,又望了望沉默的郝尔格。他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的听……
安静的没有丝毫的声音,这让段逍的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
就连郝尔格都开始担心的皱眉。
“撞开……”
段逍向郝尔格提议,本以为也许要说服一番,却见郝尔格坚定的点了点头。蛇奴让开,二人退后了点,然后一起用力地往门上一撞,不甚结实木质的门应声而开。
映入段逍眼中的是满屋的狼藉,遍地的瓷器碎片和书本,连桌台都被掀翻在地,墙上的书画都不能幸免,一幅多伦奇身着铠甲迎风站于崖旁的精细画作也被多伦奇划了五六刀,能毁的基本上都让他毁了。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段逍抚平了那张画,拼了一下,大概能看出来那画画的是很威风、很有男子气概的多伦奇,一点也没有那浓妆艳抹的影子,是很英俊的一个男子。
段逍将那幅画收好,然后便四下寻找多伦奇。书房分为三个阁间,他们几人自动分散去找,最终,段逍在一个里间角落的一个书柜旁边找到了他。
“……”
多伦奇披散着头发,抱膝坐在角落里,脸埋在两腿中,那个样子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段逍无法忽略心头的疼痛感,他慢慢的接近多伦奇,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可是多伦奇却仍旧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当他的手贴上多伦奇的额头时,他真是被他的温度吓了一跳。
“郝尔格!蛇奴!你们主子发高烧了,赶快叫御医去!”当下他毫不犹豫的打横抱起多伦奇,虽然很吃力,他却仍是坚持把他抱进了寝殿。
风雨(二)
经过御医的把脉后,得出的结论是多伦奇体内阴火太盛,身子虚,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
段逍呆坐在床边,看着正处于昏睡中面容格外憔悴的多伦奇,心中百感交集。他让蛇奴下去煎药了,郝尔格见主子无大碍也早早的离去了。此时就剩他看护着多伦奇,如果恨他,他现在多么容易就能杀死他。虽然身体仍有些虚弱但是要逃走,也不算是难事……可是……
逃不掉了,他伸出手轻轻的触碰着多伦奇的脸颊,隐隐的叹息了声。对于心底那一阵阵揪心的疼痛,他很明白自己是真的爱上这个怪异的男子了。
段逍认命的轻笑了声,嘲笑这么容易就弃守的自己,可能是距离太近了吧,让他看不清他也或是自己……
将多伦奇额前的乱发拨到两旁,段逍望着他的同时整理着纷乱的思绪,总算是接受了自己矛盾的感情。然就在此刻,他突然发现多伦奇的耳侧,那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印着几个红的刺眼的痕迹……
若不是被长发挡着他可能会更早的发现。
段逍心中受到不小的冲击,他几乎不敢想象那痕迹是怎样印到上面的,他忽略心底那莫名的怒气,用微微颤抖的手拨开多伦奇的衣领……
入眼的惨景简直让段逍脑中呈现一瞬间的空白,白皙的颈项布满了红红紫紫的痕迹,其间还有淡淡的齿痕……心下一横,段逍又解开了多伦奇的衣襟……
他几乎可以听见身体内怒血翻腾的声音,还有脑中什么东西绷断的声音!
胸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