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月和阎罗系列第一部] 乱魔+三个条件+溺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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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拘礼。我这人不时兴这套的,跟我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个睡觉的地方。至于这位姑娘嘛,妳就留在这边帮我们大伙儿打点些杂役什么的,我会请大娘给妳些事情做的。」
姐弟俩再三地向老师父道谢,偃月也为他俩感到高兴。总算了结了一件事,这也算是最近连串风波中,唯一值得让人高兴的事了。
夜晚来临,偃月却了无睡意。不,应该说自从那一次发现自己睡梦间也不得安宁之后,他已有了戒心,几乎不怎么敢放任自己于睡梦间。除非白天得空,他才会稍事歇息。
信步走到屋外,满天星斗,触手可及般的布满了整片穹苍。
虽然已经离开鬼城那么远了,却依然觉得他无所不在地注视着自己。尤其无无意间目光落到左手上那环金戒时,这种感觉益发地强烈。被强行占有的触感依然停留在内心深处,刻意不去想起那份屈辱的感受,相对的记忆也越深刻。身体上的伤很快就愈合了,可是灵魂被烙下的印记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消灭。
偃月随手捡起几根木柴,燃起一把营火,跳跃起舞的焰苗为夜色染上一层红光,衬得他俊秀的侧脸多几分肃穆之气。
为什么阎罗会提出那第三个条件?到现在,偃月依然无法想透。他用意何在?另一方面自己可有这个能力杀了鬼王?
「想什么事,想得那么入神?偃月。」老师父声音响起,他从屋内走到偃月搭起的营火旁,坐在他身旁的草地上。「碰到什么困难了吗?」
拨弄一下营火!偃月双眼停留在那熊熊烈火间,「师父,当初我是怎么成为你的弟子的?你还记得吗?我为什么会成为一个歼魔者呢?关于小时候的记忆,我大多都忘了。真是奇怪。」
老师父的脸在火光中泛白了一下,「怎……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没什么突然的,只是想知道。」他转脸看着老师父说「可以告诉我吗?」
「是吗?」老师父一下子变得有些悲伤,「没想到这一天还是来了。你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对吧?偃月。」
微蹙起眉心,扭曲的唇角似笑非笑地说:「我遇上鬼王了,并且和他交手了。」
「咦?」老师父吓得抬起头来,「鬼……鬼王阎罗。」
「发生了一些事,委托的任务也失败了。」痛苦地一撩发海,偃月自嘲地说着:「修练不足吧,根本无法敌过对方的魔力……」
「偃月!」
「我并没有死,那家伙──鬼王他对我提出了三个要求。其余两个——不必提了,但是第三个却是要我杀了他。这种事若是办得到,我早就已经取了他的命。凭我此刻的能力,根本是办不到的事。为什么鬼王会提出这种要求,我一点也不明白,师父。」
「也难怪你不明白。我没想过你们其中会有人与鬼王交上手,那鬼王向来是神出鬼没,不太参与一般猎食人类这种低等的游戏,所以歼魔者不太可能与他交上手才是呀。」老师父大叹口气,「但是,我该早点料到这点才是。」
听他的口气,偃月察觉到有些事是老师父一直隐瞒着他的。
「鬼族们是以能力论断的,现在的鬼王或是以前几任的鬼王,都是经过一番战斗,杀了鬼王的人就会成为下一位鬼王。这个答案,应该多少可以给你解惑了吧。」
「什么?如此说来——」阎罗真正的要求是——杀了他,然后继他之位成为下一任鬼王?这才是阎罗真正的要求?「可是我是个人类,怎么可能成为鬼族之王呢?」
「就算你是神体,在你杀了现任鬼王的一刻,你就会继承了对方的妖力,而成为鬼界里最强的至上体。偃月,你真的有决心要杀了鬼王吗?」
决、心?这……他与阎罗势不两立这一点是清楚的,强占他的耻辱就足以杀他千万次了,可成为鬼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歼魔者耶!哪里会有人愿意舍弃人的身份成为鬼王呢?要他去残害过去是自己同类的人,那说什么也办不到呀!
这种决心是不可能完成的!
「很紊乱吧?」老师父看透他那充满矛盾的表情,「可是你一定要想清楚,偃月,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只有在你下定决心之后,我才能把东西交给你。」
「东西……是什么?」
怀念似的目光飘到远方,「寄放在我这边很久,我希望可以不必交给你的东西。跟你最先前的问题有关,你想知道的答案也都在里头。偃月,不如忘了对魔王的承诺吧,这样对你最好。」
师父语重心长的话只增加了偃月的内心的困惑。什么叫做一切的答案都在里面?能轻松地给他解答这一切?这让他如此痛苦地搜索着自己的脑袋也无法理解的事……答案却在触手可及之处?偏偏师父又希望他能够不要多问。
做不出与自己个性不合的事,不喜欢逃避困惑,明明知道笨得可以……「请告诉我一切吧,师父。我还是想知道。」
「是吗?」老师父起身,「真的不再多考虑吗?」
偃月轻摇头以作回答。
「那就跟我来吧,这边。」
~~~ ~~~ ~~~
这是什么?强烈的波动传来,阎罗不禁睁开双眼,从床上起身,随意的披了件黑袍,这冲击……莫非是偃月他……
多瑞尼斯!慢着!
放手!你这个背叛者,不要碰我!
我……请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全都看见了,你和……不要碰我!
(生气了吗?气得连我的脸都不想看见。啊,不要掉泪,多瑞尼斯!)请你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
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你说的话了,艾默!
这些蜂涌而来的回忆是什么?停下,他不想再重复看到这些痛苦的过去了!停下来!
艾默!艾默!搞什么,原来你在这里呀!
(笑得好璀灿的多瑞尼斯。像烈日一样耀眼呢……)找我有什么事?
嘻,你瞧这是什么?
(这家伙又把圣殿的供物偷拿出来了。)多瑞尼斯!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偷偷喝一杯,没有人会知道的,来嘛!如果你不想喝,那我就一个人喝掉啰!
(真拿他没办法。)不行,你只能喝一杯,喝多了,你那红通通的脸骗不了人,一定会挨圣导师的骂。
无趣的家伙。
失礼了,我天生就是无趣。(可爱的人有多瑞尼斯就够了。)
ㄋㄟ(ne)、ㄋㄟ、艾默!
(听这口气,不知又在想些什么了!)
今天天气真不错,咱们翘课吧。
(唉,就知道。)要去哪里?
万岁!最喜欢你了,艾默!
谁在触动过去的封印?谁在转动记忆之轮,是你吗?偃月?那些尘封的回忆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曾有人碰触过了。现在的你还能够承受一次心碎的痛苦、背叛的滋味?我背叛了你,而你的报复就是自我眼前永远消失。现在重新翻开这些回忆,对你我而言,徒增痛苦。
可是,我要你记得这份痛。想起一切,这是你欠我的记忆,那怕你会再度对我恨之入骨,我也无所谓。再增加伤害也不能再让我这破碎的灵魂更受伤了。你已经让我伤透心,现在不管你作什么,我都会等着……想起也好,想起这一切,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给你那样的「第三个条件」了。
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你,再也不——爱你!
滚!艾默。
~~~ ~~~ ~~~
偃月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些什么呢?
弯弯的眉月,神秘的闇夜中,他是不是在某处与妖魔们战斗着?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奋战着?可以吗?会不会太勉强了?万一受伤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天不担心着。
无心于战斗,就连茹芸都看不下去了。挨了好一顿骂。
可是,他怎能不挂意呢?自从投入歼魔阵后,一直陪在他身边。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偃月的个性。那十足会为他带来麻烦的个性,无法坐视倚强欺弱的事,无法忍受任何的不公平,只要遇上那些妖魔鬼怪,一场战斗是避免不了的。
偃月!偃月!不行,他再也忍不住了。被他拒绝的事净可拋在脑后,做朋友也好,一辈子守候的忠仆也罢,为了偃月,再痛苦他都会忍耐的!只要偃月愿意再次接纳他,让他留下,不论是什么结果都无所谓。
那天让他离去,以为能忍受放开他的手。现在他知道自己办不到。他不能没有偃月!
他要去找他!
佟珑捉起自己随身的剑,正打算离开房间,和他同睡一寝室的介贵也刚好醒来。他揉着惺忪的眼,「唔,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呀?」
「帮我跟茹芸及大伙儿说声道歉,我决定要离开了。」
「咦?」被他的话吓得惊醒,介贵爬起身,「慢着、慢着,什么叫做决定要离开了?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要去找偃月。」
「ㄟ(a)──」嚷嚷声中,佟珑已经拎着简单的行装出去了。「喂,你这家伙能不能用点脑筋呀!茫茫人海的,你要去哪里找偃月!喂!」
~~~ ~~~ ~~~
拾起一把黄土,佟珑施念了几声咒语,黄沙就像赋与了些许生命力似的,渐渐地聚合成了个小娃娃,「告诉我,我要寻找的人现在何方?」
像这样的初级魔法,运用歼魔术就可以办得到。以往拿这东西来寻妖除魔也是相当便利的。不过因为黄土不具多大的灵性,顶多也只能问个方向,其它就只能碰运气瞎找了。
小娃娃抬起右手,往南一指后便化为原形,咒语自动消除了。
「南方?是吗。」佟珑拍拍衣袖,正要准备出发时,左边树林子里却传来些许动静。「鬼鬼祟祟地躲在那边的家伙,给我滚出来!是鬼族的人吧,那身妖气我大老远都闻得到,藏也没有用,出来!」
应声而现出身形的,是一名苗条、容貌艳丽的女子,唯有那头棕色及腰长发与顶上的两只尖耳朵说明了她是妖非人。是狐女?
佟珑当下就要拔剑,狐女却轻声地说「慢着,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有话要告诉你。」
「哼,想骗我好逃生是吗?没有用的,看招!」
「你不想知道有关你那位朋友的事吗?那位曾经到过鬼城的少年,是你很要好很亲密的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