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骑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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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来找我做什么?”他喘了一大口气,被吓掉的魂仍有点抓不回来。
三年不见,黄毛丫头长大了,变得更成熟,也更漂亮了,但不论她外表变了多少,他相信她那令人伤透脑筋的怪性子还是不会有丝毫改变。
滕霏从小就异于常人,绝顶聪明的脑袋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以前读书就能把课本倒背如流,连他不会的数学题目她也能轻而易举地解出答案,然而这个天才却有着极为内向的个性,懒得理会不相干的人,虽不至于恐惧人群,但对她来说,一个人的价值很可能远远不及一本书。
很明显的,她的行为就是医学上所称的自闭,虽然祥和会馆里没人敢说出口。
“我只是想见见你。”她仔细看着他的神情,心情开始往下跌落。
她似乎不受欢迎……
虽说早就预期会失望,但他的反应还是有点伤人。
“妳见我做什么?妳该见的是丁略和江洵他们,妳该去见妳的“五行麒麟”,大家都在等妳啊!妳干嘛要跑来找我?”他皱着眉斥责,不免有些恼火,丁略他们还以为她失踪了,正忙着团团转,她却任性地跑来吓他。
她的确是吓到他了,连他老哥老爸都不见得能得知他确切的落脚处,滕霏却从没失误过,她总是知道在哪里会找到他,这项该死的专长还真让他心惊肉跳。
说来还真奇怪,自闭的她对他的热中与执着强烈得惊人,会馆里那么多男生,她却独独喜欢赖着他,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似的,那种感觉简直就像脖子被拴住一样,苦不堪言。
滕霏敏感地听出他口气中的困扰和不悦,笑容很快地消失。
“我只是想见你……我只是想见你……”她悒悒地低下头,左手不自觉一直抓扯着头发,并一再重复自己的话。
又来了。
每次沮丧时她都会做出这种怪举动,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然后一直覆诵着同样的话,看了教人理也不是,不理也不是。
“好了好了,进去再说。”方阔心一软,没力地翻个白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她低头跟在他身后走进去,整颗心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荡到了谷底。
方阔并不想见她,从他的表情看来,她甚至可以猜出他这三年来根本没有想过她。
“坐吧!”方阔将钥匙丢向矮柜,随口说着,并走进浴室洗把脸,顺便重新整理一下情绪。
她没有坐下,只是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从浴室走了出来,她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孔,才发觉他其实有点变了。
英武的五官失去了往日的自信,有点颓废,有点放纵,湛湛的双目蒙上了一层阴影,以前坚定的嘴角也变得慵懒无神,少年时的那份豪气已被一种漫不经心的自我放逐所取代。
“我才听说妳从英国回香港,怎么一下子又跑到上海来?妳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方阔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递给她,也顺便替自己拿了一瓶矿泉水,仰头就猛灌。
她接过可乐,并不想喝,只是把玩着冰凉的罐子,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总觉得是哥哥希望我来。”
“咳咳咳……”他一听,一口气来不及换过来,险些岔了气。
果然,她的病还是毫无起色,从小她就经常说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她那个双胞胎哥哥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了,她却老是提到他,说什么哥哥都会在半夜来和她聊天之类的话……
吸口气,他没好气地瞪着她,忍不住怒斥:“霏霏,我知道妳和妳哥哥是双胞胎,有心电感应,但他已经不在了,早就死透了,妳能不能别再说这种可笑的话?好歹妳也十八岁了,没理由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幼稚吧?”
她没再吭声,只是紧抿着双唇,扯着头发,委屈地低下头。
阿阔变得好凶,以前他虽然脾气偶有不好的时候,但从不会这样骂她……
方阔见她畏缩的样子,才发觉到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她那个“易碎”的心灵最禁不起惊吓和斥责,一丁点的怒气都会伤害到她。
“算了,我不该说这些,妳来上海做什么和我也没关系,八成是要来见见丁略和江洵他们,否则长老们也不会安排今天的会议,但重点是妳不该出现在这里。”他烦杂地将水放回冰箱。
“我不想见别人,我只想见你。”她咬着下唇,手中反复搓握的可乐罐快被她压扁了。
“见我干嘛?我们之间没有必要再见面吧?我又不是五行麒麟,以后再也不需要被迫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妳身边,受妳指使。”他双手环在胸口,往她面前一站。
“从来……没有人强迫你……”她看着可乐罐,整颗心纠结成团。
“是,没人强迫,他们只是命令,命令我每天得跟着妳上下学。”他呼出一大口气,至今仍觉得呕。
只因一次机缘见到她被同学欺负,他忍不住出手救了她,从那时起他就莫名其妙被派去当她的保镖,而且一当就当了四年……
这算什么?他又不是她滕家养的狗!他那美好的少年时光全浪费在她身上了!
滕霏头更低了,他不悦的情绪如江涛般一直向她扑来,她终于明白,她最难忘的回忆对他来说竟是个折磨,他其实恨透了陪伴在她身边……
一想到此,她的手更不自觉用力挤压可乐罐,很用力很用力挤……
“幸好,幸好妳去英国留学,我才能摆脱妳,而且将来也不必再跟着妳,以后,妳当上了“麒麟王”,身边自然会有人伺候着妳了──”他大剌剌地吐露多年来积压的怨气,而且愈说愈大声。
“啵!”
一声轻微的爆破声倏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就是气体喷出的哧哧声,他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只见那瓶可乐铝罐已被滕霏捏扁得破了一个洞,里头的可乐正顺着破口不停喷洒而出,溅湿了她的白上衣和牛仔裤。
滕霏对那不断滴流的棕色液体视若无睹,仍然动也不动地低头握紧可乐。
“啊呀!霏霏,妳在干什么?”他惊呼一声,连忙冲上前,一把夺过那罐可乐,并抽出面纸帮她擦拭沾湿了的双手和衣服,嘴里还直叨念着:“要是割到手怎么办?妳真是……”
滕霏静静地看着他帮自己擦掉污渍,冷化的心又温暖了起来。
嘴巴坏,心肠软,这就是她认识的方阔。
也是她喜欢的方阔。
忙着清理的方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猛地倒抽一口气,动作戛然而止。
他这是什么贱命?为什么她只要一出纰漏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替她善后?
天生的奴婢也没他这样自动自发,shit!
在自责的暗咒声中,他很快地站起身,火冒三丈地将可乐铝罐和纸屑往垃圾桶一丢,拉长着臭脸。
“好了,我等一下有约会,没时间再陪妳哈啦了,走,我送妳回会馆去。”他决定将她这个麻烦扔回去给丁略他们照顾。
“可是……我衣服湿了。”她扯着自己的上衣道。
“回会馆再换!”他不耐地道。
“我衣服湿了。”她又说了一次。
“回去再……”
“我衣服湿了。”她没等他说完立刻又重复一次。
“厚──”他没辙地仰起头,伸手往额头一抹。
这个固执、任性又难以沟通的臭丫头!
如果不照她的意思,她可以像个坏掉的唱片一直回放这句话,回放到让人发疯。
他在心里暗骂,只好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自己的T恤丢给她。“拿去,把衣服换掉。”
她接过衣服,走进浴室,也不知是太过放心他还是压根儿没把他当男人,她竟没关门就直接脱掉上衣。
他不经意望去,正巧看见她白得像细瓷的细滑背部,心跳陡地停了一拍。
那是个女人的身体。
纤细迷人的颈肩,盈盈如柳的腰身,一个完完全全成熟的女性胴体,散发着无邪且令人怦然的诱惑……
等一下,他的脑袋里现在在转着什么念头?
从短暂的迷惑中醒来,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Shit!真是见鬼了!
自己竟会认为滕霏的背部迷人?这丫头发育得再好也没办法和“性感诱人”这些字眼画上等号,她可是个怪胎啊!不能归类于女人的怪胎!
滕霏套上他的T恤,转身走出来,见他一脸受惊,纳闷地眨眨眼。
“怎么了?阿阔。”
“咳嗯,换好就走吧!该去会馆了。”他清了清不太顺畅的喉咙,看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果然就像小孩子穿大人衣服一样,没什么看头。
刚才一定是他走眼了,他在心里如此告诉自己。
滕霏忧结着小脸,定在原地,不断摇头,“我不想去。”
“不去也得去!妳可别想再赖在我这里,要是被我女朋友发现了,她会生气。”他使出绝招逼她离开。
“女朋友?你有女朋友?”她盯着他问。
“当然有,而且多得很咧!”他夸张地冷笑。
“她们是谁?叫什么名字?”她才不信。
这三年她对他的事了如指掌,他是和不少女人玩过,但从没有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所以,他不可能有女朋友。
“要妳管!总之我“不方便”留妳qi书+奇书…齐书,快走吧!”他不管她接不接受,直接抓起她的手便走出房间,摔上房门。
“阿阔……”她叫他。
他不理,拖着她走向电梯。
“阿阔……”她又喊道。
“别吵。”他喝道。
“可是……”
“我叫妳闭嘴!”他冷冷地下最后通牒。
她乖乖闭上嘴巴,随他搭电梯下楼。
来到大厅,他边走边伸进裤子口袋想找跑车钥匙时,她才慢吞吞地道:“你没带钥匙。”
他一愣,立在饭店大门前,懊恼地瞪她一眼。“为什么不早说?”
“你叫我别吵。”
“妳……”他为之气结,脑壳无端端痛了起来。
这丫头肯定是老天派来整他的!肯定是!
她低头不语,不过被长发遮掩住的小脸上却漾出一抹少见的微笑。
“也罢,我们搭出租车过去。”他紧绷着俊脸,更加确定非送走她不可。
这个烫手山芋还是早点丢给丁略他们去招呼吧!
两人才走出饭店,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拿起一听,丁略严肃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