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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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这名儿童的一般健康情况极佳。她营养充足,受到良好照顾,没有任何疾病或外伤。验血结果显示体内有微量的抗忧郁镇定剂(可能是硝西泮),以及较高量的“扑热息痛止痛药”。没有任何过去或最近曾遭到性侵害或凌虐的迹象,但有些迹象(见底下说明)显示她曾经遭受精神创伤。依外观看来,她被发现时与父母或监护人分开时间在三至四小时内……最明显的一点是她相当干净;此外,也没有出现脱水、失温、饥饿、疲惫等长期走失的儿童所产生的现象。
心理:这名儿童的行为与社会能力是典型的两岁儿童;然而,体型与体重看来应该不止两岁。她有轻微自闭的倾向,不过得了解她的背景才能证实。她对其他人和儿童都没有兴趣,只要有人接近就会有激烈反应。她相当消极,宁可坐着观察而不想主动探究她的周遭环境;也相当异常,无意与人用言语沟通,不过会用神情手势来获得她想要的东西。她的听力未受损,跟她说话时她都听得见;不过,她对指示会做选择性的听从。一个简单的例子,若问她哪一个是蓝色方块,她会开心地比出来,不过要她捡起来则会拒绝。
她无法或不愿用言语沟通,而在她未能随心所欲或感到有压迫感时,会立刻以高声尖叫及发脾气来表达。这在有陌生人进门或出现太高的单调声音时尤其明显。她在初次见面时会拒绝身体的接触,不过第二次见面时会伸出双手要人抱。这表示她有良好的辨识能力,她对男性表现出强烈的恐惧,在他们闯入她的地盘时会失声喊叫。由于没有遭受身体凌虐或性侵害的迹象,因此这种恐惧可能是出于:在一个备受呵护、全是女性的环境中成长,对男性感到陌生;曾目睹男性攻击他人——例如母亲或她的兄弟姊妹。
结论:有鉴于这名儿童有发展迟缓、畏缩,以及因压力而引发精神失调等现象,在对她的家庭或监护人的居家背景做进一步了解前,不宜让她回到他们身边。她也有必要列入“危险”的名单中以便持续监控她的未来福祉。我对她血液内的镇定剂与止痛药成分十分在意。镇定剂(强烈的安眠药)儿童不宜服用,更不宜与止痛药同时服用。我怀疑这名儿童是被喂食镇定剂,但想不出为何要这样做的合理原因。附注:因为缺乏这名儿童的背景资料,很难说她的行为是由于(1)自闭;(2)精神受创;(3)习得性依赖,这致使她忽视自己的能力,易于被人操控。
珍妮·慕瑞医师
暗5(1)
过了漫长的24小时,星期一中午女警珊卓拉·葛莉菲丝的电话开始响起时,她还在打呵欠。她到当地几家电台与电视台接受访问,公布莉莉(以发现地点“利利普特”暂时命名)走失的消息,虽然节目播出后反应热烈,打电话进来的却没有人能告诉她那孩子是谁。她归咎于天气。天气太好了,太多人出门、太少人看电视。她压下呵欠,拿起话筒。
电话另端的男人听起来忧心忡忡。“抱歉打扰你,”他告诉她;“我刚才和我母亲通过电话。她因为有个走失儿童看起来很像我女儿而心急如焚。我已经告诉过她,那不可能是汉娜,可是”——他顿了一下——“呃,情况是,我们两人都已试过要和我妻子通电话,但一直都没有响应。”
葛莉菲丝将话筒夹在下巴,伸手取过一支笔。自从公布这个走失儿童的照片后,这已经是第25通父亲的来电,他们都是与妻子及女儿分居。她对这一位父亲的期盼并不比其他24位高,不过她还是乐于执行必要程序。“如果你肯回答我一两个问题,先生,我们很快就可以确认那个小女孩是不是汉娜。请问你的大名和地址?”
“威廉·桑纳,住在汉普郡利明顿市罗普瓦克街的郎顿别墅。”
“你的妻子和女儿跟你住在一起吗,桑纳先生?”
“是的。”
她的兴趣立刻提高了。“你上次看到她们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我到利物浦参加一个药学会议。我星期五晚上和凯特——就是我太太——通过电话,一切都很好,不过我母亲很肯定那个走失儿童是汉娜。但那实在说不通。我妈妈说她是昨天在普尔被发现的,不过我们住在利明顿,汉娜怎么可能自己跑到普尔到处逛?”
葛莉菲丝听得出对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焦虑。“你现在是从利物浦打电话吗?”她平静地问。
“是的。我住在丽晶饭店,房间号码2235。我该怎么办?我母亲快急疯了。我必须查清楚让她安心。”
也让你自己安心,她想。“你能否描述一下汉娜?”
“她长得很像她母亲,”他无助地说;“金发碧眼,不大说话。我们曾因此感到忧心,不过医生说只是害羞。”
“她多大了?”
“下个月满三岁。”
女警同情地提出下一个问题,揣测着他会如何回答。“汉娜是不是有一件粉红色的棉质洋装,衣服上有褶饰,还有她是否有一双红色凉鞋,桑纳先生?”
他思索了一两秒才回答。“凉鞋我是不知道,”他费力地说;“不过我母亲三个月前买了一件有褶饰的洋装。我想应该是粉红色的——不,的确是粉红色的。噢,天啊”——他声音哽咽——“凯特在哪里?”
她等了片刻:“你是开车到利物浦吗,桑纳先生?”
“是的。”
“开车回家大约要多久?”
“或许五个小时吧。”
“你的母亲住在哪里?”
“奇切斯特。”
“我想你最好给我她的姓名地址,先生。如果那个女孩是汉娜,她可以帮我们指认。同时我会请利明顿的警局派警察去查看你的房子,我也会在普尔这边打听你太太的下落。”
“安洁拉·桑纳女士,奇切斯特,奥斯本新月街,旧修道院的二楼。”他的呼吸变得困难——(在流泪?)——葛莉菲丝希望她能逃离此地。她真痛恨自己几乎都是在通报坏消息。
“不过我母亲没办法到普尔去。她坐轮椅已经三年了,也无法自己开车。如果她能开车,早就亲自赶到利明顿去探视凯特和汉娜了。我不能去辨认吗?”
“当然可以,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的话。那小女孩目前待在一个托养家庭,多待几个小时对她应该无妨。”
“我母亲认为汉娜被某个男人凌虐了。是这样吗?我宁可早一点知道。”
“如果那个女孩是汉娜,那么,没有,没有任何凌虐的迹象。她已经接受彻底的检查,医师确认她没受到任何伤害。”她简单说明慕瑞医师确凿的评估。如果莉莉真是汉娜,那么这个问题稍后还得再提出来讨论。
“你要如何在普尔打听我太太的下落?”他困惑地回到她刚才的话题;“我说过,我们住在利明顿。”
(那种会方寸大乱的人……)“例行的调查,桑纳先生。如果你能告诉我她的全名和长相,会有所帮助。还有她的车子类型、颜色、车牌号码,以及她在附近的朋友名字。”
“凯特·伊莉莎白·桑纳,31岁,大约5英尺高,金发;车子是蓝色的麦特罗车,车牌号码F52 VXY,我不认为她在普尔有熟识的人。她会不会人在医院?是不是胎儿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点我会加以查证,桑纳先生。”她边和他谈,边浏览计算机中的意外事件报告,不过没有这个车牌的蓝色麦特罗车发生车祸的记录。“你的岳父母都还健在吗?他们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不在。她母亲五年前过世,她一直不知道父亲是谁。”
“兄弟姐妹呢?”
“她惟一的亲人就是我和汉娜。”他声音再度哽咽;“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没有理由认为她出事了,”葛莉菲丝坚定地说,但显然心口不一;“你的车上有没有移动电话?如果有的话,我可以在你过来的途中随时和你保持联系。”
“没有。”
“那我建议你在半路上用公用电话联络,到时我应该已经接到利明顿警方的消息了,运气好的话或许凯特安然无恙,你就可以放心了。试着放轻松,桑纳先生,”她亲切地结束谈话;“由利物浦到这边的路途遥远,重要的是你安然到达这边。”
她拨电话给利明顿警方,巨细靡遗地说明案情,然后要求对方到桑纳太太的住处查看,接着她依照例行程序,打电话到利物浦的丽晶饭店查证是否有一位威廉·桑纳先生从星期四起投宿在2235号房。“有的,夫人,”柜台人员说;“不过我恐怕无法帮你转接。他在5分钟前退房了。”
她无奈地开始查询各家医院。
基于各种理由,尼克·印格兰姆无意调离乡下的警局,这里的生活就是周而复始地从事社区警察的例行公事,时间都是事先拟妥的。重大案件都由30英里外的温弗里斯郡总局负责,剩下的芝麻琐事才轮到他处理,而本地区居民95%也只会发生这些芝麻琐事。这里的居民大可高枕无忧,他们知道印格兰姆警员不会纵容宵小横行。
8月11日星期一中午12点45分,当他正在想着真正的问题通常都来自外地客时(像海滩上那具无名女尸就是一例),就接获温弗里斯总局打来的电话。普尔的法医室在验尸后下令将此案朝谋杀的方向侦办,总局派了一位巡官和一位督察长前来,一个小时内会抵达。一组侦办刑案的干员已经开始前往爱格蒙湾的海滩进行搜证,而印格兰姆却奉命待在原地。
“我不认为他们可以找到什么东西,”他主动提供建言;“我昨天已到现场看过,非常明显,她是让潮水给冲上岸的。”
“我建议你将此案留给我们处理。”电话那端一股冷漠的声音说道。
印格兰姆耸耸肩。“她是怎么死的?”
“溺毙,”对方坦白地回答;“有人企图勒死她没成功,就把她丢入大海中。法医推测她游了半英里想求生,后来因筋疲力竭而溺毙。她已怀有14周的身孕,凶手制伏她后加以强暴,再将她丢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