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绚烂的云霞-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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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代遗忘的角落,默默地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荣光。
“牛科,回去啦?”,“不,我出去办点事儿。”,“办事儿?唉,牛科,你真会说话,真会注意影响和形像。”,“王熙凤,此话怎讲?”牛黄有些恼怒:这个凤辣子,都什么时候了?说话还如此真白?一点也不顾及人的脸面。
“走嘛就是走嘛,何必找借口?你们这些干部啦,就是喜欢生活在面纱后面,做什么都要拐个弯,活起累不累哟?”,牛黄气极倒一下笑了:“好好,就你耿直就你坦荡,你做什么呢?”,“能做什么?守着呗。哎,我说牛科,这国营商业怎么说倒霉就真的倒霉了?”
牛黄摇摇头:“别问我,跟你一样,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邓爷爷知道么?”
“邓爷爷怎么会不和道?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嘛。”
“这改革开放,怎么改来开去的弄到国营商业食品公司自个儿头上来了?说实话,食品公司垮了,对谁有好处?”,“唉,这叫解放生产力,资产重组哩,说了你也不懂。再见。”
牛黄匆忙走了,因为他瞅着王书记候科工会许主席一干人,正从不远处的楼梯上边争着什么,边走下来。如果被这一干人叫住问这问那的,那只好等到按时下班算啦。
(未完待续)
六十、回到老房(全本完)
六十、回到老房
牛黄回到星小,远远就瞅见一个熟悉的孩子身影,卡在校门的铁栏杆上。
他加快步伐,走近一瞧,呀,竟是小浩。
小浩的右手和右脚深深的卡在铁栏杆间,一抹鼻涕一脸泪的正在含混不清的哭叫着“妈,妈妈也!妈,妈妈也!”,校门内外无人,只有几个拖鼻涕的小屁孩,在一边不解而好奇的瞅着小浩。
牛黄赶忙抱起儿子,揩去他小脸上的泪花和鼻涕,往家里走去。在父亲怀里,小浩还在断继续续的哭喊:“妈,妈妈也!妈,妈妈也!”
二丫因搬迁回去后,牛黄蓉容又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保姆,二人千呵护万哄着的,小保姆总算带了小浩半年,就告辞了。告辞之日,蓉容恰好放署假,好歹又拖了一个多月。然后,二人硬着心肠,将才满一岁半的小浩送到了邻近钢厂托儿所。
牛黄上班早,小浩上午就由蓉容送,下午呢,牛黄有时回来得早,就直接去接。有时公司里有事无法回来,而蓉容又忙着,就由托儿所的老师将托儿所放学后,还没有家长来领的孩子集中在一起,沿老师自己回家的路线一个个的送。
不能怪托儿所老师不尽职,家长没到的孩子这么多,总不能天天如此等着你来领吧?那不成了全托了吗?全托收费和单托收费是不一样的,爱心跟责任不一样的,帐该这样算。
再说了,如今托儿所的老师们收入都不高的,因为,往昔如日中天的钢厂正在走下坡路,一线工人尚且无法领到全月工资;作为后勤工作的托儿所老师,工资自然就更低了。
于是,便有了小浩被托儿所的老师兀自放在校门口,任其哭叫的事儿。
回到家里,打盆温热水,给儿子洗了脸脚,拎开书架上的黑白电视,扭到央视少儿频道,牛黄就让小浩独自瞅着或自由活动,自己忙着到厨房弄晚饭。尽管小浩在托儿所是吃了晚饭的,可托儿所的晚餐吃得早,孩子们回家后,一般都要加一点餐。
牛黄揭开锑锅盖,先瞅瞅了闻闻昨天晚上炖得的骨头汤,变没变味?嗯,还好,蓉容是烧开了的,再用凉水冰着,还没有变味。“这牛二,托他买的冰箱,答应得好好的,就是还没买回来。”牛黄打响电子点火的灶气灶,放上半锅冷水烧着,再慢慢淘米,边想着。
此时,市场上的冰箱根本就供不应求,各商家门口的大海报上,天天写着好消息,特大好消息,本店新从广东引进一批最近款式的电冰箱,价廉物美,欢迎惠顾购买!就是听只楼梯响,没见人下来---没货。
嗬嗬,电冰箱?新玩意儿呵,以前咱老百姓只在电影和书上看到过。据说这玩意儿一通上电,家里存放的新鲜东西或吃不完的剩菜剩饭什么的,就不管它了,任保存几天,是不会坏的。哪像原来那样,家里的剩菜剩饭本来还可以将就吃的,无奈天一热就只好倒掉。
咱老百姓过日子,不图吃得多好,只图吃得肚饱,花钱弄的饭菜就这样倒掉?太可惜了。
现在有了冰箱,可拿着钱,就是买不到。厚起脸皮托到牛二,这厮大约是怕牛黄买了不给钱还是就此给牛黄缠上了什么的,反正,打着哈哈,不接钱也没有货来。哞,这人哪。
“哇,小不点儿,哪里跑?快快让我吃了你。”
“你吃不了我,麻老虎,我打死你,嘻嘻,我打死你。”,一阵嘹亮的童音骤然传来,牛黄忙盖上锅盖,跑了过去。
小浩正搭着凳子,在扭电视机旋钮。牛黄把他抱下来:“乖,不要搭凳子呵,要倒的。倒了很疼很疼的。”,他把声音调到适量,再瞅瞅小浩。
这小子,近来特喜搭凳子满屋爬,对屋子里的什么东西都感兴趣。一不注意,不是把锁给你扭开倒扣着,自己被关在屋子里又蹦又哭又叫的;就是将茶壶中的凉白开,全部倒出来,喜孜孜的瞅着清清的冷开水,在桌子上书架上和铺着草席的大床上,流呵流的……
“妈,妈妈也;妈,妈妈也。”儿子嘴巴一咧,又哭了起来。
牛黄只好蹲下地,抱起他往自己颈项上一叉:“骑马马,骑马马,我们浩浩骑马马罗,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罗。”,牛黄在屋子里旋旋,再旋旋,不防自己一下感到旋昏花了头。
便东倒西歪的低头缩颈的跨出屋子,来到幽黑的走廓,再边蹦达边作骑马状:“啊,我们浩浩骑马马罗,好高兴哟。”
牛黄猛然想起锅里的水恐怕已经开了,连忙托着儿子向厨房奔去。
可小浩不愿意下来了,牛黄只好就这样托着儿子舀米淘菜的一阵好忙。王老师进来了:“哟,浩浩好神气哟,骑了好大一匹马呀,舒不舒服?”,“哼,哼哼。”这厮见有人夸奖,越发得意了,居然就哼哼着在牛黄头上,将自己的小屁屁耸一耸的,作驾驭奔驰状。
“小牛,分房的事儿,你知道不?”
“知道!听说是按参加工作年限分嘛?蓉容工作才几年,唉,王老师,你有20几年工龄了,这次肯定没问题。”,“那当然,不分给我,天理不公嘛。”
“就是,就是!”
过去老校长的德政,在新来的彭校长手中发扬光大,一幢九层楼高的大楼已耸了起来,星小人人心驰神往。老师们都明白,这是住房商品货币化后,星小最后的一次福利分房了。这段时间,星小巷谈坊论,人心翻腾。
大家都摩拳擦掌,力争要在九层楼三十六间福利房中,享有一室。
蓉容回来了,接下仍骑在牛黄头上的儿子;晚饭后关上门,她面带喜色的对牛黄低语:“彭校长找我谈了话,这次分房,我可能上。”,牛黄也高兴了:开玩笑,住房制度改革,那么一大幢房间,谁买得起?这里实在住腻了,啊,老天,要住新房啦,梦想成真了。
牛黄把二丫的事讲了,蓉容道:“你劝了,尽了朋友之责,也对得起她们了,不要管了。”,“当然,不过。”,“不过什么?哎,叫你不要管了。想想房子吧,再怎么节约,装一装也怕要几万块吧?”,“不要紧,几万块钱,我们还拿得起么,大不了冰箱先不要了。”
“唉,冰箱说了那么久,就是没买到。你们还是亲兄弟哟,怎么连外人都不如呀?”
二口子高高兴兴唠唠叨叨的说着,向往着,又将小浩哄睡着了,再说再聊再高兴。
在星光小学校众位老师的盼望下,校分房小组终于公布了新房分配方案。方案体现了学校借此推动教学质量上档,福利向有贡献的老师倾斜等务实要求。
自然,也引起了一阵喧哗。一些平庸的混日子的年轻教师或后勤人员,还有一些平时无大特色和贡献混到临近退休的老教师,便联和起来到市教委上访,要求在学校福利面前,个个享受,人人平等。
结果,市教委那位年轻的新上任的周局长,很干脆的就敲了大家一闷棒:
你们要求的,是以前那种均等制度;现在,整个局势都变啦,教育部门也要像所有的企业一样,也要讲改革创新,奖勤罚懒了,不再是做多做少一个样了。
大家回去吧,好歹都还有房子住着,哪怕房子破得点。再看看人家企业,破产的破产,下岗的下岗,祖孙三代同挤在一间窄小破房里的例子多着呢,自足了吧?啊,回去了,日后要认真工作才是。毕竟你做出了骄人的成绩,才能向组织上要求这要求那的,对不才?
三个月后,经过一番简单的装修,蓉容牛黄抱着小浩,第一次住进了三室一厅的新房。
人逢喜事精神爽,署假,二口子选一个云淡风清的周末,带着孩子回老房。
多年事务缠身,忙于生存生计的蓉容牛黄,慢慢的抱着孩子渡假一般从容,踏上了驶向市中心的公共汽车。
这些年,经济的兴起与城镇的发展,让这往日人烟稀少偏僻的郊区,竟春雨润无声的不知不觉地改变着模样,一路走来,瞅得二口子心情越来越舒畅。
碎石子马路,已变成了干净笔直坚实的水泥道路;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不时有时髦而新潮的年轻爱侣,手挽手的踏青而来;那一溜斑斓笔直伸向远方山恋的夹拥树林下,居然时时闪过商店饭馆的倩影,树叶儿斑驳陆离的光影中,几个少女,正在旋着呼拉圈……
哦,亲爱的祖国,在阵痛与艰辛中艰难转型的祖国,正在抚去往昔历史蒙在身上的尘垢和嗟叹,于新世纪的阳光下,朝着全新的未来飞奔;
此刻,我分明看见你那大踏步前进的步履!我分明听见你那发自内心深处爽朗的笑声!我们祝福你,为你歌唱!为你举怀!我的历经磨难的中国啊!
牛黄激动地转过头来,蓉容抱着儿子,正依靠着自己的肩膀小睡。
牛黄温柔的替她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