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绚烂的云霞-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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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这样起了实质性的变化。
牛黄与蓉容青梅竹马,耳鬓厮磨几年,大家虽看在眼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没有谁说破。老爸老妈也好,周伯黄父陈师傅也好,蓉容的哥姐和父母也好,都心照不宣。艰难困苦的生活,天各一方的人儿,谁知道以后是怎么回事儿?
现在好了,蓉容考回来了,大伙儿便顺理成章的认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蓉容和牛黄也该名正言顺的成为恋人,进而喜接连理枝了……
刚当了一年多新娘的二丫头,喜孜孜的拉起蓉容的双手,仔细瞅瞅:“白嫩嫩的,是当老师的手哩。”,“人家蓉容在农村一直代课,根本就没有下田劳动过。”周三笑呵呵的道:“挣了不少工分哟,这次考回来,人家光粮食和菜油就卖了几百块哩。”
看热闹的邻里们,渐渐散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蓉容,牛黄,周三,丫头姐妹一干好友。肖母身体不好,先洗了脚在里间上床睡了,大家就围在外间继续快乐地聊着。周三讲了这二年公司里发生的事,道:“现在好了,牛黄同志官运亨通,是我们公司最年轻的干部,前程无量哩。”
二丫头傍着周三左肩膀,幽默的说:“蓉容,等你二年读完书出来,人家牛副主任怕是要当公司经理了哟。你担不担心?”,蓉容笑笑:“我担心什么?当官要有本事,他呀,早晚会玩完儿的。”,周三摇摇头:“蓉容,你小看了牛黄,牛黄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哟。事在人为嘛,对不对?”,“算我没说,行了吧?”蓉容笑道:“当官容易,当好官不容易哦。”
牛黄抿着嘴,在一边似笑非笑的,沉默不语。
“蓉容,我结婚你都没来哟。”二丫头有些伤感的说:“小时候,我们可是好姐妹呀。”,“我想来呀,可来不到呀,这里补上几句话:恭喜恭喜你们了!祝白头到老,百年好合,在地愿作连理枝。二丫头,怀上了吧?”
“还没有”
“周礼敬同志你要努力奋斗哩”
“那是,那是的。”
“睡了哟,蓉容,厨房有热水,洗个澡嘛。”肖母在里间矇矇眬眬的说:“哈---欠,你们都该睡了,蓉容明天还要报到呢”
牛黄伸伸舌头,朝周三挤挤眼:“睡了吧。”
出门时,蓉容温轻柔的挽住他的右胳膊肘儿,低声道:“我明下午报到,你有空吗?”,正好明下午牛黄要到三工区巡查工作,牛黄毫不犹豫的说:“我送你”,瞅见周三与大小丫头出了门,就着明亮的路灯光,蓉容冷不防亲了牛黄一口,牛黄激动得差点昏了过去。
回到隔壁自家,牛三早睡下了,老爸老妈却还齐齐的坐在灯下等着。
见牛黄进来,老妈忙示意他掩上门,到里间来。
“蓉容也考回来了,现在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牛黄皱皱眉,一时没明白他们的意思。“蓉容读了师大出来,就是老师啦,还看得上你吗?”,牛黄笑了:“怎么看不上?”,“臭老九会吃香得很哩,你没看报?”老爸老谋深算地说:
“中央进一步开放大连,秦皇岛和上海等14个沿海城市,看样子,中国真走上了发展经济的道路。发展经济,离不开知识。老师就是知识的代表,你想,老师还不会吃香吗?这人哪,一吃香就要出毛病。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老妈拍着手背付合:“你一个小工人,要钱,钱没得;要权,权没得;要人,人没”,“不要你们管”牛黄听着听着就来了气:“瞎操心,人家蓉容不是这种人。”
“瞎操心?”老妈也来了气:“生你兄弟三个,我差点死过去;养你三个虎子,我们费了多大的力?哈,哈,翅膀硬啦?想飞啦?瞎操心?你瞧人家牛二,风风光光的耍了个女朋友,人家巴他的很,我们不操心;但你呐,八字没有一撇,人家现在又是老师了;还有那该死的牛三,我们不操心怎么行?”
“好啦,自己好自为之吧,牛黄你也不小了,在公司大小也是个官啦,不要我们瞎操心可以,但还要求不要我们多担心才是。”老爸冷冷道:“小子,你长大了哇,这屋子里关不住你了。好的,自己路自己走!我们只愿你幸福罢了,没别的意思,睡吧。”
第二天一早,老妈早早地到菜市拎回一大筐菜,对牛黄说:“你去请蓉容和她妈中午来我家吃饭吧,记着,说话软和一些,中听一些,莫要得罪了人家呵。”
肖母听了牛黄的邀请,微微一笑:“谢啦,邻里乡亲的,领情就行了。”,见牛黄仍是坚持邀请,又道:“如此盛难却,蓉容你去吧,替我谢谢牛妈牛爸了。”
这是蓉容多年来第一次在隔壁家吃饭,朝见暮遇的邻里妹子,你来我往的邻里大妈,忽然间关系一下挑明了,双方都感到了有点不适。
眼见得自己碗里各种肉菜堆冒了尖,牛妈依然还在热情夹菜,蓉容连声道:“行啦,行啦,牛妈,我吃不了啦,我自己拈吧,您,您也吃菜呀。”
“哎,以后咱就是一家人啦,这孩子客气啥啊?”牛妈仍然热情的站着拈着,牛黄忙劝道:“妈,你自己吃嘛,人家碗都堆不到了,不要拈啦。”
未来的婆婆仿佛这才看到蓉容碗里确实堆不到了,悻悻的坐了下来;未来的媳妇也才暗暗松一口气,感激地望牛黄一眼。
一直低头呷酒品菜的牛爸开了口:“蓉容,别客气呵,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吃菜,来,尝尝,这个,这个好吃,你少尝也是可以的嘛。”
一个红烧狮子头放在了蓉容碗中。
“现在好啦,市场各种菜都在卖啦。”老爸端起小酒杯,嗞的一口喝下,连声感叹道:“还记得前几年吧?到底都过去了啦。来,蓉容,不靠天不靠地不靠走后闭门,自己考了回来,争气呀,光荣的人民教师。我该敬你一下哟。”
慌得蓉容两颊飞红,扔了筷子接过老爸递过的铺着浅浅杯底的酒:“伯父伯母,不敢当,不敢当。”,“喝了吧,不会醉的。”老妈火上添油,笑嘻嘻的劝道:“咱家也有了人民教师,也有了知识,是好事嘛。”
周伯端着小酒杯过来了,见状也高兴地说:“蓉容,这点酒,不得醉的,喝了喝了。喝了算。你看二丫头,我时不时还劝她呷一口酒的,活血,化痰,松筋骨,有用的。”
隔几步远正围着小桌子吃饭的黄母黄父也哈哈笑道:“瞧牛妈牛伯那样子呵,比捡到了金元宝还高兴。蓉容,要争气哟,当个人民教师不简单哟。”
正说着劝着笑着,牛三几步腾了上来。
老妈眼一瞪:“死到哪里去了?还不快自己拿碗筷,要不是你嫂子在坐,老娘我今天又要骂你一顿。”,牛黄自然对老妈的苦心心领神会,不过,人家母亲还没松口,蓉容也没亲口挑明,作为未来婆婆就先认了,口口声声“嫂子”,是不是性急了些?
“蓉容姐”这牛三倒是精明,先对未来的嫂子甜滋滋的叫一句,再笑逐颜开:“大经理回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说话间,西装笔挺的牛二和女朋友慢悠悠的跨上了楼梯。
见了蓉容,牛二高兴道:“考回来啦?不简单哩。”,“哪里?”,“这是李玉溪,我的同班同学,这是肖蓉容,我未来的嫂子。还咱的老爸老妈,你先前见过的。”
个子娇小的李玉溪乖巧的问着每一个人的好,再慢慢坐下望着蓉容:“嫂子好年轻哟,靠自己考回来,不简单哟。”
“哪里呀?考出来的知青多着哩。回来晚了,先快吃点菜。”
“别乱捺”牛二忽然对牛三喝一声:“还没插电哩,你个呆子。”,蹲在地下忙着的牛
三醒悟过来拍拍自己额头,跑进屋里拿来插线板,插上一捺键,造相精明的手提式双卡录放机传出了优美的歌声:“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邻里们都端着碗踱了过来,“啧啧,软绵绵的,好听好听,谁唱的?”周三和二丫各捧着一个蓝边大碗,一边呼呼的喝着面条,一面聆听问到:“牛大经理。到底是谁唱的哟?”
“邓丽君”牛二与老爸碰碰酒杯,神气道:“台湾歌星哟,红遍东南亚呢。”
“哦,这就是邓丽君呀?”周三忽然停了筷子,叫道:“我听过的嘛”,“听过?在哪里?”牛二不屑的瞅瞅他:“我这盘磁带才由朋友从北京带来,周主任,你没搞错吧?。”
“真听过的,前二年和你哥在双石桥时偷听过。”
“偷听?”,“听的敌台”,“哈哈哈”牛二忍不住笑起来:“那,你们当然听过。”,牛黄有些不高兴地瞅瞅牛二:故意摆什么显?有点批发化工染料权,不得了啦?要上天啦?
二丫也听出了牛二的嘲弄,冲着牛二一扬头:“主任还是没得经理能干嘛,经理会找钱哟。我说牛二,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你的领导?稳起干嘛?”
牛二便又哼哼哧哧的指着李玉溪介绍一通,瞅着他那费力勉强的模样,蓉容笑了:“牛二,你真辛苦呀。”,老爸老妈也笑了,老妈一边往李玉溪和蓉容碗里拈菜,一边道:“辛苦?早着哩,够你们忙的。我生了你哥三个,起早贪黑不辛苦?熬一熬习惯了就好了。”
“读几年?”
“二年”
“哦,那该后年也就是82年这个时候毕业嘛。什么时候报到?”
“今天下午”
“那我预祝你取得好成绩,胜利归来,早日与我们老大配对。”牛二说着,夹起一筷子菜放在蓉容碗里。一旁的李玉溪也乖巧的拈一夹菜,朝蓉容笑笑,放在她碗中。
混迹于商场的牛二真真假假的玩笑开习惯了,再说,现在家里也处处靠他:这不,全楼仅有的一台18寸黑白电视机,是他弄回来的;引得老房的整个邻里趋之若鹜。
晚饭后,一般都是黑压压的或坐或站在走廓里,等待老妈抱出那个深红色的宝贝,一饱眼福,什么“李宁”呀,《武松》呀,都是从这架黑白电视机中看到的……
牛二并没注意蓉容和牛黄都微皱起了眉头:真是,配对?有这样说的吗?倒是李玉溪知觉了二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