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榻求爱,王牌小皇后-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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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真好,别丢下我了。”
“绾绾,我说好和你在一起,就不会丢下你!”男子又在她耳边柔声低语,这种温柔,就像最暖的风,让她浑身舒畅。
“哥哥……你在这里真好……”
她轻笑起来,这声音如脆铃儿,轻快动听。
“你到底在想谁?谁是你哥哥!你给我醒过来!”
帝祈云终于明白过来,犹如一盆凉水狠狠泼下!
这丫头根本不是在邀请他,也不是在和他缠绵,她还在梦里,她梦里有个被她叫成哥哥的男人!
他脸色顿时大变,甚至有些抓狂了,一把扳住了步绾绾下巴,用力摇晃几下。
“嗯……痛……”
她拧拧眉,身子又软软地向他怀里靠过来。
她从来都像野猫,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总是一副恨他不死的语气,可原来温柔起来、撒起娇来,是如此的恬美,拔弄人的心弦。
“别走了,我一个人……他们说我是妖怪,要烧死我……哥哥,别走……”
突然,她眉心皱紧,长睫如同被雨打折了翅的蝶儿,颤个不停,一颗颗碎碎的泪珠从睫上聚成了晶莹的珍珠,一串串地落下来,打在了帝祈云的胸膛上。
帝祈云有些怅然,突然很想看到她的样子,可惜,他看不到!他只有每月十四那一夜,才能看到自己想看的人,想看的一草一木,一花一叶……
“步知道,你叫什么?你在想谁?”
他一掌捧住她的小脸,低低地问她,近乎诱惑。
可她也听不到,她完全在自己的世界里,沉睡不醒。那个世界有一个非常宠爱她的人,牵着她的手,带她在一片紫色的花海里奔跑着,蓝天上有飘摇的风筝,他转脸看她时,目光纯净,饱含爱意,突然,他停下了脚步,捧着她的脸吻下来。
“绾绾,我要娶你。”
“可是……你能娶我吗?他们不许我们在一起。”
步绾绾又惊又喜,又怕又急,想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帝祈云薄唇轻抿着,听着她的喃喃呓语,想像到她也是与别的男人如此缠绵,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一掌推开了她,起身怒道:
“来人。”
彩馥刚带着御医赶到,听着他异于平常的怒斥声,赶紧推门进来,见他披着锦袍,站在锦幔之后,连忙和御医一起跪来。
“王上,御医到了。”
“什么御医,孤王何时要你传御医了?把她给孤王丢出去。”
帝祈云怒气冲冲地喝斥几句,彩馥也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暴躁,也不敢问,招呼两名宫婢一起上前,用被子包住了步绾绾,抬出大殿。
“姐姐,怎么办?要杀她吗?”
一起抬的人有怀珠,她和步绾绾同住了一段日子,相处还算融洽,见她又惹帝祈云生气了,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杀什么,抬进晚风宅里去,让她在那里呆着吧。”
彩馥也有些头疼,不知如何处理步绾绾,她这丫头有本事,每回都能把帝祈云折腾得七窍冒烟,还能安然无恙,她可不敢把步绾绾杀了,还是找个安静地方搁着,等帝祈云气消了再去请旨,以免引火烧身。
怀珠赶紧点头,和两个宫婢一起,抬着步绾绾匆匆往晚风宅里跑去。
“那……老夫……”御医拎着药箱,跑得是气喘吁吁的。
“你回去歇着吧。”彩馥更头疼,帝祈云不说给步绾绾瞧病,她也不敢自作主张。
焰宫安静下来了,月上中天,红鱼殿又缓缓伸高,从下往上看,那探出来的瓦几乎触到月亮,兽头檐下悬着的风铃,在风中铃铃唱响,帝祈云独自站在月下,仰头看着月亮,白袍被风掀起来,就像随时都能追月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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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绾绾这一病,就是十多日。
她好容易挣扎谋划的第一次逃跑,只坚持了七天,便回到了这笼子里。步绾绾不服气,却也不生气,她只要不死,就还有机会。
这十多日,她每天晚上都会做相同的梦,一个男子拉着她的手,在草原上奔跑,最后都是被一场火给生生分离,漫天的雪覆盖下来,把火冰封,淹没了她和那个男子。
那男人的脸,她每晚都努力去看,却始终看不清。
步绾绾这梦都做得有些不耐烦了,梦也得有点新意啊,怎么能天天做一样的?见鬼!
她又仔细回忆了自己获得驭火能力时的情形,那一天,似乎是毫无征兆的,她的指尖就轻易燃起火来,点着一切可以点着的东西。第一次是别人手里的小,后来是玩伴的小辫子,后来烧着的东西,包括蚊帐、桌椅板凳……房子……
但是这火从来不伤害她自己,她站在烈火中,看着熊熊烈火吞噬万事世物,却能完好无恙,一根头发都不会烧着。
但是到了这里,这火却频频反噬到她自己的身上。是因为磁场不同吗?那天在小院里看到的火龙,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它们不应该只是两团火焰吗?
步绾绾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肯定的是她晕过去之前,叫她名字的那声音,不属于景枫,也不属于她熟悉的任何人的声音,略带嘶哑,饱含悲怆,那是爱极伤极的人才会有的感情……
她坐起来,抬起双手仔细地看。
十指尖尖,指甲上的月牙儿有些发白,每根手指的指尖上,都有一点殷红不肯散去,但却不是灼伤。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在门口停下,她扭头去看,居然是绛芸王妃。盛妆打扮,云鬓高堆,步摇垂下长长的金珠流苏,一身正红锦裙,上绣牡丹怒放,贵不可言。
她扶着婢女的手背,迈进了门槛,笑吟吟地走近了,柔声问她:“瞬欣,好些了吗?”
“嗯。”步绾绾淡淡地应了一声。
回宫之后,帝祈云把她丢到这里,再没来看过她一眼。这屋子建得怪,就在焰宫外的柳树下,就像八卦鱼的背上,背了个小房子。
开始几天身上每根骨头都疼,这两天才稍稍好一些。这些日子除了每天有人送饭菜过来,她都是一个人过的。绛芸还是除了送饭的婢女外,第一个来造访她的。
“气色好多了呢。”绛芸抿唇一笑,在桌边坐下,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说得又自然又亲密,就像是天天来探望过她一样。
步绾绾反正不想理她,只管歪在榻上。
“今儿晚上王上要设宴款待九王,和番外来贺的王子们,你也去热闹一下吧,都躺了十多天了呢。”绛芸也不恼,视线收回,凝望着步绾绾的脸。
“奴婢是戴罪之身,怎能去那种地方。”
步绾绾此刻没心思和绛芸玩什么心机,淡漠地说了一句,从榻上起来,走到墙的水盆架前,拧了帕子擦脸。
“瞬欣你有什么罪呢?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罪过。”绛芸笑眯眯地站了起来,让婢女放下手里的衣物,“去热闹一下吧,散散心,身体会好得快一些。”
她不计较步绾绾冷漠的态度,柳腰轻摆,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又转过头来说:
“对了,夜沧澜逃走这么多天了,若你想打探消息,也可以去宴会上,说不定就有人会议论他呢。”
步绾绾拧帕子的手僵了僵,微微侧头看她。
“我没有恶意,只是钦佩你的勇气而已。”绛芸已经走出去了,声音轻飘飘地传进来。
步绾绾抬眼看向铜镜,她瘦了许多,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更显得清亮动人。脸上的皮肤没有她想像中的因为易容而松驰,反而稍微白了一点点。
夜沧澜为了她和帝祈云翻脸,这出乎她的意料,不过他能逃掉也算是一件好事。帝祈云翻手是云,覆手是雨,做他的臣子,迟早会被这恶狼一口咬断脖子。
绛芸心是红是黑,步绾绾太清楚不过,让她出去散心是假,绝对是另有目的。只是,她确实想知道夜沧澜的去向,去一趟也不会费力气。
桌上的新衣是宫中女婢在重要场合所穿,淡红色,还有一根摞丝银雀镶玉簪。
斜阳渐沉,步绾绾坐于镜前,妆扮完毕,独自出来。
这么些日子没在宫中走动,发觉变化挺大,新栽上了许多墨竹,雪化的速度也很快,除了高高的假山缝隙,宫中几乎已经看不到白雪的痕迹。新挂上的都是大红色的灯笼,在地上投出大团大团的暗红暖光。
宴会就在牡丹园里举行。
满园子的黑牡丹依然在傲骨绽放,这花的艳丽高傲,令人啧啧称奇。鱼池里的薄冰也化了,一尾尾锦鲤浮上来,摆尾时荡出的一层层涟漪,似乎在宣告着春天的来临。
园子里围满了人,九王来朝,又加上外邦使节,锦衣玉翠的挤了满园。
步绾绾进去,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一来是天色暗了,大家的脸看上去都黑。二来是因为穿着女婢的衣服,这里同样的打扮太多了,她又勾着头,不引人注目。
园子门口,突然响起传令之声:“王上驾到。”
人群拥到前坪之上,齐刷刷地跪了满地。步绾绾在最后面,远远地抬眼看,只见帝祈云一身白锦华袍,头戴金冠,手携傅玉莹的手,慢步过来了。
十多天未见,这一见了,步绾绾心里顿时堵得慌,脑子里窜过经典名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一切阻碍她自由和快乐的,都是她的仇人,都是她将来要掀翻、打倒的对象!
“平身,今日无外臣,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
帝祈云唇角噙笑,隐含傲气,却偏又说得温和洒脱,仿佛他就是这样一个温和的人。
步绾绾冷冷一笑,转过了头。
众人皆起了身,步绾绾混在宫婢中,跟着退到一边,冷眼看着帝祈云。看样子,傅玉莹挺受宠爱,这种场合里,可以和帝祈云一同前来,而绛芸反而跟在了后面。
园子里只安静了片刻,随即又热闹起来。
舞姬起舞,弦乐齐鸣。
领头献舞的居然是傅玉莹。这女子能名扬天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她鲜活活的一个大美人,居然就踩在一面男人手掌大小的铜镜上起舞,铜镜下也只有手指粗细的铜杆支撑着。她在上面旋转,扭腰,摆胯,一颦一笑,娇媚入骨,暗蓝色的裙摆散开来,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