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行 第一、二部 by 胖宝宝-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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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上课的人流推着,秦海请跟着林林绕到了教二的后面。十月的北京夜晚,有呼呼的风吹过。他们俩把车停下,面对面的站着,一人靠着一辆车。
昏暗中,林林看到风打着旋儿一翻滚着,自由而舒展的抚向教二的每一个窗户,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得意洋洋的飘然而去。
林林低下头,顾不得眼前这个是仅见过几面的陌生人了,他要说,他有太多压抑的心事要说,哪怕不能倾吐,稍稍放它们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否则,不断的沉淀,林林想,我要背不动了。
他开口了,声音清晰而迷茫“你有没有一刻觉得一切都非常荒谬?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而做?”
秦海清看着他,“有。”
这一个字的回答让林林吃了一惊,“有?那怎么办?”
“一边想一边继续走下去啊,” 秦海清耸耸肩,“答案不是坐着等出来了,是不断的碰出来的。”
“碰?”林林皱着眉问。
“对啊,碰墙啊。总有一条路是属于你的,碰墙了,就换个方向。碰得越多,离正确的方向越近。不去碰,就会困死在迷宫里。”
“可是,”林林觉着这话有理,可是哪里不对?对了,“可是,为什么有人可以那么顺?什么都不用碰?甚至生下来就有一条路顺顺当当德等着他了?”
“说我哪?”秦海清笑着说,“我是挺顺的,附小附中到大学,都没有出院子,心地善良,头脑灵活,家教良好,相貌英俊。”
林林终于忍不住笑了,“欲寻品貌相当的女士为友,电话011,代号厚脸皮。”
“可是以后呢?”秦海清忽然不笑了,“我得来的一切很大部分沾光于父母,可是以后呢?我还有一辈子呢,他们不过是站在我背后的灯,能照亮的路到底有限。以后,我还不是得自己去摸黑碰墙?”
“那是以后了,” 林林想到宿舍里的那两位,他们的家长也许能把以后的路也照亮吧,如果瓦数够大的话。
像是看穿了林林的心思,秦海清笑笑,“是灯,就有发光的瓦数限制,也有寿命,还有意外。一旦要靠自己碰墙,没有经验的自然会碰得头破血流。而已经一路碰过来的,反而会变得坚强乐观和睿智。如何选取方向从而达到碰墙可能值的最小,或者,如何在同一地点多次碰墙后仍然有勇气接着换个方向去碰,这都是需要经验和积累的。”
林林听得呆住,半天,才摇摇头,“真能说啊。不过,”冲着秦海清真诚的笑了一下,“感觉好多了。谢谢。”
秦海清故意板着脸,“那以后联谊的事,还请多多费心。拜托了。”
林林“嗯”了一声。
秦海清不满的说,“e on;你应该说一起努力吧。”
林林翻了个白眼儿,心想这才是这个海淀区清华园的本性吧,刚才他是不是被什么附了身?
不知不觉,路上车一下子多了,秦海清跟林林说“下课了,我要和我室友回学校了。” 话没说完,远远的冯义楠冲着他们喊,“我在这儿哪。”
“怎么样?” 秦海清急于知道这一晚的战斗成果。
“呵呵,呵呵”冯义楠只是傻笑,再问,就是又一次,“呵呵,呵呵。”
秦海清没办法,只好跟林林说,“我们先走了阿,有空再联系。”
跨上车,回头看一眼,秦海清有些遗憾的发现林林已经淹没在人群车流中,视野里只剩冯义楠在傻笑。
“大功臣回来了,还不列队迎接?” 又是一个星期三,又是两盆涮羊肉。秦海清得意洋洋的一脚踹开327的门,兴高采烈的质问那些坐享其成的烂人。
忽然,他觉着不对。按照一般规律,此时宿舍里应该是一片欢呼,怎么现在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听得见呢?小心翼翼的止住脚步,探头往屋里看,只见前方桌子两边,冯义楠过晓锡和刘明庆都正襟端坐,目不斜视。秦海清的心“咯噔”一声,直觉告诉他有麻烦人物驾临了,问题是到底是老爸还是老妈来抽查卫生了呢?
慢慢的把头转向被门掩住的自己的床,黑色的半高跟儿皮鞋,好像很时髦的样子,过膝的红灰格子长裙,啊,背带裙,白色高领毛衣,乌黑的长发,雪白的圆脸……
“嗨,去打饭啦?” 徐芳大大方方的跟僵立在门口的同学打了个招呼。
秦海清顷刻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也试图抬手打招呼,不提防手里的饭盒儿差点儿掉地。就见刚才还好像入定的冯义楠和过晓锡忽然不约而同的动了起来,方向饭盒儿可能的下落轨迹。
秦海清抓稳手里的饭盒儿,瞪了那三个眼里出了涮羊肉根本没有自己的家伙一眼,转过头恢复惯常表情,微笑的冲徐芳笑,“嗨,徐芳,今天怎么有工夫来东升乡?”
徐芳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抿着嘴儿笑,“怎么,不请我去吃饭吗?你也没吃呢吧?”
冯义楠立刻接嘴,“对啊,老秦。如果去荷园儿得抓紧了,一会儿人多的就没桌子了。”
过晓锡已经夹了一筷子的涮羊肉了,一直到全部咽下才心满意足的说,“记者你又顽皮了,荷园儿最近的质量下降已是人神共愤的事儿了,你何必送他俩去火坑呢?”
秦海清刚“喂”了一声,冯义楠已经不甘心的反驳起来,“依你,去11的楼上吃西餐?”
本来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的刘明庆在目睹涮羊肉和馅饼的飞速减少后,实在忍不住了,不得不含恨在小姐面前失礼,吃了一口肉饼,幸福的滋味让他难以独享,“有说的功夫,随便去10吃快餐好了,又便宜又省事儿。”
秦海清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这几个人快把他逼疯了,咬了咬牙,做出一个笑容,“咱们去荷园儿吧,就上回去过的那个。”
徐芳不置可否的说,“如果太麻烦不如就去吃什么快餐好了。”
“不麻烦不麻烦,” 秦海清把徐芳让出了宿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涮羊肉和馅饼,心如刀绞。
从26号楼到荷园骑车差不多5分钟的路,可是徐芳没有自行车,于是秦海清只好陪在一旁,步行。
看身边一辆一辆自行车呼啸而过,自己却不得不慢慢悠悠的走路,目的地还是遥远的荷园,秦海清觉得很郁闷很郁闷,于是他把郁闷化成客气的询问,“徐芳,我记得你上次好像是骑自行车来的啊?就是跟林林一起来的那一次。你的车呢?”
徐芳走得很慢,心想看上去那么能说会道的人一点儿观察能力都没有,没看到我穿的窄裙让我现在都迈不开步子了吗?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扬眉一笑,“怎么?嫌跟我一起走麻烦啊?”
“哪里哪里?我荣幸还来不及呢。只是这个跟你走一起,回头率太高,不适应。” 秦海清赶快补救,当然他说的也是实话。
10月底的北京天气已经很凉了,校园里到处飘着金黄的落叶,走在路上,深深浅浅的象是踏在琴键上,有时高些有时低些,时而婉转时而悲凉。风过处。地上的树叶被带着再次飘起来,有些茫然的向未知的方向飞舞。在这样的萧瑟中,东升乡行色匆匆的学生多是厚重打扮,甚至偶有羽绒服出没。于是徐芳淑女的裙子看在秦海清的眼里,化作一阵阵难以抑制的寒意。所谓美丽冻人,原来是指有些人把自己的美丽建立在他人痛苦的生理和心理的寒冷的基础上啊,秦海清恍然大悟。
“哎呀,很棒的音乐呢。” 徐芳忽然发出一声赞叹。
努力辨认了一下,秦海清笑着说,“天哪,我们学校广播台难道是一群外太空的人?整天在放这个自新大陆。”
“不过这个男播音也很不错呢,沧海月明,历春夏秋冬,咦?怎么听不清楚了?” 徐芳遗憾的说。
“噢,可能里喇叭太远了。对了,今天星期三吧?”
“是啊,怎么?”
“上次和你们林林一起,好像正赶上这个节目的星期四重播。呵呵,说实话啊,在学校这么久都没好好听过大喇叭,居然每次遇到你们学校的人就碰上同一个节目。” 秦海清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怎么会这样巧。
徐芳“扑哧”笑了出来,“你们不就今天下午不是没有课吗”
某人开始快速搜索记忆库,“对啊,好像是啊。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啊?”
“啊,纪兰跟我说的。” 徐芳若无其事的指了指前面,“这里就是上次的那个荷园吧?”
荷园这个点儿人很少,秦海清带着徐芳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拿过菜单请徐芳点菜,徐芳只是说“随便,” 秦海清只好叹口气,“小姐啊,你又不是林林,我随便点了你不满意多不好意思?”
徐芳笑,“我当然不是林林,你别把我们学校的都想成他那样。”
秦海清一愣,手里的菜单被轻轻放到桌上,“他怎么了?”
“他啊,” 徐芳对着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慢慢咽下,“其实也没什么。岁数挺小的,不过满能干的,刚来就是班长,大二就当上系学生会主席了。”
“是吗?”秦海清想起什么,笑了笑,“我上次还跟他说他运气好,有这么能干的副主席帮他。”
徐芳挺了挺背,眼睛透过菜单看秦海清,“不会在说你自己吧?” 看秦海清一副求饶的表情,“不过,他运气真的挺好的。从那么偏的地方考到北京,很不容易呢,而且我好象听说他家里挺困难的。”
“他从哪里考来的啊?”秦海清有些好奇的问。
“云南某个县,记不清了,” 徐芳一边说一边指了几个菜给服务员,然后把菜单交回去,只专心的捂着杯子,“好像他们家是农村的吧。”
“云南啊?” 秦海清倒吸一口凉气,“天哪,我一直想去那儿玩儿呢。听说那里遍地是美女,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从十八到八十,个个如花似玉。”
“喂,” 徐芳斜着眼睛看秦海清,“你们男生就这么点儿追求?”
秦海清立刻乖乖闭嘴,喝了一口茶,才痛心疾首的说,“对啊,其实事实证明巴蜀也是出美女的好地方,那个也早就在我的行程表上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