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十二生肖系列之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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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吃下橘子,周敬阳恨得擦去唇上的「痕迹」,对贝锦堂道:「你分明知道我不想当皇上,为什么还同他们那样逼迫我?我本以为,你知晓我心内想法。」
「知道是知道,不过……」贝锦堂脸上虽然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但眼神却认真起来,「你已经卷入漩涡,即使不争,二皇子也很难放过你。孙家人、你那当贵妃的娘也不会同意。这不是你的争斗,这是朝廷势力的争斗。骑虎难下,可能说的就是你这样的情势吧。」
被贝锦堂说中,周敬阳心中绷紧的弦忽然颤了下。满腔不被理解的愤怒霎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被看透的无力。他站起身来,在地上踱步,身躯被烛火映得通红。
贝锦堂见周敬阳烦闷,也闭嘴不言。他默默地吃着橘子,直到蜡烛燃尽,满室跳耀的烛光变成从窗外射进来的清辉。
周敬阳靠在窗前,发现月亮的周围蒙了层雾样东西,把那广寒宫笼罩在里面,让千万里外的自己,看不清上面是否有仙子飞翔。
「皇兄,你说,真的有嫦娥吗?」年幼的六皇子拎起箭,朝月亮不停地射着。
「当然没有,皇兄你说是吧?如同冷宫般的万古寂寞,那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怎能忍受呢?」二皇子终究早熟些,不学弟弟顽劣,很安静地靠在他的身旁学朝臣喝酒。
「你们两个说得都对。」他点头,摸摸两个弟弟的头。
「为何?」二皇子和六皇子异口同声地问。
「因为……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那轮明月。所以,看到的东西也不同。」他见两个弟弟似懂非懂,就把一块月饼掰开,看他们半苦恼半明暸地吃下……
「当时明月光犹在……」只不过,人却都不一样了。周敬阳合上窗户,倏地怀疑起:自己心中的那轮明月又是什么?
窗纸挡住了月华,屋内瞬间黑下不少。周敬阳感到一双铁臂将自己抱紧,而那个口口声声要为自己冒险的男人则将嘴巴贴在耳边念着自己的名字。
「敬阳。」
「敬阳。」
「敬阳。」
连绵的低喃中,贝锦堂的声音嘶哑起来,像是在蛊惑什么。周敬阳反手将他抱住,用嘴唇堵住了让自己心烦的呼唤。
绵绵密密的亲吻,舌尖在口中四处试探,呼吸也在这挑逗中变得粗重。欲望在拥抱中排山倒海般袭来,贴紧的身躯都能感受到彼此胸腔中强烈的跳动。
「等……锦堂……」周敬阳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将手伸入面前男人的衣襟里面:「皇帝不同于王爷。身为一国之主,担负的便是天下万民的生计、边关各处的安宁。权势大,责任也大。谈起帝王之术,我不比二弟。就算治国,二弟也强于我。」
「可你退出,他却不会放过你。」贝锦堂和周敬阳双手交握,心底似有涓涓溪流淌过。他想到那夜的缠绵情事,心说自己又何尝希望面前的人当皇帝。当了皇帝,便再也不会于街上遇到彼此,不能拳脚相加,不能同个山洞避雨,不能夜里潜入较量,不能偷东西送给他,也不能同床共枕,用亲吻和拥抱侵蚀他的一切,把他留在身边。
有些人,认识了一辈子,却像刚认识了一天。有些人,认识了一天,却像认识了万年。
贝锦堂将周敬阳揽在怀中,对再次沉默的男人道:「上次走时,我不是说过我好龙阳吗?既然如此,纵使有万般困难,也让我为你偷一次东西吧。」
「你真的愿意助我登大位?」周敬阳借着透过窗纸的黯淡光芒审视贝锦堂,见到贝锦堂的眼中,淡淡的哀愁和为难纠缠不已,但唇角坚定的微笑却没有变过分毫。
「不愿意。但对你而言,这是我能做的唯一有用的事情。」贝锦堂抚摸周敬阳的眉毛,把那拧紧的眉心抚平。
「是么?」周敬阳淡淡一笑,拽住贝锦堂,出其不意地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到在床上。
「敬阳!」贝锦堂感到周敬阳的手摸在胯下,顿时面红耳赤,血液甚至都有倒流的趋势。
「如果我当上皇帝,就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周敬阳一手压住贝锦堂的双臂,一手解开贝锦堂的衣服:「到时候,我就没有心思同你云雨嬉戏。不如日后你净了身,进宫当我的贴身太监吧。」
「胡说八道,老子怎能当……」贝锦堂瞪向周敬阳,见周敬阳面色悲哀,瞬间软了语气,带了些恳求道:「当你的侍卫不也一样?如果你在宫里闷了,我就去宫里偷东西,顺便打倒几个侍卫,好好『保护』你一夜,让你摆脱那些烦不胜烦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呵呵。」周敬阳方才故作愁色,见贝锦堂上当后立刻改口,心底涌上的暖意霎时锐不可挡。他压在贝锦堂的身上,吻住身下男人的嘴唇,手也一刻不停,剥掉两人的衣服。
「敬……阳……」贝锦堂压抑中只觉凉意触及手臂。他清醒扭头,就见一根铁质锁链绕在自己臂上。惊诧下,他看到周敬阳坏坏地笑着,用锁把自己锁在了铁链上。
第七章
失察。
失察。
失察啊——
贝锦堂蹲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向窗外。
窗外天空湛蓝,朵朵白云间还有只小小鸟飞过,自由翱翔,好不快活。不似屋内的某个笨贼,全身上下光溜溜、白净净、片缕无着地发呆。
愣了大半个时辰,贝锦堂才哀叹一声收回目光。他跳下椅子,走向几尺外的桌案。这个曾经放了笔墨纸砚的地方现在堆满了各色吃食:米脯羊、红熬鸡、酒香螺、芥辣虾、糖蜜韵果、笋丝馒头、白鱼辣羹饭、炒鳝面、青梅、香莲……都是京城各家铺子的顶级品。
贝锦堂拎起这样看看,又拎起那样看看,把每样吃食都摸了一遍,却都没往嘴里塞。
「手上链铛铛,脚上链锵锵。」贝锦堂双眼发直瞪着被十七八个铁锁锁住的链子,郁闷得要死。
半个月前,他花了大笔银子从一个兄弟那里买了消息,得知皇帝病入膏肓,周敬阳和二皇子孝王的夺位之争白热化。可他好心好意地跟周敬阳说要去偷诏书、帮周敬阳登位时,却被周敬阳锁住、压倒,然后用两人共同钻研过的《降龙十八式》把他给『生吞入腹』,连个骨头渣子都没剩,害得第二天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全身跟拆过般疼,尤其是股间的秘处,又像是撕裂又像是被火烧,最致命的是,还有个热热的、粗粗的、硬硬的东西在里面前后律动,一刻不停。
纵使不做皇帝,也可以去做采花贼了。
他大声『赞美』周敬阳的『不懈努力』,却迎来更加猛烈的『钻研』。好不容易忍到结束,他眼巴巴地等着周敬阳解开锁链,结果却见周敬阳喊了一堆人,抬来几根栓着大铁球的链子,给他早巳疲惫不堪的腿脚加了双层保险,锁在床角不知何时装上的铜柱上。
衣服在晚上就被脱去,那些开门撬锁的工具都被周敬阳收走,熏香蒙汗药之类的更不用提,全被周敬阳一把火烧了。
「你哪也不用去,就在这里陪我吧。」周敬阳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把赤身裸体、极度郁闷的他用被子裹好,亲手喂上了饭。
红着一张快要滴血的脸,他勉强吃了几口,却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闷气,把粥碗扣在周敬阳的头上。
「幸亏粥是温的,不然本王爷定会丧失这俊朗容颜。」周敬阳笑得更加开心,让旁边跟着偷笑的小丫环将粥端走,再将屋里很有攻击性的砚台、镇纸、铜盆、花瓶……凡是他能利用的东西全部拿走,只留下床、被褥、枕头、固定的一张椅子、案几和束缚手脚的长长锁链。让他在屋里能够随意走动,却找不到任何逃脱的工具。
「看看,有在椅子上,和案几上的姿势呢。」周敬阳下朝回来,很得意地冲他展示从店里新掏来的龙阳春宫册,把上面两个胡天胡地交媾的小人晃给他看。
椅子?案几?
他反抗的心思刚起,人却被从后压倒,双股间也挤进个硬硬的东西。挣扎和呼喊很快就屈服在温柔的爱抚中,攀爬至脊背的手指让他控制不住喉咙中的低吼,腰也软化在男人的怀抱中。
随着案几的晃动,他发现铜镜中的自己眼神从未有过的迷离,脸颊、唇角间也泛出红来。而缠在身上的男人,表情也同样地诱人。男人那热烫的嘴唇衔住了自己的耳垂,把湿黏的液体留在体内,也将莫名的叹息留在了心底……
「周敬阳……你这个王八蛋……」贝锦堂呆呆地看着窗外槐树旁蹦跳的麻雀。忍不住肚饿的他终于往嘴里塞了块重阳糕。
「贝公子,可是奴婢准备的这些吃食你不喜欢?」
门外传来个脆铃般的声音,随着那话音,门帘挑起,一个梳着双髻的可爱小丫环走了进来,手上还托着个超级大盘,上面摆了许多个小酒瓶。
「啊!」贝锦堂见状,慌忙把胯间唯一的遮羞布盖好,又捂住自己光裸的膀子,尴尬地笑道:「小芭蕉,你来了。呵呵,我没说你,东西很好吃,让你费心了。」
「让贝少爷吃好、喝好是奴婢应该做的。」小芭蕉笑眯眯地将酒瓶都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