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伴 上部-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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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发誓。”那几个字对光来说有千斤重。
辰欣喜的看著他。
“那。
“光；你发誓。”辰终於放开自己对光的钳制；但他的左手还是紧紧握住光的右手。好像怕光临阵退缩。
就这样；在夕阳的照射下；他们在父母的陵前发誓。
5
用混乱、烦躁不堪来形容光是在准确不过了。他──欧阳光；居然在父母的墓前对天发誓了。
还发下了一个会伴随自己走到生命尽头的誓言。这是多麽可笑的事啊。
为什麽？
为什麽？
这究竟是因为什麽？光一遍又一遍的质问自己。在不停迎来的诸多问题里；一向冷静自持的光却陷了进去；无力自拔。一个简单挥动手臂的动作都只会让他碰到更多自己无法解释的问题；只会陷的更深；最终被埋没而已。
算了；反正没有那个誓言。辰和自己都会因为血缘这条纽带；一辈子而无法分开。除非他们中的一个先行逝去。或是兄弟反目。不过如果是因为地位、财富、情人这些都是不大可能的；对於光来说他们没有世人想象的那麽重要。
光被这种莫名的情绪包围著；连辰拉著他走下山；辰开车回家都没有任何的记忆。
“光。”是辰优扬而快乐的声音把光从自己阴暗的情绪中叫醒。
双眼刚找好焦距；就看见辰放大的脸；不禁对上他水蓝色的眼睛。
“光；是我不好。”低沈的声音中充满了歉意；他的手也轻柔地抚触光的眉。好像这样就可以驱散光心中的烦恼；好像光的心也会随著双眉的舒展而开阔似的。
光无动於衷的等著；等著辰的手抚过他的眉。
“算了；辰。过去了就过去了。我是不会反悔；不会食言的。”光从反光镜中看到自己的影像；它竟苍白的吓人。光惊叹自己也会有这种时候。光苦笑著独自走了回去。
“光……”辰的声音逐渐变得细不可闻；光禁止自己转过身；那样；他就不知道自己会以什麽样的方式来对待他。那一定是会让他後悔和心痛的结果。他的慌乱、无措不需要别人承担。
辰在车里看著光一个人在夜色的掩映中倔强的走著；光的影子因为月光变得越来越暗淡模糊。胜利的滋味已经混合了说不出的苦涩。原本是希望能借此把自己和光绑在一起；让自己有终身缠著他的理由。即使这不是什麽光明的手段；但；只要；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就好。
总觉得光会离自己而去；现在只是因为自己顶著弟弟的身份才能够得到他的宠爱；才能够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光也有脆弱的时候；可是他也走过来了；坚强的走过来了。自己为什麽要在今天；在这种时候逼光？自己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的光是最脆弱的；应该说只有今天的光才是脆弱的。
如果让自己重新选择；自己是否还会以这种手段来牵制光呢？辰暗自问自己。
“会的；一定会的。”
辰清楚的知道无论让自己选多少次；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也好；他都会做同样的决定。因为他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在光可以接受他之前；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可以光明正大的“保卫”他不受人侵扰的方法。
辰虽然已经预料到这种局面的发生；并一再的想象最坏的结果。可是无论哪一种；都没有眼前这一种来的深刻和痛彻心扉。就在刚刚；辰几乎就要冲上去抱住光；跟他说；我不要那个誓言；。我不要那个誓言了。我只要你高兴。
不说话；不理睬辰；甚至都不想回头看他一眼的光；让他如坠寒潭。刺骨的痛毫不停歇的在他的身上奔跑；同时也诉说著他的残酷无情他的冷血。辰知道；自己逼光做了这辈子他最讨厌、最害怕的事情。世界上有那一个人会喜欢看著自己所爱的人被伤害？会有那一个正常的人看著自己的爱人心痛而能够无动於衷？会有那一个正常的人愿意伤害自己的爱人？
辰的痛并不比光少多少；但是辰也是高兴的。因为他终於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保证；虽然那不是他最想要的。但仅仅这样他也安心许多。
辰是不会冒一点点失去光的危险；哪怕只有前万分之一也好；他都输不起。
辰不敢想象失去光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光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是他的光源；是他的温暖；是他的世界有色彩有感情的原因。只有与光有关的事情才会引起他的兴趣。没有光的世界；他连一秒都无法忍受；那是一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存在。
如果光要离开他；他会用尽一切手段来阻止他。即使是伤害光的或是辰他自己的身体以至於永远无法医治；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只有光留在他的身边；才有可能回应他；他才有可能成功的一天。
不是麽？如果光消失了；一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辰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都在不停的问自己；自己是不是太残忍；太过自私了。每当此时害怕失去光的恐惧感会一次又一次以绝对的优势战胜了他仅存的理智。
他爱光；想要光也爱他；可是光却是很难再爱任何人了。辰知道光对於自己从来没有超出家人的感觉；而且现在光也在逐渐的疏远自己。光是有意识这样做的。所以今天辰才会做出这麽激烈的举动。
为什麽光是他的哥哥而不是弟弟？那样他就可以承担光所承担的一切；光也会更容易面对自己对他的感情了。或是是说自己就可以更容易的去追求光了吧？至少光的心不会是平静无波。
不知道光不会对人产生爱恋；是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至少光不会接受别人的感情；自己是唯一可以霸占光的人。可是这是不是也意味著自己同样也没有希望？
怎麽会？辰笑了；嘴角边浮现著不易被人察觉的笑。
光今天并没有怎样不是麽？（还没有怎样！你这个白痴！）
的确；光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辰的自信是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希望的。
辰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
可是；辰；世间有多少事会尽如人愿呢？
6
“杨伯；我回来了。”辰有些热情过度的向杨管家打招呼。
“辰少爷；您回来了。”杨伯就如同他的称呼一样；已经有六十多岁了。在这里工作三十多年；深得光和辰的尊重。即使是这样；杨伯也从未像一般的老管家一样过分行使职权。和蔼又好说话的他和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都相处的非常好；所有的人都称他为杨伯而不是别的称谓。每每此时；这个家就会飘荡著一种令人感动的温馨。
“杨伯；我饿了。可以开饭了麽？”辰从楼上走下来。
“辰少爷；光少爷还没有下来。”杨伯恭敬的回答。可是杨伯的心理确实十二万分的疑惑。自从老爷和夫人相继去世之後；两位少爷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两位少爷的举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用等了。”辰向光的房间看了一眼後；说出杨伯差点把手中盘子扔出去的话。
“让人给光送上去；不要吵他。他心情不好。”辰细心的叮嘱；那份细致与温柔只有在这时才会被人看到。
杨伯错愕的看著辰。辰少爷的心情好像好的不得了； 怎麽会这样？天是不是要塌了？或是又要大地震了？
刚刚光少爷沈默的走进去；凡是他走过的地方都死气沈沈；连自己都没有敢多说一句话。还以为辰少爷的心情也不会太好；所以一般人等都已经找好了避风港；只留下自己一人。谁知却是如此……
天啊；谁能救救他这把老骨头？他还想平平安安的回家养老呢！！
他敢拿性命担保；这个家马上就要天翻地覆了。
辰优雅而高贵的用餐姿态是很养眼的；平时几个小女生会为了谁来上菜挣个你死我活；今天却都找地儿避难去了。两个人的态度反差除了瞎子以外；任何人都看的出来。
所以这个责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到最具权威的人──杨伯身上了。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杨伯摆出一副和自己年龄极为不相符的表情；绞尽脑汁想著。最後终於得出结论──惹光少爷生气的原因就是辰少爷高兴的原因。那个原因又是什麽呢？他只能暗中祈祷千万不要被辰少爷的暴风扫到。
老天爷；请您一定要保佑小的！虽然小的只有在有困难的时候才会想起您老人家吧；但是您大慈大悲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就在杨伯乞求神灵庇护且快被诡异的气压压死之前；辰已经享用完了最後一道餐点。
“杨伯；收拾完後就让大家休息吧。今天没有事了。”辰突来的声音在杨伯的耳朵里从没有这麽好听过；比黄鹂还清脆；比天使还甜蜜；比……不管比什麽了；终归一句话：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就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脱离苦海；所有的人都蹑手蹑脚的来帮忙。这就是平时做人的好处；杨伯不禁感动的差点掉下泪来。（你也不想想刚才是谁把你丢这儿的！）
辰丝毫没有注意周围的变化；他只在意光现在如何了。他一定没有好好吃东西。光今晚又会噩梦连连。眼睛被怜惜与心痛充满；还好没有人看见。否则杨伯今天肯定要进急救室了；进行特别护理了。
辰缓缓走上楼去；夜才刚刚开始。
7
如果爱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爱，会怎样？是继续这没有曙光的苦恋，还是放弃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春天总是让人的心情变幻莫测，前一刻心里还乘著满满的幸福，就在下一刻就转变成了无奈，化做了愁绪。
欧阳辰从光的车上下来，微笑的看著光开车离去。匆匆路过的行人都被辰幸福的笑容所迷惑。一向高不可攀的辰会在公众场合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只有这个时刻。
光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都会送辰上学。辰虽然非常喜欢光送他，但是他也十分厌恶那群傻瓜似的女生围著光看个不停，所以他从来没有让光下过车，都只是在车上和他道别目送他离开。他的光只要他一个人来爱就好，不需要其他人的爱。
“辰。”李珏叫了好友一声，特意提醒他不要在浪费自己灿烂的笑容。
“干嘛。”不满李珏打断自己，辰丝毫不客气的横了他一眼。
“你好歹……”慑於欧阳辰的压力，李珏慌忙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你最少也要看看地方……”李珏还特意环顾一下四周来表明自己的完全都是为了辰好，其实他是喜欢看辰瞬间即逝即逝的失落表情。
刚刚还在欣赏美丽风景的女生被欧阳辰的目光吓得都低下头跑开了。
“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