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情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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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手绢,他沉默不语。
「你愿意留下来?」
卫司月点点头。「愿意。」
「那么,以后唤你苍月可好?」
「苍月?」
「不过是个名字罢了。青月,你来为他安顿一切,顺便告诉他残月山庄的规矩。我累了,要回房休息,朱月、紫月,妳们带着众人退下吧。」
接过朱月手中的绢扇,白少邪独自一人向东边走去。
***
带着苍月逛完残月山庄后,青月带他来到兵器房。
「好惊人!」他不禁称赞。
这兵器房中的兵器,少说也有一两万件,种类繁多,琳琅满目,其中更有他叫不出名称的古兵器。
「你等等,我找找看……有了,在这里!」他取出一把剑交给苍月。「这是你的了。」
看着手中的剑,苍月依然摸不着头绪。「给我?」
「是啊!那把剑就叫苍月,和你的名字一样,不是吗?」领着他走出了兵器房,青月锁上了房门。「我带你到房里去。」
「青月。」
「嗯?什么事?」
「白……庄主她会为每个人取名吗?」
「会啊,残月山庄上上下下三百多人,都是庄主取的名字。」
「哦!」天啊,三百多人?
「不过,能佩剑的就只有你、我、朱月和紫月了,我们的责任是保护庄主,并且达成所有庄主交代的任务。我们在庄中的地位只在庄主之下,这是庄主为了让我们好办事而特别交代的。」
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回廊,青月指向东边一栋独立的圆形宅院。「那是庄主的住所,门从不闩上,所以,你若想杀庄主,可以直接推门而入。」他笑着说道。
「什么?」他没有听错吧?
「你知道吗?我和朱月、紫月原本也是来刺杀庄主的人,但都败在庄主手下,然后因庄主的赏识而留了下来,成为庄主的随侍。但庄主曾说过,我们仍然可以杀她,无论何时。」打开房门,青月将衣柜也打了开来。「你可以换上这些衣服,这间房以后就归你了。」
「等等,那你们住哪儿?」
「四随月──也就是你、我、朱月和紫月,都各有一间房,正好位在庄主住所的四方;西是你,东是朱月,我是南,而北是紫月,每间房的摆设都一样。在房间的左方不是还有一间小房间吗?那是服侍你的人住的地方,有事可以吩咐他。」
「庄主对要杀她的人向来如此吗?」如此优渥的生活,真的是一名随侍所能享有的?
「一切全是庄主的意思,我们也不清楚。你也累了吧,好好休息,用膳时我再来叫你。」
待青月离去后,苍月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看着房中华丽的摆设。
「白少邪……」一个美丽又奇异的女子。
高超的武艺、绝俗的容颜,凡事顺从己意,狂妄的留下欲杀她的人,世人眼中蛇蝎心肠的冰山美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白少邪?
睡意渐渐涌上,眼皮沉重得令他不得不闭上双眼,当他沉入梦乡时,脑中竟浮现出白少邪纯白的身影及那一抹邪气的笑容。
***
打开没有上闩的房门,苍月悄悄的走进房间。
「这么晚了,你睡不着吗?」
回过头,只见白少邪坐在栏杆上,斜倚着红柱,一头乌黑的长发任意披散,在银白色的月光下慵懒的朝他笑着。
「妳知道我会来?」否则桌上怎会摆着两个酒杯?
「青月他们在第一个晚上也都来过。」
「妳不怕吗?」他在白少邪身旁坐下。
白少邪递了杯酒给他,反问道:「怕什么?」
「怕我们杀妳。」将想杀自己的人留在身旁,难道真不怕他们在她背后下手?
「你就不怕我在酒中下毒,让你来不及出手就死于剧毒之下?」指了指他手中的空酒杯,白少邪嫣然一笑。
「妳若要杀我,何必用毒?又何必等到这个时候?再说,妳若想要我的命,我也无法阻止妳。」
「离我最近的是你们,能趁我不备时杀我的也只有你们,你们若真要我的命,我也无法阻止。」仰首饮尽杯中的酒,她嘲讽似的笑道:「也许,死在你们的手上也不失为痛快。」
这是什么意思?她想死在他们手中吗?所以才将他们安置在她身旁?
「你想要我的命吗?」
登时,他哑口无言。
原想杀了白少邪的心,似乎在被冠上苍月之名时,已消失殆尽;现在,他只想了解眼前这个神秘的白少邪。
「妳真的不怕我们背叛妳?」
白少邪放下酒杯,彷佛听了笑话似的,吃吃的笑个不停;一直笑到双颊泛红、笑岔了气,她才停了下来,又倒了杯酒。
苍月按住她的手,不让她有机会拿起酒杯。「别喝了,会醉的。」
白少邪顺势靠向他的怀中,闭上双眼。「抱我回床上去,我累了,想睡。」
她怎能如此毫无防备的任他抱着?虽然忍不住惊讶之情,苍月仍然顺从的抱着她走上二楼,动作轻柔的将她抱上床,又为她盖上锦被。
正欲离去时,他听见床上人儿清楚的吩咐──
「明天用完早膳后,你就到这儿来帮我整理书柜。」
「我知道了。」
合上门,苍月倚着门板轻声喃道:「难道,妳真的不怕我们背叛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中着有浓厚的担心之意。
「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是少邪背叛了你们……」
淡淡的叹息声飘进了他的耳里,像是响应他的问题,却又带着深沉的悲鸣与无奈。
苍月抬起头看着二楼的窗户,随即低下头转身离去。
她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没有隐瞒,但她的回答却勾起他心中某些思绪。
他不懂她!
为什么她要将自己置于生死之间?为什么她的笑容总是如此哀伤,却又带着玩世不恭的促狭?而那对清澈的眼眸又为何如此冰冷?他真的不懂。
***
「庄主,汝南王求见。」朱月必恭必敬的道。
未停下拨弄琴弦的手,白少邪淡淡的说:「命人备茶,好生招待。」
「是。」
苍月整理书柜的手停了下来,好奇地问:「汝南王为什么找庄主?」
「你当心别摔下木梯。」
回过神来,苍月才惊觉自己仍在一尺高的木梯上,而手上沉重的书已有一半掉落地面。「对不起!」都怪自己分神。
「无妨,你将那些书放回架上后,就下来与我对弈吧。」白少邪拿出棋盘,朝苍月招了招手。
「对弈?」外面还有汝南王耶!
「你不会吗?我可以教你。」
「不是,可是……」
「快下来!」
苍月依言爬下木梯,坐上桌前的石椅,拿起棋子与她对弈。
不知在棋盘上大战了多少回合,其间,有人进来送上茶水与糕点。
除了知道自己惨败了数十回合外,苍月只知道外头天色已晚。
那汝南王呢?无论白少邪多么不把王公贵族放在眼中,如此无礼也不好吧?
「心神不定,怎么下得好棋?瞧,你已输我四十回了。」
「汝南王……」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次,似乎让他等太久了。」站起身,白少邪向大厅走去。
这次?随着她的步伐,苍月也来到了大厅。
「少邪!」厅上身着华服、面貌清秀的男子,一见到白少邪纯白的身影,立刻站起身,状甚亲昵的朝她走来。
「汝南王。」白少邪只是微微欠身作揖。「民女有礼了。」
「何必如此多礼?」汝南王连忙执起她作揖的手,笑得甚是欢喜,完全没有等候多时的焦虑。
绢扇微微一挡,她就闪过了汝南王的手,笑问:「不知汝南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不顾白少邪的闪避,汝南王硬是牵着她来到了大厅中摆放的数只木箱前。「上回妳不是对本王抱怨珍贵药材难寻?本王特地收集了一箱稀世药材送妳,有千年灵芝、上好人参还有天山雪莲。另外,还有一箱本王自南国商人那儿购得的上好衣料,送给妳裁制新衣裳;而那一箱则是文房四宝,妳可喜欢?」
「喜欢,但少邪不能收。」摇了摇头,她合上箱盖。
「妳那些理由本王已经听腻了,妳就收下吧。」
白少邪叹了口气。「那么少邪只有乖乖从命了。」
她招招手,一旁的下人立刻收起木箱。
「那么,为了答谢本王,妳陪本王赏看桃花可好?」
「好。」
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苍月只觉得心中甚是难受,连忙拉着朱月直问:「汝南王为什么对庄主那么好?」
「笨!当然是因为喜欢庄主啰!」甩开了被抓疼的手,朱月接着道:「汝南王已经向庄主求过好几次亲了,只是庄主总不答应,汝南王只有每个月跑一次残月山庄,盼望能以诚心感动庄主。」而庄主每回总要让汝南王等上好几个时辰。不过,他还真有恒心。
「求亲?」
「你不知道吗?天下多得是想和庄主求亲的王公贵族,但多半都让庄主吓跑了。」想起那些场景,朱月仍不免觉得好笑。
朱月一转身,却发现不见苍月的身影。「那个傻瓜跑哪儿去啦?」
***
皓月当空,点点繁星装饰于黑锦般的夜空中,娇艳的桃花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更显红嫩。
「少邪。」汝南王萧晨义轻声唤道。
「怎么啦?」白少邪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望着他。
「究竟何时,妳才愿意成为我的娘子?」
白少邪偏过头,轻声叹息。「汝南王……」
「叫我晨义。」
白少邪走向荷花池旁,轻倚着红色的栏杆,背对着萧晨义深情的目光。「晨义,少邪早已说过,我未有婚嫁之意,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逼?少邪,我何时逼过妳?这一年来,我何曾强迫过妳?除了强逼妳收下礼物外,我何曾逼过妳?若我真要逼妳,我早就上京要皇兄下旨赐婚,但我可有如此?」究竟是谁逼谁?
「天涯何处无芳草?晨义,你又何必独独钟情于少邪?嫁给你的,应是一名美丽大方、温柔贤淑,能为你分劳解愁的女子,而非正道人士所不齿的女魔头白少邪啊!」
「但我只心悬于妳,在我心中,不会再有别人的存在。」自背后抱住她纤弱的身子,他心痛的道。
「晨义,别让少邪将你赶出残月山庄。」微微一晃,她便离开了他的怀抱。
「抱歉。」感到怀中的空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