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天堂 之静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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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他送给你,你要吗?”法尔的眼中又闪动起那种奇异的光彩。
“。。。你想他死吗?”静轻轻地说。
“其实这个礼物并不是我送的,而是老怪物送给你的,因为在法律上你是我的兄弟,我死以后这个家除了你再也没有别的人可以继承,所以你很快就会是这个家的主人了,这个礼物你是无法逃掉的。”
宫藤静沉默了很久才很慢很慢地说:“。。。。。。你总是那么让我讨厌!”
“得不到你的爱,能让你痛恨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吗?”法尔甜蜜的笑着,忽然,他的目光转到了秀桢身上,他望着他,有一种低哑而冰冷的声音轻轻地说:
“去吻一吻你的新主人吧!他可以得到这一切你也有功劳,他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那张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突然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扭曲了一下,带着一种极力克制的颤抖,那瘦弱挺直的身体慢慢地跪了下去,在那张单薄苍白的嘴唇颤抖地碰到静脚前的地面的那一瞬间,宫藤静十分粗暴地拉起他,抓住那削瘦的肩膀恶狠狠地吻住了那没有血色的唇。
“。。。。。。”
“。。。。。。”
过了很久静才慢慢地离开那被蹂踏得潮红湿润的唇,他冷冷地推开那颤抖得几乎站立不住的身体,漠然的擦了擦同样被润湿的嘴唇,面无表情地说:“也许用的次数太多了,他比你说的敏感得多。”
“呵。。。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喜欢恶作剧。。。。。。”法尔轻笑着。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静慢慢放下擦过嘴唇的手,脸上渐渐涌动起一种妖异的神采
“你指的是什么?”
“我将得到这个家。”静一瞬不瞬地望着法尔。
“这里的一切都会是你的。”
“什么时候?”他轻轻的问。
“我死以后。”
“明白了。”静轻轻地说,缓慢地,他露出一个异常冰冷的笑,抬起眼睛他阴鸾地望着如幽灵一般毫无声息的站在法尔身后的黑衣男子轻声说:
“让我和我的‘哥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单独的——聊一聊吧!”
“。。。。。。”穿黑衣的男人仿佛想说什么似的动了动,但是法尔轻轻微笑一下的脸让他又站在了旁边,静走到法尔身后慢慢地推起他,在他耳边轻声说:
“不用告诉我咱们应该去哪里,这么多年我总是在我以为已经成功的忘记这里的时候又清晰的记起这里,所以,我知道什么地方最适合咱们‘兄弟’两人令人感动的——聊天会。”
灼热是从脸上的某一点开始燃起的,刚开始时只是觉得脸上的某一点有一种点状的灼痛,然后很快的,那一点灼痛就沿着鼻梁的一侧沿展到了眉稍,然后是整个额头,宫藤静把轮椅静静地推进那个没有锁上的房间,他知道从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他就在微笑,他真的很想知道他现在拥有的是一张怎样微笑着的脸!
“这个房间居然没有一点改变。。。”静仰起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有一种这个房间的时间并没有流动的感觉,因为他似乎有闻到了那种弥散在空气中的浓浓的血的腥味。
“我们用这里来勉怀你的哥哥。”法尔慢慢地说着,轮椅在他的控制下转了过来,房间里没有亮起灯,从敞开的门的外面照进来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染上一种诡异的颜色。
“我的哥哥死在这间屋子里,我现在似乎还可以看见他到下时的样子,这里的地板上似乎还染着那时的颜色!”静低下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轻声说,他在那双眼睛里又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曾经看到过的苍白而扭曲的鬼——他看到了他的脸。
“你没有看错,这个房间里的血一直放了很久都没有擦,老怪物一直认定你在外面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他要留着那些血让你来擦。”法尔有一种奇怪的微笑的眼神直视着他,“后来还是我让人收拾的这里,不过那时血已经渗到地板里面了,擦也擦不掉了。”
“哥哥把自己刺得肠子都流出来了,从那时起我就再也不吃动物的内脏了,连想一想都觉得恶心。”静慢慢地从衣服里掏出银亮的餐刀,用抚摸般的轻柔缓缓擦拭着刀的刃,“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餐刀这种东西可以切开比牛排更厚的东西。”
“到现在我还不太相信。”法尔微笑的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的光。
“我也一样,”静轻轻的说,把薄薄的刃慢慢抵到他的喉咙上,“所以我决定换一个让我比较有把握的地方。”
“你的眼睛里又闪动起那种火光了,那种黑色的火焰告诉我你生来就是属于这里的人。”法尔微笑着注视着他闪亮的眼睛。
静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一般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慢慢地说:“那个时候哥哥一直在让我逃走,他知道只要他活着我就绝对不会离开,不是他不想走,不想走的是我,他发现了我发现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只要留在这里我就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和哥哥他靠得很近,非常非常近。。。所以他决定用杀死他自己的方法来逃开这里,也逃开他这个像妖魔一般的弟弟!”
“。。。。。。”静细细地眯起眼睛,细细地盯着自己按在刀背上的拇指,那只手指已经被绷得很疼了,只要它再向前倾斜一点。。。稍微再放松一点。。。就可以让这个他噩梦中唯一还活着的角色消失掉了,那样他就可以真的逃出去了吧——
“我的哥哥,在倒下去的时候还在叫我逃,他叫我离开这里。。。”静模糊地说着,手指慢慢地向前、用力。
“如果你杀了他,你就再也逃不开这个家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静慢慢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个站在门口的单薄的身影,过了很久他才很慢很慢地用残忍而冰冷的声音轻声说:
“我有说过我想和我的‘哥哥’单独相处的吧?”
“这个家需要充满罪孽的人来继承,你杀了他你就也有了‘罪’,你的‘罪’会把你永世绑在这个家里。”
静望着那单薄的仿佛很容易被折断的身体,那张面向他的脸因为背着光而显得异样的惨白,静慢慢地走了过去,伸出手残忍而缓慢地轻触了一下那削瘦而冰冷的脸颊:
“我记起这张脸了,我曾经见过你。。。那时我在院子里,你在楼上的屋子里,我看到你在看我,你似乎一直躲在角落里看我。。。为什么?”
“。。。。。。”秀桢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地震动了一下,静冰凉的指尖慢慢划过他的下颌。
“不要告诉我因为你爱上了我,”静无情的冷笑着,“那时我才多大?八岁?九岁?爱上那么小的孩子是一种极为肮脏的罪吧?还是说你看我的目光里充满的不是爱而是恨?因为你被关在房子里而我却可以在外面自由的奔跑?还是因为我有机会逃出去而你却没有?你可以告诉我当初害我被抓住的人是谁吗?谁是那个‘告密者’!”
“。。。我。。。是我。。。”经过一阵异样的沉默,秀桢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唇颤抖着慢慢开启,那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种平静而奇异的悲戚:“是我告诉羽次先生我发现那个总在庭院里玩的孩子似乎在做什么坏事,我见过你的哥哥,我觉得你这个没有经受过痛苦的寄生虫没有资格去做坏事!”
“。。。。。。”似乎有一根红热的针随着从那张颤抖的双唇中吐出的话语一同刺入了静的脑中,当他发觉时那个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异样挺直的身体已经歪斜着倒了下去,静握紧的拳微微地抽动了一下,那种打在硬物上的感觉让他的指骨一阵一阵的钝痛着,他看到那单薄的身体勉强的用一只苍白而纤细的手臂费力地支撑起来,而另一只手则迅速地掩住被垂下的头发遮住的脸。
“现在的你更没有做坏事的资格。。。因为你的哥哥是为了你才死的!”从那遮住脸的头发下面断断续续的传出了声音,静怔怔地看着那在头发的遮掩下一点一点滴到地板上的东西,空气里慢慢弥散起一种淡淡的血的腥气。
一道黑色的身影静静的穿过仿佛静止住一样的两个人走到轮椅旁,静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十分平静的声音:
“这是今天的最后一针了,医生说这种东西并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但如果你在打完他卖给你的所有针剂之后还活着,他愿意再帮你从黑市上搞一些来。”
“。。。。。。也许我刚刚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静默了很久,宫藤静突然很慢很慢地开口,“也许让你活着比让你去死更让你痛苦。。。”
他慢慢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沉思般模糊的微笑:“疾病会一点一点割碎你的身体,它带给你的痛楚会比我用刀割破你的喉咙而带来的要大得多,因为疾病让你面对的是一个明知道但却看不到的终点,你知道你一定会死,但却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死,你的财富可以让你拉长你痛苦的时间,而你的痛苦就是我的快乐。”
“希望你可以活得长久一些,”静慢慢地走过去,带着一种冰冷的微笑俯下身轻轻亲了亲那衰老而灰白的脸颊,“毕竟你是我唯一还活着的‘亲人’哪!”
卷六
夕阳把它的火红投向大地,宫藤静抱着装得满满的购物袋慢慢地走在旁边堆满垃圾的街道上。
初了建筑垃圾以外现在居然又多了这么多生活垃圾。。。看来这块地方真的要过好久才会有人居住了。
一道长长的身影斜斜地投在静脚前的路上,静抬起头望着那个等在路边的带着眼镜的黑衣男子。
“宫藤。。。噢不,羽次先生,所有的财产及产权文件已经准备好了,律师需要您的签字才能把它们全部过渡到您的名下,如果可能我还想请您和我去见几位曾与羽次家族交好的大老,由于上任羽次先生一直在生病当中,所以羽次家族很多生产都属于暂停状态,与政界的再接触有利于羽次家族的再复兴。”
“那个家伙终于死了吗?”静仿佛没有听到那个男子的话一般静静地问。
“是的,”藏在黑边眼镜后的那双望着静的眼睛没有一死不安的波动,男子平静地点了点头:“按照法尔先生生前的要求,我已经把法尔先生的遗体火化,这是装着所有有用文件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