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器晚成(27-end)-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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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洚。成天陪着他们闹腾,而且还时不时要提点他们小心那老婆子。幸好两人对那老婆子感觉差极,我也不必太担心他们被骗了。
唉……,再叹气。
唉……,好烦哪……。
连下雪我都不想出去看看了。总觉得好孤单,似乎再多一秒便会承受不住,孤单便能将我的心房全啃噬了去。如今觉得对斋夜的依恋强得自己也无法置信,简直要像个女人一般无法自已。说出去岂不被人笑死……,但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还要将我锁在这里?为什么斋夜在布局却不肯让我参与……,真是郁闷~~。他难道觉得我不可信?觉得我是那么软弱的人吗?我在这里难道会比较安全?一年半了啊……。一年半的时间难道不够吗?说实话,我是再也不想离开他半步了。
好想回去。
忍不住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来来回回,来来回回。
突然站住,像是想到什么又抓不住那感觉,只有再次踱步,来来回回,希望能唤起同样的念头。
直到疲累了,我才又安静下来,无神的望向透明的玻璃窗。猛地上前拉开窗帘,无暇的世界就在我眼前展现着它的风采。琼枝玉叶,云山雪雾。山上雪下得比较早,才不过十一月份,大雪早已下过四五场了。去年早先我还兴致勃勃的陪着两个孩子玩雪人游戏,到后来,即使他们在我房门前唤了又唤,我也借故病了而不出门一步。而今年,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心情了,成天关在房间内生闷气。
是累了还是倦了?还是空虚思念扰得我心乱了?如今的我与当初同样被关在槐木家别墅的我难道并非同一个么?那时我虽是如此想念却从未有过这种心境,现在是怎么了?一年半就待不住了?还是我担心会被排除在计划之外,担心斋夜过于保护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又恼又忧?重重的坐在床上,我心绪烦乱得几乎想大声叫喊出来。龙飞在哪里?斋夜为什么要将我排除出计划?难道他认为我参加计划会有什么坏处么?难道我在这里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龙飞?龙飞……。
都到现在这地步才不让我参加不是太晚了么?再说就凭他与小梵小隽又能做多少事情?不行,实在是静不下心来。火气也大得很,不如出去冷静冷静吧。这个方法应当是满有效的。冰冷的空气向来能令人理智许多。
想到这里,心动不如行动。我环顾房间里,找到一件大风衣。算了,不过是出去溜溜,用不了多长时间的,穿少一些也应该不会感冒着凉。就这样,穿着件大风衣的我推门出去,才跨出门几步,便被寒风吹得通体发凉,颤抖不已。
不怕不怕。正好可以平静平静。我暗示着自己,关上门便向花园而去。今天涪儿和洚儿来邀我出门曾经提到他们在花园里造了一座雪殿,现在去看看也好吧。
雪殿呢?哪里有雪的影子?花园里被扫得干干净净,连树梢花枝头也不见半点晶莹剔透。我皱眉绕了一圈,寻寻找找,终于让我看见角落里一个白色人影正打扫着,花园中最后的雪景眼看就要消逝了。
是鹿岛(主母身边的白衣忍者),他做什么?好奇的想欺近瞧瞧,不料他突然转身,双眼便冷冷的望着我。我吓了一跳,只有站住了,侧身望望那最后一片像墙壁一般的雪块,耸耸肩:“你做什么?那不是两个小孩子忙了一天才做好的宫殿么?”该不会又是那老婆子的命令吧。
“主母吩咐,不能令他事扰了小主人勤事学业。”大概是因为我与主母现在关系正处得不错,他也难得的回答了我的话。
可恶的女人……。风衣抵挡不住接踵而至的寒风,我只有退出花园,漫无目的的在偌大的宅子中游荡。就像无助的魂灵一般。
一旦单独自处,那份烦恼和想念便再也守不住了,臆测和纷扰、痛苦随之而来。
“怎么会这样的呢?怎么会被陷在这囚笼里了呢?”
“斋夜怎么会将我一人扔在这里呢……。为什么?笑面虎为什么不告诉我龙飞的下落?”
呢喃着,呢喃着。风渐猛了,实在受不住,我只有随便找个院子角落窝起来,瑟瑟发抖。
这片少有人来,院子里漆黑漆黑的。天空也是蓝黑色,偶尔落几片雪,伏在白色的大地上。真是适合我这样的人的景色!我这样想着,就像自己已经被抛弃了一般顾影自怜:为什么他们都像瞒着我什么!!难道我不值得他们信任吗!!
一个人。现在我只能是一个人!
笑面虎老躲着我,我向槐木提出要回去也只得到似笑非笑的婉拒。斋夜也没有传达一个信息,小梵小隽每次都是三缄其口,问什么答别的。
我到底算什么?可恶!混蛋!每个都是混蛋!
每一个我信任的人都像要将我放弃一般。像要将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不是在电脑上发出阿拉伯语暗码信息叫他们将我带出来吗?为什么他们要置之不理?他们知道我在这里完全是无所事事么?想念和空虚已经要将我折磨得发狂了!!
可恶!!
我将头埋在双膝间,极力压抑着自己孤独的泪水。悲伤的心境却无论如何难以压制,痛苦从最底层的意识中冲上来,几乎将我的理智全冲破了。
没有人。没有人理会我。
我很没用吗?连自己也要别人保护。我不需要啊……。这种过度的维护算什么……。我要回去。我要赶快回去。我要救出龙飞……。我要将龙翔脸上时不时的落寞抹掉……。我要让涪儿和洚儿脱离这家族的束缚……。为什么现在我就什么也不能做了?日里的希望怎么办?……。
可恶!!
好冷……,冻死算了……。反正没人理会我,我也当不了任何人的保护者,在这里还有什么用?冷,真是彻骨的冷,冷得我的心都凉了。
正昏昏沉沉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一副热源的靠近令我本能的依偎过去。热源僵了僵,慢慢的却也放松下来。
温暖……,怎么会有温暖的?我不是缩在角落里等死吗?睁开眼睛,我发觉自己被人抱在怀中,紧紧的抱在怀里。好熟悉的气息……,好痛苦的波动。是……,水上么?
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眼泪倒是刷刷的便往下流。我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脆弱了?想解释却还是开不了口,只有对着白色的院子流泪,流泪不止。
良久,我才将泪擦了,身体温暖许多,也有气力说话:“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回答。
“你明天还要陪着槐木一整天,难道就不累吗?”要是稍微出了点差错,岂不是会受到惩罚!
再叹口气,忖度着怎样才能让他放心:“我不过是心情不好,没什么关系的。怎么会舍得死掉呢?”真的只是一时情绪失控,所以才会——。我以前都不会哭的,现在这会不过是发泄罢了……。确实只是发泄,一定是发泄!我怎么会有不被需要的时候呢。错觉而已。他们只是想保护我。因为我看起来很笨,又不懂得转圜,可能还会胡思乱想(就像刚才)。所以才令他们想保护我。这没错,一点错也没有。拼命安慰自己,心里的空虚和孤独却怎样也添不满,越发失落。
生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已经很多次了……。”虽是硬邦邦的,其中的音调倒是能让人听出些许积蓄多时的情感来。
“什么?”什么很多次。难道……。
“每次你都是,在房子里游荡……。像是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一般……。”断断续续的,仿佛在克制自己的伤心一般。
“你!每回都跟着我胡闹吗!”我反应过来,马上惊异的挣开水上的怀抱,定定的看着他……。这是多少个夜了?我徘徊在这巨大空虚的与世隔绝的空间。他难道每回都跟着我,惟恐我做什么傻事么?他……。
“不跟着你又怎样?”让你一个人吗?已不会掩饰的眸子中,溢出担心与痛苦。
“早些去睡。我保证再也不穿这么少出来乱走了好不好?你怎么能吃得消?”我欠他的已经太多了,早就不敢想我们对决的时刻,现在却不得不想到。那个时刻,我们是不是会刀枪相向?我们是不是非得拼个鱼死网破?怎么能忍心!
“你……,很想回京都去么?”水上希冀的眼睛传达的意思我又何尝不知道!但现在还能怎样!他是我的师父啊!那几年若不是他时时刻刻维护我,我能活着站在这里吗?我能好端端的坐这里自怨自艾吗?
“这件事别提好吗?去睡吧,你太累了。”对于真心关怀我的人们,我怎么能伤害!!我怎么会伤害!!急噪的将他披在我身上的厚实毛大衣拿下来,挂在他身上,推着他便向雪遍地的院子走去。
他退后几步,站住便又要将大衣塞给我,我急忙要跑,一个不稳摔在雪地里。雪将我的衣物浸得濡湿,寒冷铺天盖地般袭来,昏沉的脑袋更不清醒了。唉……。一声叹息,水上用大衣将我包裹起来,背起我便朝我的卧室飞去。
冷……。伤心……。我迷迷糊糊的想着。脑海中只出现了两个词。眼中的世界好狭小,好似缩水了。天花板,灯……,离我好远,都看不真切。只有水上的脸,是看得清楚的。于是我努力张大眼睛要将他的神情看得更清楚,却徒劳无功。他始终都是那么远又那么近,就像在以前的日子中一般。
“要你真是那么想他……。那么急于得到他们的认同,我会请求主子……,请求他早日放开。”好苦涩。
“不属于他的怎能强求呢?虽然痛苦,忍忍不就好了吗?即使令他一次放开两个确实是太残忍,但迟早也要面对的……。”好难过!不单是他,还有我——
不要……。水上……。你别说!要是他一生气将你杀了怎么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