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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把所有的爱留给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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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逃不了了。明娟一直拽着我,不知我颤抖在心头。

江潮远始终没有说话。他本就不多话,仅用眼神就够。宋佳琪时而抬头望着他;两人相视而笑,多少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内心有刀一直在割,一阵一阵割心的痛。

离明娟家还有一小段距离,大家边走边聊,倒也不觉得远。先前我跟明娟随兴而走,没特留心两旁的风景,此时心里搁着一份难解,更无心周旁的一切。

“你别老是露出那种表情。”连明彦不知从何时步移到我左旁;如剑的眉,展放着几分冷然。

我不明白他的突然,没什么反应,且不想与他面对,想寻明娟,她早不知几时就抛下我,跟在宋佳琪身旁。

连明彦瞅我一眼,冷冷又说:“看你一张寡情无所谓的脸!”

他似乎特别看我不顺眼,爱对我挑剔。

“那么,你说,我该有什么表情才对?”我反问。这个人实在不可理喻,他的逻辑简直反常。他用他认知的那一套在分析我,并且自以为必然;然而,结果相去不远,所以我必须伪饰武装。

“问你自己啊!”他把问题丢还给我。“你自己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

他以为他懂了什么吗?偏生来撩拨我!

我不想讨论我自己,加快脚步赶到明娟侧旁,将他甩在后头。然而,时刻仍能感到他的目光。他好像随时在监视我,将我的一举一动记录在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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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明娟家,明娟以主人的姿态摆个欢迎光临的邀请姿势。宋佳琪被她逗笑,清润柔甜的笑声盈充了屋里每个角落;走避到哪里,都听得到她的回声。

明娟让帮家的女佣准备一些蛋糕点心和饮料,大家边吃边聊,谈的全是一些我不懂的音乐话题;我像鸭子听雷,安静地避坐在一旁。

没有人注意到我,全都投心在热烈的讨论里,我沉默着,眼光时而飘向江潮远,看他静静地聆听,看他淡淡地微笑;偶尔,他的目光会掠过我,短暂的一刹交会,便沉寂消落,再无痕迹。

音乐的话题持续着。帮家的女佣找出几张影碟伴唱片,有流行歌曲和一些西洋抒情歌曲,几个人觉得有趣,竟唱起歌来。而后,嫌那些电子合成音乐嘈杂,围着钢琴自弹自唱起来。

我仍然避坐在角落,自绝在距离外。

那三个我不认识的人,轮流唱了几首歌,然后明娟自弹自唱了两首流行歌曲。而后,大家哄闹着宋佳琪出场,她应邀唱了一首旋律轻快的早期校园民歌。

我怕他们把目标转向我,尽量退缩,不希望他们注意到我。

连明彦突然朝我扫视过来,大步走向我,将我拉出去,暴露在众人面前;我仿佛失去了防护的蜗牛,蠕动着不安和不知所措。

那众多目光,我渴望又害怕面对如夜深黑的那一双。

“江大哥,请你替我们伴奏好吗?”他什么人都不挑,单轻率地要求江潮远,还恶劣地选了首男女对唱的情歌。

我不知他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困惑着,看不透他的内心。

江潮远竟没有拒绝,依连明彦的要求,为我们伴奏。

我总是没有拒绝的余地。锁着心,唱了一首没有感情的歌,倒是连明彦的歌声出乎我意料的好,干净明亮,不带一丝杂哑。

一曲结束,我躲回角落。大家不让江潮远离开钢琴,鼓动着他歌唱。他无声一笑,静了一会,弹唱起一首西洋抒情老歌。

我一听,竟然怔忡——竟是那首“别使我的棕色眼睛忧郁”。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磁性,淡淡地,像远远的海潮声。曲尾不断重复的一句“别使我的棕色眼睛忧郁”,低哑的嗓音唱来,彷如远方的寄语。

因为这首歌,因为这一句,我的目光始终离不开他。他为什么要选这首歌?恍恍替我唱出了我心中的悲歌。

他给我的那个地址,而我一直没去,他也不曾探询过,他是无须问为什么的;那仅是微渺到不足够搁放在他心上阻碍成疙瘩的琐碎,构成不了困扰他的问题。他没有必要记忆我,对他来说,我存在的意义太渺小,连投影在他波心的云影都称不上。

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发现,我对他的心情。

“没想到他唱起歌来那么好听!”明娟溜到我身旁,在我颈边耳语。

我说不出话。一开口便会哽咽。

曲休情了。他又回到宋佳琪身畔,望着她微笑,再回视她的微笑。完全属于他们两人的天地,一个插不进去的空间。

听够了、看够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陌生的那三个人显得意犹未尽,和宋佳琪攀谈不休,没有离开的意思;宋佳琪好像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该告辞了。”我只好开口。

明娟留意了时间,没有挽留,反倒埋起一脸歉色。“对不起,硬拖着你陪我一天。”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我送你。”连明彦蛰伏一旁,猛不防出声,叫我心惊吓了一跳,反射地摇头。

“我顺路送她好了。”江潮远起身。“我有点事,必须先离开,可以送她一程。”

“这么快就要回去?”宋佳琪显然很意外,没预想到。

“嗯,有点事。我再打电话给你。”江潮远轻描淡写,不惯多解释。

这是我期盼外的喜悦,我为这喜悦不禁颤抖着。我感谢神啊,听到了我的祈求,赐给我一点幸福的片刻。

我们并肩走着,他没有问我往哪个方向;他既不问,我便也不提,只是沉默地随他的脚步走着。他的方向,便是我的方向。

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一直走着,走到暮落天黑,江潮远终于开口。

“累吗?”

我摇头。

“饿吗?”他又问。

我再次摇头。

“那么,再走一会好吗?”

我轻轻点头。

心里有很多话,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邂逅,是上天所作的一首诗——相遇,然后别离。

“潮远先生……”心里有很多话,我迟疑着。

“你有什么事?没关系,说吧!”他不提过去的那件事,我便也不提。但心里那么多的话,却该如何诉说?

“潮远先生……”我低着头。夜张狂地黑。“人是因为相知相惜,才产生感动,而后才进而生情的是吧?但就像你初听那曲旋律,内心便产生共鸣一般,你相信有一见钟情的感情吗?相看俨然,便此一生一世?”

江潮远沉默许久,数着夜的脚步,才回我一个不确定。

“大概吧!”他不肯看我。

“你不相信?”我也不望他,只是问他,问得很慢。

“也不是。”他看着前方,眼神放得很远很远。“这不是简单说相信不相信qi書網…奇书的问题……”

“或许吧!感情是不可说……”我喃喃自语,声音很低很轻。

他还是听见,还用一式的自喃自语:“何必说,情若懂,即使天涯心依旧。”

我们并肩而走,始终没有相对。心情是隐晦的,难以说明。

“潮远先生,你应该听过元微之写的两句诗吧!‘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在告诉他,我的心情。

“什么?”他懂,但装不懂;也或许,是真的不懂。

对他来说,我大小了,所以他不懂——不!不是年纪的关系!

可是,我真的太小了吧?渺小到让他注意不到我。我一直在看着他;在风中,在雨中,在无人的夜中,在独对的星空,我直在看着他。我的眼光总是跟着他,而他从未发现,一直注视着他的我。他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他的眼中,始终没有我。

我们相差得太远了,他听不到我心中对他的呼喊。

“你没听过吗?潮远先生!”有种酸热的湿意,由我早先淌血的伤口,慢慢地淹浸泛开来。

他停下来看我,试图带着笑,却凝成了叹息。

“你还小,有些感情不是你现在真正能懂。”

从地球到月球要三十八万四千公里,我们分存在两个世界里。

“我懂,是你不肯懂。”夜更黑,风狂乱地吹,拂混我们的相对。

他转开脸,再回头对我温和地笑。

“你还小,别胡思乱想。”这是他的心,他的情。他的眼中,他看的,始终没有我。

只是我自己厚颜空想。我对神求了又求,它依然没有俯听我的祈祷。

“走吧!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这末了,他始终含着笑,黑夜里的表情远远淡淡。

他就要结婚了……我再怎么求,上天还是听不到我的祈求……他始终不曾发现,一直注视着他的我……“我自己回去——再见!”就在这里别过吧!别给我太深的痛、太多的不舍。

我忍住泪,深深向他一俯首。关于我的心,他或许懂,但他不能懂。我太小了,他看不清;他就要结婚了,他执手的是另一个女人与他共白首。

夜黑有股堕落的美;风中被遗忘的,是我坠下的泪。

邂逅是上天所作的一首诗——相遇,然后别离,没什么该或不该。

只是徒留一段过去。

终该是会遗忘吧?还是曾经沧海,便此一生一世?

我那样求了又求——夜总是黑,不会理会。我一直那样看着他——山盟未寄,锦书难托。

莫莫莫。

那以后,我没有再见过江潮远。只独自一个人,趁着夜黑,偷偷地伫立在他窗外,远远地痴望着。

那是幢很美很宁静的房子,独矗在郊外,有着一个小小的庭院,铺满了落叶。庭院外,围着一簇漆白的篱墙;篱墙边,静静独立着一棵老年轮的树。我就悄悄隐在老树下,凝望着窗内幽静透泄中的昏黄灯光。

天气很冷,带着冰湿的寒意。我从夜落一直默立到深更;看窗里的灯光,由昏亮的宁静直到灭寂。他一直没有发现我;没有发现悄悄伫立在窗外的我。

黑夜容易使人的心情变得空洞。我的心,淌着一处哀痛的缺口。我想要遗忘,我想总该是会遗忘;每每,在深宵难眠的徘徊时,星光不甚灿烂的暗空下,仰头对天,独自怔忡着。江边潮远,和他同在一方天空下,感觉却是光年那么远。眼目下璀璨有黑暗的世界,光景荒凉得让人想掉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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