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贵族 by:少智慧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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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华黎,我要你护卫大帐,在大汗休养期间不准任何人打搅。我知道你一向忠心,一定可以做到。”耶律楚材看木华黎点头,“记住是任何人,即使是王弟合撒儿和王子们也不能例外。免得大汗听了别人的话改变心意,那就前功尽弃。我最信任你,因为这件事事关重大,只能依靠你了。”
木华黎却是另外一桩心事:“晋卿,如果一定要换血,我来替你。”“你?”“对,大汗不能没有你,而且我也不想伤心……”“木华黎,你……”“是呀,这件事在我心里压抑很久了,如果今日不说,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
耶律楚材微微一怔:“木华黎,不必说了……”“你知道?”“是呀。我一早就知道,可是我心早有所属。而且你敬爱大汗,我还以为你会一辈子不说压在心底呢。”“那你同意?”“不。换血是精密的法术,不是一时三刻间就可以教会你。而且,你有妻儿老小,我只是一个人。这就是分别。”“对不起,我冒犯了你。”木华黎羞得面红耳赤。“没有,多谢将军看重我,是我的荣耀。”耶律楚材将手放在木华黎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医官和木华黎退了出去,在外帐远远看耶律楚材忙碌。木华黎心下凄凉,他和耶律楚材的关系就只是非常好的朋友而已。自己多年来从不敢提起,就是怕遭到拒绝,可是现在真的拒绝了,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奇怪的是并没有拒绝后的尴尬,依然觉得和耶律楚材亲密无间,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医官恭敬地说:“国师和木华黎将军都是了不起的臣子,堪称榜样啊。”“嗯,怎么说?”木华黎胡乱应一声,眼睛仍然定在耶律楚材身上。“两位都争相替死,真是佩服呀!”木华黎看了医生一眼,心说你听了半天,原来什么都没有听明白,这倒好,不用费力掩饰了。
公元1219年,花刺子模都城撒嘛尔罕城外成吉思汗的大帐
三天后,成吉思汗从昏迷中醒来。
第四天,成吉思汗在病榻前召集众将,询问术赤和察合台为什么私自调兵,无故滥杀?
“父汗,我们是私自调兵了,可是没有无故滥杀。”术赤说。“是呀,父汗。”察合台接口,“父汗已经宣布将那些花刺子模狗贼们和蒙古人同等看待,可是他们竟然还念着以前花刺子模王的好处,图谋复国,想要叛乱。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父汗已经不在营中,和国师一同出游。又没人可以请示,又怕误了战机,所以我们……”
成吉思汗点点头,和颜悦色地问:“怕误了战机?那临时权变,私自调兵也没有错呀。嗯,你们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说花刺子模人要叛乱呢?”“父汗不生气就好了。”术赤高兴地说,和察合台对望一眼。他们两个从一回来就守在成吉思汗帐外,可是木华黎不让任何人进帐,连抬出王子的身份也一样挡驾。害得两人战战兢兢,还以为失去了成吉思汗的信任。
“嗯,我当然不生气。你们是哪里得来的消息呢?”成吉思汗又问。“啊,是叔王合撒儿还有书记塔沙统告诉我们的。”察合台兴奋之下早已将塔沙统的警告忘在脑后。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成吉思汗微笑,术赤和察合台越看成吉思汗的笑容越心惊。“不必说了。”成吉思汗的笑容中带着凄凉,“这次重伤让我明白:原来我也不是永远不死,死亡也许下一刻就会来临。所以我想立嗣。术赤,察合台,还有众将,你们说说,立谁为大汗?”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先开口。
术赤和察合台两个人本来都认为自己有希望,可是成吉思汗既然这样问,显然不考虑他们,却让他们怎么回答?两个人对望一眼,术赤先说:“四弟拖雷还小,三弟窝阔台宽厚,我推举三弟。”“嗯,”成吉思汗问察合台,“你呢?”“我也觉得三弟善良,一定可以做个好大汗。”察合台只好如此说,心中暗恨,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何失掉了成吉思汗的宠爱。
“我们也觉得三王子窝阔台仁厚爱民,可以做个好大汗。”众将附议。
成吉思汗的眼睛一个个扫过眼前的人:“好,那就这样决定了。”他的眼光停在合撒儿身上,“合撒儿,晋卿呢,木华黎呢,怎么不见?他们在哪里?”
公元1219年,成吉思汗立三子窝阔台为继任大汗,地位相当于太子。
公元1219年,撒嘛尔罕城外耶律楚材的帐篷
成吉思汗一能起身就赶来找耶律楚材,却在帐门口碰上木华黎。
“大汗不能进去。”木华黎拦阻。“为什么?你敢拦我,木华黎,你不要命了。”成吉思汗大怒,“闪开,我要见晋卿。”“如果大汗想晋卿死,那就进去吧。”“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晋卿怎么了?”“晋卿给大汗换血,然后就昏迷,这几天一直在生死边缘挣扎。”木华黎快哭了出来。
“什么?!”成吉思汗身子一软,木华黎急忙扶住,“晋卿骗我?不,不会的。他说他有内功护身,不会有事的。”“医官也这么说。可是,”木华黎叹了口气,“晋卿之前受伤一直没有好全,这次换血的事又谁都没有把握。所以医官说: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如果可以醒来,就会没事。”“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我?这几天医官一直在这里照料,吩咐我拦挡闲人,让晋卿静养,谁也不许打搅。”木华黎苦笑,他这几天净把门而且干得不坏,以后如果不做将军倒也不愁没差使做。
“木华黎,听说你连王子都拦住了?这次是不是也想阻拦我?”成吉思汗站起身,径直迈步向前走。“不敢。”木华黎微一迟疑已经下定决心,“大汗可愿解我胸中疑惑?”成吉思汗身子一震,停下脚步:“……你想问什么?”
“大汗为什么不惩罚两位王子,还有他们背后的人?”木华黎愤愤不平,“这次大汗重伤,还有晋卿……都是他们害的,难道就这么算了?”“原来你是问这个?”成吉思汗笑笑,“不能公开惩罚,因为没有证据。我说过不许无故滥杀,所以他们就找个借口有故滥杀。如果我问为什么,术赤一定辩白:‘父汗,我们没有……’。我说:‘还敢说没有?花刺子模人并没有叛乱,你们两个傻小子连消息来源真假问都不问,就开始屠杀百姓!’察合台就会说:‘我发誓,我们没有屠杀……’。”“难道就当一切没发生?”木华黎不信,成吉思汗一向赏罚分明,怎么这次转了性?“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如果晋卿没事,这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明白吗?”成吉思汗又要走。
“明白了。就象晋卿说的,汉人有一句话,叫‘不瞎不聋,不做富家翁’。就是这个意思吧。”木华黎想了想,“不过大汗可肯听我一句话?”“什么话?你说吧。”成吉思汗停步却并不回头。“是一句老话:能有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人是不容易的,一定要珍惜,不要等失去的时候才发觉。”成吉思汗紧紧盯着木华黎,停了片刻,笑着说:“木华黎,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如果不是为了晋卿,我何必重金礼聘丘处机西来以求长生之术,难道我耐烦听他罗嗦?”说罢,挑帘进帐。
成吉思汗进帐后忽然紧张起来,他看到医官伏在桌前打盹,炉上煮的药材扑扑直响,药香弥漫帐中,扑面而来,一切都似曾相识。他回过头,望向右边,果然帘幕低垂,那个人就在帘幕后面。那一次也是这样,自己在帘幕外等候,生怕再也见不到他。时光轮回,竟然这一刻又重新出现,何其相似,只是自己的白发比以前多,他也不是少年了。木华黎的嘱托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次,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吗?
“啊……是大汗。”医官恰在此时醒来,忽然发现帐中的成吉思汗不禁大吃一惊,急忙行礼。“嘘……”成吉思汗做个噤声的手势,悄悄问,“他醒了吗?”“啊?谁?啊是,是国师?还没有。”医官晃晃脑袋,还没有完全睡醒,要想一下才能明白成吉思汗在说什么。
“他有危险吗?”成吉思汗问。医官摇摇头又点点头。“那他能醒过来吗?”成吉思汗又问。医官摇摇头再点点头。成吉思汗急了:“晋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怎么回事?快说。”
《黄金贵族》下部《梦远方》(十三)
公元1219年,撒嘛尔罕城外耶律楚材的帐篷
“大汗别急,容我慢慢跟您解释。”叫成吉思汗别急,医官自己倒急出一身汗,“好消息是国师这几天脉象平稳,可见内功深厚,现在不醒,估计这一天内也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是没有危险了嘛。”成吉思汗放了心,“你也是,说话吞吞吐吐的象个女人,就不能学学晋卿的口才?”“也不完全是。国师的内功据说是跟汉人处学来,”医官想了想说,努力打消大汗觉得自己象女人的印象,“听说汉人修习的内功跟性命相连,国师这次内功大损……”“会怎样?”成吉思汗用力握住医官的手腕,用力过猛疼得医官呲牙咧嘴。“哎呀呀,大汗快松手。国师他……会减寿。”医官心说完了,自己刚才的叫声比女人还要尖锐,大汗可都听到了,一定更觉得他象女人了,这可怎么好?还好大汗好像在发呆没听到?不对,大汗是在思考,当然是在思考,在思考国家大事,否则表情不会如此专注严肃。
“明白了,这就是你说的危险,是不是?”成吉思汗摇摇头,“晋卿,你终究怕我……”医官也摇摇头,这些贵官们说的话都象打哑谜,怎么也想不明白。算了,国家大事他不会明白,反正这里也没他什么事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医官悄悄溜了出去。
“晋卿,我以为你一向聪明,原来也会那么傻。”帐中没有别人,成吉思汗喃喃自语,“为什么你要做傻事?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唉,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