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hdh]雪狼吟-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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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Dumbledore轻声说,他的嗓音温和、几乎是不情愿的,“发生了什么事?”
他已经用最简短的语言告诉了校长,不过并没有谈及细节,因为当时他正忙着拼命克制自己不去抓挠手臂——白热的印记持续地灼烧着,而Poppy则似乎决心要用药水灌满他。为此他真心地感谢她。
抬眼注视着老人(这一次,老人看起来确实已经到了年纪),他摇了摇头。“我将不再对你有用了,”他简单地回答道,语气里只有微微的苦涩,却是对自己的。
“你暴露了?”Kingsley说道,他的语气并非毫不同情,只不过很现实。
Severus无言地点头。
“好的,不管咋说,你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小伙儿。”至少有半数的人古怪地瞥向Moody,极力回忆着在今天之前他们有没有听过他如此文明地和阴暗的魔药大师交谈过。上述的魔药大师至少有礼地点了下头(虽然十分短促),回应了这句评论和言下勉强的敬意。
“是什么让他们察觉的?”Tonks好奇地问道,如果不说她太迟钝的话。此刻她的双眼是惊人的蓝色,恰好和她的发色完美相配。
他耸耸肩,或者说试图耸肩,一道剧痛穿透他烧伤的肩膀和断掉的肋骨,令他在半途硬生生止住了。“我相信黑魔头早就知道我的背叛了,他在……等待,梅林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希望我露出马脚,或者只是在戏弄所有人。他们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密探。”
整个房间陷入深刻、沉重的寂静里,大家都在体会这意味着什么。
“Severus,”终于Dumbledore说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他是从你的思想里——?”
“不是。”
屋内一致地响起几声安心的叹息。在场所有人都知道Snape的大脑封闭术失败的后果:伏地魔会知晓凤凰令的一切,备战的努力,Harry……
新离职的密探再次摇头,坚信自己没有在那个领域失职。“不是。我认为……他肯定在某刻给我做了测试,给我们设了陷阱。还记得几个月前的那个事件吗?”
Dumbledore蹙眉点头,那时Severus报告说会有一起针对在霍格莫德村外缘的一户小型麻瓜家庭的袭击,大概是用作某种恐怖预演,预告的日子当天Kingsley确保布置了几个他手下最好的人守在那附近。
但是没有食死徒的出现——那天,或第二天,或第三天,都没有。整个事件只造成几个不满的傲罗在一整周的埋伏后疲惫地回家了。
开始那显得很可疑,而Severus在随后的几周和几个月内都是额外小心,然而似乎毫无后果出现。在收到一个可信的解释说黑魔头又改了主意,考虑到其一贯的心血来潮,Snape很快把这件事遗忘了。正常来说这样的过失是罪无可恕的,但是在Draco遭到的诅咒和与Lupin不愉快的会面分心下,他稍稍自我安慰了些。
现在他看见自己的过失在哪了,伏地魔测试了他的忠诚,而他失败了。那显然是假消息,只为了看是否会被泄露出去。而他大意地这么做了。
而现在……现在他已经毫无用处。他完成了他的使命。过期作废。
校长轻咳一声,拉回了他们游移的思绪。他用疲惫的蓝眸肃然注视着大家。“你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此刻我们已对即临的战争彻底失明,没有足够接近Tom的人来汇报他的行动和想法了,我们……今天损失惨重。”
Severus垂下了目光,他的双颊因他不能确定的理由火热起来。他突然感到羞愧,愧于他蠢得失去了他们所拥有的微弱优势,同时又恼于老人令他如此自我怀疑。他想要抗议:这不是他的错,他又不知道!但是这样的念头又带来罪恶感,还有对这些借口悚然冰冷的鄙夷。他鄙视那些做错事还争辩的人:蓄意或者偶然,那都无所谓——终究归结到愚蠢。这一次,到他自己了。
然而更为强烈的是……比羞愧、愤怒和罪恶感更甚的是汹涌而至的自我厌弃……在想到自己毫无价值的时候。在以前,虽然不被信任、人缘极差,他至少在做着什么,而现在……
他该怎么做?闲坐着布置没完没了的作业,坚决制止Granger那些恼人的提问……?
多么有抱负的存在。
被困在自己出轨的思绪列车上,当有人搭上他的肩膀时他几乎惊得跳了起来。触碰轻的不会刺激任何伤口,不过所造成的震惊抽动却自然刺痛。
他蹙眉仰视,结果立刻惊得说不出话来:第一,Lupin竟敢去触碰他,第二,他居然给出那种他怀疑是欲做怜悯的脸色。他难以置信地怒目瞪上了狼人温柔的琥珀色眼眸,力图只用纯粹的无声力量令多余的触碰消失。
然而Lupin没有动摇。实际上,他作出的唯一反应只是表情的细微变化。别人可能不会注意到,但是Severus是靠他解析神色的能力才活得这么久的。而他在另一个男人的脸上看见的是……歉意,为了他即将要做的什么事。犹豫,焦虑。
“我们必须重组,”Albus说道,显然没注意到他们之间无声的交流。“我建议凤凰令重新集合——”
“我能做,”Lupin突然脱口说,从魔药大师的肩膀挪开了手,结束了两人间由他引发的莫名小交流。
校长眨了眨眼,看向他,“抱歉?做什么?”
衣衫褴褛、举止温和、一贯羞怯的教授展开他的肩膀。“我……我能代替Severus的位置。”
屋内唯一的斯莱哲林立刻想把脸埋在手里,为葛莱芬多著名的顶着勇敢名义的不可饶恕的愚蠢呻吟出声。与此同时,一部分的他——平时极力压抑的部分——想要对Lupin做密探这样的念头歇斯底里地大笑。
Dumbledore以他不常见的迷惑神情注视着狼人。Snape能够看见老人在努力对这不可行的建议维持耐心和明理的态度,试图开口说一些温和的拒绝。
“不,说真的,我可以。”在任何人有机会抗议之前,Lupin强调说,“想想吧,如果你愿意。黑魔头,还有大半的巫师界,都把我看做黑暗生物。我一有机会就投奔他而去简直就是他们意料中的。”
Severus厌恶地摇头,闭上了眼睛。“荒谬,别浪费时间了好让我们能继续——”
“还有,”男人接着说道,固执地盖过嘲讽的反驳。“他会寻找另一个靠近学校和Harry的联络人的,现在Severus不会带给他任何消息了,无论真假与否。要记住,他和我们一样失去了优势。”
校长微微锁起眉头,几乎在怜悯他。Minerva小心地维持着空白的表情,Weasley们在交换着关切的目光,三个傲罗则看起来恼怒和不耐。
“什么都很好很对,”当似乎没人要开口时,Moody开口斥道,“但神秘人不是傻子,他一刻都不会相信你背叛了Potter和Dumbledore,”当Remus打算回答时他举起一手示意安静,摇着他恐怖的头颅。“别跟我说你能撒谎,你的大脑封闭术还没有那个小伙儿的一半好,他都被逮住了。”
Snape因这持续的“小伙儿”称呼斜眼瞪了年长的傲罗一眼。多自以为是。梅林在上,他都三十五了!
狼人并没有像斯莱哲林预料的那样匍匐着屈从,他强烈地反击,几乎是目中无人的样子。“但Severus又不是因为大脑封闭术或者摄神取念被发现的!他是一时疏忽!”
看见魔药大师的双眸危险地闪光,Dumbledore迅速问道:“你是什么意思,Remus?”
Lupin叹了口气,把注意力从Moody放回到校长身上。“我们可以捏造一个借口,让它言之可信……在Sirius死后,我怪罪到你身上,或者类似的扭曲逻辑。我怪Harry,是他把他引到了那儿。”
震惊的脸无语地望着他。Minerva眉间现出浅浅的线条,她向他迈了一步,“Remus,真的……”
他气急地闭上双眼。“噢,得了吧!我从来不信那个!我永远不会怪Harry的!”
Severus恼怒地开口斥道:“那就是让你做出这种荒谬建议的原因?黑魔头一眼就会看穿你的,Lupin。你说什么都不管用,出卖你的是你的信仰。”
琥珀色的眸子转过来紧盯住了他,就好像他刚刚说到了点子上。“但是他不知道你的信仰,不是么?很久以来都不知道。”
Severus为话题的导向感到不安,他摇了摇头。“是的,但是我们已经谈过了。我会用大脑封闭术,你又能做什么?承诺你说的全是真的,然后发个誓?!”
“教我。”
这两个字说得如此急切,打断了魔药大师原本欲言的刻薄评论,令他闭上了嘴。他定定地看着对方,心里在肯定,他不可能在提议他似乎在提议的事情……
Lupin开始以双倍的语速说话,就好像试图在震惊过后不可避免的干扰之前表明自己的观点。“Severus,你是这类事情的唯一专家,教我怎么做你做过的事,我不会鲁莽行事的。”他急着跟他们保证,就好像一切都完美的合理,“我学什么都很快,如果……如果你同意帮我,几个月就行了。”
Minerva皱起眉,慢慢地摇着头,“Remus……我想你太不理性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习大脑封闭术,不管是从那哪个细节方面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Lupin叹气,对没人理解他的主意感到很挫败。“我知道,Minerva。我不是说要变成专家——”
“那这个拙劣的计划又有什么用处?!”Snape尖锐地打断他,他已经既疲惫又愤怒了。“即使我们疯到主动娱乐这种精神错乱,